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怦然为你(GL)——闵然(78)

    傅斯恬便会搂着她脖子,在她颈窝里轻柔地笑,语气里满是狡黠的快乐:怎么办,被你发现了。
    时懿就会一边亲她,一边煞有其事地说:能怎么办?只能负责了。
    傅斯恬就由着她亲,挂在她身上,舒服得弯起眼,梨涡跟着眼底的细碎湖光一荡一荡。
    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傅斯恬发现时懿真的什么都好,理性又不失感性,聪慧上进,温柔体贴,就只有一点不是很好有些情绪不爱说出口,喜欢自己闷着,特别是吃醋的时候,总要等自己后知后觉地发现,才知道她其实已经在在意很久了。
    新学期开始以后,十二月创新创业比赛要进行省赛,她们整个小组就又进入了忙碌的备赛状态。好在傅斯恬辞掉了班长职务,重新做回了闲职心理委员,所以时间上比上学期轻松了许多,以至于还在时懿的鼓励下,抽空去参加了校十佳歌手大赛。本只想体验了一番,却意外走到了决赛,收获了不少关注。
    其中有一个音乐学院的男生,加了她,说是她高中隔壁学校的学弟,有一次参加市运会开幕式组建的中学生合唱团表演时,他们见过的。傅斯恬一点印象都没有了,本想礼貌性地回两句就不回了,没想到那个男生问她有没有兴趣做兼职,录制他们自制微电影和主题曲的MV,酬劳还挺丰厚的。
    傅斯恬有点动心了。
    她问时懿意见,时懿神色淡淡的,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说挺好的,让她自己考虑,时间安排得过来,不会太累就好。
    傅斯恬当真了,认真考虑了一番,决定下午没课的时候接受对方的邀请,见见他们主创人员。
    没想到当天中午两人午休,擦|枪走火,时懿很是磨人地要了她好几次,以至于她哭得眼圈都红了,像只小兔子一样,根本没有状态出门见人,只得找了个借口,很是不好意思地放了对方鸽子。
    隔了一天,和对方见上了面,拿了剧本回来考虑,当天晚上还在看剧本,时懿又不动声色地撩火,缠着她闹到了凌晨,累得她停下来没力气去再冲个澡就睡着了。
    第二日早上,她支着酸软的腰站在镜子前刷牙,看着露在睡裙外时懿留下来的红痕,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周频率太高了,每次次数也太多了,而且时懿少有的,都不让让她,总是故意诱惑了她又不真的让她得逞
    为什么?
    傅斯恬机械地挪动着牙刷,出神地思考,在走出浴室,瞥见掉落在地的剧本时,突然灵光乍现。
    八点半,傅斯恬倒了一杯温水进来准备叫时懿起床,时懿刚好醒了了,心情挺好的样子,伸手圈住她的腰,用着傅斯恬最爱的晨起慵懒嗓音问她:不累吗?
    傅斯恬耳根微红,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眼眸柔亮地问:时懿,问你个问题好不好?
    嗯?
    傅斯恬俯低了些身子,含笑问:你是不是吃醋了?
    时懿眼睫快速地颤动了两下,若无其事地翻过了身子,假装去捞被子里的兔子玩偶,不看她。
    傅斯恬了然,轻声笑了起来,爬上床,从背后抱住了她,答应她:我知道了,我不去了。
    时懿默了两秒,才听不出情绪地说:他喜欢你。虽然她甚至都没见过他,但她就是知道。
    傅斯恬在她背上亲昵地蹭蹭,表白:我不知道,也不在意。以后我都不见他了,好不好。
    时懿这才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带笑的轻哼。
    自那以后,傅斯恬便格外注意和男生,甚至是和女生的距离,一丁点都不想让时懿闷着不高兴。
    十二月末,随着省赛以金奖为起点开启国赛的新征途,大三上结束了,时间进入了大三下学期。
    一进入到大三下学期,傅斯恬便发现周围的氛围变了,班级里同学的话题都开始转向了暑期实习、考研夏令营、保研、出国读研之类的,紧迫感和压迫感层层袭来,仿佛在推着你不得不往前走。简鹿和开始面试暑期实习,陈熙竹和尹繁露虽然有小吵小闹,但感情也算稳定,开始筹备出国留学,傅斯恬和时懿早早地就商量好了,一个工作,一个读研,都去海城,一个比申城更开放、更广阔、更适合她们未来的城市。
    期间方若桦有来过几次她们家,某次回去以后,她问时懿:你和斯恬都是一起睡的吗?
