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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主角白月光后我修罗场了[穿书]——巷子

    常佼轻声说:哥哥新年快乐。
    乔映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探头过去,在他额上轻轻吻了一下,郑重而又谨慎,和他往常表现得很不一样。
    常佼微愣,又听他同样放轻了声音:晚安,常佼,我想明天一睁眼,就能看见你。
    常佼的声音里含了满满的笑意:那我跟哥哥保证,哥哥一睁眼,就能够看见我,我一直在哥哥身边。
    【006,在我睡着之后,脱离这里吧该回去了。】
    006回答了他一个好字,乔映安心闭上眼,在常佼怀里渐渐安睡。
    他的思绪像被拉扯着,坠入了一汪深沉的沼泽中,想挣扎,却愈陷愈深。
    乔映勉强从混沌中获得出丝清明,费力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入目是一线雪似的纯白。
    他眨了眨眼,纯白的地方在扩大,搭建出了一整块纯白广阔的天花板。
    随着视觉的恢复,身体其他地方的各个感官也在逐渐恢复,熟悉的机器滴滴声是唯一的声响,浓烈的消毒水味涌入鼻腔,而身体僵硬得像许久未曾活动的老式机器,关节处严重缺乏润滑,仿佛生了锈。
    和睡前完全不一样的装潢与环境。
    乔映睁着眼,无比清晰的意识到一个事实。
    他回来了。
    第121章
    司机从椅子上起身:大少爷,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乔映眼睛盯着膝盖上摊开的书,慢走。
    见状,司机轻轻叹了口气,缓步走到门口,拧开门把手的前一秒想起了件至关重要的事儿,小少爷听说您醒了,一直吵着闹着说要回国见您,老爷已经让朱秘书买了明天的
    尹伯。乔映打断他的话,从外文书中抬起头来。
    司机原本想说的话卡住了,干巴巴道:老爷一向比较宠爱小少爷。
    乔映:尹伯,麻烦你转告他,别让他来见我。
    司机还想说什么,又被乔映打断了,我想您知道原因我会感到恶心。病床上的青年目光平静地凝视着他,语速不急不缓。
    司机静默两秒,开门出去了。
    乔映把外文书放到床头柜上,关了大灯,身子靠着床头缓缓下滑,缩进了被子里。
    他醒来已经一个多月了。
    方才那人是他父亲的司机,每个周末都会依照他父亲的吩咐前来医院查看。
    乔映有时候会觉得他真好笑,想演一出关心的戏码,却连亲自来医院一趟都不愿意。
    乔映现在回想起一个月前,都感觉他好似做了一场漫长的梦。
    现在梦醒了。
    答应他一睁眼就会出现的人迟迟没有出现。
    他兴许真做了一场虚幻的梦。
    .
    拜托司机转告的话语似乎没有任何作用,几天后,乔映被护工推着从花园回来时,在他病房的沙发上看见了一个讨厌的人。
    沙发上坐着一个青年,眉目间跟乔映有几分相似,穿一身纯白的卫衣,头发烫了卷。
    护工把轮椅停在床边就退出去了。
    乔映视若无物,低头做自己的事儿。
    沙发上坐着的青年却急了起来,哥哥,我听说你醒了,特意从国外飞回来看你的。他加重了特意两个字的读音,以此彰显出区别。
    乔映没有抬头。
    青年也不恼,自顾自说了半晌。
    等他说累了,乔映才抬起头,乔茸简,尹伯没有把我的话告诉你吗?
    乔茸简话音一顿,冲着他歪了歪头,装出的担心顷刻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弯起嘴角,唇边显出两个标准的小酒窝,里头盛的却不是甜蜜,只有满溢而出的恶意。
    哥哥,不听爸爸的话,后果会很惨的你也不想再骨折一次吧?
    乔茸简的视线若有似无扫了一眼乔映的右腿,讥笑讽刺的意味很足。
    乔映不受他的影响,一字一句重复了遍:乔茸简,我跟尹伯说,我每看见你一次,就恶心你一次,我不想看见你,滚出去。
    乔茸简的面色有几分古怪,声音拔高:你让我滚?
    乔映身子前倾,陡然拉近了两人间的距离。
    乔茸简不自觉屏住了呼吸,一双手却措不及防在此时掐住了他的喉咙!
