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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反派魔尊(穿越)——幕

    然而,当沈辞镜发言后,这一切的意义就对谢非言而言变得不一样了你们互喷可以,但骂小镜子不可以。
    你们要是仗着小镜子不能说话就胡说八道的话,那他谢非言可要发挥一下自己的特长,好好跟你们讲讲道理了。
    于是,谢非言也不在意燕听霜这片刻的形势逆转,随意一笑,收起了他那漫不经心的语调,话语中开始带上了气死人的戏谑与调笑:燕首席说得有理,但世间的理,却并不只有这一处理。
    燕首席,我曾听闻一个关于白玉京、关于前任首席徐观己的生平的故事。这个故事,我本不想拿出来跟大家献丑,但没想燕首席你也在这里既然世事这般巧合,倒是老天也叫我将这个故事说出来与大家听听,那燕首席你也不妨暂时落座,听我说说这个故事,评判一下真假。
    在场各位,你们或许都听过白玉京首席徐观己的名字,都知道这是一位温文尔雅、长袖善舞的翩翩公子。当年,他以弱冠之龄拜入白玉京,错过了踏上道途的最佳年龄,所以众人都以为他的前途,也不过如此了。但叫大家没想到的是,这位如玉公子徐观己,在拜入白玉京后不过十余年,就从众弟子众脱颖而出,在道途上登堂入室,跨过了炼气、筑基两大阶段,踏入了金丹后期,与元婴真人只有一步之遥!这样的进度,可谓是骇人听闻,这样的天资,可谓是百年难遇!无论是白玉京门内也好,亦或是其它宗门也好,无不为这位如玉公子的修为与风度折服。无数眼高于顶的天之骄子,将其引为知己,无数聪颖貌美的女修,将其视为梦中郎君不过,这些事大家都已经知道了。而我要说的这件事,大家或许从未听闻,那就是关于如玉公子在成为徐观己之前的故事,关于名门正派与两国兴亡的故事,关于一位未来的人间帝王,是如何在一代宗师的爱才之心下一步步
    够了!
    骤然,燕听霜暴怒起来,那张本就冷厉的面容上刮起了酷烈的风暴。
    闭嘴!闭嘴!!谢非言你究竟是何人?!
    谢非言乖巧闭了嘴,但他面上的笑,却从容得可恨。
    我说过了。谢非言再度变回了最初那慢吞吞的模样,在下,无名之辈罢了。
    燕听霜胸膛剧烈起伏,眼中杀意如刀,看起来像是恨不得当场就取了谢非言的项上人头!
    但最后,他再一次压下了自己胸中的暴怒,再一次回复了冷静。
    你应当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冷声甩下这一句后,燕听霜便领着白玉京的众人大步离开。
    等等。谢非言唤住了他,燕首席,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你难道不该为你的话语道歉吗?
    燕听霜脚步一顿,面上杀意更甚。
    但他只要一想到谢非言那没说出口的故事,他便只能按捺下来,冷冷扫了小公子一眼,硬邦邦地摔下一句对不起便拂袖而去。
    而直到这一行人的背影彻底消失在漫天黄沙中,茶馆这才哗然躁动起来,不敢相信堂堂白玉京的仙人,一代首席,未来的白玉京门主,竟然在这一处小小的茶馆内折戟沉沙,被人挤兑得说不出话来。
    这一刻,他们向楼上扫过的目光都是充满了敬畏。
    一楼大堂内,小公子叉腰,笑得志得意满:虽然没能从这家伙口中逼出当年师易海叛门的真相,但这也算是阶段性胜利了!
    小公子是开心了,但楼上的谢非言却忍不住缓缓打出一个问号:这位燕首席什么毛病?
    谁管他跟小姑娘吵翻天?他明明是叫他跟小镜子道歉啊!
    小镜子又没错,你们凭什么骂他!
    谢非言心里还有点不高兴,觉得自己方才那段话简直是白说了,但沈辞镜却跟楼下的小公子同步了心情,感到自己这是大胜一场,开心地捉住了谢非言的手。
    阿斐,你真厉害!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沈辞镜长了张猫系的高冷面容,内里却是个黏人的犬派性格,捉起谢非言的手就蹭到了他身边,下次说给我听吧,我喜欢听你说话!
    下次说给你听就是了,先坐好。
    谢非言稍稍有些脸红,被楼下扫来扫去的视线看得浑身都不自在了起来,虎着脸把这小家伙按回对面的座位上。
    而就在楼上二人说着散发着恋爱的酸臭味的悄悄话时。
    楼下,小公子骤然看到了什么,本想要上楼去找谢非言的脚步一顿,面色一变,心惊胆战地追出了茶馆,急急追着一道黑影跑出了这小镇。
    等等!等等!小巧儿你看到了?唉呀,我又不是故意要跟人吵架的,你别告诉娘亲啊!喂,喂,别跑啊小巧儿!!
