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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微备胎人设翻车后(快穿)——蒙蒙不萌(4

    他动作一顿,随后忽地踮起脚尖,吻上了楼越的唇。
    他好似全然不懂如何亲吻,只笨拙地含吮着。但又架不住药力催使之下的渴求,却不知如何做才好。
    最终只能试探般地伸出湿红的舌头,不住舔吻男人的唇。
    还是不行。
    还是好难受。
    他红了眼,急得快哭了。
    楼越站着,任由他笨拙地吻了他许久。
    他神色越发越暗,最终忍不住掐住这人细瘦的腰,撬开他的牙关闯了进去。
    寝宫外备水的宫人,等到了三更天才听到新帝的传令。
    就算前一晚累得朝辞整个人都险些散了架,但第二天还是早早地就醒了。
    按照宫内的规矩,皇后是要伺候帝王更衣洗漱的。
    半年以前,谁也没想到朝辞被选中为皇后。然而纵然心中惶恐,纵然父母再是不舍,也是皇命难违。入宫前,朝辞的母亲更是含着泪再三嘱咐,宫内不比宫外,更不比家中,行差踏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朝辞牢记心中,他纵使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也不能拖累自己的家人。纵使他已重活一世,但如今楼越跟他还并不熟悉,更别谈什么情爱。
    他伺候完楼越洗漱更衣后,门外却是走进了一位宫人。
    手中举着一盅汤药似的东西,端到了朝辞面前。
    陛下,这是?
    朝辞看着这盅汤,有些不解。
    楼越没说话,倒是那宫女回了话:回娘娘,是避子汤。
    朝辞顿时僵直了脊背。
    在他的上一世,楼越并没有让他喝这避子汤。
    纵使知道自己不应该,但两世的落差还是让朝辞忍不住朝楼越看了一眼。
    楼越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不知为何被这人看得有些发虚。
    他昨日原本没打算碰这人。
    虽然帝王就应三宫六院,但其实楼越对这种事情极为厌恶。
    楼越出生低微,这低微不仅是他的生母身份低微,更是不合礼数。
    他的生母,原本是礼部侍郎的妻子。
    因为生得美艳,被那晚年越发昏聩的皇帝强夺了入宫。外人只知道礼部侍郎的正室死于一场急病,却不知后宫那突然出现的舒美人是何身份。
    那礼部侍郎献妻媚上,来年便升了礼部尚书。但舒美人却不堪侍二夫的屈辱。她原就是大家闺秀,但先皇强抢她入宫后因为不敢声张,只封她了一个美人。在楼越六岁时,她便郁郁寡欢而死了。
    原本就是见不得人的身份,失去了生母的庇护,楼越在宫内就更是卑微如草芥了。
    因此楼越其实十分厌恶被情欲支配,放纵欲望。
    昨日不知为何,却是与这人
    终是被色相所惑,楼越在替这人清洗后,便吩咐人做了避子汤。
    昨夜吩咐时不曾多想,如今见这人控诉般地看着他,却无端生出了些许心虚来。
    但是他面上还是没过多表示,只抿着唇,眸色冷漠。
    朝辞攥了攥手心,终是端起那避子汤,一口喝下。
    他有些委屈,心中却安慰自己,重活一世,有些不一样也正常。
    他上一世与楼越两情相悦后,楼越也与他讲过他心中的疮疤。他厌恶沉湎于美色,也厌恶随意留下子嗣而不爱护,这些都是他那受人蹉跎的幼年所导致他。
    他自然是心疼楼越。如今他与自己不算熟悉,会这般也并不意外。
    第74章 是你多情邀我或我是多情客(二)
    转眼间, 朝辞也在宫里三四个月了。
    从刚入夏, 到了如今也入了秋。
    除了大婚头三天楼越必须陪他之外, 之后连着半个月没来。后来倒是渐渐来了几次,最后稳定在三四天来他这一次。
    朝辞能感受的出来,楼越似乎比上一世要对他冷淡些。不过他们上一世也并非是那么快就互明心意, 毕竟朝辞惯于内敛、入了宫后又时刻谨言慎行, 而楼越又防备心很重,因此他们上一世直到大婚两年后,才互通了心意。
    对比之下, 虽然这一世楼越对他冷淡了些,不过也差别不大, 许是自己重活一世, 终归是有些不同吧。
    朝辞也没起疑。
    不过他想着,或许他太过内敛, 反让人觉得不好接近。左右他跟楼越已是夫妻, 多说句喜欢,也不是何难事。
    陛下, 皇后娘娘送了东西来。楼越身边的总管太监从门外接过了两个盒子, 低着头呈了上来。
    楼越蹙着眉,似有些不耐烦:放上来吧。
    皇后那儿, 三天两头给他送东西。好好一个国母, 倒每天惦记着这些。
    他打开了第一个盒子,是一个香囊。
    这是娘娘亲手制的香囊,据说是从一民间高人那儿寻来的方子, 有助入睡。陈总管如是说。
    楼越把香囊放到鼻尖略闻了闻。
    好似有远志和茯苓的味道。
    前几日去他那里,还见他在打理那些花草。宝贝的很,到没想到是拿来给他入药了。
