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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掉那个偏执帝王(重生)——觅唐(4)

    苏融进来后,越晟甚至没看他一眼,只冷声道:名字。
    方雪阑。
    越晟似乎有些诧异,终于舍得抬头看了苏融一眼。
    苏融安安静静坐在他对面,脸庞秀丽,左眼尾一枚淡色红痣尤为出挑,越晟打量了他片刻,才说:原来是你。
    苏融正好奇他也认识方雪阑,又听见越晟冷冷道:难怪这么不要脸。
    苏融:
    越晟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有问题,事实上他很想杀了眼前这个人,而至于为什么没有动手,并不是因为方雪阑的威胁,而是因为
    越晟微不可见地皱眉,再次看了苏融一眼。
    刚才的事情告诉他,方雪阑似乎也认识自己。而在越晟印象中,自己和方雪阑从未见过面,那这个人究竟是如何一眼认出自己的?
    被莫名嘲了一通不要脸,苏融坦然自若,道:陛下此言差矣,毕竟
    他轻轻挑眉,往越晟身后看了看,语气带笑:您不也藏了一本?
    越晟:
    苏融好整以暇地看着越晟的脸色变化,在被下令拖出去挖眼睛之前,及时开口补救: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说嗯,苏相风华绝代,仰慕者众多,陛下想看看话本也不足为奇。
    他把易书斋小伙计夸自己的话搬了过来,自夸时脸不红心不跳,仿佛只是在叙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
    越晟沉默了一会儿,沉声道:丞相曾经乃朝廷重臣,这些民间话本编造故事,抹黑苏丞相形象,孤要将这东西带回去交给臣子处理。
    苏融觉得有些好笑,越晟也发现自己解释得太多,反倒显得欲盖弥彰,不由得沉下脸,问:你还想看?
    苏融心不在焉地点点头,随口道:想啊。
    他在思考越晟的变化,若是三年前的越晟被自己识破小心思,大概会一声不吭地攥紧拳头,看似要打人,实则红了耳朵,憋个半天才能说出一句:
    太傅说笑了。
    而现在苏融看越晟,沉默稳重,对意料之外的事情也能不动声色,如果不是自己了解他,估计也不能发现那一刹那的情绪变化,肯定会被越晟说的话唬住。
    小狼崽子长大了,苏融无意识地捻了自己垂落下来的一缕墨发,轻轻捏了捏发梢,这是他思考时常有的动作。
    越晟瞥见他的动作,神情忽然一滞。
    苏融收回心绪,忽然跟前被扔了一本话本,正是越晟藏在身后的那本,天子冷漠无情地出声道:
    既然你还想看,那就看吧,顺便给孤念出来。
    苏融:
    有必要吗?究竟是咱俩谁想看?
    苏融默然片刻,还是微微弯腰拾起了那话本,好在越晟还不算太变态,他藏起来的不是什么风月大全,而是一本正正经经的《苏相仙逝之谜》。
    虽然在苏融看来也不怎么正常。
    苏融问:我能不念吗?
    越晟墨黑色的眼睛紧紧盯着他,声调毫无起伏:不能。
    于是苏融无奈地翻开第一页,草草扫了一眼,果然自古高手在民间,这话本的编纂者,竟然把他身死的原因猜测,满满当当罗列了一百零三条。
    包括什么羽化登仙地府勾魂草木化灵等等乱七八糟的无稽之谈也在其内,苏融随手翻过几页,瞥见上面一条,忽然停了下来。
    其二十三,苏融慢悠悠念出声,嗓音柔和,苏相把持朝政已久,手握京城兵权,势成锋芒,恐有浮云翳日之忧,日光渐盛,遂成云开雾散之象。
    苏融的声音稍微停了一停。
    这话说得很隐晦,奸臣为云,君王为日,浮云翳日,即为奸臣贼人阻碍朝政,从天子手里夺权。
    而日光渐盛无疑暗指越晟年岁渐长,野心勃勃,不再甘于被苏融控制。
    而这也是苏融心头的一根刺。
    三年前的那个雪夜还历历在目,酒是原本就放在越晟卧房里的,以越晟的缜密心思,肯定会事先检查过,除非
    里面的毒是越晟默认下在里面的。
    原因也正是这话本上所猜测的那样,苏融干预朝政已久,众臣以他马首是瞻,对越晟重新掌权肯定是不利的。
    苏融垂下眼眸,长而卷翘的羽睫挡住了他眸中神色。
    也不是没想过这酒是否是有心人用来暗害越晟,结果被自己误喝了。
