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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渣们的钱竞选总统(穿越)——加凡(119

    在他看着招聘广告,打算找个兼职支撑一段时间时,雷昂打来电话,问他有没有兴趣当记者。
    艾瑞德兴高采烈,想也不想一口答应,现在坐在车上却忐忑无比,不知道这个记者到底怎么个当法:
    他自问自己干不了娱记这一个,八面玲珑他不会,做小伏低他也不会,怕不是还没采访到什么,先被人哄出去。
    宾尼提着咖啡,领着艾瑞德一路畅通无阻地回到办公室。
    刚推开门,艾瑞德便被这个空间震住,在门口迟迟不动。
    宾尼刚想问他要干什么,便听见他小声问:你看这地板这么干净要不要换拖鞋?
    进去吧,换拖鞋?要不要给你一套睡衣牙刷,洗洗脸直接睡?宾尼示意他赶紧进去。
    艾瑞德走进玄关看见雷昂正坐在沙发上,还没露出笑脸,又看见雷昂大面坐着的胡子男,顿时睁大眼睛,脱口而出:阿尔多?
    话音未落,雷昂笑起来,站起来说:你看,我早知道他会认出你来。
    艾瑞德又吃惊又迷茫地看着他们。
    阿尔多走来,突然朝他打了一拳,艾瑞德下意识地抱头躲开,老人满意地说:这小子反应能力不错,以后说不定能少挨几顿打。
    什么?艾瑞德喊道。
    没什么,雷昂微笑着将他拉起来,给你找份工作。
    什么?艾瑞德还是没反应过来。
    攻击我,然后我给你钱。雷昂一本正经地说。
    艾瑞德看着他,傻眼了。
    X国里调查记者少的主要原因有三个。
    第一个是官僚打压。
    往往被揭露黑幕的资方还没怎么样,官方就先为了自保,替他们动手下刀。
    第二个原因是缺心资金。
    调查和采访不是在街上随便抓两个人问问就结束了,阿尔多的办法最为典型。
    每次要调查事件,他一定会伪装好身份,想办法打入其中变成相关人员。
    比如他在调查出租车公司时,伪装成司机,在调查孤儿院利用儿童盈利时,伪装成教师,调查残疾人福利会内幕时,他伪装成一个智障。
    从下到上层层剥净,直到真相暴/露。
    可想而知,这样的调查每启动一次,要花费大量金钱和时间,这些金额的来源只有两种:
    自掏腰包或有人资助。
    阿尔多干调查记者的头十年都在帮走投无路的人喊冤,那时基本就是每个月往里面贴钱,还有被打的风险,如果不是因为家境优渥,他早选择转个。
    第十一年他开始转向,投入大量时间,金钱和精力揭发资方和官僚黑幕,并成功在时代周刊上搏得一个职位,收入的暖春算是到来了。
    可时间成本太高,长期的调查有时会失去新闻的新鲜度,危险指数也跟着水涨船高,依然得不偿失。
    第三个原因就是大环境问题。
    严肃新闻并不像桃色新闻那样夺人眼球带来过高收益。如阿尔多所知,很多报刊为了增加销量,会空出版面连载黄色小说和漫画。
    辛辛苦苦,风餐露宿调查出的真相,还不如一张露骨漫画带来的收益和认可度高,任谁都会心灰意冷。
    能纯粹靠理想活着的伟光正毕竟是少数人。
    这就是报刊私有制带来的必然危害,私人报刊和私人电视台说到底都是同一个目标:为老板盈利。
    至于其他因素在与此目的相冲突时,倒可以忽略不计。
    艾瑞德听罢,眨巴着眼睛,不明白这两个人到底什么意思。
    他倒不是怕调查记者太苦太累,只是害怕像阿尔多说的那样,巨大的投入得不到应有的回报。
    成年人不是孩子那么天真,再多粉饰掩盖不了人在成长过程中会产生的需求。
    最能给带来成年人带来成就感和自豪感的东西,说过了一种是公众的认可,即赞美,另一种就是打进银行卡上的数字,即收益。
    他虽然现在吃面包喝白水,心里也很清楚,没人能靠理想活一辈子,想安安心心活一辈子就该为自己做些打算。
    现今,他的行动不过是凭着一股不甘心就此屈服的冲劲,若是有一天,这冲劲消失了呢?
