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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病弱白月光后我每天崩人设——将渝(4)

    说完,郁奚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起身往楼上房间走去。
    郁言抬头看着郁奚的背影,忽然感觉他的步伐比原来稳了许多,不对,不光是走路的姿势,郁奚整个人都和从前不太一样。
    尽管多年的病痛也没有摧毁掉他那副精雕细琢的好皮囊,但毕竟是成天躺在病床、或者坐在轮椅上的人,看上去就是和普通人不同的苍白瘦弱,目光凝滞黯淡。
    可刚刚跟他说话的郁奚,哪怕脸上依旧没几分血色,却鲜活秾丽,连眼神也重新明亮起来,泛着他从未见过的光,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郁父常年在国外工作很少回家,林白伊今天也不在,听说是去了公司。
    别墅里除了管家伯伯,还有在郁家做了十几年事的刘姨,就只有郁奚跟郁言在。
    郁奚一直没有下楼,他服用的药物有副作用,很容易犯困,简单吃过午饭后就一直在补觉,天快黑时才醒。
    窗帘并没有拉紧,外面路灯暖黄的光照进屋里,郁奚躺在床上,盯着窗台边缘那一点光斑,缓慢地眨了几下眼睛,才想起自己在什么地方。
    小奚,该吃饭啦。刘姨在外面轻轻地敲了几下房门。
    郁奚揉了把脸,过去给刘姨开门。
    门刚敞开一条缝,雪球就从刘姨脚边挤着往屋里跑,刘姨连忙抬脚挡住它,笑着说:这小东西还挺机灵。
    让它进来吧。郁奚也笑了一下,从刘姨手里接过餐盘。
    夫人还没回来,让我去熬了份牛腩汤,等你醒了就端来,刘姨又跟他说,再晚些还有宵夜,什么时候饿了,阿姨再给你热。
    谢谢刘姨,郁奚低头拿瓷勺尝了一口汤,说,好喝。
    那就好。刘姨笑眯眯地看着他,郁奚跟郁言都是她看着长大的,和自己的孩子一样亲,尤其郁奚从小就爱生病,让她最挂心,偏偏家里事情又多,不能总去疗养院看他,所以每次回来都变着法给他弄好吃的。
    等刘姨关上门出去,郁奚在沙发前坐下,雪球趴在他脚边小地毯上,雪白的尾巴时不时从郁奚脚踝蹭过。
    郁奚边吃饭,边去翻看了一下前几天记下来的几个试镜消息。那几个通告群里没什么合心意的角色,反而看到有个选角导演发的消息,说《且放白鹿青崖间》还缺一个反派男三。
    这就是之前常彻打算给他抢男二号的那部剧,也是傅游年要主演的那部仙侠。
    《青崖》改编自一部同名小说,这个IP炒了许多年,同作者的另外几本书翻拍的剧都早已上映,这部却迟迟没有开机,但热度却从未褪却,今年选角消息放出,就已经成了爆剧预订。
    郁奚有点心动,打算先去找来原着看看。
    他想试镜的男三号叫伏槐,刚开始是师门里人人宠爱的小师弟,练功疏懒师父都舍不得责备他,偶尔发怒假装打上几藤条,转头师兄师姐都拿着各种仙果点心去哄他。
    可这些人里,伏槐最想见的只有小师姐云长歌,如果她能来看自己一次,两条腿被打废了又如何。
    只是云长歌虽然跟他玩闹打趣,却仅仅拿他当弟弟而已,她喜欢的另有其人,就是伏槐最看不上的那个半路进师门、却要自己叫他一声师兄的南渊。更何况南渊出身魔教,本就不该进仙门,伏槐处处都看他不顺眼。
    青崖山上仙宗里的日子如闲云野鹤,可惜好景不长,伏槐偶然间发现了自己的身世,原来当年屠他满门的魔头就是南渊。
    他把这件事告诉宗门里的人,却没想到谁都不信他,就连师父也当他说胡话,云长歌则一直在替南渊辩解。
