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怦然为你(GL)——闵然(22)

    时懿问:侧坐你会比较难骑吗?
    傅斯恬连忙说:不会不会,你怎么坐舒服就怎么坐。
    那我就侧坐了。
    好。傅斯恬声音扬了起来。
    时懿便单手抓着她的车座, 脚尖点地, 小心地侧坐了上去。后座陷下的重量,那么真实, 又那么虚幻, 如在梦中。傅斯恬用力地撑住双腿, 生怕车子有什么不稳让时懿不安。
    握着车把的手心发热, 时懿出声:我坐好了。
    傅斯恬背对着时懿, 看着地上两人融成一团的影子,眸中的爱恋没有遮掩地荡漾开了。她一边应好一边双脚离地开始骑行。
    太久没有带过人了,身体需要重新寻找后座有人的平衡感。自行车脚踏板被踩下,车把头惯性摇摆。
    傅斯恬游刃有余,丝毫不慌, 一条温热的手臂却在摇摆中慌乱地圈住了她的腰。
    傅斯恬呼吸一滞,脊背都僵住了, 说不清是颤栗感还是满足感, 她的心一下满得像是有什么要溢出来了。
    时懿却很快地收回了手臂,几乎是下一秒就改抱为抓,只虚虚揪着她腰间的衬衫。
    被环抱过的地方, 突然变得轻飘飘的,像缺失了什么。傅斯恬生出一阵失落,随即又有一点心软。
    别怕,不会摔着你的。她嗓音轻柔,稳住车子,灵活地超过了两个横行霸道的同学。
    我没怕。时懿语气平淡。
    傅斯恬咬唇忍笑。
    四月的夜风穿过她们的头发,送来舒爽的凉意。道路两边的路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沿途白鹭湖旁的木栈道上,稀稀疏疏地坐着一对对小情侣,偶尔会传来隐约的温柔低语。
    你知道吗?白鹭湖有一个别名。傅斯恬按了一点刹车,尽量平稳地碾过减速带。
    时懿不自觉地荡了一下双脚,什么?
    鸳鸯湖。
    你很向往?
    傅斯恬狡辩,我没有。
    时懿若有似无地笑,明显不是很相信的样子。
    傅斯恬脸红,转开话题,鹿和今天没来上课吗?
    嗯,她有事回家了。
    自行车转弯,路过体育馆,体育馆前音乐声缠绵婉转,交谊舞协会的成员们在场馆前的空地上有说有笑地练着舞。
    傅斯恬想起学生会五月底的内部舞会,问时懿:你是内部舞会策划组的吗?
    时懿答:不是。你是吗?
    傅斯恬说:我也不是。她好奇:那你不准备参加竞选吗?据说这次舞会策划组的干事,都是各部门有意想要竞选下一任部长的人。
    不参加。时懿淡淡地说,我对这些事务没什么兴趣。
    这个答案其实倒也不算意外。傅斯恬犹豫着问:时懿,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你问。
    我觉得,你看起来也不像对班级事务有兴趣的人?虽然时懿一直都做得很好,把六班带得很好,上学期还拿了五星团支部的称号。但她总觉得以时懿的性格,会愿意做团支书这么麻烦的职务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
    时懿听懂了,竞选前,辅导员找我谈过话,因为我是预备D员。
    所以你答应了?
    没有。她也不是会为无关紧要的人勉强自己的人。是我妈知道后,让我试一试的。
    当时她的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崩坏,方若桦不放心,怕她一个人胡思乱想,鼓励她多参与学生生活的。
    想到那段时间的混乱,时懿心绪又起了波澜,拂面而过的舒爽仿佛都消散了几分。
    空气沉默了两秒,时懿发现,不是错觉,风真的小了很多,因为傅斯恬骑行的速度慢了下来这是一段上坡路。
    我下来吧。时懿要求。
    傅斯恬喘气:没事,我上得去的。
    时懿揪她衣摆:你停车。作势要跳车。
    傅斯恬连忙慌张地停了车。
    时懿脚落在地上,借着昏黄的路灯,看见傅斯恬小脸一片绯红,额头上依稀泛着薄汗。明明就是在逞能。
    傅斯恬推着车,时懿走在她身边,上坡路过去了,傅斯恬期待地看时懿。
    时懿却改变主意了:不远了,我们走回去吧。
    傅斯恬失落:是坐得不舒服吗?自行车坐久了是容易不舒服。
    时懿蹙眉,心血来潮:你试试就知道了。
    啊?
