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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差说我是神仙了——春风遥(30)

    是我唐突了。祈天河服软的很快。
    管家突然露出一个有些诡异的笑容,他望着几位玩家,问:容我冒昧最后问一遍,你们是真心想求娶伯爵么?
    在听到回答前,又死气沉沉补充:说谎的人会为此付出代价。
    玩家的心理素质也很强,他们当然不是真心的,但是为了给NPC留下好印象,毫不迟疑点头,甚至有人说了几句非伯爵不娶的虚伪之词。
    见状管家满意地点点头,吩咐两边丝毫没有存在感的女仆:去把东西拿过来。
    女仆转身的刹那,玩家心中突然生出不好的预感。
    在东西被取来前,管家一句话也没再说,针落可闻的寂静让气氛开始变得紧张。大约过去五分钟,女仆重新出现,她手里捧着的东西蒙着一层白布,乍一看像是牌位。
    管家亲自掀开了白布。
    万幸不是想象中的牌位,而是一面古老的铜镜,周围镶嵌着大颗大颗的红宝石。
    这是伯爵珍爱的藏品之一,管家抚摸着铜镜边缘,眼中流露出淡淡的痴迷:它可以照出人的内心。
    闻言众人下意识换了个姿势,遮掩住胸口位置。
    管家首先望向先前说非伯爵不娶的那名玩家:你先来吧。
    玩家迟疑了一瞬。
    管家立刻变脸:难道你不愿意?
    玩家不再耽搁,起身走到镜子前。镜子映照出本人模糊的倒影,并没有出现别的东西,他不禁微微松了口气。
    管家站到一旁,避开被镜子照到:作为伯爵的伴侣,一定要有诚心,不能掺杂任何欺骗,你认为我说的对么?
    玩家愣了下,没把话说死:谁也不能保证一生不会犯错。
    管家居然认同地点了点头:所以我决定给你们一次机会,不过在此之前,请对着这面镜子,说出你对伯爵隐瞒性质最严重的一件事是什么?
    什么隐瞒?玩家额前有虚汗:
    我和伯爵甚至都没见过面。
    管家打断:隐瞒的事情可以有很多,比如从前的一段风流韵事,比如你是为了图谋伯爵财产而来和之前是否认识没有干系。
    玩家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吐出一个字。
    等他平复心跳终于准备开口时,管家突然再次强调:吐出谎言的,必将灭亡。
    玩家闭了闭眼,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话:我有女友,但我倾慕伯爵的美丽
    才说了一句话,嘴里突然掉下来什么东西,玩家愣了愣,发现是一颗连着血肉的牙齿。他后知后觉摸了摸侧脸,嘴里传来一阵剧痛。
    见状管家嘴角的弧度扩大,一字一顿如同审判:你说谎了这并非你认为性质最严重的隐瞒。
    玩家确实在现实中已经有女朋友,本想着也能作为理由之一,没想到镜子会这么严苛。他强忍着疼痛,话锋一转:当然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半边脸已经肿了,每一次张口都伴随着剧烈的撕扯疼痛:我来是想要得到伯爵的馈赠。
    虽然含糊不清,但到底把话说完了。
    这次发言是完全真心的,副本提示里玩家可能得到的馈赠是他目前最渴望的东西,试问哪个玩家不会对道具心动?
    管家幽幽叹了口气:你的爱欲来自于贪婪。
    玩家心中一紧。
    管家:不过我说过,敢表达真心的人都有机会,如果能通过之后的考验,你未必不能获得伯爵的青睐。
    没有说明具体是什么考验,伯爵给了他三瓣干枯的玫瑰花片。
    第二个上前的是位下副本超十次的玩家,说起来话来似乎毫无顾忌:我可能会杀了伯爵。
    短短一句话让管家面色瞬间更加难看,他冷哼一声,只给出一瓣玫瑰花片。
    前一个玩家得到了一些心理安慰,从目前看来,获得的玫瑰花片越多越好。
    只剩下柳天明和祈天河。
    管家看向柳天明:你自认对伯爵最大的隐瞒是什么?
    柳天明起身,走去镜子前:我想要揭开伯爵的秘密。
    比起道具,他更注重副本的探索度,这会直接影响到最后的副本结算。
    你们这些没有诚心的家伙们!管家咒骂了一句,但给出一朵完整的玫瑰花。
    比起前两个人的答案,这个勉强还能说得过去。
    轮到祈天河,他先看了眼管家:不管我说什么都不会被制裁?
