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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微备胎人设翻车后(快穿)——蒙蒙不萌(1

    靳尧的神色几经变换,终是没开口。
    转身离去了。
    尊上司命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
    而他对面之人则是倚靠在床前,稀疏的月光隐隐照出他颀长而伟岸的身姿,鲛绡上暗线绣的银龙在昏暗的光线下几度流光,寥寥几笔便勾勒出这人的风华绝代。
    靳尧自从与朝辞一别回到此处后,便一直没说话。
    他竟当真如此恨本尊。靳尧开口道。
    哎,尊上您不理凡尘,自是不明白。司命说,凡人的感情本就如此,浓情蜜意时豁了命也愿意,有了裂缝后却念不得旧情,过去了便是过去了。
    司命仙君掌管凡界生灵命理,这些早就见怪不怪了。
    如此咱们也强求不得,不若放下吧。司命尝试劝说靳尧。
    说实话,他自己要是朝辞,也不可能能跟尊上和好。
    这搁谁谁受得了,热脸贴冷屁股这么多年,以为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谁晓得对方全程把自己当猴看顺带还渡个情劫。利用完后甩甩手还得把他的记忆抹了。这就算了,又回头说自己后悔了就更好笑了,合着就您想咋滴就咋滴呗?
    不过屁股决定脑袋,司命知道尊上和自己做得都很过分,但司命也并非是什么一心讲公正的孩童了,在他们这种神明的眼中,凡人不值得他们过多考量。
    滚!靳尧猛地坐起身,挥袖将司命的神魂拂去。
    司命的神魂都被打散了,好在靳尧没有下死手,他勉强又把自己的神魂凝聚了起来,在一边不敢出言了。
    第17章
    你成仙我不替你留守人间(十七)
    乔裴昨日让朝辞考虑一下,时间也敲定在今天。好在今天乔裴没挑着晚膳来,让朝辞安心地吃了个饭,蓄力准备飙演技。
    用完晚膳,朝辞去前院散了散步。
    正好遇上前来的乔裴。
    今日如何?乔裴走到朝辞身旁,关切地问道。
    他这几日都颇为忙碌,白日没怎么来朝辞这儿;碧云说你这两日都没怎么出去,可是心情不好?近日闷着你了?
    没,天天出去玩也很累啊,就想休息两天。朝辞说。
    两人进了屋,乔裴帮少年将外袍取下,递给了身旁的侍女。
    昨日我让你考虑的事情,你想得如何了?乔裴试探着开口。
    虽然靳尧的突然出现让他很有危机感,但他到底不想逼迫少年。
    朝辞转头看着乔裴,向来稚气天真不染纤尘的眼中此刻却显得有些复杂。
    他喜欢乔裴么?其实一时间也很难说清楚。
    他跟乔裴十多年的交情,从小一起长大,乔裴从小便出落得隽秀,长大了更是又高又俊,可因为这几乎是记事起就有的交情,让极好颜色的朝辞也没有对自家兄弟动过心思。
    可他在大月时举目无亲,几乎以为世上就剩下一人了,他就算下一刻便死在这乱世中,也不会有任何人知晓和挂念。他每日若行尸走肉般在乱世中苟且偷生,有时候都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活着,也许是基于对死亡那最后一丝虚无缥缈的恐惧。
    也许他会死于下一场饥荒,或是下一场战乱也挺好的。
    乱世本就如此,他朝辞已算幸运,至少拥有如意的前半生。
    但乔裴却不远千里来大月寻他,将他带回烨国,与大哥团聚。
    像是骤然被人从地狱拉入了天堂,曾经的那些苦难好像只是一场格外清晰的梦。
    更令他意外的是乔裴居然像他表明了爱慕之意。
    朝辞原本很惊讶,因为他从来没想过还有这样的可能,就跟他不可能想过朝决会喜欢他一样。但是最初的惊讶后,将这样的思维局限打破,将乔裴作为一个待发展对象重新审视后,他发现没什么不好的。
    乔裴长得很好看这点已经满足他百分之九十的择偶标准了,而且两人兴趣相投,乔裴又十分顺着他。再加上跟他十几年的交情,本就是旁人所不能及,这样算下来,乔裴竟然是最适合的人。
    再加上他对乔裴心怀感激,既然他们很合适,那么朝辞也愿意试一试。
    那些颠沛流离的生活终究是让他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磨平了他的棱角,也让他懂得了世事。
    如今想来,伴侣之前,不就如此么。这个人爱他、宠他、懂他他还有什么可求的?
    至于那段失败至极的感情,倒也不必再提了。就算乔裴果真对靳尧下了杀手乔裴向来不是好人,他自是知晓,他曾斩杀十万战俘,自己也不是没有听过。乱世本就如此,自己难道要去怪乔裴残忍么?
