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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微备胎人设翻车后(快穿)——蒙蒙不萌(1

    他没进行治疗前,从表面上看还是十分正常的人。但治疗开始后的一个月,他慢慢开始出现各种症状,食欲减少、头晕、胸闷、呕吐甚至自残。
    谁都知道自残不好,包括朝辞自己,但是他无法控制。
    仿佛只有这样的疼痛才能带给他快感和愉悦。
    医生给他绑上了医用绑带,将他绑在床前,阻止他进一步的自残行为。
    大多数的时候朝辞都没有意见,他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让檀烈给他喂饭,和他说话,甚至是哄小孩般地讲故事。
    但是等他发作时,却是十分暴虐。他拼命扯着那些医用绑带,手腕红肿了一片依然毫无所觉,极力挣脱这些束缚。
    每当这个时候,檀烈只能红着眼眶,死死抱着他,阻止他对自己的伤害。
    而那时,被压抑至极的情绪所影响的朝辞也不再拥有理智,对着檀烈又咬又踢打。
    医生劝檀烈先放开朝辞。朝辞被绑着,就算没有檀烈,他也不会有事。
    但檀烈坚持要陪着朝辞。无论朝辞如何踢咬,他都没有表现出一点痛意,只是轻抚着朝辞的后背,不住安抚他。
    这种情况会持续一小时左右,朝辞才会慢慢平静下来。
    之后他看着肩膀上满是咬痕,甚至都渗了血的檀烈,只是看着,没有说话。
    檀烈也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替他擦掉额头的冷汗,随后温声问他等下想吃什么。
    朝辞在这里没有胃口,有段时间甚至严重到只能靠输液。
    檀烈想尽了办法,请了无数名厨和营养师,最终发现,只有他亲手做的菜,朝辞才愿意吃几口。
    因为他是破了口子的空壳。
    朝辞在国内治疗了两个月。
    但是情况虽然有所好转,却依旧十分严重。檀烈想将朝辞带到D国治疗,但是又怕朝辞去异国他乡会更加不习惯。
    可治疗了两个月,看着消瘦了一大圈却不见好的朝辞,檀烈却心疼得发苦。
    最终,他还是忍不住跟朝辞提了,希望他能跟自己去D国,在那里接受更好的治疗。
    其实他知道,对朝辞来说,解药不是医院、医生、药物,而是赵绎。
    但是赵绎不爱他,这味解药陷入了死循环。朝辞想要的是赵绎的爱,而非其他。檀烈能为朝辞做许多事情,却不包括这点。他左右不了别人的情感。
    其实就算得到了赵绎的爱,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朝辞将自己的生命都依附在了赵绎身上,这对他来说不是解药,而是饮鸩止渴。就算赵绎和他在一起,朝辞的情况依旧如履薄冰。任何一些差错,都会将他的心理情况推向另一个极端。
    这就像吸毒。谁都知道不对,谁都知道人生将万劫不复,但是比起痛苦的治疗,还是唾手可得的毒药更加容易。
    因此檀烈做不到,也不能做。
    第169章 你错我不肯对,你懵懂我蒙昧(二十二)
    赵绎搬出了他和朝辞合住的那所公寓后, 住进了他之前在学校附近置办的另一处房产。
    那是他在前段时间就准备好的,只是当时一直拿不定主意,只是先买过来放着。没想到最后还是派上了用途。
    新公寓依然很大, 依然只有他一个人。但是他竟然突然之间觉得自由了许多。至少他知道这间公寓里只会有他一个主人,而不会有另一个夜不归宿、相顾无言的人。
    他搬出来后,没再主动联系过朝辞。因此当他发现朝辞的消失时,已经是四五天之后了。
    他和朝辞毕竟是一个班的。头两天他没看到朝辞,还能说是朝辞在故意避着他, 但是四五天没见到他的踪影,就不是避开能说得通的。只能说明朝辞这么多天真的没来过学校。
    心慌和担心是在所难免的,哪怕他和朝辞之间隔阂生疏至此,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和朝辞彻底断绝关系,只是希望他们能尽快度过这个阶段,和好如初,让一切走上正轨。
    他问了身边的同学, 同学也不知道朝辞怎么就突然消失了,只知道这些天他的确没来学校。赵绎只能又去问了辅导员,辅导员说, 朝辞跟导师在做一个重要的课题,跟去了欧洲。
    赵绎皱眉, 又联系了朝家那边的人。作为一个庞大家族的唯一继承者,朝辞不单单是大学生,需要做的事情也不仅仅是学业。他和赵绎一样, 将大半精力都花在了打理这些家族产业上。
    但朝家那边的人也告诉赵绎, 这些天朝辞并没有去公司,而是将手下大部分的权利都交给了他任命的执行总裁。
    一个国家级的课题,对普通的在读大学生来说十分重要, 但是对朝辞来说,为此牺牲数月的学习和工作并不值得。因此赵绎明白,朝辞是为了躲他。
