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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反派魔尊(穿越)——幕

    谢非言心中下意识咯噔一下,觉得此刻的沈辞镜似乎对这一切并不惊讶。
    无论是天门之后挣扎的东华帝君也好,还是天地杀劫也好,沈辞镜竟似乎都早有准备。
    可他从何而知?
    他又准备了什么?!
    谢非言来不及细想,因下一刻,青霄就大叫起来:玉清小儿,你还没看明白吗?!那玄珠子非是人族,所思所想从不为我们人族考虑,但你却是人族的修士,你也要站在玄珠子那边吗?!此刻大难当前,正是讲究大义的时刻,你还要被小情小爱所耽误,为了那秃驴出生入死吗?!
    沈辞镜眉头一皱,冷声喝道:狗屁不通的考虑,何必再多聒噪!
    青霄面色铁青,斥道:你竟说这是狗屁不通?!我青霄一心为了人族考虑,而你玉清则不过是被区区情爱懵逼了双眼罢了,这样的你,竟敢呵斥于我?!
    沈辞镜冷笑一声:你自诩为人族考虑,实则不过是为了你自己考虑罢了。你说你代表人族,为了人族存亡而在天地杀劫前决定谁人有生的资格谁人有死的资格但你代表的究竟是人族还是端坐天上的修士和仙人,你当真不知吗?!
    青霄痛斥道:一个修士的力量,抵得过万万凡人,一个仙人的力量,更是凡人难以望其项背的!我舍弃凡人保留修士的决定,不正是为了人族着想吗?你身为仙尊,难道就真的轻重不分,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明白?!
    沈辞镜冷道:但这万万年来,自称不死不灭的星君与神君,陨落的不知凡几,可那些被你瞧不起的凡人却一代代传承至今,而后又从其中出现了一个个被你高看一眼的修士,你当这是为何?
    青霄眉头紧皱:你只看到他们活了多少,却没看到他们死去的有多少!凡人性命本就脆弱,无法抵御大劫,所以在劫难当前被舍弃也是理所当然,而若他们能用自己浮萍般的性命为更有用的人搏出一线生机,为了人族的兴亡薪火相传,才算是他们一生唯一的价值所在玉清,你真的想不明白吗?还是你一定要这样冥顽不灵!
    沈辞镜摇头,已经不想再同这人说下去了。
    而这会儿,谢非言也追回了自己的剑,从天门回到了登天台。
    真正冥顽不灵的人分明是你!谢非言冷笑一声,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在决定如何渡过天地大劫时、决定何人生何人死的时候,你可曾问过他们?若有一天生命的价值也可以被放在天平之上衡量,那你以为你青霄和我的性命孰轻孰重?所以为了保全我而喝令你去死,是否理所当然?愚不可及!
    如今大难当前,你不思团结一致,同舟共济,共度难关,反而迫不及待地将同行之人丢下船去减重,并自负地认为这是值得的你真的明白值得是什么意思吗?!你这番作为的真意究竟代表着什么,你真的不明白吗?!
    谢非言再不迟疑,出剑重击,在青霄和东华帝君愤恨的咆哮下,连挥数剑,终于毁去登天台!
    随着登天台的倾塌,无数巨石如雨落入人间,而天空之上,那无边灵海与通天玉阶也寸寸崩毁!
    原本有序的灵力潮汐溃散,化作一道道乱流,卷入虚空;原本逐渐开启的天门也发出刺耳轰鸣,在东华帝君的怒喝中又慢慢合上了。
    青霄心中的信念也在看到登天台崩塌的那一刻随之崩塌了。
    罪人!罪人!尔等便是那千古罪人!
    这时,这位曾经的仙尊近乎癫狂,对着坍塌的登天台与执剑的谢非言狂呼疾吼,声音愤恨近乎泣血。
    你们这等无知罪人,人族终要败在你们手上!
    沈辞镜,玄珠子!你们一个都逃脱不了!若在此番天地杀劫中人族终亡,那你们二人统统都是人族的千古罪人!
    谢非言冷笑一声,还要再呵斥这自负之人。
    但这一刻,青霄竟舍弃了登天台,转身顺着节节坍塌的玉阶向天门狂奔而去。
    道祖!帝君!!
    青霄近乎癫狂,任由谢非言和沈辞镜的剑在他身上戳了个血窟窿,就这样不闪不避地向着天门而去,口中疾呼不已。
    大难当前,人族将亡!
    且救救我们吧!!
    救救我们吧!
    这一刻,发狂的青霄竟甩开了谢非言与沈辞镜二人,直奔天门前。
    谢非言面色一变,刚呵斥一声回来,便见只剩最后一道缝隙的天门后蓦然伸出一只手。
    这只手干枯如柴,有皮无肉,狰狞毕露,像是被吸尽了精气,只剩一把骨头了。然而从这骨头上涌出的,却是难以形容的惊天之力,好像他只消随手一握,就能将人间的一切化作齑粉!
