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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没有曹时被劫。四个王太子也被挟持这一出,南越国小心翼翼的逢迎天子。说不定可以获得暂时的信任,当今天子志向远大力图北伐匈奴光复声威,只要南越国作出软弱的姿态得到天子的谅解和容忍,南越国就可以继续生存下去。
    可惜了好好的计划被搅合的鸡飞蛋打。
    坐在他左手的是闽越王驺郢、右手的是东瓯王驺贞复。同样神情严肃不见笑容。
    驺贞复说道:“汉军大营就在百里外,迟滞的散兵当不了太久。”
    “我知道,可又能怎么办?”
    赵眜烦恼不已,为了阻挠汉军进攻使出浑身解数,不惜将南越蛮兵化整为零分散到越人村庄,最初的确起到不小的战果,可随着战线的扩大,汉军的警惕性越来越高,战术欺骗和伏兵陷阱失去作用。
    相隔数百里外曲江,此地是五岭通南北的重要关隘,过了曲江就是番禹腹地的平原区。
    赵遂领着一万兵驻留了三个月没有动弹,五岭以北的长沙国戒备森严,距离汉军主力也只有几百里远,一旦翻过五岭被长沙国拖住主力,后果将不堪设想。
    他的面前站着一个人,齐人主父偃。
    “汉使是说,车骑将军要我打开关门放汉军侵番禹灭南越国。”赵遂脸上露出一丝讽刺:“我没有听错吧?”
    主父偃拱手道:“正是如此,决无差错。”
    赵遂脸上的讽刺愈发浓烈:“汉军之内不知道我的身份吧?我姓赵,南越王赵佗的那个赵。”
    “知道,您是前南越王赵佗庶孙,南越王赵眜的从弟。”
    赵遂冷冷的讽刺道:“那你敢过来劝我开关放汉军,你的脑袋里装的是什么?谁给你的勇气。”
    蛮将们哈哈大笑,汉军的厉害他们是知晓的,可汉军主将派来个舌辩之士就太可笑了,指望三寸不烂之舌说开重兵把守的隘口,简直是痴人说梦。
    “有本事汉军大可派兵攻打曲江城,不必在我面前说空洞无意义的言辞。”赵遂冷笑一声下了逐客令,他的母亲是越人,祖母也是越人,只有祖父一系是秦人血统,他的长相更类似越人而不是汉人。
    指望他反叛简直是疯了。
    主父偃深吸口气说道:“赵将军坐拥一万精兵攻打长沙国不克,反而损兵折将搭进去千余伤兵,三个月不敢动弹一步暴露赵将军的尴尬之处,长沙国郡兵盯上曲江城,只要您敢擅离曲江必定会失去此城,届时您的性命安危和手下的去路可就断了。”
    “哼哼,我分兵三千驻守曲江又当如何?”
    “汉军偏师三万汇同长沙国郡兵,曲江城旦夕可破。”
    “五千兵!”
    “那么汉军可使长沙国牵制,派精兵二万汇合蜀中郡国兵东出大山,以句町蛮部为先锋攻潭中(柳州),猛陵(苍梧),番禹顷刻可破。”
    赵遂勃然作色:“我听说汉国有的郦食其被水烹而死,你就不怕我把你丢到鼎中烹了?”
    主父偃与他四目相对,挺胸抬头毫不畏惧:“且丈夫生不五鼎食,死即五鼎烹耳!”
    蛮将们面面相觑,未想到汉人的硬骨头颇有胆色,五鼎为食者王侯之属,既然不可以做王侯,干脆就被烹煮而死也罢。
    赵遂神色不太自然:“吕后打南越不克,你怎么敢如此笃定?”
    “彼时汉家初立方兴未艾,国力衰退不及秦朝一半,人心思安政务繁杂尚未理清头绪,贸然兴兵讨伐南越于己不利,军中亦颇有怨言,因此罢兵了事是符合汉家的利益,而非惧怕南越兵锋锐利,时至今日汉家休养生息六十年,兵强马壮国力日增,焉能不动?况且南越国旧属秦,今当属汉。”
    赵遂神色木然,缓缓地坐下。
    汉军太强,南越国引以为傲的防线在汉军眼里如同筛子底,稍一用力必然彻底崩溃,南越王七拼八凑弄来的主力水分十足,实际可战之兵不过五万人,拿这点兵力面对汉军还不够塞牙缝的。
    “我不相信,不信汉军出动如此多人,蜀中和长沙国的郡国兵出动?我不信!”
    主父偃冷笑道:“答案您自己清楚,到是赵将军所作所为颇为奇怪呀!人人都说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同为赵氏宗亲却为南越王赵眜出生入死,假以时日蜀中边军大兵杀来,赵眜必定会令你回师救援,若大败于汉军非死即伤沦为俘虏,纵使只身逃离又岂会轻饶,您的宗室地位岌岌可危,就如同南越国一样大厦将倾,无以为继也!”
    赵遂低着头默然不语,蛮将们可都急了:“你胡说!我们有三越联军出手,岂会如你所愿。”
    “三越联军十二万,内部勾心斗角极为严重,东瓯国屡次被闽越国欺辱本是仇敌,今日以王太子被劫为引勉强合兵一处,然而双方仇怨太深摩擦极大嫌隙渐生,而南越人也在时刻提防闽越国的偷袭,闽越王驺郢是个言而无信之辈,说不定挟持南越王献予汉军,以求获得全身而退的机会。”
    偌大的厅内上百号蛮将寂静无声,一时间气氛凝滞针落可闻。
    主父偃一语道破三越联军的隐患所在,南越、闽越、东瓯分属三地人心不齐,南越王赵佗本是秦军大将,率领50万秦军攻陷番禹,残忍杀害驺姓南越王族。
    而驺姓王族还有闽越王、东瓯王两大支脉,这两支同样出自越王勾践,其中尤以闽越国较为强大,现任闽越王驺郢野心勃勃,常年打着报仇雪恨的旗帜攻打南越国,双方你来我往斗的不亦乐乎,优势南越国还要处在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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