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怦然为你(GL)——闵然(13)

    时懿大惊失色,连退了好几步,差点踩到傅斯恬。
    傅斯恬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扶住时懿,本能地往前跨了一步挡在时懿身前,如临大敌。
    黑猫看着她们俩人,又叫了一声:喵~
    傅斯恬:
    黑猫像打了个哈欠,一甩尾巴,又窜回树丛里了。
    傅斯恬放松了下来,回过头问时懿:你怕猫呀?语气里闪烁着惊奇。
    不是。时懿声音平静得僵硬,强调道:是怕黑猫。
    那不还是怕猫吗?傅斯恬看着现在面无表情的时懿,回想到刚刚那个面对着一只小猫咪被吓到惊慌失措的小可怜,忽然就被戳中萌点,笑意怎么都藏不住了。
    太明显了!时懿眯起眼睛,用眼神静静地锁定傅斯恬。
    傅斯恬接受到了信号,努力地控制住嘴角的肌肉,眼神却完全藏不住。时懿恼羞成怒的样子是这样的啊。
    太可爱了吧。
    时懿眼底浮过羞赧,错开眼,刻意忽略这个插曲,再次抬脚往前,要去拍价目表。
    傅斯恬拉住她的手臂,柔声道:我去拍吧。她怕猫忽然又窜出来。
    时懿想到那绿莹莹的眸子,汗毛竖起,身体比思想更快一步地停住了。
    傅斯恬笑又要压不住了,怕时懿发觉,她连忙低头,快步朝前。拍完价目表,她还特意去窗口问有没有团购票,几人起,具体优惠多少。
    之后去左边饭店一家家问是否提供烧烤场地和器具、是否提供食材,提供食材是什么价位,不提供食材是什么什么价位,食材能不能让她们先看看等等,都是傅斯恬在前头探路,并且主动把和店家沟通的事都接下了。
    又一家饭店探询完毕,傅斯恬和时懿站在山道旁,盯着手机上的信息货比三家。
    第一家的价格最贵,但环境是最好,能俯瞰全市;第二家价格适中,卫生还行,但是不提供自带食材。第三家价格比第二家贵一点,卫生环境差不多,但可以单独提供场地和器具,食材自带。第四家价格最便宜,可以自带食材,而且还附送一个自助厨房,但是整个就餐都在室内,卫生环境比较简陋。傅斯恬作出总结。
    你觉得哪一个更适合?时懿问。
    傅斯恬略一思索,回答说:第三家吧。一个是室外烧烤还是比较有氛围,另一个是我们带这么多人出来,卫生安全还是很重要的。第二家虽然价格好点,但我看了他的食材,觉得不是很新鲜。还是我们自己带过去放心。你觉得呢?
    时懿点头:我想的和你一样。她看着傅斯恬,眼里闪过欣赏。
    她发现傅斯恬认真做起事时,是一个很细致、很可靠的人,而且意外的,很大方、不怕生,与她平时极易害羞的模样大不相同。
    那如果来周虎山,我们就定这一家了?我留了他们电话,等确定了就打电话过来预定?
    时懿说:好。
    时近中午,两人连续走了快两小时的上坡路,虽不至于疲惫,但到底也有些脚酸了。时懿看见,傅斯恬鬓边的细发,已经湿濡了。
    要不要就在这里吃个午饭?时懿忽然问。第三家除了烧烤,室内也有提供普通的套餐和面食。最重要的是,可以休息一会儿。
    傅斯恬微怔,随即答应道:可以呀。她以为时懿是饿了。她懊悔,她早上都忘了问时懿吃早餐了吗。
    那走吧。时懿在前头带路。
    再次走进温度适宜的室内,解放了双脚,两人都舒服地在心底叹息了一声。等翻阅了菜单价目表,傅斯恬更是长舒了一口气。还好,还算在她可以承受的范围内。
    时懿招来服务生,要了一份简单的叉烧饭和一份汤,傅斯恬只要了套餐,没有要汤。
    店外烧烤区不时传来嬉笑声,店内倒是很安静,只有两三桌有客。不用赶时间,时懿便半是进食,半是休息,吃得慢悠悠的。傅斯恬见状,也自觉放慢了速度。
    快吃完时,时懿借口去洗手间,拐到前台,把账单结了。收银台和她们的座位只隔着一个玻璃的装饰屏风,等收银员找零时,时懿不经意地扭头,看见傅斯恬弯下腰,捏了捏右脚的鞋后跟。
    时懿若有所思,收银员提醒:您好,您的零钱,十五块。时懿收下钱,去往洗手间。
    回到座位的时候,傅斯恬已经在擦嘴了。时懿问:吃好了?
    傅斯恬点头,时懿便把椅子推好,那我们走吧?