    这就是东华帝君?
    这就是东华帝君!
    东华帝君向人间遥遥一指,似乎还想要做什么,但天门却在此刻轰然合上,截断了这只手。
    枯瘦的手落在天阶之上,一路滚落,被青霄拾起。
    青霄大喜过望,只将这只手捧起,以为这就是自己的登天之阶,救命稻草,却没想就在他触及这只手的瞬间,一道磅礴澎湃之力涌出,瞬间摧毁了他的神智与魂魄!
    一代仙尊瞬间化作空壳。
    有着无尽抱负的青霄,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在了被他寄予厚望的东华帝君手上。
    但事情却远没有结束。
    只见随着青霄化作空壳,无边阴影随之聚拢,附着在这具空壳身上,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借此躯体逐渐苏醒,而后,原本正在逐渐淡去的天门,竟再度凝实,巨大的天门轰隆作响,似是有什么巨兽正在天门之后挣扎,准备要破笼而出!
    谢非言心中焦急万分,没想到竟会出这样的变故,在心中怒骂了青霄一声蠢货后,便提剑上前,想要斩去天阶上青霄的空壳和他背后的无边阴影,同时斩去东华帝君逃脱之机。
    然而这一次,沈辞镜却是眼疾手快,将谢非言按下,自己则头也不回地奔向天阶。
    在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沈辞镜平淡的声音在谢非言耳畔响起。
    一次又一次,每一次都是你但这一次也该轮到我了。
    什等等!
    下一刻,在谢非言不可置信的疾呼下,沈辞镜投向了那铺天盖地的阴影,直面东华帝君。
    第148章 互不相欠
    这一刻, 时间似乎被拉长到了极致。
    谢非言在这一瞬间能够清楚地看到沈辞镜面上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看到从他眼底浮出的细缕云烟、一生爱憎。
    而后,二人擦身而过, 随即冰冷的风也抽走了他留下的最后一点余温。
    沈辞镜!
    谢非言暴喝出声,心下慌到极致, 伸出手去却抓不住那人。
    沈辞镜头也不回,直奔天外。
    他一路登上通天之阶, 在无尽混乱汹涌的灵力汇聚的海中站定, 并指拂过长剑。
    而随着他的气机流转,原本森冷冰寒的剑光骤然暗下,甚至于那长剑也寸寸碎裂,就好像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将这剑与这剑光一口口吞入虚空。
    然而剑没了,那骇人的杀机与威胁感却越发强烈起来。
    是结束的时候了。
    沈辞镜凝望着天路尽头的青霄, 以及那扇代表着仙凡之别的天门, 骤然伸手,隔着虚空, 向青霄轻轻一指。
    一剑开阴阳!
    茫茫星空中, 无尽灵海之上,骤然迸发出日月齐辉、阴阳同开之异象。
    这一瞬间, 世界的屏障仿佛消失不见了, 原本被大神通**力分隔开的六界,于此刻清晰地出现在每一个人的面前。
    在无尽冰河中冻结的人间界;无边业火万鬼齐哭的地界;在极速坠落中逐渐崩裂的无色.界;于无尽云海中越发飘渺虚幻的神界与梦界;以及被永恒定格的天界。
    当这六界被清晰展现在众人面前时, 无论是谁都能够知晓,此方世界, 已走到了末路。
    这一刻, 时间定格。
    在这个跳出了时间之河的间隙中, 沈辞镜面对青霄, 冷冷开口。
    东华帝君,你可知罪?
    面色发青的青霄僵硬一笑,面色狠戾:罪?我有何罪?!若没有我,人族现在依然是神妖二族喙养的犬马;若没有我,人族如何能够绵延这千千万万年;若没有我,不等世界倾塌,我人族就已经被这世界逼到了死路!我为我一人、为我一族谋求生路,何错之有?倘若真的有什么错了,那也是这个给予了神与妖力量却独独忽略了人族的世界的错,而非是我的错!
    吾乃大道,吾乃大盗!
    我与这个世界两清,我也不曾愧于任何人,更何况人族!而你你这等顽石转生之辈,不懂人性,不通人理,如今又以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话不投机半句多。
    沈辞镜摇头,再不接话,从袖中拿出一面古镜抛至天空。
    随着这面古镜金光乍放,一种蕴含规则之力的气息拂过万界,东华帝君的身体僵在原地,动弹不得,唯有面色发恨:果然是你!果然你就是毁我天界的幕后黑手!渡缘,你虽为神器器灵,但如今也转生为了人族,踏上我炼气士一道,怎么也要奉我一声道祖!可你最后还是勾结神界,对我人族与我天界做出这般事来难道你就不怕天道业力反馈己身吗?!