    若靳尧只是朝辞身边一个相熟的人,他无辜被刺,朝辞也许心中会有芥蒂。但如今靳尧对朝辞而言不仅算是陌路人,还算是有仇,他难道还要去替靳尧出头?
    想好了。朝辞说。
    乔裴看着他,神色间看得出来那难以掩饰的紧张。
    朝辞忍不住笑了:紧张什么,我自是答应你了。
    他看见对方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像是遇上了什么天大的好消息,连眼尾都带上了喜色。
    果真?
    这还能反悔?那我反悔了啊。朝辞挑眉。
    乔裴掐住了他的脸,恶声恶气地说:不准,没得反悔!
    那腻还问窝(那你还问我)。朝辞被人掐着脸,没好气地说。
    乔裴把手放下,随后掏宝贝似的从袖中拿出了一张字条:其实昨日我已经找钦天监算过了,下下个月的月初便是个难得的大喜日,不如我们就定在那时候大婚吧。
    朝辞顿时一阵无语:你疯了吧,这才两个月不到的准备日子。你现在可是皇帝,两个月连咱俩的喜袍都做不出来吧?
    他突然想起之前与靳尧成婚,他也是这般迫不及待。但世家的婚礼再繁复,也及不上皇家的。
    绣件龙袍都要一年。
    多安排些人准备,总是能赶完的。你若嫌仓促,之后我再举办个更盛大的。乔裴说。
    靳尧回来了,他实在是有些等不起了。
    朝辞被他弄得哭笑不得:你当这是儿戏呢,还办两场?也罢,你心里有数就行,我不在意婚礼从简。
    乔裴牵过他的手,奉若珍宝般地捧在手中。
    莫胡言,我绝不会让人借此看轻你。
    行行行,都依你。朝辞无奈道,不过你可不能逼得那些工匠绣娘过于操劳。
    少年总是自诩恶人,却比谁都善良,果真是孩子。乔裴心中无不温暖地这般想着。
    自然。
    他们的大婚准备在宫中如火如荼地进行了,朝辞左右也没什么正事干,也就等着,顺带每天招猫逗狗。
    因为要大婚了,朝决也把弟弟从宫里接了出来。现在不借机多处处,以后怕是没机会了。
    至于被软禁在朝府的靳尧,在朝辞恢复记忆后便离开了朝府,毕竟这时再演戏便没有意思了。之后他倒是来找过朝辞几次,只是都被朝辞毫不留情地赶走了。
    至于司命,他跟着靳尧来凡界的本就也是一缕神魂,靳尧离开朝府后他也回了神界。
    朝辞的喜服可算是紧赶慢赶地赶出来了,此时距离他成婚也不过只有几日了。宫里的人特地拿来给他试试,看看合不合身,需不需要再修改。
    其实也只是个流程,可不要小看古代这些给天家办事的绣娘,那本事可不是一点两点,做的衣服几乎不可能不合适。
    果不其然,一朝辞穿上去合身得很。他本就极为适合红衣,衬得他愈发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眉目如画。
    碧云这几个丫鬟整凑到他面前给他吹彩虹屁,把朝辞逗得不行。
    然而碧云她们却突然晕了过去。
    朝辞心中一惊,随后便明白了。
    是那个人又来了。
    他顿时心中又有些不好的预兆,因为从前这人虽是烦人,三番四次不请而来,但总是趁着身边没人,他自己独处的时候。像这般直接将他身边的人弄晕了,还是头一回。
    你又搞什么鬼?!朝辞皱起眉,十分不耐。
    话落,雪衣乌发的神明在他的面前出现。
    平时这人来,就算谈不上低三下四,但也总是带着歉意,小心求取他原谅。但此时这人神色却格外暗沉,眼中还颤着几缕血色。他本就高大,这般沉着脸色低头看着朝辞,真有几分骇人。
    朝辞也被他弄得心中一怔:你这番神色做什么?
    你要成婚了?
    那人似乎是从齿间一字一顿地将这个问题说出来。
    眼眸也在死死盯着朝辞身上的喜服。
    朝辞看了看身上的喜服,有些恍然,原来这人的异常是因为这个。
    对。朝辞直接承认道。
    靳尧看着他,神色瞬间又骇人了几分:和谁?
    朝辞忍不住笑了:难道还是和你不成?