    管家:伯爵仁慈而又慷慨,她怀揣着对爱情最美好的渴望,不管未来的伴侣隐瞒着什么秘密,都会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
    祈天河转过头定定望着镜子,和里面模糊的人影做对视,沉默了一回儿,才下定决心缓缓道:其实我不太行。
    话音落下,原本两边面无表情的女仆同时抬头朝他看来。
    管家嘴唇抖动着:不行的意思是
    祈天河别过脸轻咳一声:不举。
    ***
    沉重的铁门重重关上,乌鸦正站在干枯的树枝上用力鸣叫,圆月下,祈天河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门口。
    等他终于反应过来时,快步往前跑去,用手拍打阴森森的铁门:放我进去!刚刚不是说好了伯爵愿意给所有人一个机会!
    再看其他几个玩家,不是谋财就是害命,哪里比得上自己?!
    鹦鹉现身:我以为你的执念会是道具。
    祈天河按了按眉心:那要看和什么比。
    语毕望着月光下古老的城堡:得想个办法进去才行。
    被赶出来意味着连完成任务的机会都没有。
    铁门足足有三米多高,上面还立着密集的尖刺,靠人力根本无法翻过。祈天河卷起袖边拿出道具【小铲子】,开始挖地道。
    不愧是能挖通鬼打墙的特殊道具,一铲子下去,哪怕触碰到坚硬的石块,也能轻轻松松敲碎。
    树上乌鸦的声音越叫越难听,像是在嘲笑这场闹剧。
    鹦鹉一翅膀把它们从枝头扇走,天地间霎时寂静许多,只剩下铲土的声音。
    挖了一会儿,祈天河停下来擦了擦脸上的汗,摇头道:这都什么世道?
    NPC还开始挑人了。
    又是一铲子,随着土被扬起扇形的弧度,祈天河问:管家这么做,不算违规?
    游戏只保障玩家在不违规情况下的生命安全,他没杀你,就不算。顿了顿,鹦鹉看向古堡内,管家隔着铁窗正冷冷注视着这边:就像他看到你在挖地道,也没办法杀了你。
    祈天河皱眉:
    那岂不是每个NPC都能干扰玩家的进度?
    鹦鹉:问题在于他赶你出来的理由合情合理。
    谋财害命的尚有拯救的可能,像他这种,估计没救了。
    闻言祈天河胳膊搭在铲子上,长叹一口气,第一次有种想飙脏话的冲动,却也不得不承认,这场游戏自己从一开始就输在了起跑线上。
    作者有话要说:祈天河:说好的一视同仁呢?
    女伯爵:抱歉,突然发现爱情还是有战胜不了的东西。
    第32章 伯爵的婚礼(二)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一轮圆月下, 他终于明白哪怕有鹦鹉做代练,《七日经》也不是无偿的。
    往好处想鹦鹉提醒:你还获得了日不落这个伴手礼。
    如果不是为了找干儿子养老,这个组织根本不会出现。
    祈天河挖地道的时候, 剩下的三名玩家重新坐回长桌边, 之前掉了一颗牙的玩家张口困难, 偏过头用目光询问旁边的柳天明刚刚那人算是出局了么?
    柳天明有预感, 祈天河一定还会回来的。
    只不过过程可能有点艰辛。
    管家从窗台边走过来, 交代需要注意的事宜:伯爵很注重睡眠,最好不要随意走动打扰到她。
    柳天明: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伯爵?
    管家:一位矜持的女士不会随意出现在陌生男人的面前, 尤其现在你们对伯爵的爱并不赤诚。
    歪理。说这句话的是只得到一片玫瑰花瓣的高个男人, 他的睫毛很长,无所谓地把玩着唯一的花瓣, 也不怕不小心给捏碎了。
    牙掉的玩家忍不住心中一个激灵,不知道是该说他有恃无恐还是没有脑子。
    转念想到对方下副本的次数超过十次, 判断隐隐偏向前者。
    管家确实没有计较, 毕竟先前男人说过自己可能杀了伯爵,有这个作为前提,以后再嚣张的话也符合他的人设。
    外面祈天河还在挖土,鹦鹉劝他凿墙或者毁门。
    祈天河:容易留下不好的印象。
    鹦鹉冷漠提醒: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了。
    祈天河还是偏向挖地道:院子里种植着大片大片的玫瑰花,无数暗黑故事里, 繁花之下少不得会埋个尸体什么的,或许管家因为担心我挖出不该挖的,会重新放我进去。
    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专心挖土, 刚刚被鹦鹉惊走的乌鸦重新飞回来,在它们扯开嗓子叫之前,吱呀的响动先一步出现。
