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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说完正事后,崔鹤唳看着茶桌上的葡萄,又看了一眼吃得颇为享受的贺兰集,意外地问了一句:“这葡萄不是过季了吗?怎么你府上还有?”
    贺兰集停了下来,给崔鹤唳扔了一串:“尝尝,甜的很。”
    两个大男人排排坐,专注的剥着葡萄皮,吃得挺开心,崔鹤唳迟疑着,边吃边问:“你以前不是挺讨厌吃甜食吗?”
    贺兰集闻言抬头,看见崔鹤唳的嘴角溅出了葡萄汁,那汁水顺着他的下巴流下去,配合着他那正经严肃的一张脸,意外的十分憨呆。
    贺兰集的思绪突然回到了那日与应嘉让在葡萄亭中的情形。
    没错,他不喜甜食,却意外的因为那个少年那日的神态而迷上了吃葡萄,他甚至想过,她的味道是不是也如这清甜的葡萄一般无二?
    崔鹤唳见他不答自己的话,也抬头看他,没成想,他这个色胚子,竟用看姑娘似的眼神紧盯着自己嘴唇的方向,崔鹤唳虎躯一震,他该不会?
    贺兰集看着崔鹤唳的沾着葡萄汁的下巴与嘴唇,心道:怎么没有那种感觉?同样是唇角沾汁,怎么崔鹤唳给人的却是一种大老爷们穿绣花针?
    咦,有点恶心!
    崔鹤唳慌的咳了一声,这小子该不会有问题吧?“咳!你往哪儿看?”
    贺兰集收回目光,漫不经心道:“把嘴擦擦,老大不小了,吃个葡萄都不会吃。”语气尽是嫌弃。
    侍女立马躬身上前,双手用梨木托盘将干净洁白的手帕呈上来。
    崔鹤唳擦拭好之后,便起身将要告辞。这时,贺兰颐从外头长廊穿过来。见是崔鹤唳,也见怪不怪了,他们两少年时关系就不错。
    贺兰颐向崔鹤唳问了一句安以后便对着贺兰集气呼呼的说:“大哥,嘉让在四夷馆的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崔鹤唳一听,竟然是应嘉让,这会子也不想走了,反倒坐下来听贺兰颐怎么说。
    贺兰集扶额,要被这个妹妹缠怕了:“你去找她了?”看着贺兰颐穿成这个鬼样子,用脚趾头都想得到。
    贺兰颐也不害臊,正大光明极了:“哥哥,我就是喜欢嘉让嘛,你帮帮我嘛,好不好?”
    崔鹤唳明知故问,悠悠开口:“嘉让是谁?”
    贺兰颐规规矩矩的回答:“嘉让是一个漂亮的小郎君,对了,你不是有个叫应敏让的部下吗?嘉让是他的弟弟。”
    贺兰集却是难得的皱了眉,总有一种感觉,仿佛妹妹是自己的情敌一般,他突然很不想妹妹去接近那个少年。便开口打断,“你莫要任性妄为,女儿家的名声你还要不要了?竟敢一个人跑出去见外男。”
    崔鹤唳却好奇的看向贺兰集,自己这个好兄弟,他是知道的,不大像一个迂腐之人。怎么会在这件事上毫不妥协?
    贺兰颐气鼓鼓的,像一只蓄满了水的小金鱼,“我再不去找她,她就要被别的女人抢走了!”
    贺兰集:“......”
    崔鹤唳:“......”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是按的明尺吧,俺给忘了,反正你们知道将军190+就OK
    俺就是寻薇寻荷的化身哈哈哈哈(163的俺应该也差不多在将军胸口的亚子
    第51章
    斑影:“殿下, 那掌事姑姑现如今出现在了宜州。”
    李霁轻抚那架雕刻着花鸟苍鹿梧桐木琴,这便是那一架绿绮,他淡淡出声:“将人带回来。”
    斑影:“是。”
    李霁如今的伤也好得差不离了, 正想着什么, 外头就来了位宫里的内监——余公公。
    江公公笑得极为谄媚,这位现在可了不得, 是张全德张大总管一手提把上来的,御前红人。
    江公公人长得清瘦鲜嫩,虽也去了势, 但就是与其他内监不一样,乍一眼一瞧, 活生生就是个富裕人家的书生郎,肤色白皙, 眉眼秀气,只要不开口说话,任谁也猜不着他是个公公,余公公心想,莫不是跟了个皮相极好的主子, 才会近朱者赤?
    曾经皇子们出宫建皇子府的时候,这小江子才九岁,整个人黑黑瘦瘦, 跟个没吃饭的猴子一样, 做着最低等的洒扫冷宫外宫道的活计。这谁也没想到, 这宫里还真有人能咸鱼翻身,一飞冲天,攀附上了皇子,这皇子虽不是个得宠的, 但到底也是个贵人。
    余公公按捺住心中的所思所想,朝江公公点点头,招牌式假笑派上用场:“江小公公,杂家来是得了皇上的口谕,来通传七殿下,还烦请江小公公进去禀告一声儿。”细尖的嗓门,江公公隔近了听,耳朵还真有些受不得。
    进宫面圣,自然少不得要稍作正式一些,余公公也不急,在外候着也自有皇子府的下人们伺候。
    七皇子大病初愈,自是要好生一番准备,檀京城直属北直隶,每年到了十一月份,便开始北风大作,卷带着地面上的灰尘污秽扬在空中,冷空气也迅速的袭击着大街小巷,故而此时防风防寒还是很有必要的。
    李霁在侍女的伺候下,身着金黄四爪蟒袍,以片金缘,绣文为九蟒,裾左右开。腰间装饰着白玉蹀躞带,脚踩烫金皂靴,最后便是佩戴上玉质远游冠,玉质金相,整个人一瞧便是天家的威仪与矜贵。
    穿戴得体之后,那通身的皇家贵气一览无遗,人的贵气因何而来?
    在宫里伺候了小半辈子,余公公比谁都清楚些,大约便是欲望得到满足之后的满脸疲惫,想要什么,便有什么,脸上神情从未受到过外界的摧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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