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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页

    这么折腾半晌, 等木门做好的时候, 天色已经暗了, 竟然就这么过了一天。
    宴翊晞将做好的门装在旧屋的门框上,心有些奇怪。
    灵翌宗的那群杂役弟子最是喜欢前来找茬,虽然多半不能从她这里讨到什么好处, 却总像受虐狂一般乐此不疲。
    那些人是她打发时间的消遣, 可今日怎么这么安静,竟是这么平平顺顺的过了一天?
    还有那宴玉蝶, 竟然也没来折腾她?
    自从她在这个靠近灵翌宗外围的荒林扎根之后,这个当初抛下她头也不回的离开的女人,便总是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神色注视着她, 似乎只要自己随她折腾,便能重回往日荣光一样。
    又或者,只是打着这样的名义,享受将往日主子踩在脚下的快感?
    宴翊晞知道, 从当初那个娇纵的小丫头成长到如今这个样子,宴玉蝶必定是吃了不少苦。但这些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她从来不曾亏欠任何人,宴家如此,宴玉蝶同样如此。
    所以她也不用对任何人产生愧疚。
    宴翊晞不知道宴玉蝶到底是什么想法, 她也不需要知道,因为这些和她没什么关系。
    虽然没被找茬浑身痒痒的,但既然没有麻烦上门,宴翊晞也乐得清闲。她也没有多想,心安理得的在修复完好的旧屋歇下。
    不过,未过多久,她又在黑夜之,骤然睁开了眼睛。
    在经过了昨日的“冥冥之”后,宴翊晞的感知力几乎提升了数百倍。若是以往,她绝感知不到一位金丹期修真者隐藏气息出现在周围的动静。
    然而就在方才,她感觉到了。
    这道气息很熟悉,就在今天早上天亮之前,这道气息还一直在门外萦绕不去。
    她又来了。
    宴翊晞意识到这一点,忽然就没有了睡意。
    “打扰到你了?”
    门外传来了那道温软的声音。
    她都不知道姜宁珊的声音,原来还有这么柔和的时候,她本该觉得十分违和,但不知为什么,由现在个姜宁珊说出来,她却觉得理所当然。
    屋之人没有说话,这在她的意料之,但姜宁珊还是免不了有些失落。
    她本想收敛了气息,悄悄来此处看看房门有没有修好,若未,便偷偷施加一个驻风术为她挡风。
    只是才刚看到那已经修好的房门,略松了一口气,就察觉屋的呼吸乱了乱,翊晞是察觉她来了,所以被吵醒了?
    她知道翊晞对他人十分防备,原以为收敛了气息来,就不会打扰到她,却想不到翊晞感知这般敏锐。
    姜宁珊有些懊恼,又更是心疼。
    她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对外界如此敏感?仅仅是宴家做的那些,应该还不足以…
    “翊晞,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
    姜宁珊离开了此处,她知道,若翊晞察觉她在屋外,定会像昨夜那般警惕到天亮,她只是想
    守在翊晞身边,替她赶走危险,却不是想让翊晞睡不好觉。
    姜宁珊离开了旧屋范围,在荒林之找了一个树杈落下。此处能够看到旧屋的门,距离不算太远,却又不至于让翊晞察觉她的气息,如此,也就够了。
    其实姜宁珊也不知自己为何会突然对宴翊晞这么在意,但这不重要,她只知道,她疼惜这个小姑娘,如今只想好好保护她便是了。
    长夜凄风送走了一丝叹息,孤月高悬,惨白的月光照在那独坐枝梢的人影上,和着那随风摇曳的衣摆,宛如一副传世名画,叫人移不开眼睛。
    宴翊晞站在门前,透过那纸间的缝隙,盯着那道剪影看了好半晌。
    对方没走,她也没觉得意外。
    在察觉到姜宁珊的气息从屋外消失之后,不可否认,她心有那么一丝突来的慌乱,但很快她又镇定下来。
    姜宁珊不会轻易离开,不知为何,她心就是有这样的认定。
    所以她起身到了门前,果然看到前方荒林之那道身影。
    宴翊晞的掌落在门框上,半晌过后,她还是没有推门出去,只是转而回到了蒲团处,闭目睡觉了。
    她愿意守着便守着吧,总不能因为别人故意闯进她的生活,便要委屈了自己。
    只是,她究竟有没有睡着,便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宴翊晞还是一如既往的打坐修行。
    她似乎跟她那四行杂灵根杠上了,非要以这等低微的天赋灵根修炼出什么成绩来。
    可是四灵根天赋的修真者本就不易修行,她所在的这片荒林,又是灵脉断绝,灵气稀薄之地。
    想要顺利修行?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自然,不论过去多久,她炼气层的实力也依旧是毫无寸进。
    但宴翊晞此举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也没指望自己一觉醒来就能突破桎梏,因而她也没有难过,每天倒是乐此不疲的做着无用之功。
    只是这段时日顺遂得不像话,不论是那些杂役弟子,还是那宴玉蝶,都再没来找她的麻烦,若一日两日不过是巧合,那一连月余呢?
    宴翊晞便是再迟钝,也能察觉到其的问题了,更何况她非但不迟钝,她还是个极为聪慧敏锐之人呢?
    是谁在暗地里帮助她?
    除了姜宁珊,宴翊晞不做他想。
    这一连月余,姜宁珊总在天色漆黑之时来到那片荒林处,一坐便是一晚,第二日,又赶在破晓之前匆匆离去,好怕被谁看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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