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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病弱白月光后我每天崩人设——将渝(84)

    郁奚一瞬间就猜到了这人是谁,也知道了那突如其来的配型成功是怎么回事。
    他眼底泛着冷意,直接删掉了那条短信。
    但对方像是不死心,又接着给他发来了许多图片。
    倒也没有什么很奇怪的东西,只是一些机票票根和零星的风景照。
    你以前很喜欢看那本世界地图,在上面标了想去的地方,这次我都挨个去过了,你现在还喜欢么?
    郁奚没搭理,有点想看他还会怎么犯病。
    你应该很恨我。被关在地下室的感觉怎么样?
    可惜你那么恨我也没有用,最后只有我能救你。
    郁奚偶尔觉得自己可能多少有点毛病,但他发现郁言比他有病多了,于是感到很无语。
    他的介入导致很多事情都改变了,像是蝴蝶翅膀引起的一阵飓风。
    也不知道郁言现在跟谁在一起。
    换成原主说不定真的会被刺激到心脏病复发,但对郁奚来说实在是看了个笑话。
    他神情都没有波动,抬起指尖回了一句。
    你是不是被害妄想症?
    郁言没有再接着发神经骚扰他。
    郁奚去给爷爷那边打了电话,把事情挑明,直截了当地又一次拒绝了跟郁言做手术。这种配型能成功一次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连直系亲属里都没有,想要再等,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郁老爷子有些沉默。
    但最后还是拗不过郁奚。
    郁奚这次把手机丢到了一旁,谁来消息都没有再看。
    他觉得有点累,裹着被子躺在病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觉。
    傍晚时却被一阵哭声吵醒了。
    他睁开眼,有些茫然地朝门口看去,刚好看到傅游年推门进来。
    傅游年见他醒了,走到病床边,俯身摸了摸他的脸,说:没事,你想睡再睡一会儿。
    外面怎么了?郁奚问他。
    傅游年顿了一下,才对他说:兜兜急性心肌梗死,下午抢救,没有救过来。
    郁奚听到他的话,起身掀开被子,穿上鞋走到病房门口看了一眼。
    护士正在推着那个单人病床往外走,女孩幼小瘦弱的身体被白布从头到尾盖着,只能隐约看出一个轮廓。兜兜的妈妈抱着兜兜平常最喜欢的那个小熊,蹲在病房门哭到嗓音撕裂,到最后几乎发不出声。
    她最后也没能回到学校上学,和郁奚拉过的勾也没有兑现。
    郁奚的床头柜上,小盒子里还放着兜兜送给他的几块巧克力糖,平板里存着啾啾系列新出的一部动画片。
    病房里有人来来去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尽管离开的原因各不相同。
    傅游年本来担心郁奚会被影响,但吃晚饭时,郁奚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和往常不太一样的情绪。
    这段时间郁奚能吃得下饭,而且医生也嘱咐多给补充一些蛋白质,傅游年就经常给他做糖醋里脊,或者清炖鱼,郁奚就着饭还能稍微多吃一些。
    吃饭中间傅游年侧过身打了个电话,等回过头,发现自己碗里那几片白萝卜都不见了。
    怎么偷吃我的饭?傅游年捏了下郁奚的脸颊。
    郁奚不说话,又光明正大地从他碗里夹走了一小块鱼肉。
    傅游年挑眉笑了一下,也去抢他的。
    郁奚却捧着碗躲开,很护食地不给他碰。
    讨不讨厌?傅游年靠着椅背,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郁奚吃完了抢来的鱼肉,放下筷子,神情很平静,语气就像是在跟他说晚上要吃什么一样,看着傅游年有些疲惫的脸色,说:你晚上回家睡吧。
    傅游年不知道他为什么又提起了这个,没有出声。
    你现在舍不得我,是因为在我身上投入太多了,你继续跟我在一起,消耗的时间精力,要付出的感情就越多,如果我真的死了,到时候怎么办?郁奚头一次这么直接、不加掩饰甚至有些残忍地把这个问题抛到他眼前。
    郁奚没有等他开口,又继续说:你不要担心,你不在我也会好好治疗的,说不定哪天就好了。
    现在你离开,你觉得舍不得,或者想我的时候,你一回头我还在这里,你可以隔几天来看看我,然后隔一周,半个月,一个月,慢慢忘了我郁奚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低,几乎是喃喃自语,总比那样要好。
    他没有说到底是哪样,但傅游年还是听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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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2章 为了他
