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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五章 心剑神诀

    高塔之前,两名剑者开战。
    玄翦手中双剑好似成了黑白两道剑光,全无定型,至快而简洁的剑路之中蕴含最极端和不详和杀气。
    而谢情的剑,却是剑由心起,他的剑阐明他的心,心剑合一,万化皆成。
    双方的身影越来越快,剑路越发凶险,但外放的气机,却是越发虚无,好似就是两个不会内功的剑客在比剑一般。
    但在场的观众都能看出,这二人是真正发挥到了极致,之所以气机不外现,是因为他们将剑意剑气,皆数收拢到了剑锋之上。
    看似普通的比斗,实际上却是前所未有的凶险,只因这两方的真气皆数贯注在剑上,连护体真气都投注在内,这使得剑锋前所未有的凌厉,防御却是前所未有的薄弱。
    只需中一剑,极端的剑锋便会贯穿身体,带来严重伤势,一个失误,便会让二人的胜负分出。
    这是最极端的斗法。
    “这谢情的实力当真不凡,玄翦剑下杀伐无数,杀意和剑意合一,剑势是前所未有的凌厉,他前段时间还终于以剑意斩杀所有分神,成就杀戮元神,论战力,已是能和返虚相较,但谢情却是与他相斗完全不落下风。”
    身边的掩日见到这二人斗得难舍难分,不由说道。
    玄翦因为修炼“长生御魔大法”,分裂出九道分神,以致于一直无法修成元神。但这只是为了积累底蕴,实际上玄翦的实力绝不弱于练成元神的武者。
    一段时日前,玄翦终于踏出那一步,斩杀九道分神,吸收其精华,踏入元神之境。
    厚积薄发之下,玄翦的战力再度攀高,已是足堪比拟返虚,是自秦旸、弦主以下的第三高手。
    然而这样的玄翦,却是难以在谢情面前占得上风。
    “正常,谢情敢挑战本座,自然是有其底气的。”秦旸淡淡道。
    他此时是一拳击杀凌霜阁阁主,击溃炼虚之投影的狠人,谢情敢向他挑战,要是没两把刷子都说不过去。
    “注意了,谢情将要出绝招了。”
    秦旸话语一出,后面的五剑皆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战斗的二人。
    藏剑山庄是天下有名的剑道门派,祖上也是出过数位炼虚强者的,要不是有独孤天意异军突起,藏剑山庄也许还是天下第一剑道大派。
    谢情秉承藏剑山庄真传,玄翦是历经杀伐锻炼出极端而不详的剑法,二人的战斗对于剑客来说,不啻于老饕遇到了美食。
    “心雄·剑猛。”
    谢情的剑势突得变得狂猛至极,天问剑如巨剑横扫,霸道无俦。
    藏剑山庄中收藏万千剑法剑诀,山庄中人基本都能找到适合自身的剑法,而谢情所练的,便是其中最强的三门剑法之一——“心剑神决”。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玄翦双剑横架,剑路狠厉无边,以和谢情近似的剑势拦下了这狂猛之剑。
    “狠心决?你从何处得到的‘心剑神诀’?”谢情剑光转动,攻势越发狂猛,话语却极为清晰地传入玄翦耳中。
    “四年前,谢庄主的第五个弟子姚凌剑,便是死在我的手中。他的剑意被双剑汲取,我自然也得到了部分剑诀。”
    玄翦清淡解释着,剑势越发激烈,“心怒·剑激。”
    黑白双剑激荡,玄翦整个人都似融入剑中,空中只见黑白两道剑光时分时合,却不见玄翦之身影。
    “那便看看你我的心剑,谁更正宗。”
    谢情对于姚凌剑之死不为所动,天问剑徐徐竖于身前,似视那两道光影般的剑光如无物一般。
    “长生御魔·万物皆杀。”
    恍惚间,似乎有无数道身影在哀嚎,一个个面孔出现在黑白两道剑光上。
    那些都是死在玄翦剑下的冤魂,并且还是被玄翦杀了两次的存在。
    玄翦杀其身,夺其神,运用“长生御魔大法”模拟其神化作分神,而后再度以剑意将分神斩杀。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就连玄翦也不记得自己杀了多少人,更不记得杀了多少分神。
    有时候连秦旸都感到奇怪,玄翦这般疯狂的杀人杀己,将相当于另一个自己的分神杀死,为何还没疯?
    炽烈的杀意中,有重重面孔使劲挣扎,如同乌云一般包裹着玄翦和双剑。
    这一招的杀意和剑意,玄翦再也无法完全收束到剑上,因为它们庞大到玄翦自身都难以控制。
    阴暗的乌云压下,但有一道至尊至贵的剑光从乌云中激射而出,直达天空,同时有龙吟般的剑鸣响动,令得方圆十里之内,铿锵声不绝。
    掩日等人同时按住身上佩剑,制止佩剑自动出鞘,掩日本人面色难看地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剑中皇者在宣告它的威严。”秦旸淡淡道。
    也就是凌霜阁附近唯有他们这群人以及一地尸体存在,否则此时的剑鸣就不止这么点了。
    谢情已经练出了属于自己的剑境,这剑境就如秦旸所说一般,乃是剑中之皇。
    “心仁·剑皇。”
    至尊的剑势配上至尊的天问剑,谢情一剑斩开乌云,金色的剑光迎上黑白双剑,三剑接触,凌厉的剑势在地上斩出无数剑痕,也让围观者连连后退。
    “当真是够激烈的。”
    王无忌手中刀光连闪,将迎面而来的剑气拦截,谢玄同样运剑挡下激荡的剑气,但他功力有所不及,还是被逼得连退数步。
    至于对面的秦旸,只见劲风吹拂他的白发,铿锵之声在他面前不断响起,却难以越雷池半步。
    区区余波,还难以突破秦旸的护身拳意。
    突然,秦旸上前一步,一手前伸,剑气皆如泥牛入海一般,在手掌之前消弭,他一手按住从前方疾飞而来的身影,问道:“没事吧?”
    “还好,”玄翦轻咳了一声,道,“他伤得也不轻。”
    在对面,谢情面色苍白地踉跄落地,同样是发出轻咳。
    这一战,算是两败俱伤。
    “却是谢某小看玄翦兄了,”谢情收剑归鞘,“玄翦兄的杀剑,亦是世间一绝,还请玄翦兄赏光,参加来年九九重阳的论剑大会,谢某期望与玄翦兄再战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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