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怦然为你(GL)——闵然(120)

    明明已经不在睡眠时间了,可迷迷糊糊的,她竟还是睡下了,满心轻快,仿佛从未有过这样酣然的睡眠。
    时懿醒来时, 看到的就是她舒眉展眼,睡得难得香甜模样。她舍不得打扰她,小心翼翼地从她手下拉走自己的发丝, 坐起身,很轻地点了一下她的鼻子,笑着下床了。
    等傅斯恬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接近中午十点钟了。
    日上三竿,太阳都晒到她的脸上了。傅斯恬看着身边空了的床位,再看看枕边放着的手表,顿时懊悔横生。
    她是想睡个懒觉,但也没有想睡这么晚。
    她快速地梳洗了一番,确认过衣服领子够高,锁骨上的吻痕不会露出来,急急忙忙地往下跑。
    走这么急做什么?才转过平台,时懿清越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傅斯恬脚步稍缓,抬头往下看去,时懿正和傅建涛一起坐在昨天坐过的那个茶几边上望着她,手上抓着两颗象棋子。
    傅斯恬脸红了起来,看着傅建涛,像做了错事的小孩子一样,边往下走边糯糯说:不好意思,我起晚了。
    没事,早饭给你留着呢,在电饭煲里。王梅芬的声音伴着冲洗院子的水声从大门外传进来。
    傅建涛应和:快去吧,稍微填一点肚子。
    时懿在下棋时听傅建涛说了,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傅斯恬睡懒觉,心情莫名地有些好。
    她逗傅斯恬:也可以再等一会儿,直接吃午饭?
    傅建涛立刻严肃说:不可以,先吃一点。他不放心傅斯恬的胃,站起身,我去帮你拿吧。
    傅斯恬脸登时红到了耳根,推辞:不用啦叔叔,我自己去。她边说边转身往厨房走,时懿和傅建涛说了一声,跟上来,说:我帮你拿吧。
    傅斯恬轻声应:不要。
    嗯?
    你都不叫我,还幸灾乐祸。她嗔她一眼,顾盼生辉,像玩笑又像撒娇。
    时懿愣了愣。居然还有小脾气了?她笑意加深,爱极了傅斯恬此刻眼里的那一抹明媚,解释:我看你睡得香,就想让你多睡会儿。
    傅斯恬哪里舍得真怪她:可是太晚了,有点不礼貌。
    时懿语气轻描淡写:不是一家人吗?和家人不用这么拘束吧?
    傅斯恬怔了怔,无言以对。
    也是。她笑了一声,释怀了。
    时懿眼里流露出欣慰。不过,不吃早饭还是不好的。
    傅斯恬赞同:嗯。她还是怕时懿烫着,不让她经手,自己从电饭煲里端出了温着的饭菜。
    时懿坐在她旁边陪她:以后我会监督你早起的。
    傅斯恬差点被粥呛到了:到底每天因为不想起床而赖在她怀里撒娇的是谁。
    从大学同居后不久她就发现了,时懿几乎什么时候都是冷静克制的,只有在睡觉、起床这方面,意外的孩子气,会因为睡不够而不高兴,也会因为想赖床而撒娇。
    时懿挑眉,脸不红心不跳:你好像很有意见?
    傅斯恬哪里敢有意见。她喜欢时懿那样任性的模样。她忍住笑,清清嗓子,万分真诚地说:没有啊。
    时懿看她两秒,转开头,自己却是笑了。
    傻瓜。
    为什么能这么惹人喜欢。
    其实遇见傅斯恬以前,她几乎从不赖床,更从不撒娇。是傅斯恬让她发现,原来,被人哄、被人娇惯是那么幸福的事。
    *
    因为傅建涛和王梅芬机票时间定得早,所以吃过午饭,收拾好东西,来不及午休,傅斯恬和时懿就载着傅建涛和王梅芬一起去往机场,飞回海城。
    临关机前,傅斯恬收到了江雪玫的短信。短信上,是江雪玫明天乘坐的航班信息,问她明天下午还方便吗,不方便的话,她可以自己打车过去。
    傅斯恬立刻回了一个方便,我去接你,而后,关了机,有些出神。
    时懿看了她两次,忍不住关心:怎么了?
    傅斯恬抬起头,笑了笑说:我妈明天下午会来海城参加小鱼的婚宴,我会去接机。
    时懿点了下头,犹豫着要不要问,傅斯恬主动提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她脸上是隐约的期待。
    时懿喜上心头,又有些紧张:可以吗?
    傅斯恬点头:可以呀,只要你有时间。
    时懿抿了抿唇,忽然反应过来:你妈妈,知道我的存在了?
