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怦然为你(GL)——闵然(110)

    只是她转了话锋, 轻哼了一声。
    傅斯恬睁开眼,微微抬起头,目视着时懿的双眸。
    时懿眼底浮起揶揄:皎皎?故意学着傅斯恬的吐字, 一字一字念得分外亲昵。
    傅斯恬失笑。这件事还没有过去啊。她露出饶了我吧的撒娇表情,学着时懿刮她鼻子的模样,回刮了一下时懿的鼻子,撇清:她叫郑皎皎嘛。
    不是小名啊。时懿受用,眼底笑意分明了些。但还不够,她抓下傅斯恬的手指,压在傅斯恬的腿上,得寸进尺:以后不准再邀请她进门了。
    傅斯恬低笑开,想应她好的,忽然想起了什么,舔了下唇,犹豫着还是问出口了:那你也回答我一个问题好不好?
    时懿挑眉,还敢提条件?
    傅斯恬略有些不自然地说:赵赵婧女士是谁?
    时懿猝不及防,愣了愣,随即看着傅斯恬闪烁的眼眸,却是轻轻地笑出了声。她理直气壮:我先问的,你先回答。
    傅斯恬与她僵持两秒,终是败下阵,宠溺地应:好,我答应你。
    时懿便勾了勾唇,心满意足地凑上去又啄了傅斯恬一下。
    一个从来都不值得你紧张的人。她认真地回答。
    傅斯恬的眼底立时有难自持的欢喜泛滥开来。
    时懿的心跟着她的欢喜热了起来。
    不过,你紧张的样子,我很喜欢。她的身子挤进傅斯恬的腿弯之间,贴着傅斯恬的耳垂,用气音说。
    傅斯恬无力抗拒。
    剩下的百分之十,终究又被时懿讨了百分之五回去。
    临近中午,两个人才洗完这个澡,囫囵地吃了个面条,拉上窗帘,沾床就睡。
    预想是睡到自然醒的,没想到刚睡着没一会儿,两人就被一阵刺耳的响铃声吵醒了。
    是时懿工作上的电话。
    时懿没睡够,又不放心不接,蓄着满肚子的起床气坐起了身子。
    傅斯恬还有些迷糊,但看得出时懿的低气压,怕她接电话态度不好吓到对面无辜的人,伸手贴着时懿的手腕,像是安抚,轻轻地揉。
    时懿接通电话,侧目就看见傅斯恬披散着乌发躺在枕头上,睡眼惺忪地对着她笑,柔媚又可爱。
    瞬间什么气都没有了。
    她不自觉地舒展了眉头,回了傅斯恬一个浅笑,再出口,语气已经缓和了下来。
    嗯,好,我知道了,最迟今天晚上,我和陈总一起过去。
    听话音好像是时懿公司之前在林城谈的合作出了点问题,时懿要出差了?傅斯恬瞌睡虫全跑了,揉了揉眼睛,跟着坐了起来。
    果然,时懿挂了电话,无奈地说:吵醒你了。公司出了点事情,我要去林城出差几天,等会儿就走。
    傅斯恬心里有点不舍,但也不是分不清轻重的人。她掀开被子下床,体贴地答:好,那我去给你找身衣服。
    时懿去绘州玩带的换洗衣服都脏了,现在身上穿的睡裙都是她的。
    时懿没和她客气,坐在床边看着她在衣帽间为她挑衣服的身影,眸光和暖,调出通讯录,又给同事和助理分别打去了电话,通知她们准备出差。
    傅斯恬抱着内衣、衬衫和西装裤回到床边的时候,时懿正在给合伙人容映打电话。
    傅斯恬提着衣裤给时懿比了比,用眼神询问时懿的意见。
    时懿见衣服上都没有标牌,应该是傅斯恬穿过的,内心有隐秘的甜蜜。她点了点头,微不可觉地攥紧了一下手机,状若自然地拉了拉肩膀的两条肩带,退下吊带裙,只穿着一条内裤站在傅斯恬面前。
    白璧无瑕,肩直腰窄、两点樱粉像寒梅绽放白雪之中,小腹上,马甲线若隐若现,线条完美得像古希腊最杰出的雕塑家精心凿刻出的女神像。
    傅斯恬呼吸滞了一下,眼波漾了漾,两颊不由地就被带起了绯红。
    时懿满足,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她打着电话,抬了抬下巴,又抬了抬手,示意傅斯恬帮她穿。
    傅斯恬有些意外,却依旧只是弯了弯眉眼,满目柔情地替她穿起了内衣、衬衫、撩起头发、一颗一颗,细心地扣上扣子。
    有点生疏,却不算陌生。从前时懿偶尔犯懒,就喜欢这样撒娇让她帮她穿衣服的。
    系到倒数第二颗扣子,傅斯恬帮她整理领子,时懿低头看着她近在咫尺的专注容颜,根本听不清扬声器那端容映在说什么了。
    好想抱着她再睡一觉。
    第一次,她对这座住了六年却依旧觉得陌生的城市又了强烈的归属感和眷恋感。
    好不想走。
    她单手抱住了傅斯恬,靠在她的身上,越发确定了要早点把傅斯恬骗回家的想法。
    傅斯恬由她抱着,半晌,听她挂了电话才说:到了给我打电话好不好?