    他不知道,这是朝辞上一世每年都会给他做的。楼越早年落下了一些病根,使他时常头疼、失眠。朝辞自然是心疼得紧,太医院开的一些药方虽然能有所缓解,但药效也并不理想。上一世的朝辞便嘱托宫外的父母替他多留心一下,寻了大半年,果真在民间遇到了一位高人,给他留了这个方子。
    楼越随手把香囊放到了桌子上,又打开了另一个盒子。
    是一副字画。
    跟第一次送来的香囊不同,字画倒是朝辞给楼越送的常客了。
    楼越打开一看,不出意外便是看到了一首表白心意的诗。
    他看了一瞬,便合上了:旁的事见不得他有什么能耐,尽写些酸诗。
    旁边的陈总管眨了眨眼。
    皇后娘娘的才名可是传遍了整个大楚皇城。若说他写的诗是酸诗,那整个大楚怕是没人能写得出好诗了。
    不过心中虽是这般腹诽,陈总管也不能张口说陛下什么不是。他只是顺着楼越的话说道:既然陛下不喜欢,奴才这便拿下去了罢。
    他说着,似要把锦盒端走。
    被楼越按住。
    他沉声说:皇后送来的东西,你也敢乱动?
    陈总管心中暗笑,面上却做讨饶状,打了自己一巴掌:是奴才该死。奴才原是想着陛下既是看得这些诗不喜,不若奴才呈下去
    这陈总管其实并非是个真太监,而是楼越在西北打仗时培养的心腹,叫林程。如今他刚登基,朝堂上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波涌动,想要楼越命的人数不胜数。他虽是在战场上几无敌手,但是在此处,总得防着暗手。林程精通易容,又是个毒术高手,让他在身边再合适不过。
    但是这显然也有坏处。楼越登基不久,若真的是个太监总管,必然与楼越没那么熟悉,也不敢如此打趣他。
    楼越看了他一眼,道:放下吧。
    是。林程点头,放下了锦盒后便退去了。
    晚膳时,楼越去了朝辞的临华宫。
    远远的,他似乎听到了些许交谈声。
    楼越脚步一顿。
    他站在远处,远远见着院前有几个身影。
    除了他的皇后和几名宫人外,还有他的良嫔。
    楼越耳力目力都极强,隔得远也能将两人之间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
    臣妾仰慕娘娘的大名许久,娘娘去岁仲春在沂山宴上留下的《沂水》,被主持者刻在了宴会的石碑上,臣妾也跟众临摹了数次。此番有幸见到娘娘,忍不住来请娘娘斧正一番。
    沂山宴是皇城每年都会举办的一群文人雅客的宴会,去年朝辞即兴在宴上写了《沂水》一诗,因诗与字均是一绝,便被主持者刻在拓刻在了碑上,引得许多文人竞相临摹。
    良嫔是内阁学士的长女,自幼好习书法,这事儿文人雅客要做,自然也少不了她的。朝大公子才名远扬,那些诗集、画作也都传遍了皇城,迷弟迷妹不知道多少,良嫔显然就是其中之一。
    她说着,便将自己的字画在石桌上展开。
    朝辞仔细看了许久,笑道:这字很好啊,女子中能有如此笔力,你定然是下了不少苦工。
    得到男神一句夸奖,良嫔眼睛明显亮了起来。但她惯于谦逊的性子也让她立刻说道:娘娘过誉了,不过是家父管得严,臣妾自幼便手绑沙袋习字。
    朝辞略一抬眼,有些惊讶地笑了:我爹也用这法子教导我,倒是巧了。
    说罢,他又道:不过这法子稍有不慎,便容易弄伤了手腕
    多谢娘娘关心。玉洛毕竟是女子,家父倒未曾如何严厉。那沙袋也比寻常之人练习所用的要轻上大半。良嫔忙说道。
    她姓李,全名李玉洛。
    他们两人谈了许久,站在楼越旁边的林程看着楼越,心中都有些发毛了。
    眼见朝辞都要留良嫔下来用膳了,楼越抬脚便往那走去了。
    宫人见楼越来了,也连忙跪下行礼,高喊恭迎陛下。
    朝辞其实早就注意到楼越来了,但是如今也装作是刚看到的样子,和良嫔一起对楼越行礼。
    在聊什么,这么开心?楼越大步走来,问道。
    无甚。良嫔临了臣妾的字,拿来让臣妾看看罢了。朝辞笑着说,又连忙迎上去,到了楼越身前。
    无事的话,便下去吧。楼越看了眼良嫔,说道。
    良嫔虽然觉得皇帝一过来便赶人,未免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不敢多说什么,便退下了。
    陛下来的话怎得不早些让人通报一声?我好让人多备些菜。朝辞挽着楼越的手,两人走进了殿内。
    孤若不来,你便留那良嫔用膳?楼越不知是何意味地问了一句。
    天色已晚,臣妾留她用膳也是便(bian)宜罢了。朝辞说。
    两人此时已走到了殿内,楼越偏头看着这人笑得弯起的眉眼,沉声说:你虽是皇后,但身为男子,也是孤的正妻,该懂得避嫌。
    这便是责问了。
    朝辞松开楼越的手,低头道:臣妾知错。
    他眼眸不弯了,瞧着又是一副平淡认错的模样。
    楼越突然又觉得没什么意思。
    罢了。
    他说。
    两人用了膳后,朝辞忽然对楼越说:陛下,前些日子见您好似时常头痛。臣妾早年与人学过些缓解的法子,不若让臣妾为您舒缓些许?