    这黑影才不理会小公子,煽动翅膀,在天空留下一道长痕后,迅速掠过小镇,飞过沙漠,一头扎进绿洲的湖水,穿过层层水幕,来到了水下的华美宫殿。
    巨大恢弘的宫殿群内,无数春花秋月各有所长的美人儿见了黑影,无不笑着出声跟它打招呼。
    小巧儿,你回来了?
    小巧儿,今日又在外头见着了什么好玩的事啊?
    小巧儿,你不是跟着少宫主出门的吗?怎的甩下她自己回来了?小心宫主罚你!
    黑影没有回答,迅速掠过宫殿与人群,最后在最高那处宫殿的主殿落下,飞入如雾轻纱,落在轻纱后的人的肩头,声音细细地说着什么。
    是吗,澜儿去听书时,竟遇到了白玉京的人,还同他们吵了起来吗?呵,小小年纪和猴儿似的,就该叫人治治她那么最后那些白玉京的人你收拾了没有?
    哦?被另一行外来的人喝退了?
    原来如此,我早就知道这白玉京乃是藏污纳垢之地,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倒是越演越烈了。然,能知道这般秘辛,他们的来历想来也不简单。
    沈辞镜?姝儿的弟弟吗,倒是个可爱的小家伙,可惜不是女孩子,否则我定是要收入门下的,宫老头来了也不管用。
    等等?你说另一人是谁?!
    蓦然,轻纱扬起。
    一只仿佛凝聚了天地精华的手从纱后探出,轻轻一招,于是后殿书桌上一封信件便就此飞出,滑入她的掌中。
    谢非言。
    她展开信件,轻轻念着信上的名字,似笑非笑。
    谢非言呀
    有趣,这孩子来我圣火宫所为何事?
    第46章 掌握主动
    骂跑了白玉京的人后, 谢非言和沈辞镜二人并没有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毕竟大家到底是正道人士,无论有什么矛盾和龌龊,面上总是要过得去的。若白玉京真的因为这小小口角就恨不得挖坑打埋伏、趁着夜色偷溜过来杀人灭口, 那么这白玉京也走不到如今的地位。
    更何况,谢非言早已看明白了这位白玉京的新首席:城府太深,思虑太重, 本性酷烈,却又瞻前顾后, 一句大局为重, 就能压下所有。
    这样的人, 守成有余, 开拓不足,拿得起,放不下,当得臣子, 当不了帝王。只要白玉京的招牌还捆在他的脖子上,这燕听霜就不足为虑。
    所以, 当二人在茶馆中稍稍歇脚后, 他们很快将这件事丢下, 又开始了他们的旅途。
    事实上, 这一天已经是他们从归元宗出发的半个月后了。
    早在六天前,二人就已经到达了圣火宫附近, 只要再花费半个时辰赶路,就能正式进入这个全女子的门派。然而,就在沈辞镜要领着谢非言拜访圣火宫宫主、向这位颇负盛名的宫主坦白二人目前的困境并请求其帮助时, 谢非言却拉住了他, 然后绕着圣火宫转起了圈来。
    他们在圣火宫附近的小镇一个个查看, 一次次驻足。分明圣火宫就在二人不远处沙漠的绿洲湖下,但偏偏谢非言领着沈辞镜绕着沙漠转了足足六天。
    沈辞镜对此颇为困惑,曾经好奇问起了谢非言的意图,但谢非言却微微笑着,故作神秘。
    小镜子,我们这一次去圣火宫,不仅仅是求医,更是请求圣火宫宫主的帮助、请求她将门派秘要传授给我。对于我们来说,我们有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但是对于她来说,她凭什么用这样重要的东西来帮助我呢?
    沈辞镜眨眨眼:对于外人来说,当然很难,但如果恳求宫主宽限阿斐你拜入门下,你不就能学了吗?
    谢非言说:是啊,但她凭什么要为了我打破门规、开这个先例呢?
    沈辞镜道:每个人都有不想做却不得不做的事,但每个人也有想做却无法做的事。圣火宫宫主既是久负盛名的修士大能,但她也是人,也有想做却不方便去做的事、想要却不方便去要的东西。我可以帮她去做这些事,去要这些东西。无论如何,总会有办法的。
    是的,这的确是个办法。毕竟人性如此,一个人不可能永远没有依靠和使用他人力量的时候。谢非言点头肯定了这个已经足够聪明但还不够老练的年轻人,但是小镜子,有一个问题是很关键的,无论是在现在还是在未来,都要记住这一点。
    什么?