    但,以苏融对他的了解,越晟根本不会无故喝酒,因为
    越晟的声音突然打断了苏融的思考,他淡淡道:怎么不念了。
    苏融看了他一眼,自己特意挑的这一段来念,越晟却毫无反应,仿佛在听旁人的故事。
    若不是他做的也就罢了,若真是越晟所为,那自己这个一手带大的皇子,心思可谓深沉狠戾至极。
    苏融翻开下一页,刚要念,看了看这上面写的东西,忽然又噎住了。
    越晟显得有点不耐烦:念啊。
    苏融:其二十七,苏相才华出众,容貌脱俗,为人温柔良善,可谓绝代风华不为过。美玉出于世当遭觊觎,数年朝夕,酿就狼子野心。白玉被污,故而碎玉为全。
    苏融念完之后,直觉得心情复杂,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心中所想。
    这编话本的人,竟然猜测越晟因为与他朝夕相处而滋生龌龊心思,强行玷污了自己,而后苏融被迫自尽以保全名声。
    苏融:
    太过荒谬而致无言以对。
    越晟忽然短促地笑了一声,苏融被他吸引了注意力,疑惑地望过去,却见越晟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破天荒地出现了一丝波动,夹杂着难以言说的情绪。
    越晟笑完了,才淡淡说了一句:你觉得呢?
    苏融道:并无想法。
    越晟却没放过他:说。
    苏融思考了一会儿,选择了一个温和的处理方式:陛下身份尊贵,不必理会这些市井闲语。
    越晟斜倚在车壁上,光线昏暗,看不清他的神情:若孤说,这就是真的呢?
    苏融:???
    苏融一下子竟然没反应过来,回了一句:什么?
    越晟的嗓音很沉,带着些微戏谑:孤说,苏丞相美人如玉,孤对他起了掠夺心思,掳入宫中强行宠幸他后,苏丞相因为不堪受辱自尽,这就是真相。
    苏融:
    就你离谱。
    越晟盯着他,道:有什么问题?
    苏融勉强开口:陛下说笑了
    说笑?越晟似乎很轻地笑了一声,忽然探过身来,在苏融发觉之前,狠狠捏住了他的下颔,低声道:方雪阑。
    你似乎有些过分嚣张了,越晟的眸色很深很沉,常年居于府内,不仅一面便能识得孤,还敢暗地里偷偷试探孤的心思,谁给你的胆子?
    还是说,越晟又道,你笃定孤不会对你发作,方雪阑,你很了解孤?
    作者有话要说:  越崽:我把苏融强制爱了!
    融融:?在哪?
    越崽:在梦里 )
    越崽:当我没说。
    第4章 欺负
    苏融没料到越晟说发作就发作,直到被狠狠捏住下颔时,才回过神来。
    陛下,苏融蹙眉,无故对人动手动脚,不是君王该做的事情。
    越晟离他有些近,近到苏融能清晰地从他眼里看见自己的影子,越晟说:回答孤的问题。
    苏融见绕不开这件事了,只好道:解释可以,请陛下先放开我。
    越晟:你在和孤谈条件?
    苏融淡淡道:陛下,我喜欢男子。
    似乎是想起方雪阑的传言,越晟像被烫到了一般,猛地收回了动作,末了,还要翻出条手帕,嫌弃地擦了擦手。
    苏融:
    他揉揉自己的下巴,心道越晟手劲可真大,估计自己的皮肤上得红一大片。
    三年过去,越晟这崽子还是这样不会怜香惜玉,苏融叹息地想。
    他忽然不太恰当地想起一件小事,关于越晟如何从小到大都学不会风花雪月也许是由于小时候就被扭歪了,任凭苏融怎么教也扭不回来。
    越晟是先帝最小的皇子,排行第七,生母不详,据说是先帝南巡时,和某位不知名女子结合生下的孩子。
    越晟被带回宫后,没有妃子愿意领养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崽子。
    越晟本人也不受先帝待见,据苏融猜测,先帝大约是忘记了自己的这个皇子,甚至连宫宴时也不记得要给越晟留个席位。
    没人教管的越晟就这样在宫里长到了十几岁,当苏融金榜题名,入朝为官的时候,他还在角落里凶神恶煞地和小太监抢东西吃。
    苏融见他的第一面,是在下朝时的宫道上。
    越晟浑身脏兮兮的,穿着一件被缝补过好几次的、洗得发黄的布衫,一头杂乱的头发草草扎成一束,站在墙边恶狠狠地盯着他看。
    苏融彼时还以为越晟是哪个宫被赶出来的小太监,也没太过在意。
    只是越晟的目光太令人难以忽视,简直像是要上来咬人似的。苏融就问了他一句:你看着我作甚?