    你还能比太医有能耐么?
    楼越虽是这般说,但倒是也没反对。
    楼越此时坐着,朝辞便走到楼越前面,替他按揉了起来。一会儿揉揉他的太阳穴,一会儿按揉他的虎口,或是搓揉手上其他穴道。
    在这方面,他还真比太医有用。毕竟是上辈子替爱人按摩了一辈子的手法。
    楼越原本也只是随朝辞折腾,但没想到朝辞竟然真的有两下子。刚上手没一会儿,便觉得眉眼舒缓,头脑清明。
    他的确时常容易头疼。特别是这几年,他先是忙着夺嫡,防着明枪暗箭,如今刚登基,朝内朝外又是一堆沉疴琐事等着他,难有休息的时候,这症状便越发严重。
    他想起来午时朝辞给他送的香囊。
    还有愿力的远志和茯苓。
    说什么早些年学的,朝辞又不是学医的,怎会废力气学这些。怕也是入了宫才寻人学的。
    这般想着,原先见了良嫔后不知为何堵着的气,便散了些许。
    朝辞一边替楼越按揉,一边又忍不住叮嘱:陛下您这症结,是宵衣旰食过于操劳导致的。公事岂能在一夕之间做完,若是熬坏了身体才是得不偿失。臣妾听陈总管说您常在勤政殿一忙便是整日,用膳也顾不上,这可不行
    这人又开始啰嗦起来。
    楼越心想。
    处久了才现在,朝辞这人在某方面真的是啰嗦得很。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倒似那年过半百的中年人,每天便把这些调理身体之事放在嘴边,惦记他是否用膳,是否就寝。
    朝辞也知道楼越嫌自己唠叨。但是想到上一世楼越落下的病根,又忍不住自己的唠叨。
    如今楼越的头疼症状还能治好,再放几年便要如同前世一样,成了沉疴顽疾,难以根治了。
    他说着说着,突然感到自己的手腕被一只有力的手掌抓住了。
    朝辞一愣,往自己的手上看去。
    下一刻,便见那原本闭着目的人突然睁开眼睛,一双凤眸盯了朝辞一阵,在朝辞愣神间忽地起身,吻上了他。
    朝辞还愣着,没反应过来,任由他在自己口中肆虐。
    接着,他又被楼越整个扯了下来,跌倒了楼越的怀里。
    啰啰嗦嗦,烦死了。
    第75章 是你多情邀我或我是多情客(三)
    距离朝辞与楼越的大婚, 也匆匆过了快一年了。
    朝辞非但没察觉不对劲, 反而还觉得自己与楼越的关系进展比上一世还要快起来。
    虽然楼越少有什么好脸色, 但一个月中总有大半个月到临华宫来。他虽看起来冷淡,但是朝辞比谁都了解他,当然看得出他冷淡下的心软与动容。
    楼越这家伙, 死要面子, 会这样倒是一点也不奇怪。
    自觉看透了爱人的朝辞,非但不生气,反而更加纵容。
    今天比较特别, 朝辞的娘亲阮氏今日进宫来看了他。
    朝辞原本有些奇怪,也掺着些担忧。因为他娘一般两个月来看他一次, 虽然不是固定哪一日来看他, 但大抵都是隔两个月。这次距离上次才不过一个月,怎得就来了。
    阮氏来了之后, 他才明白是怎么了。
    他表妹的夫婿杨振, 前些日子被卷入了一场贪腐案,眼见就要杀头了。但是杨振本是他爹的门生, 知根知底, 为人如何他们再清楚不过。杨振向来清廉,甚至清廉到了迂腐的地步, 就拿着死俸禄, 因为不知变通还时常被人为难若说杨振贪污,他们是如何也不信。
    他爹身为丞相,杨振那边的派系争纷他也清楚。多半是被他爹牵连了。
    朝辞明白了阮氏的来意, 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母子两人又说了些体己话,阮氏便离开了。
    阮氏走后,也才午后过半。朝辞想了想,又去厨房忙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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