    时懿借口:之前客房的空调坏了,没来得及修,就一起睡。习惯了。
    方若桦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不置可否。
    傅斯恬紧张地问时懿她妈妈这是相信了还是没相信,时懿眼眸沉了沉,宽慰她:信了吧,没事,别担心。
    可她心里知道,方若桦应该是起疑了。她感觉她已经试探她好几次了,只是,她还不想相信,又或者是还不愿意挑明。时懿知道她需要时间思考乃至接受,所以便和她一起装作无事发生,以不变应万变。
    五月中旬,挑选毕业论文指导老师的前两周,傅斯恬到教工办公室那栋楼找创新创业比赛的指导老师谈策划书的修改细节,谈完后出办公室,路过一间办公室时,被从里面匆匆出来的同学撞了一下肩膀,策划书掉在了地上。
    那个同学很慌地说了声对不起,捂着脖子跑走了。
    傅斯恬听声音和背影认出了,那是她大一舍友兼大二大三的同学张潞潞。她捡起策划书,偏头看了一眼办公室的铭牌陈宏。
    好像是个教管理会计学的教授,之前听说张潞潞好像想考他的研究生,提前跟他的组了?
    她对别人的事没什么兴趣,也没当一回事。
    结果没想到过了一周,她和时懿与简鹿和一起吃饭的时候,又听到了陈宏这个名字。当时三个人说到了下周抽签挑选论文指导老师的事,简鹿和和她们交流,说问过学姐学长的推荐后,锁定了几个绝佳的好老师,如果运气好,抽签的顺序在前面的话,一定要挑选那几个老师。
    然后有好老师,就有坏老师,有几个老师非常坑,绝对不能选,其中一个就是陈宏。
    大部分不能选的老师是不负责任或者是过于吹毛求疵,而陈宏的问题,和别的老师都不一样,简鹿和神秘兮兮地说:学姐说,这个老师男生还好,女生绝对不能选。
    傅斯恬下意识地问:为什么?
    简鹿和看着她和时懿,给了她们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傅斯恬和时懿瞬间都明白了,下一个瞬间,傅斯恬脑海里蓦地想起了捂着脖子慌慌张张跑走的张潞潞。
    她心里咯噔了一声,又立刻不安地把那个念头驱逐出脑海,暗骂自己胡思乱想。
    但没想到,两周后,论文导师挑选刚刚尘埃落定不久,张潞潞来找她了。
    第103章
    张潞潞是在下课的时候拦截住傅斯恬的, 彼时傅斯恬正背着书包,和时懿说笑着要一起往教室外走,张潞潞突然很大声地叫了一声:斯恬!
    傅斯恬条件反射地停下脚步, 回过头去看,就看见张潞潞背着书包、挤过过道的同学快速地朝她移动了过来。
    你有时间吗?我我想和你聊聊。她气色不是很好, 喘息着问。
    傅斯恬微愣:现在吗?
    张潞潞点头。
    傅斯恬下意识地看向时懿。
    时懿看出她眼底的询问, 眼神在张潞潞身上逡巡两秒,淡淡道:我去自习室等你。
    傅斯恬想着应该也不会很久,便同意了:好, 我们聊完了下去找你。说着, 她想起了什么,放下书包, 打开拉链, 从里面掏了两条威化饼和一罐小旺仔递给时懿:要是饿了的话, 先吃一点。
    时懿怔了怔, 唇角几不可觉地扬了起来, 也没多说什么,伸手接过,朝张潞潞微一颔首,转身走了。
    傅斯恬目送着她的背影。
    张潞潞感慨:你和时懿关系很好。
    这是一句陈述句,听不出情绪, 傅斯恬敛了些笑,紧张地打量张潞潞的神情。
    张潞潞神情看不出什么:挺好的。她语气平和, 倒有些像真心实意的夸赞。
    傅斯恬一时摸不准她的意思, 只好笑笑,没有多应什么。她隐约觉得张潞潞好像变了,整个人有种沉静的气息, 和她从前朝气蓬勃的模样判若两人。
    张潞潞转开话题:空调是不是关了,好闷啊,我们到楼上的天台聊吧,可以吗?
    傅斯恬没有意见。
    六楼有一间多功能小会议室,会议室外是废弃的一个露天天台,平时除了有课,鲜少有人上来。
    绚丽的夕照染红了半边天,地面上的暑气还未消,蒸腾着阵阵烤人的热意。张潞潞双手搭在天台的铁栏杆上,眺望着远处车辆川流不息的申远大桥,蹙着眉,一言不发。
    傅斯恬在她身边站着,陪着她沉默着。
    其实她们自从分宿舍后,已经很久没有单独联系过了。她想不到张潞潞会有什么特别的事需要这样单独和她聊,但看着张潞潞沉默的侧脸线条,她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在她渐响的心跳声中,张潞潞开口了:你说从这里跳下去会怎么样?
    傅斯恬大惊失色:潞潞?!她迅速地伸手抓住了张潞潞的手腕,像是唯恐她下一秒就真的跳下去了,力气大到张潞潞发疼。
    张潞潞由她攥着,审视着她紧张的表情,却慢慢地笑了:骗你的。我就随便这么一问。
    傅斯恬笑不出来,依旧紧攥着她的手,眉头蹙得很紧,少有地沉了语气说: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张潞潞笑收了起来,抿了抿唇,盯着她,好几秒,才很轻地出声:是不是又快到交心理月汇报表的时间了。
    她们以前是舍友,她知道心理委员的工作任务、也知道每个月下旬交心理月汇报表的时间。
    如果我和你说,我最近心情很不好,你是不是会写进月汇报表?