    病房里很安静,安静得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郁奚轻描淡写地说完了那一番话,又开始低头慢慢地吃东西,还拿着勺子喝了一点鱼汤。
    白炽灯下他的眉眼显得有些冷淡,像是事不关己,那些病痛都没有落在他身上,他随口提起的并不是自己的死亡,所以那些话也没有刺痛谁的心脏。
    你以为在做什么脱敏实验么?傅游年抬头看向他。
    郁奚反而笑了,那一点笑意冲淡了病容,他沉默片刻后说:这么想也可以。
    傅游年喉结动了动,最终没有再开口说什么。
    但晚上他要留下来休息时,郁奚仍旧态度分明地让他走,都没有给他留出可以睡觉的地方。
    今天太晚了,傅游年说,我先待在这里,等明天再说。
    明天?郁奚知道他又是这样,等明天你还会这么说,让我等到下一个明天。
    郁奚。傅游年总觉得憋了一团无处发泄的火气。
    但他并不想跟郁奚吵架,他们在一起之后,也都没有跟对方认真地发过什么脾气,更不用说争吵。
    郁奚听到傅游年叫他的名字,眼眶忽然一酸,但很快就忍了回去,偏过头不再看他。
    傅游年走过去,在病床边坐下,伸手从身后抱着他,握起他的手凑到唇边亲了亲指尖,说:对不起,我刚才语气不好,你别生气。
    抱住郁奚后,他心里那团火气瞬间就熄灭了,有点软磨硬泡的,要拉过郁奚的被子一起盖着。
    郁奚又有点想笑,扯住被角不给他盖,最后把被子都抱在了怀里,脸埋在上面不吭声。
    你不在我睡不着,傅游年还搂着他的腰,非要往他腿上枕,我想跟我老婆待在一起有错么?
    你可以换一个郁奚抬起头,有些脸红,没有说那两个字,换个脾气好,不欺负你,也不会死的。
    傅游年沉默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如果是别人,他可能会觉得对方就是想要安慰或者承诺,偏偏他知道郁奚说的话都是真心实意的。
    要是他现在走了,郁奚不会留他,也不会再找他,可能他们就这样分手,直到某一天他从谁的口中知道郁奚病好了,或者以另一种方式离开了。
    或者,或者你可以等我好了再来找我,郁奚指尖动了动,稍稍蜷缩,我也不会生你的气,到时候还是喜欢你。
    傅游年觉得他越说越不像话,抬手捂住了他的嘴,闭嘴,睡觉。
    郁奚垂下眼,视线落到傅游年手背的那条伤疤上,取掉了纱布,但还没有完全愈合,伤口周围还能看到一些淤青的痕迹。
    傅游年还是留在病房里睡了一晚,不过被郁奚赶去了套间靠里的那个卧室。
    第二天早上,郁奚莫名醒得很早,睁开眼拿过手机看了一下,发现才不到七点。
    他披上外套起身出去,看到兜兜的病床已经空了。
    她平常放在角落里的那几只小熊也不见了,床头柜上空无一物,窗帘被微冷的晨风吹拂鼓动着,好像这个小女孩从没来过。
    只有地上掉着一个蓝色的星星发卡,估计是她爸妈不小心落下的。
    郁奚俯身捡起那枚小星星,放在自己病服兜里,在那间病房门口站了很久,直到护士过来给他送药,才回了自己的病房。
    傅游年想当作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还是照常陪着郁奚做治疗。
    结果郁奚铁了心想让他走,输液时又提了一遍。
    可是我没有觉得累。傅游年对他说。
    郁奚只是看着他,你昨晚答应我了,今天会走。
    再等一段时间,傅游年站在床尾,手搭在护栏边缘,等你稍微好一点,我再回去休息。
    傅游年陪郁奚住院的这几个月,至少消瘦了七八斤,不光是在医院里跟着郁奚做治疗,照顾他,隔小半个月还会去一趟国外,当面见一下杨雀鸣妈妈告诉他的那几家私立医院的血液科专家,每次时差都来不及倒,顶多在飞机上睡几个小时。
    等到回国,下了飞机,又来医院找郁奚。
    郁奚眼底的情绪很复杂。
    他就那样安安静静地看着傅游年,在傅游年以为他的态度终于要松动的时候,他伸手直接把输液针拔掉了。
    血一瞬间顺着苍白的手背淌了下去,落到指尖,又滴到了地面,没过多久汇成了一小滩。
    傅游年愣了几秒。
    他看到郁奚就打算那样直接躺下睡觉,才终于回过神来,大步走过去,按下床头的呼叫铃,然后拉过他的手腕,用干净纱布捂住出血的地方。郁奚现在出血很难止住,他的血小板比普通人要低很多,一旦出血就是场灾难。
    你就是要折磨我。血濡湿了纱布,傅游年感觉到他按着纱布的指尖湿漉漉的,声音微哑干涩,低低地说。
    郁奚不太认同,他无动于衷地看着自己的手,说:我是不想折磨你了。
    护士匆忙赶来,替郁奚处理了伤口。
    直到十几分钟后,才终于不再像刚才那样出血,但隐隐约约还是能看到纱布底下渗出的血迹。
    要小心一点,别再碰掉针了,护士把输液架挪到另一边,重新给郁奚扎上输液针,低头嘱咐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郁奚还朝她笑了笑,眼底的光明明灭灭,暗了几分。
    等护士走了,带上了病房门,傅游年才问他:疼不疼?
