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怦然为你(GL)——闵然(116)

    两人回过身就看见,傅斯愉从楼梯扶手上探出了半个头,对着她们笑:时姐你终于来啦,热烈欢迎。
    傅斯恬嗔她:你站好了,小心别摔着了。
    傅斯愉说:不会啦。我是婚纱试一半,不知道卡到什么了,拉链突然拉不上了。姐你上来帮我扯一下好不好?
    傅斯恬看一眼时懿,有些为难,傅斯愉撒娇:姐~
    傅斯恬便看向傅建涛,想说不然叔叔,我和时懿先上楼一下,没想到傅建涛就先她一步开口了:你去帮她看看吧,她毛毛躁躁的,扯坏了看她明天穿什么。小时,你坐,铁观音喝吗?
    傅斯恬话被堵在了喉咙里。
    被点名的时懿从容答:我都喝的,叔叔。
    她给傅斯恬递了个让她放心上去的眼神,傅斯恬犹豫着不动,时懿用嘴唇无声地说:相信我。
    傅斯恬咬了咬唇,还在犹豫,傅建涛忽然再次开口:放心,我不吃人的。
    傅斯恬这才红着脸,和时懿说了一声我马上下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楼了。
    客厅里一下子变得更安静了,水壶里水微微沸动的声音都变得清晰可闻。
    时懿走近傅建涛,在他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大大方方地坐下了。
    第153章 认了这个岳丈。
    傅建涛沉着气, 用沸水给茶具消毒,不说话。
    时懿作为晚辈,礼节上不容许她跟着他一起沉默。她观察着傅建涛泡茶的动作, 还有茶盘上微微落着点灰的茶宠, 猜测傅建涛应该不是真正好茶的人,便没有在茶叶和茶具上找话题了。
    茶盘边上, 摆着一个还没有收拾的木制象棋盘,对着傅建涛座位方向的黑棋车马将了对方,明显是以极大的优势取胜了。
    叔叔刚刚和别人在下象棋吗?时懿主动搭话。
    傅建涛醒着茶,不轻不重地应了一声嗯。
    时懿说:之前和恬恬下棋的时候, 恬恬和我夸过好几次叔叔下棋特别厉害,说她的象棋就是你教她的。
    这话半真半假,但奉承话总归不会有错的。
    果然, 傅建涛侧目看了她一眼,接了她这个话茬:你也会下?
    时懿点头:会一点, 不过下得不太好。
    傅建涛倒了一小杯茶出来, 推给时懿, 起了点兴趣:来一盘吗?
    倒不是真的手痒,只是想试试时懿。他是粗人, 别的什么文雅爱好,他一概不通,也就象棋几十年的爱好了,算是拿得出手。人说牌品、酒品,多少都能见一点人品, 宋禹第一次来家里,他们翁婿俩就喝了个稀烂,时懿一个女孩子, 他不可能也那样灌她。棋品便也算是一样的道理吧。
    时懿自然没有推脱的理由,笑着应了,坐到了傅建涛对面的小凳子上,一边复位棋子,一边自谦:下得不好,叔叔别笑话我。
    傅建涛瞥她一眼,半信半疑,但还是让了她:你执红,你先走。
    时懿也没有客气。
    两人摆好了阵势,准备开始,傅斯恬脚步匆匆地从楼上下来了。
    傅建涛和时懿听到声响都朝她看了过去,动作同步得把傅斯恬看得一愣。她眨了眨眼,松了口气,弯唇说:你们要下棋吗?
    时懿点头,煞有其事地应:你不是一直和我说叔叔棋下得比我好多了,我得抓紧机会和叔叔学几招。
    傅斯恬微微愣。她以前好像隐约是有和时懿提过一嘴象棋是和爸爸学的,但她可没说过叔叔象棋下得比时懿好。时懿小时候专门学过象棋的,水平完全是业余里面的佼佼者,叔叔虽然也不差,但和她比,赢面明显也是不大的啊。
    她心底好笑,但也不拆穿她,只是狡黠说:那我正好来偷师。
    她莲步轻移朝着时懿走去,时懿默契地给她挪小凳子,傅建涛却是不乐意了:小鱼婚纱试好了?
    嗯。本来就是合身的。
    那你出去帮你婶婶准备明天要用的祭品吧。她在灶边站了一下午了,我都怕她中暑了。
    傅斯恬抚裙摆的动作顿住,要坐不坐。
    时懿朝她轻轻地点头。
    看来叔叔是诚心要把自己支走了。傅斯恬只好回她一个无奈又抱歉的眼神。
    好,那我去帮婶婶了。她站起身,难得露出了些小女孩的情态,央求:叔叔,那你手下留情,让一点时懿啦。
    傅建涛觑她一眼,没应好也没应不好,脸上总算是露了点笑。
    傅斯恬梨涡漾了漾,安了点心出去了。
    傅建涛视线投回棋盘上,随意问:你和她谁下得好?