    灭门之仇,种种旧恨累积在一起,伏槐决定自己动手杀掉南渊报仇。
    自然,男主并没有做过屠戮之事,事情从头就是个误会,只是伏槐不知道,仙界众人也是经历一番曲折才发现真相,可为时已晚,伏槐就此走火入魔,什么话都不肯相信,路越走越偏,最终被仙门众人围剿,死在男主剑下。
    郁奚标注了几个最容易被试镜到的情节,这种角色演起来其实有难度,如果处理不好,可能就会像原主之前那个剧一样,成为众矢之的。
    不过郁奚并不担心,他反而很期待,如果试镜能通过的话,这大概是他第一次演反派。
    郁奚其实算是童星出道,他很小的时候父母就意外去世,在福利院里待了几年后,就被远房叔叔收养,他叔叔当时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导演,有一次剧组里缺儿童演员,刚好郁奚放学路过片场,拉他去临时充数,谁知道就因为那几个惊鸿一瞥的镜头,郁奚突然火了起来。
    片约纷至沓来,他叔叔这才发现如果让郁奚去拍戏,说不定比他自己当导演赚得还多,所以从那年起,郁奚就开始辗转各个剧组,当时他才刚刚十一岁。
    只是小演员的片酬毕竟要低一些,拍戏赚到的钱越来越让他叔叔觉得不满足,在听说有公司招练习生要组男团的消息,他就把刚上高中的郁奚送了过去。
    成团出道,再到后来解散,几年里公司给的压力越来越大,尤其在郁奚透露出解约意向后,完全是在压榨,无数通告堆积如山,他没有任何休息时间,叔叔婶婶有了自己的孩子,也几乎不再管他,只是定期找他要钱。
    烂剧一部接着一部拍,中间碰巧有个温润男二的角色火了,经纪人又开始给他不停地接类似人设的剧,天价违约金压在头上,郁奚毫无办法,只能这样熬下去。
    就在郁奚决定拍完最后一部戏,就去找公司解约时,片场道具坠落,直接从他头顶砸下来,手术后再睁开眼,视线里就是一片连纯黑都算不上的暗色。
    他失去了所有价值,叔叔婶婶忙着照顾自己的孩子,很少去医院看他,公司也把他彻底放弃,只有以前队里的几个哥哥会经常去找他。
    郁奚刚开始听他穿的这本书的时候,其实感觉挺无聊的,差点直接切书,结果听到了原主跟顾泊舟说的一句话,又让他接着听了下去。
    我经常觉得自己活得像枚哑炮。
    郁奚来到这个地方纯属偶然,但机缘巧合捡回了一双眼睛,投桃报李,能为原主做的事不多,但至少可以顺着他们的共同的想法,既然重活一次,能响则响,不拘束牵绊在这具多病的皮囊里,做点自己想做的事,多拍几部自己选择的戏。
    郁奚吃完饭放下筷子,低头看到雪球不知道什么时候摊着毛绒绒的肚皮睡着了,头还挨在他脚边,就伸手揉了几下,然后起身打算去洗个澡。
    淋浴间镜子蒙着一层雾气,郁奚伸手抹开,上面照出的是他最熟悉的自己的那张脸。
    郁奚有时候怀疑这副身体会不会也是他自己的,可周围人又好像没发觉他跟以前有什么不同,这让他很难确定。
    郁奚正要去往浴缸里放水,忽然听到露天阳台那边有轻微的撞击声,像小石子接二连三地落到了地上。
    他停下动作,等了几秒后,走出去看了一眼。
    楼下玫瑰花池边站着一个人,穿着过膝的长风衣,指尖夹着的烟在夜里泛着一星火光,似乎抬头看到郁奚站在阳台栏杆边,朝他勾了勾唇。
    是谢玹。
    第6章 冲鸭
    去年原主还住在疗养院里时,谢玹就经常去看他,那时谢玹对他还是玩弄的心思更重,所以每次过去时都会带一束白玫瑰,精心插在雪白润泽的瓷瓶里放到他病床头。
    并不是拿原主比作白玫瑰的意思,而是在嘲讽他像个漂亮花瓶,美则美矣,却没有生机,装着再明艳的花,不到傍晚就奄奄一息。