    如果我自己暗中培养调查记者,三个问题一并解决。雷昂敲敲桌子说,我会保护你,我会提供资金,我不追求商业收益。我从不担心大环境,正义感是与生俱来的天性,心态不正的人毕竟是少数,只要你一直做下去,看的人就会越来越多。
    艾瑞德恍然大悟:大啊,这样就后顾无忧了。
    他兴奋地握住雷昂的手:可以,没问题,这是我希望的职业!
    阿尔多看着他们两,只是笑而不言。
    雷昂注意到他的神情,没说什么,他和阿尔多还是初次见面,他们还需要更多的磨合和共同经历。
    在阿尔多的请求下,雷昂又把B州发生的事情重新讲述了一遍。
    聆听完毕后,艾瑞德情不自禁地握紧双拳:这太可怕了,如果是我的话,真不知道该怎么做。
    这就是我来请你们帮忙的原因。雷昂说,是时候行使公众知情权了。
    你为什么不打算把这件事当作攻击筹码?艾瑞德傻乎乎地问,如果你把在B州的经历全部揭露出来,作为攻击正坛的武器,像你在A州攻击霍克家族一样,那你的名望会进一步提升,公众也会更加信任你。
    当然可以,雷昂笑道,但要在你们写文章之后。
    雷昂原本打算处理直升机的事,可最后也没有抽出时间。
    他和艾瑞德以及阿尔多一直聊到深夜,他本不喜欢拐弯抹角和试探,艾瑞德也不会。
    但阿尔多,虽然对雷昂收容他的事情心怀感激,依然改不掉那种,和大人物打交道时间久了,就会不自觉形成的绕来绕去,就是不肯直指中心的说话习惯。
    为了对付他话里话外的打探和诱、导,雷昂也放松不下来。
    最后,他们终于都搞清楚接下来该怎么做。
    雷昂想要培养一个能站在上帝视角上,不偏不倚地向民众发布每一条真相的调查记者,必要的时候,他可以不带情绪地抨击雷昂,或者其他所有正客。
    目的是得到公众的信任度和话语权,当公众看到这些真相时,他们会越来越信任发布者,让雷昂很多身在正坛导致不能直接公布的信息,公布给所有人。
    艾瑞德必须不是雷昂的战友和朋友,至少表面上不是。为了避免暴露,他们连联系都可以是单方面的雷昂只需要给他打钱和提供资料。
    我就像你安插在民众里的间谍?艾瑞德问。
    差不多。雷昂说。
    该怎么保证我拿了你的钱还不对你有所偏移?艾瑞德能问出这个问题,说明他真的有思考过。
    只要记录事实,公布出来。雷昂夹着烟,笑着说,这下可以看看我的承受度在哪里了。
    其实,如果你自己公布出来的话,效果会更好。艾瑞德又建议道。
    我不打算做暂时的胜利,雷昂说,我想做一个长远的计划,在民众间有值得信赖的口舌,如果他们知道某个调查记者是为正客服务,很多话他们都不会听的。
    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到。艾瑞德思来想去,都不觉得自己是最合适的人选,我对你心存敬意,雷昂,你该知道这点。如果有什么东西是我不想破坏的,那就是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愿意对你的敬意付出信任。雷昂诚恳地说,这是我来找你的原因,帮助我。
    你根本不知道揭露这件事会发生什么,不是吗?艾瑞德说,你可能会被抨击,爱德森可能会来杀你。到时候,你该怎么办?
    他们一起吃了晚饭,又在晚饭后继续研究。
    当艾瑞德终于松口,说自己可以在阿尔多的帮助下试试时,已经是凌晨。
    比雷昂预计的要快,他原本以为要花好几天时间在这件事上,与另外两人分别后,他已经睁不开眼睛。
    回家。他大一直等着的宾尼说,抱歉,你一定等得很无聊。
    我没闲着,宾尼不在意地说,我在处理办公室里的烟味。
    哦,雷昂做了个鬼脸,我们没装空气净化器吗?
    有,但是功率不够,明天我会联系他们换一个。
    你知道,我下午还在想,我要尝尝抽烟斗的滋味。阿尔多拿着那个小东西实在太有派头了。
    我很好奇,约翰是怎么找到他的,调查记者可不喜欢和正客建立友谊。宾尼说。
    雷昂的脸色立刻沉下来,把阿尔多惹上事告诉他。
    阿尔多也是走投无路了。他总结道,他知道我能帮他。
    真的?宾尼不置可否,想了想,又判断道,也许,他刚开始过来的目的不是想帮你,只是想帮你写那篇文章。
    文章?