    不要轻易将主动权让渡给他人。
    沈辞镜困惑道:我不明白。
    谢非言微微一笑,道:你很快就会明白。
    第七天。
    谢非言与沈辞镜二人终于踏入了圣火宫。
    他们来到了绿洲,向绿洲里一只不起眼的灰鸽子递上了拜贴,而后由灰鸽子领路,穿过层层水幕与结界,走进了如云叠雾的宫殿群,最后来到了这宫殿群的主殿等候。
    没多久,一位穿着奔放大胆、像是扯下一件轻云披在身上的云中仙子向二人袅袅而来。
    二位道友,请进。这位云中仙子抿嘴轻笑,我们宫主已经等候多时了。
    二人入了前殿,一进门就见到一位冷美人端坐殿上。她长发如瀑,红衣如霞,头戴金饰,额贴花钿,分明模样柔媚如同少女,但一身行头一丝不苟,目光建议冷酷,似乎绝不会被外物所动,垂眼扫来时只有深重威严。
    是个一看就让人觉得不可轻视、不好打交道的人。
    经过两方初次会面的寒暄和介绍后,这位宫主开门见山道:不知二位来我圣火宫所为何事?
    沈辞镜刚要开口,谢非言便向前一步,笑道:自然是为宫主排忧解难而来。
    沈辞镜一懵,头上缓缓浮出一个问号。
    圣火宫宫主唇角有着笑意,像是嘲讽又像只是普通的微笑:是吗?
    自然如此。谢非言泰然自若,笑道,纵观沧浪大陆各宗各派,多是为了各自宗门牟利而汲汲营营之人而在这些人中,唯有宫主您仁义之至,不但不与凡人争利,反而主动出手,帮助他们,扶持他们站在这片荒凉的土地上。
    世人都说神仙好,但修士到神仙的距离,比凡人到修士的距离要大得多,所以修士自然也少不了五谷杂粮、衣食住行、财侣法地。这些东西,样样都要钱,但钱从哪里来?自然是从外门弟子的供奉而来。凡是叫的上名头的宗门势力,大多都设有一个外门机构,而什么叫做外门?汲汲营营,庸庸碌碌,事务缠身,在对修士的艳羡可恶和对自己天赋的愤怒中渡过一生的,就是外门。
    他们终日为了内门修士的喜好与需求奔波忙碌,挤破了头想要展现自己的能力,渴望被内门的大人物看重,从而将他们的儿孙选入内门,完成从凡人到修士的过度,领着他们一族的鸡犬升天,因此,他们往往会凶残而贪婪地从凡人手中汲取钱财,甚至不择手段地获取资源。
    哪怕是天下第一宗归元宗,又或是如今的道门魁首白玉京,都不能昧着良心说自己宗门下的外门中没有那么几件龌龊事。
    但唯有圣火宫没有这样做。
    她们不但没有将依附她们的凡人派出去与他人争利,反而收留妇幼,设下粥棚,建起茶馆,前脚辛苦赚来钱财,后脚就将它们散尽,用来帮助那些老弱之人,甚至是沙漠上弱小的游牧部族。
    她们竭力维护这片沙漠的生机,将这里打造成了一方净土。
    但是宫主,在下虽然赞叹您的气量与胸怀,感慨您的仁义和慈爱,但请恕在下无法赞同您的行为。谢非言话锋一转。
    哦?你在质疑我?只是一个照面,短短几句话,这位冷艳、坚毅,似乎不为任何人任何事所动的圣火宫宫主,就向谢非言投来了专注的目光。
    她微微倾身看他,那引而不发的压迫感,足以令任何人感到紧张。
    但谢非言依然神色坦然,笑意自若:非是质疑,而是认为宫主您本可以有更好的做法。
    是吗?圣火宫宫主不置可否。
    谢非言道:宫主,在下一路行来,虽然只见到圣火宫设下的茶馆十余栋,糕点铺数间,成衣铺三四间,酒楼两座,但管中亦可窥豹,在下粗略看过这些店铺的客流量,计算了一下店铺的收入与支出,发现这些店铺虽然表面上光鲜亮丽,但其实大多店铺都难以为继、持续亏损,它们之所以能够维系下来,持续运转,想来是宫主您从其它的地方调来的钱财。
    这些店铺的,大多是挂名在圣火宫下,而后被圣火宫分给一些无家可归无依无靠的老弱妇孺作为依靠的,而更少的一部分勉强赚钱的铺子,则是由圣火宫内的弟子操持。这些人,大多对收入支出和店铺运转等方面一窍不通,都是硬着头皮上的,非常努力的情况下才勉强能达到收支平衡。想来如果不是因为这里地处偏僻,以这些外行人的水平,不是被同行吞掉,就是把整座圣火宫都给亏空了。
    但是宫主,恕我直言,您这样的补贴又能持续多久?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若是您只将她们长长久久地护在您的羽翼之下,那么您所能保护的人,也就仅限于这片沙漠之地了。然而您甘心吗?世人总是苛责女性,薄待老人,忽略孩童,您分明看到了她们,却保护不了她们,您真的甘心如此吗?
    这一刻,圣火宫宫主终于笑了起来,如春风化雪,万物复苏。
    你在向我自荐。圣火宫宫主瞬间明白了谢非言这番长篇大论的真意,笃定说着,你想要成为我圣火宫势力扩张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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