    乔映一点点收紧双手,骨节相互碰撞,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他垂眸看着乔茸简在他手中涨红脸,呼吸困难的样子,凑近一点,压低了声音说:滚出去,乔茸简。
    话毕乔映就松了手,乔茸简瞬间瘫倒在沙发上,他喘了几秒,随即落荒而逃,把房门摔得震天响。
    乔映听到他在摔门而出前一秒骂了句疯子。
    乔映不以为然,身子往后靠在轮椅上,双手微微发着抖,阵阵疼痛感涌上来,他盯着泛白的手看了几秒,突兀笑了一声。
    笑声逐渐变大,在病房里回响。
    他忍了乔茸简十几年,从小时候第一次被母亲带进乔家,他就一直在忍。
    忍着忍着就习惯了。
    被污告欺负弟弟,在家门口跪了一夜;被推下楼梯摔断腿,在病床上躺了近半年;被校园暴力,被执行家法,被骂,被打
    比方才过分很多的威胁,乔映从前都挨了下来。
    现在他却不想忍了。
    论打架,乔茸简分明打不过他。
    笑过了,乔映垂下眼睫,从轮椅上艰难起身,躺在了床上。
    他以前明明是能够挨得下来的。
    是有人把他宠坏了。
    .
    那天之后乔茸简就再没有来过,反倒是朱秘书第二天过来了一趟,给他了一块平板,让他听了半个小时的臭骂。
    乔映面不改色地听完,点了点头:谢谢朱秘书走这一趟。
    朱秘书把结束通话的平板收起来,大少爷,在下认为,您还需多隐忍一段时间,昨天那样对小少爷未免太冲动。
    乔映轻轻嗯了声,把她打发走了。
    不出所料,乔茸简回去之后果然告状了,和从前没什么区别,欺负完他,回去还要倒打一耙告状。
    还真是父亲的掌中宝。
    不过不知道他这次在国内要待多久,最好早点走人。
    乔映还记得第一次见乔茸简是什么场景。
    乔家的基因都很好,乔茸简小时候的外表极具欺骗性,就连乔映也被他骗了过去,天真的以为新弟弟是个小天使,直到后来被推到喷泉中时他才恍然醒悟。
    乔茸简根本不是什么好人,容不下乔映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同父异母的哥哥,却一直伪装着。
    乔家外貌上的基因很好,人品上的基因却着实不怎么样。
    乔茸简不是好人,他父亲乔震也不是好人,能看上乔震的乔映母亲也不是什么好人。
    比起他们,乔映更像个外来人员。
    不过这一切都快结束了。
    傍晚,护工推着乔映去医院后面的花园散步。
    他植物人状态保持了一年,身体各项机能严重退化,醒来才一个月,还在复健,平时行动都依靠轮椅。
    傍晚小花园里人不多,出来的都是些小孩儿和老人。
    乔映坐在人工湖边,他的视线越过波光粼粼的湖面,落到了对岸宽阔的空地上。
    有几个小孩子在那儿放风筝,空中除了如血残阳,还有几只形状不一的风筝。
    晚风迎面徐徐吹过来,喧嚣的人声被模糊在了远处,近处一片静谧,秋日没有虫鸣,是个很安静的季节。
    乔映在湖边坐到夕阳只剩下一小半才想回去。
    他喜欢一个人待着,护工一般把他停在一个地方之后就会离开,半小时之后才会回来。
    乔映看了眼手机,护工快回来了。
    他闭上眼靠着轮椅感受迎面而来的风,陡然感觉有人握住了他轮椅的把柄。
    乔映:回去。
    身后的人迟迟没有动。
    乔映隐约察觉到了什么,无动于衷站在原地。
    那人绕过轮椅,在乔映面前蹲了下来,轻轻握住他的手。
    乔映能感觉到掌心的温暖与干燥。
    还有熟悉。
    乔乔。
    那人轻轻唤了他一声,声调和嗓音,还有从他嘴中出来的称呼都是极熟悉的。
    乔映眼睫轻轻颤了颤,缓缓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对上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眼眶突兀一酸,乔映眸色难掩平静,嗓音微哑:你迟了一个月。
    现在我来了,乔乔。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到这里就全部完结了!
    撒花!
    接下来就是番外啦!