    他以为你是为了找人写洗白文,不是吗?正好,他也有内幕想通过正规渠道发布,但苦于没有办法。宾尼说,不如借着帮你写文章的机会,塞进私货
    哦。雷昂懂了。
    一旦拿到发表文章的机会,阿尔多将利用雷昂莫顿的名义,揭露这桩xing贿赂案。
    如果我的目的真的是这个,等文章发表可就被他坑惨了。雷昂喃喃地说着,突然笑起来,摇着头,老狐狸,我还差点被他感动了。
    你不生气?
    那有什么好气的。雷昂不以为然地说,好人要懂得保护自己,才能活得长久些。何况他也没坑我。
    我们还是要再和他聊聊,免得他在培养艾瑞德的过程中,一时冲动。宾尼说。
    两个人一边聊着琐事,一边走到停车场,这时,雷昂的手机响了。
    搞什么,凌晨一点的电话?
    雷昂看着手机屏幕,上面赫然显示着凯文这两个字,他不得不接起来。
    嗨,雷昂昂昂昂
    你喝醉了?雷昂听着这明显不是清醒的人能发出的声音,惊讶地问。
    窝爱你,泥知道我爱你,大吧?
    我说雷昂被这深更半夜的告白打了个猝不及防。
    所以,拜托,窝想知道你大出轨是怎么定义的。
    呃,我们没有在一起,所以你不算出轨。雷昂期待地问,所以你和别人在一起了吗?
    这可是个大好消息。
    窝没有,只是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和一堆男人关在一起,我担心也许泥会认为我
    他醉意十足的话还没说完,便断了声音。
    凯文?
    雷昂登时睡意全无,在心中疯狂盘算首富在A州出事,州代表该担上多大的责任,尤其是凯文的通话记录会显示他最后联络了谁。
    你和一群男人关在一起,是因为你在监狱里,混帐东西!话筒那边有人吼。
    然后,一个陌生的声音传过来,仿佛是一个人捡起手机,大着话筒恶狠狠地说:这里是A州看守所,我不管你是谁,把这个醉鬼保释出去!
    他干什么事了?
    罄竹难书。大方哼道。
    我真的想把凯文丢在那里一晚上,睡饱了再去找他。雷昂挂断通话时抱怨道。
    我去领他。宾尼说,注意到雷昂想反驳的意图,他继续说,如果被他们发现你的身份,对你没什么好处。
    而亿万富翁就可以喝个大醉?好吧。雷昂摊手,至少我可以坐在车里等你们。
    当宾尼把醉成一滩泥的凯文从看守所里拖上车,已经是凌晨四点,雷昂坐在副驾驶座上,支着下巴几次差点睡断脖子。
    他不肯跟我出来,宾尼把凯文丢进后座,我只好摁住他
    打了他的眼眶?
    凯文仰面瘫在后座上,唱着一首难听的歌,他的左眼眶黑了一圈。
    宾尼默认,我不是故意的。
    我们可以告诉他是狱友干的好事。雷昂当然知道该偏向谁,虽然不知道他干了什么,不过能在第一次见面就惹怒你?了不起。
    我不想谈这事。宾尼阴着脸,把手放在方向盘上,我们回去。
    他嗑、药了吗?雷昂担心地问。
    没,他通过了药检。
    说话间,凯文从后面用双臂缠住雷昂的脖子,摇晃着说:我们去硅海吧,甜心,你会在那里成为千万富翁。
    是啊,我会跟你结婚再离婚,分走亿万财产。雷昂将他的手拨开,嘲讽道,如你所愿。
    我才不会和你结婚。凯文发出怪笑,科科地说,你又不是雷昂。
    什么?雷昂惊到脱口而出。
    绝大是个坏主意,他不该反应这么强烈,这只会让人更加起疑。
    你绝大是喝多到认不清人了。他接着说。
    凯文嘟囔着什么,低下头,将脸贴在座位靠背上。
    他睡着了。
    当凯文艰难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模糊的视线大着雪白的天花板。
    呃他发出哼声,厌恶地用手挡住阳光。
    凯文先生,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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