    时懿没应好也没应不好,反而问:你呢?
    傅斯恬愣了一下,忽然反应了过来,闷笑着许诺:我会每天给你打电话的。
    时懿这才满意地发出一声笑气音,松开了她,由着她给自己穿上了裤子。
    十分钟后,傅斯恬送时懿到门口,时懿没让她特意多上下一趟,自己下去了。
    时懿走后,傅斯恬关上门,走到沙发边上,捡起了地上时懿的内衣裤和外衣,眼眸深深,低下头用脸颊蹭蹭,无声地笑。
    *
    时懿出差了五天,五天里,每晚十点钟傅斯恬都会打来电话,或长或短地说上几句。有时候时懿在自己房间休息了,有时候时懿还在和团队改策划,但不管时懿在做什么,当场接或不接,只要十点钟的这个电话响起,时懿的表情立刻都会放晴。
    助理乔漫是第一个发现这件事的人,惊奇得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却苦于无人可说、无人可问,只能暗暗憋在心里。
    最后一天,问题提前圆满解决了,后面的收尾工作交给留在林城分公司这边的人就可以了。回酒店的路上,乔漫问时懿定明天中午的机票可以吗?她以为时懿会想好好休息一晚的。
    没想到,时懿说:订最早的吧,早点到。
    乔漫诧异。
    时懿看她一眼,忽然眼神柔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一瞬间,乔漫福至心灵,内心仿佛装了一只尖叫鸡,啊啊啊啊啊地狂叫了起来。
    是谁,居然无声无息地拿下了我们的高岭之花!!!
    她张口想问,时懿却难得得有心情和下属开玩笑,逗她:不准和别人说,特别是小靳总。
    乔漫脸一下子垮了下来,像是要哭了。知八卦而不能八卦,也太折磨人了吧。
    时懿好心情地闭上了眼睛,在内心想象,明天中午,小兔子突然看到她,会是怎样惊喜的模样。
    可惜,她的算盘落空了。
    第二天落地没多久,她还在公司,准备处理份急件就去找南原找傅斯恬,傅斯愉给她发消息,问:时姐你在公司吗?我现在过去给你送请柬方便吗?
    这是傅斯愉加她微1信后第一次给她发消息,时懿揣摩着她完全可以把请柬托傅斯恬交给自己的,却特意来送,是不是有其他什么事,便没说自己马上要出去了,回了个方便,留下来等傅斯愉了。
    傅斯愉到得很快,不过半个小时,乔漫就领着傅斯愉进来了。
    比起前两周来时懿办公室的拘束,这次傅斯愉显然放松了很多。
    时姐。她笑吟吟地在时懿的沙发上坐下,把两张请柬递给时懿,说:要办两场,一场在七夕,柠城老家,一场在七夕后两天,柏南公馆,时姐两场都来好不好?
    柠城老家?时懿怔了怔,有些意外,但还是没有迟疑地应了下来:一定到。
    农村可能会有些简陋。傅斯愉打预防针。
    时懿莞尔:没关系。我一直想见识一下传说中的流水宴。
    更重要的,她也想见一见傅斯恬后来长大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小兔叽眼尾染着桃花色,嗓音沙哑:那还还剩下的百分之五呢。
    时奸商11低笑:当然是留着,生利息
    小兔叽:0.0
    第146章
    傅斯愉表情闪起些狭促:你不怕见到我爸爸?
    时懿微微歪头, 是不解的神色。
    傅斯愉意外,挑了挑眉,问:我姐没和你说, 她前两天和我爸爸出柜了吗?
    时懿瞬间敛了笑意,惊愕显而易见。
    傅斯愉无奈:我就知道, 她又不说。
    时懿眉心出现褶皱, 内心又急又恼, 却还是稳住了语调,护着傅斯恬说:应该是我前几天在出差,她怕我心烦, 还没说。
    叔叔还好吗?你姐还好吗?
    傅斯愉有些诧异,随即眼神里倒是浮上了些像欣赏又像欣慰的神色。
    我爸爸有些难接受, 毕竟他之前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时懿神色微黯,语调转沉:可以理解。她注视着傅斯愉, 等待着她透露更多细节。
    傅斯愉与她对视着,却突然很跳跃地问:关于我姐的过去, 时姐你了解多少?
    那天撞到时懿在傅斯恬公寓吃火锅以后, 她缠着傅斯恬又问出了不少关于两人交往的细节, 知道傅斯恬很小的时候就认识时懿了,知道是傅斯恬先追的时懿, 也是傅斯恬先提出的分手。她知道傅斯恬是怎样深爱着时懿的, 却不知道时懿知不知道这件事。
    毕竟,她姐从来都是做的比说的多的人。
    果然,时懿说:几乎都知道。但是, 知道的都只是大概。
    关于这几年的事呢?