    沈辞镜淡淡道:你为何还不明白?从准备动手之时,我就没打算再继续以人身活下去了。
    东华帝君狞笑:你不准备活,还要看我是否准备死!
    不必多言,动手罢!
    在头顶这古镜金光的照耀下,东华帝君附身的青霄动弹不得,但其身后的阴影却蓦然暴涨,无边的灵力潮汐涌来,化作一道道无形利刃,卷向沈辞镜。
    但在这浪潮前,沈辞镜却并未做出任何反抗,只是长长呼气。随着他每呼出一道气息,他的面色就苍白疲惫一分,身形也越发虚弱透明一分,当东华帝君操纵的阴影卷挟着灵海涌来时,沈辞镜刚好呼出了第九道气息。
    九道气息隐入虚空,最后化作一片沉甸甸的雪,晶莹剔透,轻轻落在沈辞镜面前。
    沈辞镜疲惫托起这片冰雪,令它轻轻飞向东华帝君。
    去吧。
    沈辞镜没有留恋,没有回头。
    因他知道,这就是最后一刻。
    轰
    倏尔,这个被抽出时间之河的片段,又被推回了此界。
    无声的爆炸在这一刻于虚空翻涌扩散。
    金的光,白的光,黑的光,各色光芒大盛,将漆黑的宇宙抹成白茫茫一片。
    而后灵海溃散,天阶崩塌,灵光消隐。
    只见原本与人间无异的天外天上,突然多出了一股斥力,抽离了空气、扑灭了声音,甚至令那光华流转的天界都一寸寸黯淡下来。
    这一切的一切,本应当是一个复杂的演变过程,但在天阶之下的谢非言看来,却是沈辞镜在迎上东华帝君的一瞬间便发生了巨大爆炸,炸毁了这登天路与天门,令宇宙重回黑暗。
    谢非言心急如焚,顾不上这翻滚狂涌的灵力与热浪,直冲爆炸的核心地,一眼就见到了在虚空中抱着一面古镜盘膝而坐,身形逐渐消隐的沈辞镜。
    不祥的预感在这一刻达到巅峰,谢非言咬紧牙关,却忍不住颤抖,上去用力抱住了他,喝骂刚一出口就变成了哽咽:你这个蠢货,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难道不能想一个更好的办法吗?
    沈辞镜淡淡道:没用的。
    怎么会没用?!
    因为你从来不曾听我的。
    这一刻,谢非言心脏冻结,坠入虚空。空荡荡的冷风拂过胸膛,冷意彻骨。
    沈辞镜爱怜地伸手,轻抚他的背脊。
    难过吗?沈辞镜的动作温柔,声音却是平淡的,近乎冷漠,难过就好。难过了,我们才算是两清了。
    沈辞镜下了最后的结论:这一次,我们谁也不欠谁的了。
    谢非言咬紧牙关,颤抖得愈发厉害了。他怒意狂涌,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悲悸与痛恨,掐住了沈辞镜,厉声喝问:什么两清?什么欠不欠?原来你做出这等不要命的蠢事,竟然是竟然是为了报复我吗?说到最后,谢非言几乎哽咽不成声。
    谢非言面上是少见的狂乱与痛苦,那双隐含泪光的火色眼瞳,像是要将沈辞镜的皮囊烧尽,看看这里头的一颗心脏到底藏着什么。
    你就是这样想我们二人的关系的吗?
    他们难道不是相爱的吗?
    若是相爱,为何会谈论欠与不欠?
    还是说,沈辞镜终于受够了一次又一次的等待,终于决定不再爱他,终于决定将这一切归还给他,然后彻底离开他吗?
    他们两清了
    那所谓的两清,是这个意思吗?
    你你就一定要这样对我吗
    沈辞镜沉默,伸手遮住了谢非言的眼睛。
    走罢。他没有回答,这一切已经结束了,离开这里吧。
    如果
    沈辞镜声音一顿,到底没有说完。
    不,算了。
    走罢。
    沈辞镜将谢非言用力一推,于是二人间便就此隔出山海。
    无尽的光与热中,谢非言仓惶望去,却见视线的尽头,沈辞镜的身影越发黯淡下去,甚至连他捧着的古镜也逐渐龟裂。
    沈辞镜要死了。
    这一瞬间,谢非言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沈辞镜会离开这方世界,魂魄湮灭于无形,最后再在时间的消磨中离开众人的记忆,从此再无人记得他的音容笑貌。
    归于天地,逝于虚无,独自一人离开。
    这就是沈辞镜为他自己选择的结局。
    却也是对谢非言最恶毒的惩罚。
    谢非言咬牙,再一次冲了回去。
    他迎着沈辞镜愕然的面容,用力按住沈辞镜的头,凶恶地咬上了沈辞镜的唇,然后在唇齿相接的那一刻,将自己的舍利子推进了沈辞镜的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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