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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臣要陛下立下国书,云胥从此为尧华附属国,可以不进贡、不朝见,但尧华要驻兵澜州。”
    “公主打得好算盘,澜州乃是我云胥要塞,边境到昙城的最后一道屏障。”云胥王不快道。
    “云胥与尧华同心,驻军自然会保证昙城安全,陛下可以仔细思量,是否值得。”风戚染作势要走,云胥王道:“等等。”他走到书桌后,依照风戚染的意思写好国书,却未用印,递与她道:“这便是朕的诚意,公主也该让朕看到诚意才是。”风戚染扫了一眼纸上所写,欣然道:“那是自然。”
    第六十六章 血腥之夜
    三天后
    风戚染在苏明颜房中负手而立,不多时舞墨推着苏明颜进来,“师父怎么样?”“服过药睡下了。”苏明颜示意舞墨退下,房中只剩下他们两人,“都已准备好了。”“七哥那边确认过了?”“是,公主放心。”
    “当当当”房中传来敲门声,门口人道:“公主,是我。”“进来。”霍君离推门进来,问道:“什么事这么神秘?”
    风戚染将一个锦囊抛给他,霍君离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枚金镶玉的小章子,一半黄金一半白玉,却像是天生长在一起一般,不是个普通的物件。
    “这是七哥的信物,拿着它,我给你今日一晚的时间,把七哥所有的势力转移到你手里。”风戚染道。
    “什么?”霍君离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思议地望着她。风戚染面色却格外认真严肃:“有了这枚信物,再加上你的手段,该是没有问题。”霍君离好像明白了什么:“那叶唐?”叶唐是君书钰的亲信,贴身保护其安全,可不是这枚章子就能糊弄的,若他出来插上一杠子,想要完全掌握君书钰的势力可不容易。
    “放心吧,已经处理了,所有障碍都已扫平,这是紧急传讯烟火,你只管大胆去做便是。剩下的,明颜会告诉你。”戚染将桌子上的一支烟火箭向前推了推。
    霍君离拿起箭端详了一下:“明白了,公主放心。”戚染点点头:“明颜,你还要看住漠云,这段时间让他就待在房中,哪也不许去。”苏明颜点了点头。
    门外天色渐暗,戚染从苏明颜房中出来,来到君书钰卧房,她进去不一会便出来了,手中多了一个与剑匣差不多形制的长匣子,天琴上前接过来,这匣子冒着透骨的寒意,还有一股血腥气,天琴没多问什么,戚染道:“找辆不起眼的马车,进宫。有件重要的礼物,要呈给云胥王。”
    仍是那处偏僻的宫院,戚染示意天琴将匣子放在桌上退下,那匣子已开始有血水渗出,血腥气也更重了。
    “奉安公主,这是何物?”云胥王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这个匣子。“这便是外臣的诚意。”戚染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云胥王上前打开了匣子。
    打开的一瞬间云胥王倒吸一口凉气,神色有些许凝滞,那匣子中的,是一只断手!
    这只手臂从齐肩处被斩断,透过鲜红的血液,云胥王能想象它活生生被斩断时是如何血涌如柱,以至于血污沾满了金绣锦缎的衣袖。
    他定了定神,手有些轻微的颤抖,掀开衣袖覆住的手腕,手腕上有一根细细的红绳,绳上编着一只木雕的小兔子,因长年佩戴已经旧的不成样子,与这华丽的衣袖有些不相称。这是七弟那体弱所病又早逝的母妃亲手给他做的,这么多年他从未摘下过。但一个物件,还不能让他完全放心。
    云胥王将这条手臂翻过来,眯着眼睛细看,蓦然他睁大了眼睛,在手腕的右上处,有一处疤痕,这疤痕已有些年头了,他却记忆尤深,深深地刻在脑子里。
    那是他幼时贪玩,偷偷让几个太监陪他玩打铁花,结果没想到七弟来找他,滚烫的铁花崩到了七弟的手腕,为此他挨了很重的罚,父皇还让他每日亲自给七弟换药,直至他痊愈。
    云胥王合上了匣子,“公主果然够诚意,不过,”云胥王笑了笑,“朕还要等公主全部的‘礼物’到齐,才能将称臣的国书献上,否则,朕不放心呐。”
    风戚染似是早就料到如此,并未有恼怒之色:“外臣明白,明日此时,‘礼物’便在此处。”
    “公主就不怕朕拿到了‘礼物’不履行诺言?”风戚染一笑:“那陛下可是低估外臣了,外臣是个什么样的人,想来陛下也曾听闻,外臣如何会想不到这层呢。”“那公主当如何应对?”云胥王对此颇有兴趣。
    “七王爷的势力此刻已掌握在外臣的人手中,用这股势力敌对陛下或是连根拔起尽数覆灭,恐怕陛下都不想吧。”
    君书钰的势力遍布云胥,在云胥几股主要势力中占了七成,若是他们成为敌人,他这个王位怕是岌岌可危,若是一下子被彻底清理,云胥与灭国无异,这个女人的手段够狠,但云胥王仍咬牙质疑道:“不是公主亲自接手?朕倒是想不出,还有什么人能让他手下的人听命。”
    “自然是泠葛王,霍君离。”风戚染欣赏了一下云胥王听到这个名字时脸上的惊讶、不甘与愤怒,她对这个反应非常满意,一个曾经叱咤一方的一国之主,驯化一个王爷手下的势力,绰绰有余,更何况,他手里还拿着七哥的信物,“陛下放心,尧华驻军澜州之日,霍君离便会离开。”
    “朕凭什么信你?”这句话暴露了他已无计可施的无奈,但此刻,他确实再无筹码与风戚染对垒。戚染理了理衣袍,抬步到门前离开,开门时留下一句话道:“陛下也只能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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