    时懿说:她说得很少,都是轻描淡写,一笔带过的。
    傅斯愉叹气, 时懿的心跟着沉重了下去。她并不意外,只是觉得很难过。傅斯愉的这一声叹息,蕴含着太多的意味。这几年她不知道、无法陪在傅斯恬身边的日子里,她的来来,该是吃了多少的苦。
    她眼眸晦了晦,再抬眸,已经定了神。她邀请傅斯愉:你看差不多要到饭点了,你吃饭了吗?方便吗?我们一起吃个饭,边吃边聊?
    傅斯愉用犀利的眼神回望她。
    时懿坦荡地与她对视,眼神的探究与请求不加掩饰,真诚而温和,不卑不亢。
    傅斯愉倏地笑了一声,两人心照不宣。
    好啊,那走吧。傅斯愉大方地答应了。
    于是两个人便出了办公室,转战距离金融中心不远的一家本帮菜餐厅,要了一个包厢,细吃慢聊。
    等上菜期间,傅斯愉和时懿再次说起傅斯恬与傅建涛突然出柜的经过:我们吃过晚饭,坐在客厅里刚确定完我婚宴那天订烟订酒的事情,我爸舒了一口气,忽然开玩笑说恬恬,别人收了请帖都问我,这是傅家老二吧,她上头是不是还有个姐姐还没定,你说我该怎么回答呀?,我姐叉了块苹果递给我爸,忽然就说,叔叔,我现在其实有正在交往,想要过一辈子的人了,我爸眼睛一亮,还没来得及高兴,我姐就紧接着说,是个女生,我爸的笑登时就很扭曲地僵在了脸上。
    他懵了,好几秒都没反应过来。我也懵了,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整个客厅,针落可闻。
    时懿听着都紧张了起来。她体会过那种煎熬的感觉。永生难忘。
    傅斯愉说:我爸很难接受,我第一次见到我爸脸色那么难看地和我姐说话,你再说一次?,我爸眉头皱得能夹死只苍蝇了。我大气都不敢出,倾斜了半个身子做好了随时扑上去护住我姐的准备了,没想到我姐眼圈都红了,却一点都不退让,看着我爸,沉默了几秒,又重复了一遍,叔叔,我现在有对象了,是个女生,是我从高中时就喜欢的人。我不想瞒你。
    她很好,我想有一天能带她回来见见你。
    时懿分不清楚心底是心疼多一点,还是酸楚多一点。她从前一度认为在傅斯恬心里,可能还是她家里人更重要,甚至和好时,她都是抱着这样的认知的。即便当初分开的初衷里,有一大部分是傅斯恬不想拖累自己,可也不可否认,傅斯恬是为了家里人、为了父亲、为了奶奶、为了妹妹,放弃了她。
    她选择了傅斯恬,选择了和好,就是选择了默许与接受。
    她甚至做好了准备,做傅斯恬在家里人那里从不存在过的爱人。毕竟出柜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时半会儿,急不得。
    可没有想到,不声不响,傅斯恬却为她做到了如此。
    时懿没有办法不动容。
    她呼吸沉了些,问:叔叔怎么说?她们每天都通电话的,斯恬至今没有和她提起过这件事,只能说明这次出柜失败了。她不想让她跟着心烦。
    果然,傅斯愉说:我爸什么都没说,像不认识她了一样看了她好久,攥紧拳头,站起身子,回房猛地摔上了门。
    到我姐回去,和他道别,他也没有应。
    时懿脸色不太好,傅斯愉又刻意放轻松了语气宽慰她:没事啦,这两天我看他已经缓过来了,估计心里消化得差不多了,都开始旁敲侧击和我打听你了。
    时懿犹疑地看傅斯愉,傅斯愉对着她肯定地点头:真的。主要是我爸太了解我姐了,她看着软软糯糯、什么都好商量,实际上心里可有主见了,她自己认准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认准的人,就更不要说了。
    服务员送餐上来了。
    傅斯愉盛了半碗饭,像是玩笑又像是吃醋,说:而且,我爸太疼她了,这几年,她又吃了太多苦了,我爸根本舍不得难为她。
    时懿听到吃了太多苦这几个字眼,盛饭的动作就顿住了。
    傅斯愉微微一笑,问:你知道,我姐户口是挂在我家,从小在我家和我一起长大的吧?
    时懿点头,嗯了一声。
    傅斯愉说:我姐是不是和你说过我和她关系不好?
    时懿盛饭,淡淡解释:没有,你姐没说过,是我自己猜的。
    傅斯愉轻笑,不置可否。时懿有多护着傅斯恬她算是看出来了。她也不在意,肯定道:我和她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关系确实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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