    大门开了, 管家绷着脸现在门口,然后转身朝矗立在云层下的古堡走去。
    祈天河当做是无声的邀请,拍了拍手上的灰,跟在后面走了进去。
    熟悉的副本场景,他又回来了。
    管家接过女仆递过来的提灯,一言不发带领玩家顺着漫长盘旋的石阶往上走。楼梯很暗,每隔几米墙壁才会伸出一个台面,上面立着碗口粗的蜡烛。
    祈天河认为这会有火灾的隐患,但是再一看,古堡里连窗帘都没有,墙壁是冰冷的石墙。大厅长桌上倒是铺了桌旗,不过此刻女仆已经将蜡烛熄灭,换上油灯。
    快要走到石阶尽头时,祈天河含蓄提醒:属于我的玫瑰花瓣
    好歹给个一片意思一下。
    管家停步,转过头一张脸在提灯暗芒下过度曝光,显得极端诡异。
    祈天河最终得到了仅次于柳天明的一株相对完整的玫瑰干花,抛开生理问题,至少他没有犯原则上的思想错误。
    二层的面积更加大。
    不似传统古堡的奢华,墙壁空荡荡的,连张像样的画像都找不到。过分的质朴反而缔造出一种贴近原始的美丽。如果硬要说有什么装饰,便是脚下踩的红色长绒地毯,它几乎是延伸到了任何一个角落,连墙角缝隙都塞得严严实实。
    祈天河目睹周围的环境的单调,有种只身站在大型舞台剧场的虚幻感。
    就是不知道即将在这里上演的会是什么桥段。
    管家伸长胳膊,提灯对准一个方向,若隐若现的尽头隐约可以看见一扇紧闭的门。
    那里是伯爵的住处。管家:她喜欢安静,讨厌听到走路的声音。
    夸张厚重的红地毯为这一点提供了佐证。
    房间和房间之间的距离很宽广,管家逐一分配,拥有玫瑰花瓣越多的人,住得位置越靠前,也就是更靠近女伯爵的地方。
    祈天河就在柳天明隔壁,不过两人间还隔着三根石柱。屋内温度很低,铁窗只有扇面大小,祈天河站在窗边,感觉像是在坐牢。
    咚咚!
    有人在敲门。
    谁?
    门外的人不说话。
    祈天河手里捏着符,打开门,外面站着端托盘的女仆。
    您的水。
    托盘里只放着一杯水,颜色有些浑浊,祈天河拿过来晃了一下,隐约能看见白色颗粒。
    祝您好梦。女仆说。
    她就站在门口,没有逼祈天河饮用,也没有丝毫离开的意思。
    祈天河想了想,明白过来这是等着自己关门。
    门合上后,祈天河拿着杯子坐下:门的隔音效果很好,加上空距大,别的屋子发生了什么,也很难听到。
    鹦鹉淡淡嗯了声。
    祈天河抿了下唇,目前有一个更为现实的问题摆在面前,这水是喝还是不喝。
    鹦鹉没有发表看法,祈天河自然也不会事事求助于它,起身先绕着屋子转了一圈:没有卫生间。
    也就意味着从现在起,只要想上厕所,就得出门。
    恐怖副本和古堡走廊里的厕所这两个元素串联起来,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房间里的温度在缓缓降低,祈天河视线放在杯子上,不再犹豫一口饮尽。
    头瞬间变得昏昏沉沉,他没有抗拒这种感觉,反而松了口气,靠着勉强还残存的一丝意识,朝床的方向走去,把自己卷进杯子里,彻底人事不知。
    铁窗外月亮的位置一点点移动,到了后半夜,祈天河梦呓般地哼了两声,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但又捕捉不清。他一直试图努力听清,就在这种尝试的过程中,重新清醒过来。
    天亮了。
    仅仅只是一点曦光,至少驱散了部分屋子里的黑暗。
    园丁已经开始忙碌,辛勤地修剪外面玫瑰花旁的灌木丛。
    祈天河站在窗边看了一会儿,准备找地方洗漱,这扇厚重的门很不讨喜,打开时需要多用一些力气。
    用力一拉,门开的瞬间,女仆一动不动地站在外面。
    早上好。她说。
    祈天河吸了一口气,这个游戏心脏不好的不能玩。
    女仆手里端着擦脸的热水和一杯盐水,可以供他做最简单的洗漱。
    多谢。
    用热毛巾擦了把脸,祈天河视线无意间瞥到前方石柱,那里的地毯上有一处不太自然的深红。手上动作一顿,他走过去蹲下身,确定没有看错,是干涸后的人血。
    还没等祈天河更为细致地研究,老后方的一扇门开了,对方被外面的女仆吓了一跳,咒骂一声。
    别看了,是我的血。
    因为掉了颗牙齿,冷静下来后说话到现在还含糊不清。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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