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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被呛到了,又大力咳着,嘴里还残留着血腥,也不知这血丸是拿什么配的,叫他直犯恶心:“呕……”
    “皇上……”
    跪在两步外的恪王,埋着首,眼底掠过精光。正如他所想,皇帝自幼没享受过慈母之爱,心中有多怨恨就有多渴望,“请皇上保重龙体。”
    时候也差不多了,皇帝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双臂一沉,李安好差点支不住,愣愣唤道:“皇上……皇上,”没有回应,慌忙回首,“来人啊……太医……”
    皇帝晕厥,慈安宫乱了。恰巧太后赶到,见状肃着脸令御前的人将皇帝送去坤宁宫。一个太妃而已,皇帝悲伤成这样,不就是打她这个养母的脸吗?
    宫里懿贵太妃薨逝,宗室的人很快便来了,接着承恩侯府夫妇也被召进了宫。
    因为太后还活生生的,宫里宫外都不得戴孝。皇后处尊位,恪王妃又有孕在身,只得嘉灵和承恩侯夫人姜氏亲动手为懿贵太妃换上宫装。
    承恩侯还不愿相信这是真的,追问了几句,听说人死时是恪王守在床边才住嘴。
    待懿贵太妃被安置进棺柩,琰老亲王再次催促皇后:“回宫看看皇上,光有姜苁灵守着不行,他既不敢劝皇帝也不敢逆圣意,能当什么用?龙体为重,不能由着皇帝胡折腾。”
    李安好望向太后。
    “你看她做什么,”琰老亲王气恼得双手往后一背,太后跟奉安国公府的糟事还未平息,虽不明其中缘由,但已逝的奉安老国公与他有过交集,心有了偏向嘴上就没了客道,“皇帝又不是她亲生的。”
    一言顶到太后的心肺,但又不敢发作。谁叫说这话的人是高祖的胞弟,先帝嫡脉亲叔。深吸一口气,扯起嘴角叮嘱皇后:“回去好好看着皇帝,他要是有个什么不好,天都得塌。”
    李安好屈膝行礼:“儿臣知道了,”后又朝向琰老亲王,“叔祖,那我就先回坤宁宫了。”
    对皇帝亲择的皇后,琰老亲王是没意见的:“明日鸡鸣,宗室会送棺柩出宫,往妃陵寝。”
    有生恩在,皇帝为着名声,也要前来相送。李安好了然:“那就有劳各位宗亲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支持和关心!!!!
    第62章
    懿贵太妃薨逝, 外界并不觉意外,倒是皇帝因此悲极吐血叫各方势力傻了眼。
    “怎么可能?”唐五第一个不信,乐极咯血都要比这令他信服, 抬眼看向老头:“懿贵太妃那心都偏到胳肢窝去了,皇上早对她绝了情, 是不可能会为她掉一滴眼泪。”
    “可皇上吐血是真,”镇国公紧皱双眉神色凝重,这是太妃薨逝, 外臣不用进宫哭丧,见不着皇上, 他还真把不准。
    唐五倒是没他想得多:“恪王要动,时间不会拖长,咱们看着京郊就成。”
    “宫里也要留意着些, ”至今镇国公都觉先帝死的太过突然, 他是真怕旧事重演。就皇帝那两三尺高的儿子, 都不够塞牙缝的。
    盯着宫里的还有贤亲王府, 因着燕茂霖查户部的账以及平中省牡江延河一带的堤坝之事,这半年多贤亲王就没睡过一个好觉, 一边要极力平账应付燕茂霖,一边还要防着皇帝和老九。
    频频出事, 还没一件顺心。
    听闻皇帝吐血,他一点都不信,凌庸墨与懿贵太妃这对母子的账血淋淋的, 都巴不得彼此死绝, 怎么可能会因丧母吐血?
    “王爷,您以为皇帝是在做戏?”幕僚张仲柴只见过皇帝三回,知之不深, 但他与恪王是一样的心思:“某在外游学时结识一好友,因其父脾性暴烈,生母于他四岁时与人私奔。后父死,好友离乡,在运州府偶遇一商妇。那妇人见他没去处便将一闲置院子让予他住……”
    贤亲王听着张仲柴的话,不言语。与皇帝僵持了这么多年,他自觉对其还是颇为了解。
    凌庸墨快三十了,膝下只两病弱的皇子,这都是拜懿贵太妃所赐。要不是因着恪王,凌庸墨绝不会容懿贵太妃活到今天。
    “妇人死前,母子相认,”张仲柴拱手向前:“某好友因母病逝,七天未进粒米,几度消沉,终在母坟旁结庐守孝三年。”
    “皇帝与懿贵太妃之间没有母子情,只有仇,”天家丑事,贤亲王不欲多说,转眼问立于张仲柴左侧的兵卫教头谭志敏:“老九那还没有动静吗?”
    身着黑色劲装的谭志敏摇首回道:“一点动静都无。”
    “他倒是坐得住,”贤亲王抬手滑过腮边的髯须,眯起眼眸:“唐逸幽、唐逸尘兄弟呢?”
    谭志敏无力摇首:“没寻着踪影。”
    两国公府结亲后一日,镇国公莫名其妙去了趟齐国将军府。贤亲王总觉自己忽略了什么,但却又抓不住。
    都傍晚了,宁诚伯府还收了厚厚一沓的拜帖,宁诚伯老夫人看着那沓拜帖发了好一阵子呆,后突然头晕眼花气喘不上。
    宁诚伯夫人钱氏都被吓着了,丈夫不在府中,若是婆母有了什么事,要她怎么交代啊?哭嚷着吩咐管家去请大夫。
    很快宁诚伯府就因老夫人犯旧疾落下府门,拒绝来客。
    回到坤宁宫,姜苁灵还领着一群太医跪在正殿,李安好问询了几句,知道其已为皇帝把了脉开了药,才走往后殿。
    只这脚才踏进后殿,一股带着苦涩的药汤味就扑鼻而来,绕过屏风瞥见宝乔、宝兰几个都跪着,不禁疑惑。再见洒了一地的药汤和碎瓷,她还有什不明白的,抬首望向坐在主位上仅着寝衣的皇帝,其双目紧闭面色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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