    他一时间也不知道心中是如何想法。他想要避着朝辞,给彼此一个冷静的时间,但是发现朝辞比他更加决绝果断时,内心竟然有一丝莫名。
    他压下了这缕莫名的情绪,告诉自己,这是好事。
    过了没多久,他开始忙碌了起来,也不再有时间思考这件事。
    南小槿自从回国后,几乎每天都会来找赵绎。想来也理所当然,她回国便是为了赵绎,她必须把握住这作为交换生的短暂时间。
    她自己修的是法语专业,专业比起理科来说会轻松许多。只要她有空,就会来赵绎的班上和赵绎一起上课。
    赵绎和朝辞在大学都是风云人物。长得好、学习好、家世好,这样的人没有不出名的。因此南小槿来的没几天,赵绎的朋友大多都认识了她。就像高中时一样,经常调侃她是赵绎的小女朋友。
    南小槿也经常约赵绎出去玩,只要是她主动开口的,赵绎没有不应的。
    南小槿从小生在B市,长在B市,她在这里过了十八个年头。在异国他乡整整三年,便看什么都觉得思念,玩什么都有趣。那些从前她都去烂了的景点,再去一次也觉得兴致勃勃。
    两人一起去看电影、玩景点、逛海洋馆、去滑雪场玩以前赵绎教会她的滑雪,甚至一起回了母校去拜访从前的老师,一起去吃从前在学校附近爱吃的店面。
    这些听起来很浪漫,南小槿起初也很开心,但是慢慢地,她开始觉得并不乐观。
    她并不怕冷淡,因为四年前的赵绎,也算不上热情。但是哪怕他迟钝、冷漠,哪怕她付出千分的热情只能换回一分的回应,那也足够了。
    但是现在却与那时候不一样。
    赵绎比起四年前,态度可以说是好了数倍。待她温柔关怀,有求必应。起初南小槿还为此高兴,但是时间久了,她察觉到,这温柔并非是心动,而是一种对于美好的纪念、甚至是同情。
    这样的感觉是很模糊的,南小槿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更无法确定。她只能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心态和希望,去努力。
    两人重逢的半个月左右,两人一起回到了母校。
    这里有很多两人的回忆。她在学校河边的亭子里,让赵绎帮她补习数学,在食堂一起吃饭,在篮球场看着赵绎打球、她在下面欢呼。他们会一起逛学校的小花园,然后赵绎将她送回宿舍。在宿舍楼下,他们还会说好多好多话。
    时隔三年,他们再次回去。先去拜访老师,又一起逛操场和小花园,去食堂吃了一顿饭,又在午休时,看着现在的学弟在篮球场上挥汗如雨。
    南小槿觉得很怀恋,也希望这一趟寻找过去的历程,也能让赵绎找回些许从前的情感。
    但消失掉的喜爱并不是遗忘了,而是真的消退了。
    赵绎再次站在这个熟悉的地方,想起来的并不是那些和南小槿的过往。事实上,哪怕在高中,和南小槿的相处也并非是他生活的绝大部分。
    是朝辞。
    他会在食堂帮朝辞占位置、为他买他喜爱的菜,在球场上做最亲密默契的战友,在一起勾肩搭背地回到宿舍。
    有段时间赵绎玩疯了,名次掉下年级前二十。朝辞捏着他的耳朵把他提溜到了图书馆,为他补习落下的生物和语文。他被朝辞拉着刷了几十张试卷,虽然觉得很无趣,但是依旧选择听他的话。在接下来的月考中他直接考上第二,第一是朝辞。
    朝辞则履行承诺,在月考之后的十天秋假中,陪他一起去M国,陪着他眼馋许久的山地车速降疯玩了个够,两人还一起去看了场红牛坠山赛。
    朝辞小时候过得并不好,但是他却是天生的少爷命。过得极为娇贵,冷了不行热了不行,吃的东西也是凉了不行油了不行。因此虽然在绝大部分时间,赵绎懒懒散散,基本上都是听朝辞的,但是在吃穿方面,却是赵绎在管着朝辞。
    这小子骚包,初冬了还喜欢穿薄风衣唬人。赵绎不惯着他,直接把风衣扒了给他套上棉袄,朝辞在他面前就是个彻彻底底地战五渣,只能臭着脸被裹成球出门。有回他偷偷换回了衣服,结果当天晚上就发烧了。大半夜,校医早就下班了,赵绎又是联系家庭医生过来,又是跑去让保安和宿管放行,还得一直帮这小子换毛巾,一晚上忙得团团转。
    在这方面赵绎是真的不理解朝辞。因为他天生皮糙肉厚,玩山地速降摔了好几次也都生龙活虎,游泳能游六七个小时不带累的。让朝辞这小子上去,半小时就趴了。高而那年他还带着朝辞长泳,后面跟着救生人员,他给朝辞套了个泳圈带他游去了深海,结果这小子在泳圈上都喊累。
    自从八岁那年和朝辞第一次见面,之后他的人生中处处都是朝辞的身影。
    这件事赵绎一直都知道,但是浅显的知道,全然比不上分别后才感受到的体悟。
    或许很少人有他们这样的经历。一段友谊,从八岁维持到了二十岁,十二年来,形影不离。他们不是彼此的生活重心,两人都各有目标,但是身旁却始终有对方陪伴。
    南小槿察觉到了赵绎情绪的不对劲。
    彼时两人正坐在篮球场旁的观众席上,看着下面打得热闹的少年们。
    南小槿觉得心脏有些酸涩,她正想说话,却听赵绎问她:你要在国内呆多久?