    第122章 番外1 私生子
    乔映是私生子。
    但很久之前,他曾以为他没有父亲。
    母亲带着他住在廉价的出租屋内。
    出租屋在一栋筒子楼里,和别人合租,墙壁只是一道薄木板,甚至能够听到隔壁的呼吸声,房子只有一百平米,里面住了七个人。
    除他们母子俩之外,还有一对年轻情侣、一个老太太和她孙子,剩下的是个幼儿园老师。
    年轻情侣看不起乔映和他母亲。
    原因很简单。
    他母亲是卖酒女,在筒子楼不远的一所酒吧工作,成天做着能被有钱人看上,飞上枝头的春秋大梦。
    她白天在家睡觉,晚上出去工作。
    乔映则不论什么时候都在家里待着,从有记忆开始,他便知道了,他没有父亲,只有一个对他视若无物的母亲。
    乔映在筒子楼里住了七年。
    他没有上过幼儿园,也没有读小学,成天只能待在家里,对着家徒四壁发呆。
    偶尔会和另外一间房里的小孩出去玩儿。
    住在他们隔壁的老太太是在乔映三岁的时候搬来的,她爱热闹,人也很热心肠,刚来就邀请独自一人乔映去她家里玩儿。
    他那时候发育不好,外表看起来只有两三岁的样子,和老太太的小孙子看起来差不多大。
    乔映四岁的时候,她的小孙子三岁了,到了该上幼儿园的年纪。
    老太太给他买了小书包、铅笔盒、作业本,还有崭新的课本。
    乔映看着小伙伴欢天喜地背上了漂亮的新书包,眼里不自觉流露出羡慕。
    老太太注意到他,回过头来问:说起来,小乔映今年也该念幼儿园了,在哪里念啊?说不定和我们楠楠还是同学呢。
    乔映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眼睛,眼珠剔透莹润,漂亮得很,他怯生生,又有些小心翼翼地问:幼儿园是什么呀?
    老太太愣住了。
    她的小孙子楠楠从旁边跑过来,张开双手比划:就是有好多好多小朋友的地方!还有好多玩儿的!
    老太太察觉出不对劲,仔仔细细地问了乔映的情况,才知道他已经四岁了。
    后来老太太去找过乔映的母亲。
    乔映当时被楠楠拉着玩儿捉迷藏,两个小朋友一起蹲在墙角。
    老太太语重心长地告诉母亲,孩子不上学怎么行,读书才能有好的前途跟未来
    她唠叨了很久,母亲却只是打了个哈欠,问她:读书有什么用,长大了跟我一起卖酒,反正他没爹也没人管。
    乔映左边耳朵听着母亲不客气的嘲讽,右边耳朵是楠楠好奇的询问,卖酒是什么。
    老太太被她噎到了,还要说些话。
    母亲却不耐烦地把洗脸盆往池子里一摔,说,既然这么想管,老太太怎么不出钱来管,净念叨这些有的没的。
    后来老太太就再没有提起这件事。
    只不过她每天都会把乔映叫过去吃饭,楠楠的课本变成了他们的课本,老太太隔壁的幼儿园老师偶尔也会来教他们。
    这样的生活一直维持到乔映七岁。
    那天是他的生日,楠楠用父母给的零花钱给他买了一块小蛋糕,老太太煲了玉米排骨汤,还做了满满一桌的菜。
    乔映刚吃完东西,母亲就回来了。
    与往常不同,她没有喝得醉醺醺,也没有冷着一张脸让他起开,反而喜笑颜开,笑眯眯地上来牵住他的手。
    她喊:走,儿子,妈妈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乔映稀里糊涂地被她带走了,出门的前一秒,他回头看了一眼,楠楠站在客厅正中央跟他偷偷挥手。
    那是乔映最后一次见到楠楠。
    母亲给他穿上新衣服,打扮得干净又整齐,还买了一个空空如也的小书包,领着他到了一家法国餐厅,趾高气扬地走了进去,又小心翼翼地在包厢落座。
    在那里面,乔映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还有一个异常可爱的小孩儿,穿着小西装,玉雪可爱。
    母亲用前所未有的轻柔嗓音对孩子说话,脸上堆满了花一样的笑容。
    乔映的视线只停在摆满美食的餐桌上,他想,南门奶奶的排骨汤比这些都要香。
    母亲让他叫中年人爸爸,乔映嗫嚅了很久,才小小声地喊了一个字。
    中年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里满是挑剔,还有一闪而过的嫌弃。
    显而易见,他不喜欢这个一夜风流得来的私生子,尤其是在知道乔映连学都没有上过后。
    母亲看懂了他的眼神,急忙忙地掐了一下乔映的手臂,示意他不要再呆愣愣地坐下去。
    乔映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想回去了,合租屋瘸了一条腿的凳子、用铁锅炖出来的汤、光线不足的小台灯、床底铺开的小毯子任何东西都比这里好。
    母亲却再也没有带他回去。
    他们搬到了比筒子楼占地面积还大的别墅中,房间有一整个合租屋那么大,只有他一人,干净、崭新、窗明几净。床铺柔软得像白云,夜里睡觉听不到老鼠在角落里吱吱叫。
    他也有了许多新衣服,每一件都昂贵无比,没有破破烂烂的补丁跟漏洞,料子柔软顺滑。
    乔映强迫自己去适应这里的环境,以及这里的人。
    他想,就算父亲不怎么喜欢他,母亲也懒得搭理他,可是还有弟弟呀。
    他还有一个这么可爱乖巧的弟弟。
    乔映单纯过了头,只看见表面的虚假繁荣,却没有注意到他所以为的弟弟,背后的嘴脸是恶臭发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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