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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助理回身给钟长新指了一下方向,钟长新笑说:“楚队长先上去,我随后就到。”
    等楚行暮和袁助理上了楼,钟长新去一楼的平面地图上把研究所里的各个科室方位记了下来,楚行暮的意思让他先去打听一下有关曾荣德的事迹,可他忘了钟长新不擅人际交往,也没有预料到钟长新会闹出什么笑话来。
    郎朗和白瑶从曾荣德的女儿家出来,半道上接到夏辞的电话两人掉头又往曾樊工作的地方赶,白瑶坐在公交车上靠在郎朗身上说道:“朗姐,我快困死了,队长怎么一开年就这么拼啊?”
    郎朗偶尔听夏辞唠叨几句楚行暮,相对于白瑶和唐哲,她对五年前的事还算有点了解,“为了老局长吧。”
    白瑶抬头“啊”了一声,她没听清郎朗说了什么,郎朗拍了拍白瑶的背,让她坐直了,“副队让我们找曾樊要曾荣德的遗物,还要把曾荣德生前的通话记录调出来,你去找曾樊还是查通话记录?”
    白瑶精神抖擞的说:“我去查通话记录。”
    郎朗突然站了起来白瑶才发现已经到曾樊上班的国企单位了,郎朗让白瑶随时跟她联系,算上一年的实习期,白瑶现在也可以独当一面了。
    郎朗先是联系了曾樊,得知曾樊工作忙走不开郎朗在楼下等了他一会儿,之后曾樊请了假,虽然他和曾荣德的关系不太好,但作为子女该尽的赡养义务曾樊还是尽到了,报警前后两天曾樊一直很配合警方的调查。
    曾樊配合警方是一回事,但他不理解为什么警方要开始调查曾荣德过去的私人信件,曾樊拿出曾荣德住所的钥匙,开门时假装无意地问她:“郎警官,我父亲的遗物不多,都是些学术资料,你们要这些有什么用?”
    郎朗站在楼梯口距离曾樊两步远的地方,说道:“那几封威胁信还是你给我们的,曾老先生服用的抗精神病药物来源不明,调查难度确实很大,除了曾老先生的遗物,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曾樊转身朝郎朗笑了一笑,“要是青市的医生都能像警察办案这么事无巨细,也就不会有患者被医生亲手推向死亡。”
    郎朗一听这个曾樊好像对医护工作者有种隐约的敌意,郎朗顺嘴一问:“曾先生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说话间门已经开了,曾樊走进屋子里说:“大学毕业就一直在国企上班,快二十年了。”
    郎朗算了一下,曾樊将近四十岁了,精神病医学专家父亲给他当研究生导师,自己的专业成绩优异,前途可以说是一片光明,可最后他却去国企上班,如果是不满已经被规划好的人生,那么曾樊可以说是很有个性了。
    “自三年前我母亲去世以后,他一直是一个人住的,我妹妹请了保姆照顾他的生活起居,我每次都很准时的送他去医院做检查。”
    曾樊带郎朗去了曾荣德平常办公的地方,郎朗看着简陋的办公室不知该作何评价,一盏台灯、一套桌椅、一个一体书柜,这就是办公室里的全部配置,曾樊说:“他年轻的时候就很节俭,这些旧家具已经用了快五十年了。”
    磨得发亮的漆面木桌上坑坑洼洼,掉漆的地方露出的木面经过擦拭颜色也与漆面无二,老一辈的科研工作者大多都很节俭。
    曾樊把办公桌往前推了推,然后从办公桌下面的一个横板上抱上来一堆用捆扎起来的文件,接着他把书柜打开了。
    “这些就是他全部的遗物了,我父亲不太会用那些电子产品,平时也很少上网,线上信息都是他的两个学生助手帮忙发布的。”
    郎朗心想应该让白瑶一起过来,这么多资料她一个人得翻到天黑。
    “曾老先生最近半年内收到的信件还在吗?”
    曾樊整理过曾荣德的遗物,他把那些材料和信件分门别类放好了,郎朗问起信件,曾樊就从柜子里拿了一摞信封出来,“这里面大部分是他和一些旧友的来往书信,还有患者的感谢信。”
    “他有个人邮箱吗?”
    “应该有,这个得问他的助手。”
    曾荣德的节俭程度超出郎朗的想象,而且看曾樊这个态度一点也不像和父亲关系很差的样子。
    郎朗拿起信封看了一眼,“我能冒昧的问一下,你和你父亲之间有什么矛盾吗?”
    曾樊盯着郎朗看了几秒,抿嘴说道:“我们有些理念不太一样,我很敬重我父亲,但不认同他的一些做法。”
    “比如呢?”
    曾樊觉得警察迟早会查到,他虽然也对曾荣德的死抱有怀疑,但不像警方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他跟郎朗说了十几年前的一些事。
    “我父亲有一位同窗好友,两人都在研究所任职,我父亲给他做了半辈子助手,他不太看重名利,只是执着于证明自己的一些研究成果在临床实验中是可行的,可以给精神病患者更好的治疗条件,因此他们两个因为各抒己见变成了对立方。”
    “后来我父亲参加了一个研究项目,开始与当时研究所的保守理念背道而驰,我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项目研究,有一次我在这间办公室里看到了一些实验反馈,应该是某种药物实验吧,里面有提到参与实验的志愿患者的健康状况,我因为对这个很好奇,就背着他偷偷看那些实验数据,后来我发现志愿患者的死亡人数一直在上升。”
    “这是我和他第一次产生分歧,我在不清楚研究项目的时候让他尽早退出研究组,可他当时异常的固执,我说什么他都不听,直到十六年前一种备受关注的新型抗精神病药物上市,我父亲才像活过来了一样,他急于找他的好友分享他的成果,可好景不长,新药面试不过三个月,就发生了几起服药患者引发代谢疾病死亡的案例,我才知道他们隐瞒了实验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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