    南小槿的话被他堵在喉咙间,此时只能回答他的问题:交换生的时间是一年。
    赵绎将目光从篮球场上收回,转头看向了南小槿。
    那你想留在国内吗?他问,狭长的凤目中看不清情绪。
    南小槿微怔,此前想问的问题已经全然忘却,轻声问他:什么意思?
    你父亲那件事,理应怪不到你和你母亲身上。赵绎说,你们因为赵家而走,我作为朝家的继承者却没有能力留下你们。你走了之后,我才认知到这点。
    是的,这是少年时期的赵绎,最大的遗憾。
    所幸,他从来不是一个自怨自艾的人,也不是一个缺乏能力的人。三年来他拼命挤进权力中心,终于积攒了足够的力量。
    现在我已经有足够的能力护住你们了。他看向南小槿的神色柔和了下来,却谁也不能忽视他话语中的力量,只要你们愿意,没有人可以再让你们离开。
    南小槿睁大双眼看他,温暖和惊喜涌上心头,最终汇聚成眼中的酸涩。
    可、可以吗?她甚至难以掩饰话语中的哭腔。
    谁会愿意被迫离开故土,在异国他乡躲躲藏藏呢?
    甚至南小槿这次回国,也过得万分小心,生怕被从前那些仇家发现。哪怕那些仇家看不上可以说是一无所有的她了,可一旦要是有万一,后果是无法想象的。
    她的母亲还在Y国,过得并不开心。她是一个很传统的女性,前半生都如同菟丝花般依附在丈夫身上。一夜之间,丈夫跳楼,家中破产,她带着女儿颠沛在异国。文化不通、观念难同,经济窘迫,独自一人带着女儿艰难为生。
    当然。赵绎点头。
    南小槿抱住了他,在他怀中一遍遍地说:谢谢你,赵绎,真的谢谢你
    若换做平常敏锐纤细的她,必然会发现赵绎在被她抱住时浑身微弱的僵硬。但此刻激动感激的心情却令她察觉不了那么多。
    有赵绎在,的确不会有人敢对这一对孤儿寡母下手。毕竟没什么好处,真下手了惹怒赵大少,反而是吃不了兜着走。再说昔日的南家最大的仇家就是赵家,现在赵家自己不在意,他们这些人也没什么理由凑上去。
    赵老爷子其实对南家还是不喜的,只是被赵绎拦住了。如今这个孙子有出息,也有自己的主意,他也不再说什么。本来当年那件事,南家也只是被推出来的马前卒罢了。
    南小槿的计划是先在B市安置好住所,再接她妈妈回来。
    第170章 你错我不肯对,你懵懂我蒙昧(二十三)
    她们母女俩还是有一定的积蓄的。他爸爸在瑞士银行分批存了很多钱, 但是在出事前的那个晚上,他只将一个账户里有四百万的账户告诉了南小槿的妈妈。而这四百万,也成了南小槿和她妈妈远赴异国最后的倚仗。
    在国外开销不小, 虽然南小槿母女还是有意识地省吃俭用,如今也只剩下两百多万。两百多万,想在B市安身立命还是很困难的。
    赵绎想帮她安排住处,他名下光是在B市的房产就有好多处,空着也是空着。
    但是南小槿都没同意, 而是简单地在B市租了一处小公寓。在北京租房压力太大了,赵绎并不认同,但是见南小槿坚持,他也没说什么。只是给她妈妈安排了一个工作他听她妈妈钢琴很好,找人给她安排了一个钢琴老师的工作。
    前前后后差不多一个星期,他跟南小槿去看房、添置家具,让那个略显简陋的租房变得越发温馨。
    赵绎从前见过南小槿的母亲, 那是一位温柔娴静的夫人,保养得宜,看起来最多三十岁出头。后来他和南小槿一起去机场接她, 发现短短三年,她就瘦了许多, 眼角也布上了细纹。但时隔多年回国,南夫人此时的心情只剩下了喜悦和感激。
    晃眼,又是半个多月过去了。
    距离赵绎搬出那间公寓, 也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
    南小槿和南夫人的生活都渐渐走上了正轨, 又过了几日,元旦将至。
    元旦这天,南小槿约赵绎一起出来吃饭, 在一家著名的情侣餐厅里。
    餐厅的布置很好,浪漫温馨又给了每位客人足够的空间。两人在一处僻静的角落,闪烁的灯光和转角旁的绿植为他们隔绝了外界。
    赵绎询问南小槿最近的情况,南小槿告诉他都过得很好。的确都很好,母女俩回到了故乡故土,又有了安定的生活,她妈妈每天眉梢都带着笑意。
    琐事谈完,在快要结束时,南小槿终于鼓起了勇气。
    赵绎。她突然叫了一声。
    赵绎抬起头,看向她:怎么了?
    他的眼中是安静的,南小槿几乎瞬间心就凉了半截。但是已经到这里了,无论如何都不能半途而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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