    好。傅斯恬起身,自然地要往收银台走去。
    时懿叫住她:我已经付过了。
    傅斯恬微愣,随即很快反应道:那我回去转给你。
    时懿秀眉轻挑,很平常的语气说:我挑的地方,当然要我请客了。她拉开餐厅的玻璃门,站着等傅斯恬先出去。
    傅斯恬蹙了蹙眉,张口要推辞,时懿波澜不惊地补充:下次,你可以请回来。
    下次!这是一个太美好的词了。明明这预示着她有可能荷包大出血,傅斯恬却还是顿生欢喜。她被说服了,唇扬了起来,和时懿商量:那这算我欠你一顿饭,好不好?
    时懿极浅地勾了一下唇,算是默许了。傅斯恬不纠结这事了,乖巧地顺着她拉开的门往餐厅外走。
    时懿刻意落后了傅斯恬几步,跟在傅斯恬的身后。走出一小段路,时懿忽然拉住傅斯恬背后的挎包链带,问:你鞋子是不是有点磨脚?
    啊?傅斯恬惊讶的表情和不自觉动右脚的动作出卖了她的答案。
    时懿松开手,叮嘱:你在这等我一下。说着,她背过身往回走,大步流星地朝着刚刚离开的餐厅方向去了。
    时懿傅斯恬有些反应不过来。
    很快,时懿回来了。她步子大,走过小道,仿佛带过了一阵风。沿途的枝叶发出细微的摆动声,像被放大在了这静谧的午后,放大在了傅斯恬的耳中。
    分不清是风动,还是心动。
    傅斯恬心里升起隐隐的预感,心砰砰直跳。
    终于,时懿在她身前站定,眉目清冷,略有些喘,却很温和地发声:给你。
    她摊开手,几片窄长的创可贴静静地躺在她手心中。
    第18章
    傅斯恬从时懿掌心中捡起创可贴,指尖触到时懿的温度,声音发干:谢谢。
    时懿收回手。
    傅斯恬低下头,坐到路边的石凳上,梨涡里偷偷漾起羞和喜,餐厅还卖创可贴吗?你怎么知道我鞋子磨脚了?
    不卖,我碰运气找就餐的人要的。时懿走得有点热了,把颈后的发撩到肩前,不露痕迹地散热。我看你右脚的走路姿势,猜的。
    傅斯恬脱了鞋,褪下袜子,咬唇低道:时懿,你好细心啊。
    时懿欣赏她腼腆的小模样,视线触及她破了一大块皮泛着血的脚后跟,否认,也不是,分人的。
    傅斯恬动作一顿,急促地抬头望向时懿,眸子里压抑着惊喜和期待。
    时懿没有察觉,说完后面的话:一般人磨脚,都会自己说的。她在傅斯恬身边坐下,轻缓了声问:你怎么不和我说?
    只是这样啊。傅斯恬失望地垂下了头,我不好意思说。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
    傅斯恬贴上创可贴,小声道:我怕你觉得我事多。顿了顿,她又担心时懿误会自己把她当成苛刻的人,补充道:因为踩点,肯定要多走路,我本来就应该穿好走路的鞋的。我还穿皮鞋臭美,根本就是自作自受。
    时懿被她自己骂自己逗乐,你为人处事,一直都这么小心的吗?
    声音里仿佛含着笑意,傅斯恬抬头确认,捕捉到时懿唇角稍纵即逝的弧度。她嘴角也被带得上弯了些,大着胆子,轻声回了一句:不是,也分人的。
    时懿猝不及防,愣了愣,唇角的弧度明显了起来。哟,小兔子会咬人了?她逗她:嗯,分人的。
    小心,和更小心的区别吗?
    傅斯恬动了动唇,想辩解,却发现辩无可辩,抿唇沉默了。
    时懿错开眼,目视着对面石缝里艰难探出头的小草,淡淡道:放轻松点。
    她语义不明地说了这么一句,傅斯恬拉上袜子穿好鞋,犹豫着,不知道该回什么话好。两人奇怪地沉默了几秒,一阵和风拂面而过,吹得枝叶沙沙轻响,石缝里的小草,细嫩的茎左摇右摆,立于风中,柔弱又坚韧。
    时懿再次开口,声音里的清冷仿佛都被风吹散了许多,不要想让所有人都喜欢你。这样会很辛苦。
    走吧。她站起身作势要走,侧对傅斯恬的背影,孤清中又透着一点柔软,让傅斯恬控制不住幻想。
    她不会发觉的,傅斯恬终于放任自己深深地看了时懿一眼。她从喉咙里挤出乖巧的嗯,跟着站起了身。
    两人不远不近地并肩走着。太阳在背后烘着,她们矮矮胖胖的影子在脚边移动着,常常分离,偶尔交叠。傅斯恬情不自禁地移动手的角度,偷偷地用影子牵了一下时懿影子里的手。
    做贼心虚,一触即放。
    可是,想让你喜欢我。至少,多喜欢我一点点。傅斯恬蜷起五指,偷偷地想。
    *
    下山都是下坡路,多少比上山要省力些,花费的时间也少了许多。一点多,傅斯恬和时懿再次来到了停车场。
    傅斯恬除了走得脸有点红外,看上去倒不是很累的样子。时懿不动声色地平复喘息,暗自惊讶,这小兔子看不出来,体力还挺好的。
    上了车后,时懿问她:脚后跟磨得还厉害吗?