    原主早就看穿了谢玹的把戏,那瓷瓶跟桌面碰出一声清响,落在他的床头,也沉甸甸地压在他心里。
    郁奚冷冷地盯着楼下的人看了片刻,忽然听到房门被人敲响。
    他走过去开门,外面的却是郁言。
    哥,谢哥刚刚送妈回来了,我看你房间灯还亮着,猜你还没睡,就过来叫你。郁言笑了一下。
    郁奚轻蹙了一下眉头,不太想见林白伊。
    郁言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情,林白伊几乎都知道,无论是小时候扎穿原主轮椅的恶劣把戏,还是这一次的绑架。
    当初郁言的出生让郁老爷子大发雷霆,郁奚的妈妈是他老朋友的掌上明珠,结果没想到郁父居然在外面养情人,还敢背着自己娶那个女人,简直家门不幸。
    所以他一直不肯认郁言,而林白伊想要在这个家里继续待下去,唯一的出路就是照顾好郁奚。
    可她明明生下来一个健康听话的孩子,却没有像梦想中一样过上阔绰无忧的生活,偏偏要去供着那个说不定活不到成年的病秧子,心里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
    在看到郁言往郁奚的药碗里丢土块,故意拉掉电闸去吓郁奚的时候,反而有种扭曲的快意。
    郁奚一言未发,走在前面下楼。
    郁言抬手从身后搭上他的肩膀,轻轻地推着他,那是个很亲密、需要对方不设防的姿势,原主习惯了有人在后面帮他推着轮椅,但郁奚不一样,在郁言手快要挨到他时,准而狠地攥住了他的手腕。
    力道很大且角度刁钻,郁言几乎一瞬间疼白了脸,泛起满手心的冷汗。
    郁奚嘴角带着几不可察的笑意,靠在楼梯旁松开了手。
    虽然现在身体不济,但并不妨碍他打架,在福利院的那几年里,别的不好说,打架的本事学了一身,毕竟在那个破旧小镇条件落后的福利院里,不敢动手、怯懦怕事,是很有可能连藏起来的干面包都被人抢走的。
    那一幕被站在楼梯扶手旁的谢玹看得一清二楚。
    怪不得前几天听贺回星抱怨过,说郁奚跟以前不太一样了,当时谢玹没当回事,现在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郁奚不紧不慢地走下楼,经过谢玹时脚步也没停,却被谢玹挡住了去路。
    我还是头一次看你生气,谢玹带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眼神灼热而探究,这样漂亮多了,让我很想
    谢玹的手想往他腰上搭,郁奚脸色越发冷厉,拿起旁边柜上的铜花瓶,就想朝谢玹头上砸过去,结果还没等他动手,一朵沾露欲滴的白玫瑰从他鼻尖前蹭过。
    谢玹把那枝花插到郁奚手中的铜花瓶里,夹在几束干花中间,遗憾地说:看起来不是很搭,下次还是换一个瓷瓶更好看。
    说完,谢玹看到林白伊从别墅外走进来,回头对她说:伯母,我先走了。
    林白伊还没来得及开口,谢玹就已经走了出去,快到门边时脚跟后砰地一声巨响,郁奚直接将那个花瓶砸向他,只可惜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这么远的距离有些吃力,没有砸到谢玹身上。
    小奚这是怎么了,生这么大的气。林白伊试探着去拉郁奚的胳膊,却被他眼底压抑的戾气吓得不敢再碰。
    林白伊身上还穿着精致典雅的暗蓝色晚礼服,灯光下礼服泛着碎星似的光,她头发松松地挽成发髻,脚上踩着银白色高跟鞋,保养得当的面容依旧姣好,并没有留下多少岁月的痕迹,说是三十岁也有人信。
    你找我有什么事?郁奚回头问她。
    林白伊是真的没想到郁奚还能活着回来。