    傅斯恬语气平常:知道了。搬家的第二天,我就和她说了。
    时懿又惊又喜,看着傅斯恬,不知道拿她怎么办才好。
    因为她们母女俩的关系非同常人,所以即使傅斯恬已经和傅建涛出柜了,时懿也从来没问过傅斯恬关于她妈妈这边的打算。她怕她没准备好,怕她又给自己没必要的压力。
    怎么总是自己一个人不声不响的。她刮傅斯恬鼻子,又心疼又无奈:都不用依赖一下我吗?
    傅斯恬握住她的指尖,软语:本来想和你说的,但想想你迟早会知道的,又不想让你平白多忐忑那么多天。
    嗯?
    我说了以后,我妈妈就说,来海城了想见你。
    时懿心跳快了起来,问:你妈妈什么态度?
    傅斯恬沉吟:我妈妈说,她记得你。
    时懿觉得飞机的轰鸣声都在耳蜗里消失了,嗯?
    她记得当年就是你和我一起被大班的男生打了。
    那之后,傅斯恬就转学了。
    时懿眉头沉了下去:她只记得这个了吗?
    当时,她保护不好来来,还连累来来陪她一起挨打了。
    如果第一印象只剩这个,那还真是不太妙。
    傅斯恬歪了歪头,不答反问:如果是呢?
    时懿打量她两秒,眯起眼睛,忽然凑近了,伸手贴在傅斯恬的痒痒肉上,语气危险地问:江来来,你吓唬我,是不是?
    说着,她轻轻地挠了一下。
    傅斯恬顿时往后缩身子,憋着笑按住了时懿的手,用气声小声讨饶:我错了,宝宝我错了。
    时懿睨着她,心里有了底,并不挪开手,似笑非笑。
    还有心情寻她开心,应该是不差的结果吧?
    况且,曾经哭着的事,如今,她终于也能这样笑着说出来了。
    真好。时懿心柔似水。
    她愿意陪她闹。
    果然,傅斯恬说:她还记得,你是我幼儿园里唯一的朋友,唯一肯陪我一起玩的人。
    她望进时懿的眼里,说:时懿,你别紧张。
    我妈妈和我一样,很喜欢你。
    从以前就是。
    第159章 花已经在我心里了。
    这样吗?时懿的笑意慢慢从眼底漾开, 分明是喜不自胜,语气却还克制得平淡。
    傅斯恬也不出拆穿,细声应:嗯。
    说着, 她戳戳时懿压在她痒痒肉上的手背, 一副娇柔讨饶的模样。
    时懿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挪开手, 情难自禁地揉了一下她的额发,坐正身子,放过她了。
    那你妈妈住哪里?她问。
    傅斯恬也坐回了座位中间,回:柏南公馆旁边的酒店。
    和你叔叔一起吗?
    傅斯恬摇头:没有, 她自己一个人来的。我叔叔临时出差了。
    那她怎么不和你一起住?先前不是还说要留在公寓接待他们的吗?
    傅斯恬像是看出了时懿的疑惑,垂眸黯了些神色说:她可能怕我又睡沙发吧。
    她公寓太小了,只有一张床。上次江雪玫在她那里留宿时, 她就是把床让给江雪玫,自己睡沙发的。江雪玫几次询问她, 不然一起睡吧, 她都说没关系, 拒绝了。寒冬腊月,第二天她就感冒了。
    自那以后, 江雪玫再也没有在海城过夜过了。
    时懿眼眸深深,柔了语气哄:可以不睡沙发的。
    傅斯恬侧目看她。
    时懿诚恳问:你妈妈介意来我们家住吗?我们家客房有床也有空调,只要铺个床就好。我们家三个字,她说得自然。
    傅斯恬眼眸闪烁,有动心也有迟疑, 可以吗?
    时懿失笑。她佯装不悦地睨傅斯恬,反问她:自己女儿家,有什么不可以?
    只要你妈妈愿意。
    傅斯恬怔怔的。
    时懿语气寻常:我们家有四间房, 一间卧室,一间书房,一间客房,还有一间空着的次卧,之后装修,你问问你妈妈喜欢什么风格。
    海城她女儿家,永远有一个房间,是留给她的。随时欢迎她回来住。她望着傅斯恬的眼睛,轻描淡写。
    傅斯恬喉咙发涩,连鼻子都有些酸了。
    这个人,怎么总能这么随意就说这么动听的话。
    她顾不上过道另一边同排的人会不会看到,侧过身子抱住了时懿,抵在她肩头,低喃:时壹壹
    时懿微愣,眉目不由都柔和了下来,用下巴贴着她,轻轻笑:嗯?
    傅斯恬声音软得像从心底流淌出:你怎么这么好
    时懿挑刺:你今天才发现?