    不疼。郁奚轻轻地说。
    你们都没想过,可能我是心甘情愿受折磨。傅游年靠着身后冰冷的墙面,过了半晌开口说。
    嗯?郁奚没听懂他这个你们是哪儿来的。
    傅游年没跟郁奚说过自己的弟弟到底是怎么死的,只说是得了白血病。
    他也不想告诉郁奚,毕竟不是多愉快的回忆。
    他父母去世的时候,他还很小,要读书,自己都还需要别人照顾,就算每天都会去医院,也没有时时刻刻守在那里,看着一个人到底是如何重病到最后卧床不起的。
    就算是傅如琢死的那一年,他也只是个高中生而已,而且那时忙着赚医药费,医院那边主要还是叔叔他们在照顾。
    对他们的死,就始终像是隔着一层雾,甚至没怎么掉过眼泪。
    但得知郁奚生病的那天起,他就觉得耳边像是有无数个虚幻的泡泡破灭掉了,剩下的都是鲜明到刺目的真实。
    郁奚这次老老实实地输完了液。
    傅游年端给他中药,又苦又腥的一碗,还泛着淡淡的酸味,郁奚闻到就开始反胃,但也没说什么,端起来就面不改色地喝掉了。
    一整天他们都没怎么说话。
    郁奚只是缩在被子里睡觉,有时睁开眼,勉强去走廊里走走,没过几分钟就又回了病房,再要么就拿着平板看一会儿比赛,他反复地看,却只是戴着耳机看街舞。
    但他大概是再也跳不了了,连简单的抬腿动作都做不到位,吃了止痛药都消磨不掉那阵细细密密的骨痛。
    傅游年有时想说话,郁奚却总是听不见。
    他不是故意不搭理傅游年,只是耳鸣的症状越来越明显,脑子里乱成一团,时常会听不到。虽然不是每时每刻都在发作,但发作起来,必须得傅游年拉着他,坐在他面前对他说,他才能分辨。
    等到天色逐渐昏暗,外面街上亮起了路灯,郁奚抬起头往窗外看了一眼,又对傅游年说:你回去吧,我自己会吃饭的。
    傅游年拿着餐盒的手一顿,没有说话,把餐盒放到了桌上,然后在病床边坐了下来。
    郁奚却没有要动筷子的意思。
    他又转过身歪在床上,发呆地隔着窗玻璃去看夜空。
    这段时间有点倒春寒,很冷,星星却格外得多,而且很清晰地落满整片夜幕。
    饭菜都凉透了,猪骨汤凝着一层乳白的油脂浮在表面,看着又腥又腻。
    傅游年又拿去热了一遍,郁奚还是不打算吃。
    这个世界上,傅游年还没有见过比郁奚更执拗的人。
    郁奚头很疼,这次化疗之后,反应似乎比第一次更严重了,他虽然吃过胃药,不太容易吐,但身体其他方面却开始跟着虚弱衰竭。即便这些反应只会持续一周多时间,直到下一次化疗才会重新出现,还是让人很不好受。
    他昏沉地躺着,有些犯困。
    然后快要睡着时,就听到了身后,傅游年起身时衣料摩擦的声音。
    那脚步声越来越远,在病房门口停顿了很长时间,郁奚才听到门把手被按下时的咔哒一声细响,紧接着那道脚步走了出去,病房门被严丝合缝地关上。
    他回过头,捂着还在嗡嗡作响的耳朵,发现傅游年走了。
    郁奚坐起身,冰凉的脚踩在拖鞋上,过了十几分钟,夜色里他看到傅游年停在医院楼下的车亮起了车灯,驶出医院的大门,朝着雾气弥漫的深夜开去。
    他忽然感到一阵疲倦,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靠坐在病房竖起的枕头上。
    等半个多小时以后,才让人又去把饭菜热了一遍,拿起筷子坐在床边吃。
    胃里其实很空,他却还是吃不下,觉得味如嚼蜡。
    但他又答应了傅游年会照顾自己,会接着好好治疗,于是尽管吃不下,也还是一直往胃里塞,直到差不多够了正常的饭量,才放下筷子。
    傅游年开车回了家。
    他没有去睡,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连灯都没有开,就那样坐了一整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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