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怦然为你(GL)——闵然(65)

    台上自由辩论环节开始了。正方三辩选择反方三辩进行攻辩,陈熙竹作为反方三辩起立应辩。
    她拿着话筒,穿着修身的白衬衫,这样剑拔弩张的气氛上,唇角依旧挂着几分笑,明艳动人,应辩时体态优雅,口齿清晰、逻辑严谨,沉着有力又不显咄咄逼人,让人不由得就心生好感。俨然是台上一众俊男靓女中最抢眼的那颗星。
    尹繁露看得目不转睛。
    傅斯恬眼底闪过狡黠,低声问尹繁露:熙竹打辩论的时候看起来很不一样,是不是?
    尹繁露下意识地嗯了一声。她第一次发现自己对陈熙竹的心动,便是在去年无意中看了一场陈熙竹的辩论赛后。原来私底下惯会插科打诨、看起来不太正经的人,认真起来是这样子的。
    很迷人是不是?傅斯恬问。
    时懿闻言,偏头看傅斯恬,沉了沉眸,握着傅斯恬的手微微收紧。傅斯恬没注意到,只盯着尹繁露的表情,清楚地看到了尹繁露咬唇的小动作,听见了她很轻的一声嗯。
    傅斯恬眼睛瞬间亮起,梨涡深深,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时懿凝视着她,余光扫一眼台上的陈熙竹,抿了抿唇,眉眼都沉了下来。
    她承认,陈熙竹辩风是不错。但是,有那么迷人吗??
    二十分钟后,辩论赛结束,陈熙竹拿了本场的优秀辩手。观众们都往礼堂外走去,傅斯恬、尹繁露和时懿留在座位上准备等陈熙竹和辩友们交流完过去和她打个招呼。
    陈熙竹给对方三辩留了个微信,转身时看见了台下的她们,倒先自己跑了下来。恬恬,时懿她又恢复了平日里俏皮的模样。
    哟哟哟,让我瞧瞧,这个大美女是谁?她夸张地扫了尹繁露好几眼。
    尹繁露的眼底有微不可觉的欢喜泛过。她装出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嗤笑了一声,刚准备说话,陈熙竹又说:你不是说没买吗?怎么都买了?
    尹繁露漫不经心:我改变主意了不行吗?
    陈熙竹哼笑:行行行。
    好看吗?
    陈熙竹点头,真心实意地赞赏:好看,比我想象中还要好看!她故意大喘气,我是说,衣服。哎,我眼光真好。
    尹繁露还没来得及扬起的红唇压了下去,冷冷地盯着陈熙竹,皮笑肉不笑了一声:呵呵。
    好好一个人,怎么就长了张嘴。
    陈熙竹不服气,两个人又你一句我一句地怼了起来。
    傅斯恬捂脸,为陈熙竹默哀三秒钟。她发现,这家伙平时挺机灵的,这时候怎么一点都不开窍。
    她和时懿咬耳朵:你觉得她们俩现在在做什么?
    时懿心不在焉:在吵架。
    傅斯恬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嗔她:你也好笨呀。
    时懿不明所以,但看她不再关注陈熙竹,满眼里只有自己,笑意又悄悄地爬回了脸上。
    四个人站着聊了几句,台上的辩论队队员们喊陈熙竹上去拍照,傅斯恬和尹繁露便让她先去忙了,三个人一起从礼堂出去。
    尹繁露因为八点半社团有例会,直接拐去学院。傅斯恬和时懿在校道上漫步。夜色静谧,春风与月色都温柔得刚好,傅斯恬起了兴致,问时懿:我们要去白鹭湖坐一坐吗?
    时懿心动,但还是问:今晚不翻译?
    傅斯恬内疚,最近因为忙于兼职,很久没有陪时懿出来闲逛了。她点头,骗时懿:交稿了,可以歇一歇啦。压一压,明天晚点睡,来得及的。
    时懿信以为真,放松了下来,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牵着她的手却是往白鹭湖去了。
    夜晚的白鹭湖,不愧于它鸳鸯湖的别名,木栈道上稀稀疏疏坐着的全是一对对小情侣。傅斯恬和时懿找了一处靠近末端人少的栈道,肩靠着肩,打着蚊子,赏着粼粼的湖光月色,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还在聊五一坐飞机去苏南一带好还是坐动车就近去隔壁省好,傅斯恬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陈熙竹。
    傅斯恬看时懿一眼,时懿若无其事:怎么了?接电话呀。
    傅斯恬弯唇,接起电话。
    陈熙竹在电话那端开心:啊,终于结束比赛了,我解放了。刚刚急着拍照,都没来得及和你们说几句话。你到宿舍了吗?
    没有,我和时懿还在外面。
    她们闲适地聊着,时懿薄唇渐渐抿成一条线,恰好方若桦来了条短信问她在做什么,回宿舍了吗?,时懿算算四天没给她打电话了,便和傅斯恬打了声招呼,起身到不远处栈道的末端给方若桦回电话。
    时懿走后不久,陈熙竹迂回婉转着终于绕到了这通电话的主要目的上,斯恬我发现一件事
    嗯?
