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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徒儿每年都会来小住,终于把师父等回来了。”戚染脸颊有些泛红,她许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除了母妃和弟弟,师父是她最亲的人,这些年她甚至想过,也许师父再不会回来了。
    “为师这次回来,是要交还给你一样东西。你已可独当一面,有些事情该告诉你了。”凌墨吟从怀中取出一只精巧细长的匣子,放在她面前,“你可听说过皎城宝藏?”戚染眉头一动:“曾听母妃提起过,但遍阅典籍未有太多记载。”
    “这种东西当然不会出现在典籍里。”凌墨吟拿起酒杯细细端详着,似是在看酒杯,又似是透过酒杯看向了夜色中的桃花林,“皎城原本是凤家人的天下,当年的归凤阁何等风光,奈何窥视的人太多,最后竟让风靖寒钻了空子。不过他费尽心机,却到死也没得到皎城真正的秘密。”
    凌墨吟手指点了点桌上的匣子,戚染会意打开,里面是一只白玉簪子,只是这簪子的形状却有些古怪,如一弯新月,凤凰像是昂着头栖在月上,凤尾似是藤蔓一般缠于月身。
    “武林门派世家大族,凡是有秘辛珍宝者,大多传男不传女,归凤阁却是传女不传男,所以娶了归凤阁的主事小姐,就等于拥有了宝藏。”
    “所以父王是为了宝藏才娶母妃的?”在她的印象里,母妃虽然不会武功,却不是任人摆布的人,为何会甘心嫁给一个为了宝藏而娶她男人,做他众多妃子中的一个。
    “是,也不是。若想娶归凤阁的小姐,必须放弃祖姓,入赘凤家,从此便是凤家人,就如同女子出嫁从夫一般。至于风靖寒如何能将凤家主事小姐娶进宫门,又为何最后没能得到宝藏,我便不得而知了。当年你拜师之后,你母妃便将这东西交给我,说若有一天你有能力掌控朝局左右天下,便将它交与你,若是不能,即便毁了,也不再让你重蹈她的覆辙。”
    凌墨吟不自然地偏了偏头,这东西早该在风颜珏登上帝位的时候就给戚染,若不是这两年那人时常与他闹别捏,弄得他几乎把这事忘了,也不至于这会儿才想起来,好在他的乖徒儿并没有提出疑议。
    风戚染没有疑议,是因为对师父本能的信任。她永远记得那个下着大雪的夜晚,因为母妃的一句话,她冒着雪来到迷踪林,一个人进了林子,却被林中的阵法所伤,昏倒在雪地里,恰巧师父经过救了她,昏昏沉沉中一遍又一遍想着母妃不经意间的那句话,“若是当初应了他,把你许给凌墨吟,也许能保全你们姐弟……”,虽然不太懂母妃的意思,但不管怎么样,她都要保护弟弟。
    “师父可知道母妃进宫前的事情?母妃曾提到过师祖,想来他们是认识的,还曾经……”戚染没有再说下去,凌墨吟自然知道指的是什么。
    当时他还未出师,练完功回去的路上一脚踹上一个软绵绵的“大包袱”,一瞧才发现这“大包袱”原来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瞧衣着穿戴还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娃娃。
    他便将这个好看的小娃娃带回自在天宫,却没想到一个时辰之后娃娃醒了,眨巴了一下眼睛问:“谁是凌墨吟?”师父笑着指指他,小娃娃便走到他跟前来,一本正经地说:“我要嫁给你。”
    他也不知怎么的,听到这句话怔在那半天没说出话来,师父也是一愣,问:“你为什么要嫁给他?”“母妃说嫁给他就能保护弟弟。”“你母妃是凤妃?”小娃娃点点头。
    师父只是长叹一口气,哄骗着小娃娃睡下,才与他讲起那个未许下的约定。当年凤妃产下女儿之后,师父曾想给他结下一门亲事,凤妃却拒绝了,至于是什么原因,师父始终没有说。
    只说若这娃娃只想保护弟弟,不如拜你为师罢了。就这样戚染向他行了拜师礼,师父便说“你既也做了师父,便不该再依赖我。”从此就消失无踪,再没回过自在天宫。一晃这么多年,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是否安好。
    “不知道,师父很少提起这些事情,”凌墨吟回忆着,除了教他东西,师父很少会说起别的事情,说的最多的一次,大概就是救了戚染的那次。提起凤妃,师父眼中有很多说不清的情愫,他到现在也未明白,“若你想知道以前的事,还要靠你自己去查。”
    戚染点点头:“徒儿明白。”“不早了,歇着吧,”凌墨吟站起身来,刚想转身又想起什么来,“好好的地方烧得住都住不得人了,赶紧修一修。”戚染点点头,“师父此番回来可是不走了?”凌墨吟抬头望了望天,“这地方已经是你的了,你才是自在天宫的主人,我自有我的去处。”“师父保重。”她没再多说什么,师父要走,谁也留不住。
    “玉棋可有回报?”回到房间,戚染坐在桌案前,思索着如何查探归凤阁的事。“有,方才刚到的。”墨书将从鸽子身上取下的密报递给她。
    “一路是朝北奕的方向?邪月难道会跟北奕有关系?”锁眉思索了片刻,戚染将纸条递给墨书,“先不必管他,告诉玉棋只跟着就好,别的都不要管,千万不要打草惊蛇,探听清楚他的情况就马上回来,府上如今人手不够。明日好生休息,后天启程去皎城。”“是。”
    墨书接过纸条放在烛火上烧了,“可要将云画召来?”“不必,府上还需要人照应,君离初当主事,需有人帮衬着。”“按公主吩咐已将焕阳调到四公子身边听用,公主担心府上,也要小心自己的身子,连日奔波也没个照应的人,婢子总不放心。”墨书一边整理床铺一边道,云画那样的性子,除了公主哪有人管得了她,不故意添乱就是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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