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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长宁闻言不由大急,愤愤然道:姨娘,你为何总如此心软,这样的坏人岂能轻易饶恕?还是交给衙门治理为妥。
    福大贵哭丧着脸哀求道:二夫人,二少爷,我再也不敢了,你们就绕过我这一次吧,我马上将棺材抬走。说罢,急忙吩咐亲戚抬起福伯的棺材,在一片嘘声中狼狈逃去了。
    眼见姨娘如此轻易放过他,余长宁仍觉气不过,气冲冲地上了三楼,自顾生闷气去了。
    罗凝哪会不清楚他的心思,轻步跟了上来,见余长宁面色铁青地坐在桌前喝茶,不由轻轻笑道:你是否觉得姨娘处事的方式很不对。
    余长宁此刻正在气头上,重重一拍桌案高声道:岂止是不对,简直是大错特错!
    罗凝丝毫不以为杵,坐下展颜笑道:长宁,你可知道我们余家家训是什么?
    宁静致远,我们四兄妹名字中一人一字,怎么会不知道。
    那你告诉姨娘,什么是宁,什么是静呢?
    见他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罗凝淡淡笑道:宁静是一种美好的心态境界,恍若一泓秋水映着明月,若你心生不忿,秋水乱而明月隐,便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伤害了别人,同样也伤害你自己。
    余长宁不服气的争辩道:那照姨娘这么说来,别人如果惹恼了我,我还不能随便生气,是吧?
    罗凝摇手笑道:话也不是你这么讲,姨娘要告诉你的是:你永远不能决定别人怎么对你,但你却可以决定自己怎么对别人。
    余长宁闻言一愣,慢慢咀嚼着这一句话,脸膛上竟有几分醒悟。
    罗凝自顾自地的说道:其时刚才的事我也很生气,也很想像你那般狠狠地教训福大贵一顿,可是教训了又怎么样?福伯之死已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人每走一步皆要对自己所选择的路负责,这便是人生,我之所以放过他,便是偿还福伯三十年来为我们余家兢兢业业做事的报答。
    余长宁豁然省悟了过来,无奈笑道:姨娘你才多大年纪,怎么说话讲道理如同一个得道高僧一般,竟是字字珠玑?
    罗凝幽幽一叹,淡淡笑道:什么字字珠玑,姨娘只是经历过一些你难以想像的事情罢了。
    余长宁闻言大奇,急忙问道:什么难以想像的事,姨娘你说给我听听吧。
    罗凝摇手笑道:都是些陈年往事了,我都差不多快忘了,说来做甚?咱们还是下去收拾一下,否者明天休想开门做生意。
    余长宁见她不愿意多说,自然也不好再问,便陪同罗凝下楼去了。
    ☆、第七十九章 宾朋楼之邀
    晚上刚吃完晚饭,余长宁正要回房休息,却见余长静笑着走了过来,正色道:二哥,后天的事可不要忘了。
    余长宁闻言一愣,皱眉道:什么事?我还真忘记了。
    余长静无奈地白了他一眼,笑道:赛诗大会啊,后天便是四月初一了,你以前可答应陪我一道去的。
    余长宁恍然大悟,拊掌笑道:好,那我明天好好准备一下,绝对让你满意。
    余长静嫣然一笑,拉着他的胳膊道:二哥对我真好,后天全靠你了,一定要让我们瑜林诗社出出风头。
    翌日,余长宁大门不出,果真来到书房准备参加赛诗会的事情。
    他拿起毛笔不时在宣纸上写写画画,时而点头时而摇头,神情好不专注。
    不到午时,一片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书房木门已被人从外面用力推开,阿武疾步而入高声道:二少爷,大事不好了。
    余长宁闻言皱眉,撂下毛笔气恼道:一天只知道大呼小叫,什么事又不好了?
    阿武喘息了数下,从怀中掏出一物递到余长宁眼前:是有人给二少爷下战书,你快看看。
    余长宁接过一看,却是一张红色的请帖,轻轻翻开,请帖上面写着数行娟秀的小字:恭敬余长宁公子今夜亥时至宾朋楼赴宴一叙,宾朋楼掌事敬上。
    这个荣贵,居然还敢给我下战书!余长宁愤愤拍案,请帖已在手中捏成了一团。
    阿武连连摇手道:二少爷,不是荣贵,荣贵今天已被宾朋楼赶出去了。
    余长宁闻言一惊,问道:什么被赶出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唉,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听说是宾朋楼的掌事将荣贵辞退了,我走的时候荣贵正在宾朋楼内又哭又闹哩。
    荣贵不是宾朋楼的掌柜吗?掌事又是干什么的。
    宾朋楼背后的老板可是中原四大豪商之一,这掌事便是管理所有门店的负责人,来头可是不小。
    余长宁愣怔半天,喃喃自语道:我与那掌事又不熟,他请我赴宴干什么?
    那少爷去还是不去?
    去,当然要去,咱们可不能临阵脱逃,让人家看扁了,走,先到酒肆去。
    不多时到了宾满楼,余长致一听他要前去赴宴,急忙摇手道:二弟,你傻了不成?同行如敌国,那掌事请你前去准没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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