    傅斯恬埋在她肩头摇头,语带春风:不是。是每天都有新发现。
    时懿笑气音更明显了。
    糖衣炮弹吗?她故意又问。
    傅斯恬羞恼。她明明这么真心的。她抬起头想要嗔她,猝不及防,时懿却是在她抬头看她的一瞬间,用额头轻碰了她一下的额头,望进她的眼底,嗓音微沉地说:再多说点。
    她眼含秋水:我喜欢听。
    舷窗外,是离地三万英尺、一碧如洗的蔚蓝晴空。傅斯恬望着时懿,却觉得看到了比天空更明媚的风景。
    *
    下飞机后,傅斯恬第一时间向江雪玫发去了邀请,没让她们忐忑太久,江雪玫很快就应了下来,傅斯恬眉头跃上喜色,时懿也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她明天上午有一个会要开,不知道能不能赶上去南原吃午饭,于是便和傅斯恬约定下午两点半直接到南原接她一起去机场。傅斯恬没有异议。
    次日下午一点半,时懿回家换了身衣服,换掉了气场过强的西装,选了一套干练又不失温和的衬衫和西裤,而后如约前往南原餐厅,接上傅斯恬去往机场。
    三点二十分,江雪玫一接近出站口,就看见了人群中分外亮眼的女儿和站在她身边分毫不失色的年轻女人。
    稳重清冷,和来来站在一起,一柔一刚,倒是赏心悦目。江雪玫暗忖。
    她边走边朝两人招手,傅斯恬看见了,便也朝着她招手,微微笑。
    时懿一下子反应过来,视线定在江雪玫身上,对着她温和一笑。
    江雪玫察觉到了,回了她一个颔首。
    时懿想,斯恬果然是更像妈妈吧。
    小时候她好像就这么想过。但她和江雪玫不过几面之缘,太多年过去了,面目早已模糊。而今一看,这种感觉就更明晰了。
    江雪玫看起来不过四十来岁,穿着素雅连衣裙,挽着发,皮肤很白,噙着笑,仪态万方,有一种和斯恬很相像的气质,温柔淡雅,让人心生亲近。
    思忖间,江雪玫已经到了跟前。
    妈妈。傅斯恬轻柔地唤。
    阿姨好。时懿露出得体的笑,跟着打招呼,伸手自然地说:阿姨我帮你拿。
    江雪玫手上提着几个礼品袋,是要送给傅斯愉的结婚礼物。
    她连忙摆手,笑着推辞:不用啦,这一点点东西,也不重的。
    时懿坚持:没关系,那正好我提了一会儿放副驾驶座。
    傅斯恬笑看着她们,没插话。
    江雪玫盛情难却,便松手把袋子交给时懿了。
    小懿长大了,还是这么漂亮有礼貌啊。她由衷夸了一句。
    这些年,她和形形色色的人打过交道。她感觉得到,时懿身上,有一种和来来一样很难得的清爽干净。她很喜欢。
    时懿接过袋子,温顺应:阿姨才是,比以前更漂亮了。
    江雪玫看傅斯恬一眼,打趣:你教的吗?
    傅斯恬莫名:什么?
    江雪玫眨眨眼:好像没有以前正直了,以前可不会说这样骗人的话。
    傅斯恬愣了愣,不由低笑了起来。
    时懿难得脸红,不好意思地解释:阿姨我是说真的啦。
    江雪玫笑意盈然,我知道,阿姨和你开个玩笑,要是不好笑,阿姨和你道歉。
    时懿本有些紧张的心情消散了许多,也笑了,应说:没有啦,好笑的。
    江雪玫莞尔,看一旁傅斯恬笑颜明媚的模样,心底柔软,转开了话题。
    由于时间不算早了,所以三个人决定直接先去新郎官家,而后一同去柏南公馆,晚上参加完婚宴再一同回家。
    去往宋禹家的路上,时懿开车,傅斯恬陪江雪玫坐后座,三个人闲聊了一路。时懿和傅斯恬本来都不算话多的人,但江雪玫很健谈,还很幽默,她没有盘问任何两人感情的事,倒是问了时懿许多申城后来的变化、发展、时懿从事的行业的动态和未来发展方向的事,气氛意外的轻松。
    到了宋禹家,三个人一起在新房见了傅斯愉,陪她聊了一会儿,便跟着大部队转场去了柏南公馆,在婚礼现场候场。
    六点钟,婚礼开始,司仪致辞,新郎新娘在鲜花和掌声中步入宴会厅。
    交接新人、父母致辞,新郎新娘交换戒指,一步一步,有条不紊。
    时懿、傅斯恬和江雪玫三人同坐一桌,在台下安静地观礼,衷心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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