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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乖(重生)——幸闻(93)

    我不知道。秦一冬说:我没见过他这样。
    宗城也没见过林迁西这样,淡淡说:我送你回去。
    秦一冬愣一下:为什么你要送我?
    还能因为什么?宗城说:因为要让林迁西放心。
    秦一冬下意识问:他要放心什么啊?
    宗城沉默了一下,还是把早就想说的话说了出来:我对你们的事情知道不多,只知道林迁西不想你出事儿,其他的都跟我没关系,你让他放心就行了。
    秦一冬找不到话说,不想让他出事儿?
    脑子里一下就浮现出刚才林迁西那模样,明明自己挂了彩,怎么反而是因为他才来的这儿,又冷不丁回想起绝交的时候林迁西说在梦里害死了他,他一直都不信,觉得就是迷信,但是好像林迁西特别信。
    好几次林迁西都在说让自己别插手他的事儿了。
    两个人默默站了快有一分钟,秦一冬还是找不到话说,他跟林迁西从小一起长大的,但是那又怎么样,已经绝交了,最后换来的就是这句不想他出事儿,谁会想出事儿?
    他转身走出门:不用送我,我自己走,打车回去还不行吗?
    宗城还是送出了门。
    秦一冬忽然回头看他一眼:我也只想林迁西没事儿。
    宗城嗯一声:谢了。
    秦一冬忽然又没话说了,他跟林迁西的关系果然不一般,居然向自己道谢,也没说什么,毕竟也没立场过问,转过头就走了。
    宗城回诊室,到了门口,先默默站了两秒,捏了一下手心,居然有点出汗。
    推门进去,那个方姨已经走了,林迁西没坐在铁床上,滑坐在地上,一只手搭着铁床边,耷拉着头。
    宗城走过去,垂眼看着他:你干什么?给我起来。
    林迁西抬头,额头上还有汗,痞痞地笑了一下,伸出胳膊说:唉,没什么,我就是脚疼,刚才没站稳滑下来了,扶我一把吧。
    他真的已经很久没这样过了,现在脑子里却一遍遍的都是秦一冬那晚浑身是血的样子。
    宗城伸手抓住那只胳膊,才发现林迁西身上软趴趴的根本没有力气,跟平时的他简直就像两个人。
    他抿住嘴,忽然就觉得自己的话像是重了,手上一用力,拉着他就抱住了。
    林迁西一头撞进他怀里,脑袋都是嗡嗡的。
    秦一冬还好好的。宗城抱着他,在他后脑勺上摁了一下,声音又低又淡,沉在嗓子里:没事儿了,乖仔。
    第91章 城爷真有力气,我不沉吗
    西哥还没醒
    林迁西睁开眼睛的时候, 天是亮的,房间里拉着厚厚的窗帘, 挡着阳光,耳朵里听到低低的说话声,一时间有点儿懵,没搞清楚自己在哪儿。
    还在睡呢嗯我没叫他。是顾阳的声音。
    林迁西转着眼珠看了一圈,一下坐了起来,看看躺着的床。
    这是宗城的房间。
    他掀开被子,又看看自己身上, 也就脱了件羽绒服, 长裤都没脱,就这么睡了。
    外面顾阳嘀嘀咕咕的,还在说话,他脚踩到地, 脚踝有点儿疼, 拽起右腿的裤脚看一眼, 那儿绑了厚厚的一圈纱布,里头夹着正骨的两小块木板,小心地半拖半踩着走到了门口, 打开门出去。
    顾阳拿着手机在讲电话:我去看看啊刚挂断,转头就看见了他,西哥!你醒啦!
    嗯啊。林迁西声音哑的,说完咳一声, 清清嗓子。
    顾阳过来扶他:你还记得昨天怎么来的吧?没吃饭就睡了。
    林迁西搭着他肩, 慢慢挪到卫生间里去洗漱:记着呢。
    昨天回来挺晚了,顾阳下楼去跟宗城一起把他架上来的,后来晕晕乎乎就睡了, 也不记得怎么睡着的,反正昨晚一直都晕晕的,到现在一觉醒了才感觉清醒了。
    洗手台上摆着准备好的牙膏牙刷,还搭着一条毛巾,方格子纹的,是宗城的毛巾。
    林迁西往外看:你哥呢?
    顾阳已经进了厨房:去给王肖的摩托加油了,他说得多借用两天,我刚给他打电话还告诉他你没醒,你就醒了。
    林迁西哦一声,想了想,又问:昨晚你哥怎么睡的啊?