    时懿飞了一个相,说:我好一点点。
    傅建涛看她架势,上了一个马,回:那也不算差了。
    事实证明,时懿确实不算差。十几个回合下来,傅建涛发现自己一点上风都占不到。
    这个年轻人,下起棋来倒很踏实,每一步下得都不慢,但却一点都不急进,稳稳健健,稳扎稳打的。棋风比宋禹不知道要好多少。
    这一点来看,傅建涛还是挺喜欢的。
    是个耐得住性子、成得了大事的人。
    他神经放松了些,吃掉时懿一个马,愿意盘查时懿了:听恬恬说,你现在也是自己创业?
    时懿在心里笑了一声,面上依旧是温顺恭敬的:嗯,对,算是互联网方面的。
    研究生学这个的?
    不是,我和恬恬一个专业的,研究生继续学的也是这个。只是当时看这个挺有前景的,就和几个朋友一起试了试,没想到就一直做到了现在。
    那眼光挺好的。
    没有,也是运气好。而且当时刚好在风口上,换恬恬有我的条件,兴许比我做得更好。
    还挺谦虚的。傅建涛看她更顺眼了些。
    他用炮换了时懿一个车,继续问:家里支持吗?
    时懿不确定他问的那方面,嗯了一声,用眼神请示傅建涛。
    傅建涛说分明了:家里知道你和恬恬的事吗?什么态度?
    时懿棋盘上故意卖了个破绽,正色说:知道的。大学的时候就知道了。我是单亲家庭,跟着我妈妈的。我妈妈当时很不愿意接受,断过我的经济来源,所以那段时间,还连累恬恬陪我过过一段苦日子。现在,我妈妈已经想通了,前几天,她还让我有时间的话,带恬恬回家吃饭。
    她不遮不掩,说得坦荡真诚,傅建涛对她的好感再度上升。
    但他还是装着无动于衷,只是点了点头,把时懿的破绽看在眼里,排兵布阵,问:那之后呢,你和恬恬有什么打算?
    时懿不疾不徐地回:主要是看恬恬的意愿。如果她愿意的话,我想等明年或者后年,我和她工作空一点了,去国外结婚,然后回来国内做一个意定监护,办一场小型婚礼,请家里人、还有亲近的朋友、同事们一起来做个见证。
    显然是早就认真考虑过的样子。算是有担当的。傅建涛满意了。他将军了时懿,说:年轻人里,算是下得不错了。
    时懿一副才回过神的模样,甘拜下风:叔叔是真的厉害。
    傅建涛脸色比一开始好看多了,定定地看时懿好几秒,终于松口了,语气郑重地说:恬恬爸爸虽然不在了,但我把她当自己女儿看的。她认准了你,我们家里人再是不放心也没有办法,只盼着她能开心。我把她交给你了,她性子软,好说话,你以后要是敢欺负她,我们傅家也是有人的。
    时懿端正许诺:不会的,叔叔,你放心。顿了一顿,她又莞尔,玩笑道:叔叔,你看我也知道,我不扛打的。
    傅建涛看她稳重端庄,没料到她会说这样的俏皮话,愣了一下,不由露出了笑,恢复了些往常的温厚慈爱。
    她爸爸没福气啊他不经意扫到墙上哥哥的照片,忍不住生出惆怅。
    时懿再次把棋盘复位好了,听到他主动提及,心念微动,试探地问:恬恬的爸爸叔叔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傅建涛看向她的眼神立刻带上了审视:恬恬没有和你提过吗?
    时懿迎着他的目光,真诚地回:恬恬和我提过的,但她说得很少,我只知道叔叔出狱后不久就因病过世了。恬恬最近经常做梦会梦见他,睡不好。她和我说,她对叔叔有很多遗憾,我怕她有心结,所以才冒昧这么问叔叔你。
    傅建涛眉头皱了起来,关心:她睡不好?
    时懿点头。
    傅建涛面色凝重。半晌,他说:她爸爸不是什么好爸爸,这辈子,什么都不是,不是好儿子,不是好丈夫,也不是好爸爸,做错过很多事,也对不起过很多人。不过,最后,他是改好了的。
    只是,他在世时,恬恬好像,一直没办法接受他。
    没接受吗?!