    我觉得她吞吞吐吐的,好像格外不好意思。
    什么?
    就是就是我怀疑我就只是怀疑啊,也可能是我瞎想,她再三强调,我说了你不准笑我。
    她这么一说,傅斯恬本来不想笑都变得想笑了。她憋着笑回:嗯,我不会的。到底怎么了?
    陈熙竹沉默了好几秒,终于壮士断腕般地说出口了:我怀疑繁露她喜欢我。
    傅斯恬怔了两秒,还是绷不住从鼻腔里发出了阵阵轻笑。
    陈熙竹羞恼:啊,你说你不笑的!你不准笑啊。啊,这种猜测说起来真的太像自恋狂了。果然是人生中的三大错觉之一吗。啊,羞死了。
    陈熙竹一恼,我不和你说了。直接把电话挂了。
    嘟嘟声传来,傅斯恬忍俊不禁,努力止住了笑,回拨了过去。
    好在陈熙竹也不是真的生气,快自动挂断前接起了电话,你笑够了?
    傅斯恬真诚解释:我不是笑你,我是开心。
    开心什么?
    开心你终于开窍了。
    陈熙竹怔了怔,反应过来:所以是真的吗?真的吗?不是我自作多情想太多吗?!她声音里含着惊喜。
    傅斯恬实事求是:我也只是猜测啦。
    她把她发现的分析给陈熙竹听,包括平日里尹繁露经常会和她提起陈熙竹的事和情人节的巧克力、今天特意的打扮。
    陈熙竹说,她是刚刚听舍友推荐,下载了一个读书软件,可以看到社交账号上好友的读书动态,无意中点到尹繁露的书架,发现有一点不太对劲。
    尹繁露书架上最近阅读的图书,都是寒假时,她逛书店时给她拍的她刚买的那些书,其中不乏法律的专业书籍,看起来不太像是凑巧。
    这么想着,她又去看尹繁露网易云的歌单,发现她最近一周听的歌,和她最近一周听的歌也是高度重合。根本不可能是凑巧。
    于是有一个猜测浮现在她心里头,像被吹起的粉红泡泡,越胀越大,越大越濒临破灭,让人心颤。
    她憋不住来向傅斯恬求证。
    如果是假的,那就早点死了这条心。早先她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的,但她一直都告诫自己,是自己想太多了,直女与好朋友间的相处都是这样的。不过是直会撩,不要自作多情想入非非。她不想再在不可能的人身上栽跟头了。
    傅斯恬安慰她:应该不完全只是你的错觉。而且她想起来,对了,上次舍聚的时候,她有承认,她最近有喜欢的人。我感觉我看她的时候,她表情不太自然。
    好朋友的瓜和糖,吃起来使人格外开心,傅斯恬眉眼弯弯,笑意涟涟。
    时懿打完电话回来,发现傅斯恬居然还在和陈熙竹煲电话粥,根本没在意自己走开了好久,心里忽然就很不是滋味。
    傅斯恬发现她回来了,抬头对着她笑了一下。她准备等陈熙竹说完下面的话,找个时机挂电话了。
    时懿在她身边坐下,听着她轻软的声音,扔了一颗小石子进湖里。湖面上泛起涟漪,一圈又一圈地荡漾着,如同她无法平静的心。
    时懿坐不下去了。
    她站起身,拍傅斯恬的肩膀。
    傅斯恬以为她是叫自己一起回去了,便跟着站了起来,由着她牵着自己的手往前走。
    没想到走了没几步时懿就停下了。
    傅斯恬这才发现,时懿没有带她走上校道,而是带着她走到了刚刚她自己打电话的那个栈道末端。
    末端有茂盛的树,枝枝叶叶,层层叠叠,遮挡住了前方栈道的所有视野。
    光线愈发昏暗。
    时懿朝她跨近一步,把她抵在了栈道的栏杆上。傅斯恬手被迫反压在栏杆上,腰靠着栏杆,头枕着枝叶,错愕低喃:时懿?
    时懿的面容比天边的月亮还要皎洁,眼眸比水中的星星还要明亮。她抽掉了傅斯恬耳边未挂断的手机,贴着傅斯恬的耳廓问:你知道这里的路灯为什么这么暗吗?