    早上起来感觉床上好像就他一个人躺过的样子。
    顾阳说:打地铺。
    冬天还打地铺?林迁西听得皱眉。
    我哥不想跟我挤一起,他那床又不大,你脚这样,他怕压着你。顾阳说着伸头看他一眼:西哥你昨晚睡得也不踏实,好像一直做梦。
    林迁西没印象了,大概梦的还是那件往事。
    他低头刷牙,又想起昨晚在那小诊室里宗城那一抱,力气太大了,抱得太紧,都要喘不过气来。
    以至于再晕乎,这都记得清楚。
    等他洗漱完,慢吞吞地走出来,顾阳刚好从厨房里端了只大碗出来,放在小桌上。
    吃饭吧西哥,你肯定饿了,给你一直热着呢。
    林迁西扶着墙,单脚跳两步,坐到自己专用的那个坐垫上,拿了筷子,看到碗里有肉有鱼的,问他:这是你们的年夜饭?
    汤姆闻着味儿跑过来往林迁西腿上扑,顾阳抓着它的小短腿儿抱起来:是啊,我跟我哥都只会做简单的,为了这顿饭买了好多熟菜呢,可惜你们错过了。
    林迁西扯扯嘴角:怪我,本来不该错过的。
    没事儿啦,你不是骑摩托摔到脚了吗?顾阳催他:快吃吧。
    估计这是宗城跟他说的理由。林迁西真是饿了,低头扒饭。
    肚子饿了,吃得也快,分分钟碗就见了底。
    顾阳抱着汤姆在旁边玩儿,一直看他:还要吗西哥?
    够了。林迁西说。
    顾阳盯着他脸看:你昨晚来的时候脸色特别不好,吃了饭好多了。
    林迁西真担心昨晚是不是吓到他了,撑着小桌站起来,没事儿一样说:我这不是挺好的吗?
    顾阳连忙放下汤姆过来扶他:还是我架着你吧。
    不用。林迁西说:帮我拿一下外套吧。
    顾阳跑进宗城房间去拿了他的羽绒服来,看见他已经挪去门口,在穿鞋了:干嘛啊西哥,你是要出去吗?
    嗯。林迁西小心翼翼地系好右脚鞋带,站起来,接了他手里的羽绒服穿上,拉上拉链。
    顾阳说:那不行,我还是得架着你。
    林迁西刚被他扶住胳膊,屋门响了一声,顾阳扭头:哥。
    宗城回来了。
    他身上穿着黑色的羽绒服,站门口的时候逆着光,一道高高的身影轮廓,关上门,才看出来眼睛早就看着林迁西:干什么?
    林迁西挪一下脚:去一下杨锐那儿。
    宗城抓了他胳膊,对顾阳说:我来。
    顾阳让开:西哥刚吃完饭就要出去,快劝劝他。
    宗城说:去那儿干什么?
    有事儿呗。林迁西问:你跟我一起去吗?要不然我自己去。
    宗城看他两眼,抓着他胳膊没松,拍一下自己的肩。
    林迁西笑一下,伸手过去勾住了他肩膀:走啊。
    宗城抓着他腰,架着他胳膊,看一眼旁边瞅着他俩的顾阳:寒假作业写完了?
    顾阳顿时哀嚎:无情学霸!一回来就是作业!
    写完了再玩儿。
    顾阳耷拉着脑袋钻进自己的小房间里去了。
    宗城架着林迁西出门。
    他个子到底要更高一小截,下楼的时候,林迁西搭着他肩,就感觉自己整个重量就都在他身上了,像是被他给搂着下去的,胸口挤着胸口,彼此的衣服磨蹭的沙沙响,又紧又暧昧。
    林迁西瞄一眼他近在眼前的侧脸,低声问:还气着呢?
    宗城说:怎么?故意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不怎么林迁西干笑:等会儿我去百度一下怎么哄人啊,等着。
    宗城没什么好气的,也就是担心出事儿,扫了眼他脸上的笑:就你这样,什么百度也没用。
    唉林迁西抓住楼梯扶手,不走了。
    宗城停下看他:脚疼?
    嗯,啧啧,好疼林迁西往下弯腰,手从他肩膀上抽走。
    宗城往下走两步,去拉他裤脚:我看看。
    林迁西一下扒住他肩膀。
    宗城抬头,他两只手都扒了上来,作势就要勒住他脖子。
    这么难哄,同归于尽吧硬茬!