    时懿错愕。
    她后来听江来来提起傅建泽的语气,不像是这个样子的啊。
    傅建涛好像看出了她的愕然,眼眸沉了沉,说:有些事情,我知道的也不清楚,也不方便我来告诉你,她愿意的话,让她自己和你说。
    他站起身,走向右侧的大厅,从地上摸了一根香和一把打火机,点燃了香,叫时懿:你过来。
    时懿顺从地过去了。
    傅建涛把香递给时懿,对着傅建泽的相示意时懿:给她爸爸上柱香,算是认了他这个岳丈。
    时懿没有迟疑,奉着香,对着相,恭恭敬敬地鞠了三个躬。
    傅建涛帮她把香收了,插到相前的香炉里,转过身对她说:恬恬对她爸爸有心结这事我知道一点,但我劝不动她。如果可以,你多帮帮她。
    现在,你跟我进来。
    她爸爸知道自己没得治以后,在我这留了一封信,让我帮他转交给他未来女婿的。你拿回去看看,有没有说什么。
    第154章 只吃甜,不吃苦。
    傅斯恬人虽然在院子里帮王梅芬打下手, 心神却一直牵在客厅里的时懿和傅建涛身上。她不怕时懿应付不来,但还是担心傅建涛会不会说话不好听,让时懿不舒服。忍了又忍, 她终是按捺不住,借着要给傅建涛和时懿尝尝王梅芬刚炸好的九节虾当借口,装模作样端着一个小碟子进去探查敌情了。
    出乎意料, 客厅里空荡荡、静悄悄的,只剩一盘像是根本没有动过的象棋盘哪里还有傅建涛和时懿的影子。
    傅斯恬的心神一下子乱了。她连忙转身要往楼上跑, 却在路过傅建涛和王梅芬寝室的门口时, 听见了里面传来了一声时懿沉稳的好,我会的。
    她立刻停住了脚步, 心稍安了一点, 转身走向门口。
    门里,时懿和傅建涛相对而站,时懿背对门, 傅斯恬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扬起笑, 伸手敲了敲门, 提醒两个人她的到来。
    傅建涛和时懿都循声转过了头。
    傅斯恬这才看清时懿手上隐约好像抓着几个牛皮纸色的信封和几张照片。
    她隐约能猜到是什么,心口像被什么不经意扎了一下。但她还是若无其事地笑说:你们怎么跑这里了?婶婶刚炸好的九节虾, 让我端进来给你们尝个味。
    傅建涛看时懿一眼, 时懿立刻有数了。她自然地对着傅斯恬扬了扬手中的信封和照片,回答:突然聊到你小时候,叔叔说他那里还收着几张你小时候的照片,我就央着叔叔找出来给我看看了。
    傅斯恬确认了, 确实是那十几年里,傅建涛每年拍一张,而后随着信一同寄到监狱里给傅建泽看的那些照片。
    她曾经见过傅建泽独自一人时摩挲这些照片, 却没有留意过,原来他去世后,这些照片,是被叔叔一直收着了。
    她喉咙动了一下,敛了敛眸,依旧是笑着:叔叔,你都不给我留点形象。
    傅建涛不以为然:怕什么,你又没丑过。他向时懿求证:对?我们家恬恬是不是从小漂亮到大?
    时懿点头:是的。她看着傅斯恬,漾着眼波说:又漂亮,又可爱。说着就把照片和信封放进了挎包里。
    傅斯恬完全没有注意到。被当着长辈的面这么夸,她有点不好意思,红了耳朵,转移话题:你们要不要饮料呀?虾还酥着的,吃完可能会有点干。婶婶外面还在炸鱿鱼圈,一会儿也会送一点进来。
    傅建涛应:都行,饮料都堆在后仓了。走,我们出去吃一点,今晚晚饭可能会比较晚。
    时懿从善如流。
    傅建涛出去了,走在前头,傅斯恬等在门边,唇角翘翘的,用眼神询问时懿。
    搞定了?
    时懿挑了挑眉,发出很轻的笑气音,抬手刮了一下傅斯恬的鼻子。
    傅斯恬心里一下子有底了,眼尾瞬间有桃花绽开,灼灼其华。
    时懿忍不住眼眸深了深。
    傅建涛转过身想问她们俩吃不吃炸饼,也可以让王梅芬炸一点,余光就扫到时懿伸手攥住了傅斯恬的指尖,亲昵地晃了晃。
    他连忙又转回了身子,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这些小年轻呀。他嘴角笑纹不由地波动了起来。算了算了,女大不中留。
    *
    晚上果然很晚才吃的饭,席间,几个人一直在商量明天办酒的具体流程和事宜,傅建涛和王梅芬也时不时会和时懿搭几句话,问一些她和傅斯恬的事,所以这餐饭直接吃到了近九点,大家洗洗差不多就能直接各自回房休息了。
    傅斯愉说是单身的最后一夜了,缠着傅斯恬要和她一起睡,让时懿把姐姐借给她一晚。时懿自然不会和她争,大方地应下了,自己一个人洗完澡,乖巧地独守空房。
    房间是傅斯恬以前睡过的,床架成色却很新,像是新购置的。整个房间面积不大,目之所及,都是灰漆漆的水泥墙,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家具太少,只有一张床,一个小桌板和几个收纳箱,所以倒显得有几分空荡。
    时懿想象着那几年傅斯恬每次回家,是怎样躲着她奶奶、在这间孤清的小房间里和自己煲电话粥,听自己出游塞北、流连聚会、灯红酒绿,一颗心揪得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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