    她以为郁言做事向来十拿九稳,结果这次居然会失手。
    她余光瞥向站在壁画旁的郁言,眼里多了几分厌恶,每次到这种关键时刻,郁言都会让她失望。讨不到郁老爷子的欢心,也弄不死她面前这个祸害。
    妈妈去打电话问过医生,听说你这段时间恢复得很好,林白伊神情间都是担忧,本来想跟你弟弟去看你的,结果这几天公司里事情太忙。
    郁奚始终沉默。
    你也知道,林白伊很轻地叹了口气,接着说,你爸爸一个人忙不完公司里那么多项目,也就郁言还能去帮点忙
    林白伊还想解释,替郁言开脱,说他那段时间每天都待在公司里,几乎都没有休息时间,以免郁奚把绑架的事情想到郁言身上。
    结果话还没说完,忽然看到郁奚朝她这边偏过头,语气温和甚至欢快地说:这倒不一定,谁知道呢,我又不止一个弟弟。
    他话音刚落,林白伊的脸色瞬间难看下去,再也没有比这件事更能刺痛她的点。她太清楚自己是怎么嫁进郁家的,别人当然也可能用同样的办法抢走她的位置。
    郁奚不想再纠缠下去,有这些时间,他更想用来准备后天的试镜。
    他回了自己房间,顺便把这个家里唯一看着顺眼的雪球也抱了进去,把它的窝放到了床尾的小地毯上。
    .
    可能是那天的话惹怒了林白伊,后来她再也没特意找过郁奚,郁奚也乐得清静。
    本来就该这样,有什么可装的,他都有点怀疑这母子俩是不是表演型人格,不然为什么总在他面前演戏。
    试镜地点是在一家高档酒店,郁奚过去时只穿了简单的白T和牛仔裤,然后戴了顶棒球帽。
    今天不光是男三试镜,还有几个其他角色,也都集中到了一起。
    郁奚拿到自己的排号,就坐在休息室角落的沙发上等着。
    休息室里除他之外还有二三十个人,都沉默地低头背台词,或者在看手机。
    《青崖》的导演很擅长小说翻拍,在此之前还有几部大火的剧也出自他手,极其还原原着,哪怕有一些题材和情节需要规避,也能找到最合适的角度,挖深踩实,因此备受好评。
    郁奚拿到自己要去试镜的那一小段剧本,果然台词跟他之前看的书里相差无几,是他早就记过的。
    他拉低了一点棒球帽,挡住半张脸,只隐约露出一点白皙挺秀的鼻梁,自己在心里又默默过了几遍剧情。
    嘿,还在叫号呢,你小心一会儿犯困。旁边有个人戳了戳他的手背。
    郁奚掀起帽沿,看到自己身旁不知道什么时候坐过来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男生,深蓝色卫衣、纯黑的破洞牛仔裤,挑染了几缕灰发,走冷酷嘻哈风。
    谢谢,我没睡。郁奚说。
    你是来试镜什么的?对方好奇地问他,一副马上就要坐不住、时刻等待拔腿走人的样子。
    男三。
    那咱俩不一样,我是来试睿王的。
    原着里有个暗恋女二的小王爷,风流轻佻,没个正形,却是个痴情种子,郁奚看了他一眼,觉得有七分像。
    这也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男生抱怨说,我屁股都坐麻了,再这儿干等了三个多小时。
    郁奚无言以对。
    你麻不麻?男生侧过头问他。
    麻。郁奚面无表情地捧场。
    男生可能也看出郁奚态度敷衍,没再跟他说话,但周围几个挨着的单人沙发除了他以外只有郁奚一个人,过了半个小时他又憋不住,戳戳郁奚肩膀,好无聊,你玩不玩吃鸡,咱俩打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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