    傅斯恬摇头:贴了创可贴以后,不磨了。
    时懿打着方向盘,把车驶出停车场,提醒她:回去以后,记得放松肌肉,周五还要体测。
    噢!傅斯恬轻呼一声,我差点忘了。这周五体育课要进行立定跳远和800米的体测。800米这项运动,不管是能跑及格还是不能跑及格,都是多数人的噩梦。
    傅斯恬小脸皱了起来,时懿猜测:不喜欢跑步?
    也不是。傅斯恬解释:只是不喜欢跑得太快,跑完了容易难受。每次跑完,都要好几分钟缓不过来,觉得呼吸都变疼了,喉咙里充满了铁锈味。
    时懿深有同感,不过,一年一次,忍一忍就过去了。
    傅斯恬点头。
    但没想到的是,等真的开测了,傅斯恬稳稳地忍下来了,时懿自己反而差点忍不住了。
    周五那天大降温,整个早上天都阴沉沉的,中午放学时还下了一阵小雨,所有同学都在热烈地盼望着下午继续下雨,体育老师能发通知说下午体育课取消。但天不遂人愿,大家睡了个午觉起来,天已经彻底放晴了,连上午下过雨的痕迹都要被蒸发没了。
    大家唉声叹气,认命地去上体育课了。
    傅斯恬到得早,坐在裁判台的台阶上晒太阳,晒了好一会儿,时懿和简鹿和才姗姗来迟。
    时懿少有地扎了高马尾,穿了运动裤,整个人透着一股清纯纤秀。傅斯恬注视着她由远及近,慢慢地才看清,时懿好像有点和平时不一样。
    她脸颊染着些不自然的红,鼻尖和人中那里,更是红得厉害。
    傅斯恬心咯噔一声。果然,下一秒她听见简鹿和担忧地问:时懿,你真的不和老师请下假,下节课再补测吗?
    时懿带着鼻音的声音传来:不用了,没事的。路过裁判台,看见傅斯恬,她微微勾唇,算是打招呼了。
    傅斯恬却意外地叫住了她:时懿。
    时懿停下脚步,转身看她。傅斯恬从裁判台上两步跑下来,站到她跟前,轻声问:你是不是感冒了?
    时懿轻轻吸鼻子,反问:这么明显吗?
    鼻子红红的,配合着她反问的鼻音,其实有点可爱。但傅斯恬完全没心思欣赏,只点了点头,担心道:跑步没问题吗?
    简鹿和见缝插针:我也担心她这个问题,她早上还发烧呢,中午才退下来的。
    傅斯恬皱眉,张口想劝,上课铃响了,体育老师在不远处吹口哨集合了。
    时懿不在意道:走吧,我们也过去吧。跑两圈,几分钟的事。
    简鹿和拿她没办法,傅斯恬更没有立场,只能把两只眼睛和一整颗心都系在时懿身上了。
    立定跳远过后,休息十五分钟就开始八百米测试了。八百米测试按照自愿顺序,九人一组,分为四组,跑进4分32秒算做及格,不及格的下周有一次补测机会,补测如果也不及格,那就要等大四的时候清考了。
    体育老师喊:来,第一组。
    傅斯恬站在跑道旁观望,看着时懿和简鹿和站到了跑道上。张清雨跃跃欲试,邀请傅斯恬:我们也去吧?
    傅斯恬摇了摇头:我再休息会儿吧?你先去。
    张清雨犹豫:那我等你一起吧。
    九个人集齐了,体育老师一吹口哨,大家就争先恐后地从起点处出发,边跑边慢慢往内道移动。
    选择第一组跑的人,都是跑步不算差的人,本身节奏就比较快了,领头的女生,还是一个明年准备参加大运会的女生,明显把整组的节奏带得更快了。很快队伍就变成了稀疏的长队,傅斯恬的视线,始终锁定在时懿的身上。
    时懿一直紧紧地跟在简鹿和的身后,两人分别排在第三和第四。
    第一的人结束第一圈了,不久后,第二第三第四也都路过了起点。时懿微张着嘴,脸色煞白。
    这一组跑得都好快啊。张清雨感慨。
    傅斯恬呼吸发滞,顾不上理会张清雨,快步跑向跑道对面大家放东西的地方,从包里拿出了纸巾和水,抱着跑回去,横跨足球场,跑到了跑道的后半程。她盯着时懿跑过弯道,面朝着她跑来。
    时懿看上去不太好,脚下的步子越来越慢,和简鹿和的距离越拉越大了,到最后半圈时大家都在提速冲刺,她却完全跟不上去了。
    只有几十米了,不能前功尽弃。时懿咬着牙,忍着胸闷到要炸开的感觉,机械地动作自己的双脚。她发现自己真的低估了这场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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