    十几岁的越晟怒气冲冲道:我就看。
    苏融觉得他真有意思。
    后来苏融成了他的老师,先帝也终于记起自己还带回来个儿子,越晟的待遇才逐渐好起来,虽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其他的皇子公主们都排挤他。
    再后来,在越晟成为太子之后,两人一次偶然的闲聊,苏融随口问他:
    你当年第一次见我,一直盯着我究竟是在想什么?
    越晟正在写字的笔一顿,片刻后才慢慢道:我想撕了你的衣服。
    苏融合上书卷,语气疑惑:什么意思?
    越晟看着他,神色不明:我第一次见你,就特别讨厌你,想撕你的衣服,拽你的头发,还想踢你的肚子。
    苏融轻轻笑了,并不在意:真是流氓作风。
    越晟别开眼,目光落在纸上,出了会神:那时候我想,凭什么你也年纪不大,却可以穿那么好看的衣服,那么多人为你抬轿子,看起来比我还高贵明明我才是皇子。
    苏融将书卷成一团,好笑地敲敲桌子,提醒他:这世上,用身份得来的东西终究不靠谱,有能者自然夺之。
    越晟说:我不想听这些大道理。
    苏融挑了挑眉稍:那你想听什么?
    越晟想了想,又道:其实有一件事,从小时候到现在,一直都没变。
    苏融轻声表示了他的疑惑:嗯?
    越晟的视线又落在他脸上,很认真地打量了一番,慢慢说:见你的第一面,我就想欺负你。
    现在也一样。
    苏融没有多想:我看起来很好欺负?
    越晟竟然沉默了一会儿,半晌后才开口:也不是我
    见他说到一半又止住,苏融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越晟接了话,垂首去看信纸上的笔迹,因为方才的心绪大乱,他不小心在纸上划了长长一道痕迹,所幸苏融并没有多加注意。
    他停顿片刻,才说:我以前见谁都那样,看见穿着得体长得好看的,就想冲上去打他们。
    苏融略显无语:你还真是
    简直像是从深山里捡回来野狼崽子一样,见人就上去咬,又凶又狠,半点礼仪也不讲,甚至毫不掩饰心中的凶恶。
    不过后半句话苏融没说出口,只叹了一口气:好在现在好多了。
    经此一事,苏融发现,越晟的不解风情貌似是从小带来的,无论长大后苏融再怎么教,越晟也冥顽不灵。
    具体表现为,越晟不仅对琴棋书画等东西嗤之以鼻,整日沉迷于练武论军法,还不耐烦于参加各种宴会,并且在宴会上通常都是早早离席。
    先帝曾赏过越晟几个颇为漂亮的侍女,结果却被他通通打发去了洗衣房,美人哭哭啼啼地朝他诉苦,越晟只道:
    连衣服都不会洗,要你们何用?
    苏融怀疑所有人在他眼里,都长得和木头没什么区别。
    比如现在的自己方雪阑此人在越晟看来,估计比木头还令人讨厌。
    越晟拿手帕擦完了手,才淡淡道:你还没有回答孤,为什么对孤这样了解。
    苏融:我仰慕陛下。
    越晟:?
    不要脸的话一旦说出口,就越发顺溜。苏融想着反正顶着的也不是自己的脸,更加坦然自若:
    我向来仰慕陛下,收集了许多陛下的画像,还曾经在宫内远远地见过您几面,故而能够识得陛下。
    这话自然是扯淡,方雪阑在宫里见没见过越晟,苏融不知道,不过他相信越晟也同样不知道。
    果然,越晟沉默了一瞬,开口道:你不是喜欢那个
    傅将军,苏融接了话,又说,我喜欢傅将军,和我仰慕您,一点都不冲突。
    越晟:
    两人对视了片刻,苏融确信自己在越晟的眼睛里看见了冰冷的杀意。
    越晟冷冷道:荒谬。
    苏融发现越晟现在不怎么好骗了,明明以前还是能哄的之前只要自己稍微哄哄他,这小崽子的脸就能迅速红起来,要计较的事全忘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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