    我来骑,你坐。
    傅斯恬一脸震惊的表情。你你不是不会骑吗?
    时懿淡定:可以现学。
    傅斯恬:她犹豫两秒,折衷道:那你先学,学会了我再坐?
    时懿颔首,从傅斯恬手中接过了车把手,煞有其事地跨坐了上去。她腿长,踩在地上的时候,整辆车都稳稳当当的。明明是一辆普通自行车,愣是被她的气场衬得都贵气了几分。
    傅斯恬两手把着车后座,教时懿:你先把左脚收上去,踩下脚踏板,轮胎滚动起来了,右脚也收上去,接着再踩脚踏板,整辆车就动起来了。
    时懿顺利地把左脚搁在脚踏板上了。
    傅斯恬指挥:踩下去。
    时懿却保持着要踩的姿势不动了。
    怎么了?傅斯恬奇怪。
    时懿回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很冷很严肃的模样,傅斯恬却从中解读到了迟疑和害怕。她愣了愣,忽然一点都想不起时懿不坐她车的失落了。很想笑,并且,她也真的忍不住笑了。
    太可爱了吧。刚刚不是还很大胆的样子吗?
    傅斯恬。时懿压低了声音叫她全名。
    傅斯恬马上收敛。
    她回望着时懿,细声安抚她:时懿,你别怕,我抓着你,没事的。
    你只管放心地往前骑,我会一直跟在你身后的。
    我不会放手的。
    高高的棕榈树下,傅斯恬犹带笑意的眼眸里仿佛有如水的温柔。时懿心好像被什么挠了一下,很奇怪的感觉,稍纵即逝。
    她转回头,顿了顿,安心地踩下了脚踏板。
    她信傅斯恬。
    傅斯恬也没有让她失望。最差点要稳不住的时候,她跳下了车,傅斯恬稳稳地抱住了她。车倒在地上,轮子还在转动,两个人却站在路边看着对方忍俊不禁。
    路过的同学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们。
    傅斯恬低头藏起脸,耳根红透了。时懿若无其事地弯腰扶车。这大概是她人生中最狼狈的时候了。
    太蠢了。但是,还挺开心的。
    *
    过了两天的周四晚上,十一点熄灯后,时懿收到7班团支书的消息,问她睡了吗,方便她下楼拿辅导员助理让她转交的材料吗?时懿在赶班级团日活动的策划书,还没睡,看到消息回了好,下床拿了材料去到了楼梯间。
    楼梯间里,傅斯恬正坐在通往14楼的台阶上。她面前放着一张小桌板,上面摆着几本账本、固体胶、尺子,还有一堆裁剪得乱七八糟的纸张。
    听到推门的声响,她本能地抬头看向来人。时懿?
    时懿明显愣了一下,蹙眉问:你不睡觉,在这里做什么?
    傅斯恬软声说:做手工账啊。
    时懿靠近了她,视线落在小桌板的帐套上,这不是大四上的课程吗?
    手工账套是按照会计制度规定,模拟正常公司一年的业务情况,建立一整套账簿,并且做出财务报告分析表。所需知识融汇了四年所学的专业知识,工程量巨大,所以一般都是安排在大学最后一年进行的。
    嗯,好像是上上届办公室主任的帐套,她去年这门课被老师当掉了,今年要补交。可她现在忙着实习,没时间做这个,下周又急着交。
    时懿眉头蹙得越发紧了,那和你有什么关系?她知不知道做这个有多麻烦,光张贴凭证就要够呛。
    元凝学姐让我帮忙的。傅斯恬交代。
    你可以拒绝的。
    我不好意思
    时懿沉默了。
    7班的团支书下来了,时懿隔着傅斯恬,直接把材料递给了对方。
    脚步声远了,时懿退开一步,看着傅斯恬。
    傅斯恬直觉时懿气压有点低,想着要不要说点什么,时懿招呼不打一声,直接转身走了。
    傅斯恬话梗在喉咙里,心忽然悬在了半空中。时懿是不是有点不高兴?可她刚刚有说错什么话吗?
    她没了心思剪凭证,失魂落魄地在脑海里反复重演刚刚的对话。
    毫无头绪。
    吱呀一声,楼梯门再次被推开。
    走廊明亮的光线透进来,一道细长的阴影投下。
    时懿带着光亮,去而复返。
    她换下了睡衣,声音冷淡地问:做到几月了?