    和谁?他声音更低更沉了,似乎已经到了忍耐的极致。
    乔裴。朝辞说。
    靳尧的理智顿时随着这两个字的话落彻底崩毁。
    他眼中被血色侵染,那可怖的模样令朝辞都感受到了一些惧意。
    第18章
    你成仙我不替你留守人间(十八)
    朝辞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似乎是发现了朝辞对自己的害怕,靳尧顿了顿,强迫自己从那翻涌的杀念中找出一丝理智。
    他沉声说:不准。
    现在朝辞反悔,他便不怪他。
    否则他一想到朝辞要属于别人,他眼前便满是猩红与杀念,他想不出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
    朝辞有些怕,但听到他说这种可笑的话又被气的不行:你说不准就不准,敢问你是我朝辞什么人?
    朝辞自认与你再无旧情,只有旧仇。只是没有能力报复你,也不愿再和你过多纠缠,只愿我们从此各不相干。靳尧,你若现在回你的神界,我还能念你一分好,算是拿得起放得下。但若你执意死缠烂打,可就太难看了。
    我跟乔裴的大婚,谁都有资格反对,唯你不能。朝辞说完,便抬脚往外走,不愿再与靳尧有过多纠缠。
    那一丝理智彻底被吞噬,靳尧眼前血红一片。他垂眸掩住眼中翻滚的杀意,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乔裴么?
    我不仅能杀了他,整个烨国、北境、乃至六界皆无不可杀。
    那你去!朝辞转身,脸上少见地出现了戾气,你看看我朝辞会不会死在他们前头!
    靳尧的瞳孔在瞬间似乎变成了兽类般的竖瞳,幻形术再也掩饰不住,金色的竖瞳漂亮异常,但看一眼便叫人畏惧胆寒。
    呵。他望着朝辞的背影,低低地笑了。
    少年穿喜服的模样一如他所记忆的艷丽无双,却不再是为了他而穿上。
    他甚至,为了另一个人而用自己的命威胁他。
    他们的婚期很快就到了。
    朝辞虽然那天跟靳尧说话说得硬气,但这几天过得还是颇为胆战心惊。
    毕竟不管他有多厌恶靳尧,但这人的危险性足够令人忌惮。只希望他那日用自己的命威胁他,能起到一些效果吧。
    朝辞提心吊胆等到了大婚那天,他隐隐松了口气。
    都到今天了,那人还没看,应该是放弃了吧?
    他是上神,何苦执着于自己一介凡人。左右不过是看自己满心没再围着他转,觉得不悦而已。
    天不亮他便被碧云她们叫起来,一群人在他身边忙活来忙活去,折腾了许久才好。朝辞也只有在开始时偷闲吃了口糕点。
    等时辰快到时,朝决送他出府,一向清冷内敛的大哥此时眼眶也有些红。
    朝辞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只是笑道:大哥,你怎么跟嫁女儿似的。小弟我是要去当皇帝的夫君了,以后天天享福,还能罩着你咧!
    北境对男子之间的婚事,并没有对双方作出高下之分。两方的地位都是平等的,因此靳尧之前来找他时说的也是,他是朝辞的夫君,朝辞也是靳尧的夫君。
    当然,按理来说不论这种风俗如何,与皇帝成婚,总归是从属方,矮了一头。因此乔裴这两个月的准备大婚时间还派人连夜修了律法,用以规定皇帝与男后之间的关系。
    若非现在朝堂的确不稳,他都想跟朝辞二分天下。好在朝辞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躺着享福他最在行,治理天下这事儿是跟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了。所以他反而是最反对靳尧给他实权的,名义上的地位给到位已经很够了。
    就你,别惹了祸事把我扯下去我便烧高香了。朝决笑骂道。
    他将朝辞带出了府,扶他上了马。昔日直到他腿边的总角少年如今坐在高头大马上,也有了独当一面的模样。
    朝决压下了心中那不知是酸是苦的滋味。
    他年长朝辞九岁,朝辞又早早没了娘,可以说朝辞算是他带他的。
    这小子从小便没让他省心,天天做些混账事听得朝决气得肝火直冒,但回头这臭小子腆着一张脸来跟他认错讨好,他又一下子什么气都发不出来了。只能捏着鼻子自认倒霉给他处理烂摊子。
    一转眼这小子都这么大了。
    从今往后,他也算是成家了。
    虽然难免舍不得,但是挺好的。
    朝辞骑着马,周围围着浩浩荡荡的仪仗队,一路向宫门走去。
    街上也热闹得不行。此时皇后还未册封,按照烨国的律法百姓门不必行跪礼。便在两边一路瞻仰这烨国难得的喜事。
    烨国建国不久,皇帝的大婚的确是难得的喜事了。
    就在一派喜气之际,天穹突然黯淡下来。
    朝辞心中一咯噔。
    这天色暗得太突然、也太明显了,众人也都纷纷抬头望向天空。
    之间原本还是难得艳阳无云的好日子,此时却一下子涌来了众多翻滚的黑云,更可怖的是有一道冒着红光的裂缝完全贯穿了整个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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