    热气撩人,发香醉人,傅斯恬心脏砰砰直跳,长睫颤动如蝶翼。
    时懿用唇轻轻触着傅斯恬的睫毛,眼底有柔情和不易察觉的委屈慢慢化开。
    因为它想让你近距离地看看我。
    她的吻落在傅斯恬的鼻梁、鼻尖。
    还有柔软的唇上。
    感受我。
    作者有话要说:10e一个人形榨汁机,专榨柠檬。
    第86章
    扬声器中隐约还在传出陈熙竹困惑的呼叫声, 枝叶像是不堪重负,在亲吻中发出吱呀的细响声,整条栈道上走动的脚步声, 间或响起,像是在靠近, 又像是在走远, 傅斯恬却什么都顾不上了。
    时懿的湿1软,掠夺走了她所有的心神。
    像是在跳探戈,时懿缠着她, 挑逗着她, 进进退退,从最开始放肆地扫荡, 到后来温柔地包纳, 热情默契, 令人沉醉。
    拂面而过的风还带着微凉, 傅斯恬全身却热到要出汗。
    她有些受不住了, 正欲稍稍退开,刺耳的手机铃声突然近距离地响起。
    两人身体抖了一下,傅斯恬还没反应过来,时懿就搂住她的头,挡住她的面容, 把她护在了自己的颈边。
    傅斯恬怔了怔,抵在时懿的肩膀上, 反应过来时懿的动作里意味着什么, 身体还因受惊紧绷着,心却软化成了水。
    铃声还在继续叫唤着,在静谧的空间里尤显聒噪, 傅斯恬在时懿耳边软声提醒:时懿,是我的手机。
    时懿愣了下,松开搂着傅斯恬后脑的手,耳根瞬间有些烫。
    还真是。她为什么没反应过来。
    她抿唇,肃着脸,若无其事地从衣兜里取出手机递给傅斯恬,顺便扫了一眼来电显示。
    又是陈熙竹。
    傅斯恬接过,舔了下唇,偷瞄时懿一眼,确定现在不是什么接电话的好时机。她挂掉了电话,快速地给陈熙竹发了条短信:熙竹,我有点事,晚点给你回。
    陈熙竹秒回:好,没事。我就是不放心你突然没声音了。
    傅斯恬莞尔,把手机放回包里,抬头就看见时懿已经转过了身,望着湖面,侧影冷清。风轻轻地撩动时懿的秀发,月色下,她长身玉立,像水中刚走出的阿弗洛狄忒女神,迷人又有距离感。
    时懿?傅斯恬上前牵时懿的手。
    要回去了吗?时懿没看她,声音里还带着一点吻后的哑,很好听,但情绪却很淡。
    傅斯恬睫毛颤了颤,伸出了另一只手也抱住了时懿被牵着的那只手,小心地问:时懿你是不高兴了吗?
    她一贯是对别人情绪很敏感的人。
    时懿听得出她语气里的忐忑,又有些懊恼。她转过身看傅斯恬了,有意缓和语气,出口却还是不受控制地,不冷不热,你和她挺有话题聊的。
    她?熙竹?
    傅斯恬困惑地看时懿,时懿不躲不闪,与她对视着,红唇抿成一条线。傅斯恬眨巴眨巴眼睛,忽然福至心灵,唇角弯了起来,时懿,你是不是吃醋了?
    时懿眼睑微垂,不承认也不否认,走吧,回去吧。
    她抬脚要走,傅斯恬不肯,一手抱住她的胳膊,一手绕过她的身子,揽住她的腰,挂在她肩膀上闷笑。
    时懿被她搂着,听着她的笑声,不由地心软,有点羞又有点甜,什么气都生不起来了。
    你好像还很得意?
    傅斯恬埋在她肩头,含着笑回:不是得意,是欢喜。
    时懿哼了一声,没说话。
    傅斯恬搂紧了她,认真道歉:对不起啦,我不应该接起电话就没完没了。是刚刚好熙竹找我有点事,多说了几句。
    时懿平淡反驳:你们平时也挺有的聊。她们没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她经常看到她们俩形影不离的。
    傅斯恬:时懿是在认真地吃陈熙竹的醋吗?傅斯恬哑然失笑:那你和鹿和平时也会聊得很多很开心呀。
    时懿一时理亏。但是她又不想真的破坏她们之间的友情,让傅斯恬面对陈熙竹时尴尬,所以她不想说之前吵架的时候,她看到过陈熙竹抱傅斯恬,后来问陈熙竹是不是想追傅斯恬时陈熙竹也没否认。
    她沉默着不说话,傅斯恬便继续哄,时懿,熙竹对我来说就是朋友,很要好的朋友,就像鹿和和你的关系一样。
    鹿和不喜欢女生。
    傅斯恬诧异地抬头:你知道熙竹喜欢女生?!
    时懿:陈熙竹果然喜欢女生!时懿压下吃惊,故作淡定地嗯了一声。
    傅斯恬不自觉地撒娇,语气低软:那也一样啦。反正我们真的只是好朋友,她有喜欢的人了,而且,对方应该也是喜欢她的,可能不久以后她们就会在一起了。
    时懿愣了愣,脸色稍霁,我也没说你们不只是好朋友。
    傅斯恬顺着毛撸,嗯,是我自己想解释。
    时懿被她取悦,唇角上扬,她喜欢的人你认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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