    宗城盯着他:你恢复挺快啊。
    你不生气我好更快。林迁西一只手拍拍他脸:考虑一下,不然我下狠手了。
    宗城转过脸去,背对着他,淡淡说:既然好这么快,那我先下狠手好了。说完拉着脖子上他的手臂用力一拽。
    林迁西顿时往前一倾,胸口一下就撞上了他的背。
    宗城站了起来,手在他大腿根那儿一托,直接背起来就往下走。
    我操?林迁西一把抱住他脖子,太突然了,好歹自己也是个人群里的高个儿,居然就这么被他背上就走。
    宗城就是故意的,还走得很快,像是跑一样往下冲。
    林迁西感觉自己是被颠着下去的,耳边都夹带了风,一口气下了楼,搂着他脖子紧紧的,胸腔里都被颠的跳快了,大腿根是热的,那是宗城紧紧托着他的手。
    你玩儿我他喘气说。
    嗯,你自找的。宗城也喘了口气,往上托他一把,出了楼,到了停着的摩托车那儿:我扔了。
    林迁西反应贼快,松开他肩,单脚跳下来,看他根本没动,啧一声,果然是玩儿他的:禽兽
    宗城跨上了车:有种别坐禽兽开的车。
    他加满了油,跟王肖多借了几天,就是为了照顾林迁西的脚。
    林迁西坐了上去,没脸没皮说:那还是要坐的。
    宗城踩摩托前看了一眼他的脸,昨晚白寥寥的,现在缓过来了,才把摩托开出去。
    林迁西在后面抓着他腰笑:城爷真有力气,我不沉吗?
    沉。宗城实话实说。
    你妹,我他妈一个大男人路上有几个老人带小孩儿经过,往他俩身上看。林迁西不做声了,被他玩儿似的背着冲下楼,忽然就舒服多了。
    摩托直接开到杨锐的杂货店门口,一会儿功夫的事儿。
    林迁西从后座下来,扶着门框进了杂货店,喊一声:杨锐!
    杨锐拿着手机,穿着件厚毛衣,从里头出来:来拜年?没红包。
    林迁西直接问:路峰呢?
    今天没在,回家看他爹去了。杨锐趴玻璃柜台那儿说:你懂的,我们这样儿的,也就过年才回家一趟看看父母,找他干嘛?
    林迁西冷着脸说:我要找三炮。
    宗城停好了摩托,跟了进来,正好听见,也猜到了,不然他不会这么急过来,是想去解决了这个麻烦。
    别找了。杨锐回头拿了两瓶饮料,一人面前放一瓶,嘴里说:你不混了也不知道,我可听说了,三炮一直不规矩你是知道的,现在更油条,据说只有他找人,人找他,不见,那就是粪坑里的泥鳅。
    操!林迁西拧眉骂了句。
    杨锐又拿了瓜子花生过来放桌上,看到他裤脚底下露出来的纱布:你脚怎么了?三炮搞的?
    林迁西在凳子上坐下来,脸更冷:对。
    杨锐也皱了眉,看一眼宗城:那更没必要找了,早就有人替你找过了还这样。
    宗城摇了一下头。
    杨锐没往下说,打岔说:好好养养,他以前就没能把你怎么样,等你出息了,他都挨不到你边儿。
    林迁西不怕三炮搞自己,是担心秦一冬。
    跟有感应似的,刚想到这儿,外面来了一阵自行车的声音。
    锐哥!秦一冬的声音很快就传了进来。
    林迁西想回避也来不及了,看向门外,五中篮球队里的五六个人一起骑着车来的,每个人都带着东西,跟拜年一样,一连串进了门。
    秦一冬走前面,手里提着两只袋子,不知道装的什么,一进门先看到站着的宗城,然后才看见坐着的林迁西。
    三个人谁都没说话,沉默了两三秒,秦一冬才对后面的人说:就放这儿吧。
    邹伟跟后面拎俩牛奶箱子,放货架那儿,瞄瞄林迁西,又瞄瞄宗城,屁话没有,转身出去了。
    其他人大同小异,东西放下,出去马路上等秦一冬。
    干嘛啊冬子?杨锐看着他这阵仗,缓和气氛似的:给我拜年呢?那也用不着这么大手笔。
    秦一冬把手里的两只袋子一起放到货架下面那堆东西里:锐哥,麻烦你帮个忙,把这些交给林迁西。
    谁?杨锐看林迁西,人不在这儿坐着吗?
    但秦一冬就跟没看见他一样,在那儿一样样整理着东西:这几箱牛奶补钙的,袋子里是早上让我妈去买的老母鸡,现杀的,还有骨头,都是新鲜的,炖汤喝对伤好,你告诉他别放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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