    作者有话要说:时懿:小兔叽总是让人生气怎么办?急,在线等。
    吃瓜网友:自己养的兔叽还能怎么办?宠着呗。
    建议rua一顿,一顿不够就两顿。
    傅小兔叽脸红红:三三顿也可以的。
    第30章
    傅斯恬眼眸亮起, 连忙回答:做到十月份了。
    时懿抿唇,走到她对面蹲下,拿起了小桌板上的裁纸刀和凭证书页, 今晚都要做完?
    傅斯恬再看不懂时懿的意思就是傻子了。
    时懿,不用了, 你快去睡吧, 我再做会儿就结束了。学姐给了我一套同学做好的,我对着抄就好了。
    时懿像是没听见一样,那我贴凭证, 你抄账本。
    傅斯恬嘴唇翕动, 想再劝,可看着时懿冷着的脸, 心有点虚, 又有点甜。她妥协, 拿过小桌板上的废纸页垫好台阶, 邀请时懿:那那你坐这里吧, 蹲着腿好酸的。
    时懿倒是没客气,站起身走到她身边。两人对着小桌板并排坐着,低头作业。
    嘶嘶嘶的裁纸声和沙沙沙的走笔声在安静的空间里此起彼伏。傅斯恬抄两行日记账就偷看时懿一眼,总觉得要说点什么。又一次偷看,时懿偏过头, 把她逮了个正着。
    傅斯恬慌乱中,弯起一抹很无辜的笑。
    时懿错开眼, 不在宿舍做是怕吵到别人吗?
    嗯, 撕凭证的声音有点大。
    帮助别人,不是让你为难自己。
    傅斯恬后知后觉,好像明白时懿在在意什么了, 时懿,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应该答应学姐?她温吞问。
    我觉得不重要。时懿的表情隐在垂落的秀发里。
    果然是这个吧。傅斯恬嗫嚅解释:我想过拒绝的,可是学姐一直对我都挺好,挺照顾我的,我
    时懿淡声反问:在你标准里,有谁对你是不好的吗?
    傅斯恬张着唇说不出话了。时懿不理她了,薄唇抿成一条线。
    傅斯恬捏着笔杆,看她好几秒,垂下头,忍住脸红,小小声说出了口:可是
    你对我是最好的。
    时懿裁纸的手微微一顿,用余光觑傅斯恬。傅斯恬露在空气中的小耳朵红通通的,一张小脸低得都要埋在账簿里了。
    时懿心里的不悦忽然就消散了许多。
    我对你不好。她手上动作继续,听不出情绪地回了一句。
    傅斯恬如蒙大赦,眼波荡漾了起来,看着她咬唇笑。
    时懿不看她,默两秒才继续说:懂得适当地拒绝别人,也是一种重要的生存能力。
    傅斯恬乖巧应:我知道了,下次我会大胆点的。
    她不是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的。可是每次面对着对方情真意切的脸,她又不好意思了。总是害怕拒绝会让对方难堪、会让对方会对自己产生不好的印象。
    时懿若有似无地哼了一声,不置可否。但脸色到底是放晴了。
    时间在一张张撕下的凭证和一行行写下的数字间安静流淌,所有记账凭证都按照收、付、转字号顺序张贴成册时,时针已经指向了两点。
    傅斯恬看时懿直起背,仰头放松脖子,脸上略有疲色的样子,又心疼又不好意思。
    时懿,差不多了,剩下一点我自己来就好,你先去睡吧。她再次催促。
    时懿翻开剩下的明细账,不为所动,我念数字,你写,不容易抄错行。
    傅斯恬犹豫。
    时懿指尖停在账簿的数字上,当作前两天你教我自行车的学费。
    傅斯恬小声反驳:那我可以不收吗?
    嫌少?
    傅斯恬连忙摇头:不是不是。
    那就收。
    傅斯恬说不过她,退而求其次:那好吧,但我有个条件。
    还敢提条件?
    傅斯恬眼里藏着点羞涩,声音轻轻的,那你交学费了,要继续上课,你还没学会呢。
    时懿愣了一下,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说这么久,都可以做完了。
    她语气冷淡,唇角却有上扬的弧度,11月5日,付138
    傅斯恬察觉到了,权当她是默许了。她弯了弯唇,乖巧认错,埋头开写。
    时懿念账本的声音轻轻的,清润悦耳,近乎是一种享受,傅斯恬总是听着听着心思就有点跑偏。心又酥又痒,甚至有点想偷偷录下来。
    过分,变态。她暗骂自己,集中了精神。
    两点半,这个巨大工程量的手工账终于提早完成了。傅斯恬松了一口气,连忙和时懿道谢,对不起啊,连累你到现在,你快去休息吧。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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