    傅斯恬喉咙发干。她不是一定要写的,但是,如果她还要说这种跳楼之类可怕的话,她不知道。
    她攥了攥指节,艰难地安抚张潞潞:如果你不希望我写,我就不写。
    张潞潞却说:那如果我希望你写,你就写吗?她乌黑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傅斯恬,眼神晦涩难明,像挣扎,又像是请求。
    傅斯恬莫名呼吸发沉、忐忑不安,她直觉,是危险在逼近。
    可她没有办法拒绝,也不应该拒绝。上报有情况的同学,帮助她们,本就是心理委员最应该的职责所在。这不是当初她上报杨月的借口,是心理委员、是她自己,真切的初心。
    她沉重地点下了头。
    张潞潞凝视着她,忽然苦笑:你有时候真的很傻。不过,谢谢你。
    她转回头,望着远处金色的海平面,说:我遭到性1骚扰了。
    对方是陈宏,我的毕业论文导师。不出意外的话,还会是我的研究生导师。
    她说得平淡,傅斯恬却听得惊骇。她快速地眨眼,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发不出声,不知道说什么、做什么反应才不算突兀,只能再用力地收握住她的手腕以示安慰。
    张潞潞似乎也不在意傅斯恬是什么神情和反应,她没挣开傅斯恬的手,也没回头看她,只是顾自说了下去。
    我以前和你说过,我爸妈都是老师,一个是初中老师,一个是高中老师,一辈子教书育人、受人尊重,桃李满天下,所以我从小就也有一个梦想,想像他们那样,当一个老师。他们也很赞同,很早就帮我规划好了,先上一个好的大学,然后保研、读博,留校。我人生只想过要走这样一条路的。可你知道,分流后,我的成绩不算拔尖,每次考试都是吊车尾,保研肯定和我没有关系了。比申大好的学校,我怕我考不上,比申大差的学校,我不想去,刚好看到陈宏课题组招人,我就报名去了。我想着提前联系好导师、提前进组,兴许可以争取优势最大化。没想到,陈宏不久后就暗示我,其实保研也不是我想得那么难,他有办法的,就看我会不会表现了。
    陈宏所谓的会表现,就是接受他的性1骚扰、乃至发生关系。张潞潞做不到、不堪其扰。
    她想换导师,可是陈宏不允许,他不允许就不会有老师愿意额外接收她的。她只能被迫继续跟着他。
    陈宏便变本加厉,三不五时地在微1信上骚扰她、在两人独处的时候对她动手动脚,威逼利诱。
    那次在办公室走道撞到傅斯恬,就是陈宏疯了,在办公室突然抱住了她,要亲她,张潞潞吓疯了,也恶心坏了,推开了他,夺门而出。
    当天晚上,陈宏居然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又来找她。张潞潞问他,他不怕她喊,不怕她报警、不怕她举报吗。
    陈宏说:我只是喜欢你,想疼你,和你亲近亲近,又不会让你吃亏,何必呢。闹出去我不好听,你也不好听是不是。
    他仗着女孩子在意名声、在意前途,所以有恃无恐。张潞潞确定,受害者一定不只有她一个,她不过是许许多多忍气吞声的学姐们的缩影。
    可现在,我忍不下去了。斯恬,你知道吗?我现在一看到男性手上的汗毛,就会忍不住反胃恶心。我男朋友从后面抱住我,我看不到他的脸,他低头靠近我,我都会不自觉地发抖。我一想到我还要在他手下呆到下学期,甚至要跟着这样的人做研究三年,我就觉得前路一片黑暗。我太害怕了。我开始焦虑,开始失眠、整夜整夜地睡不着,掉头发,可是我谁也不能说。
    昨天陈宏又摸我了。我一路哭着回去的,哭了好久,哭着给我爸妈,说我不想读了。
    我妈妈劝不住我,也哭了,她不知道我为什么哭,可她居然说,没关系,不读就不读了,实在不开心就回家吧。爸爸妈妈是你永远的后盾。
    我挂了电话就开始收拾行李,可收拾着收拾着,我就越来越难过、越来越愤怒。凭什么啊,凭什么走得要是我,被毁的也是我。他还好好的。凭什么啊,我又没做错什么,我是受害者啊。
    她的控诉染上了哭腔,像石子一样磨砺着傅斯恬的耳膜,傅斯恬跟着难受到胸闷,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才能让她好受一些。
    她只能笨拙地抚她的后颈,发自内心地安慰她: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这个世界,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做坏事的人理直气壮,受害者却反而要担惊受怕,甚至要担心事后受到旁人冷言冷语、风言风语的二重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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