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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渣们的钱竞选总统(穿越)——加凡(68)

    队长经常强调, 他们不是雇佣兵, 而是自卫队。
    因为官方没有对毒贩做出应有的限制,那些背后的财阀们放任了毒品的流通, 他们才不得不拿起枪, 抵御毒贩,保卫普通人。
    但随着各州逐渐立法设立毒品卫生注入点, 人们对毒品的底线一再放宽,越来越多种类的毒品被视为合法替代品, 地火开始思考他们正在做的事是否值得。
    谁让他们的每一次战斗都伴随着牺牲。
    地火, 现在怎么办?血刃眯起睡眼朦胧的眼睛,转过头问。
    地火不知道对方的无精打采是不是出于疲惫。
    这很难猜,面对一个睁不开眼睛的队友,最难判断的就是他是否醒着。
    血刃的眼睛真的很细长, 最糟的是他曾经近视过,尽管做了手术矫正,可他至今仍习惯性地眯起眼睛,好像不眯起来就看不见东西似的。
    继续往前,还是狼人也向他看过来。
    在他粗壮的肩头上,重伤的队长喘着粗气,一长一短地呼吸,猛地断掉,又猛地接上,加上从腹部滴下来的未愈合的伤口,种种迹象表明,大事不妙。
    地火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胃里一阵不舒服。
    这值得吗?
    他知道,在队长心中,这是值得的。
    有一件事,队上谁也不清楚,那就是队长的往事。
    队长今年五十一了,对于士兵来说,这个年纪确实有些大。
    他曾经是一名军人,妻子死于毒贩之手,他争取调查毒贩,却无人理睬,于是他退伍,开始寻找合作者。
    经过一次又一次地失败,他的乖了,开始通过非官方的途径收养一些孤儿,培养他们,把他们变成军人,和自己一起战斗。
    每一个被他捡来的孤儿对他都怀有很深的感情,地火很了解这种心情,因为他也是其中之一。
    队长教他们怎么用枪,怎么战斗,怎么读书,怎么挣钱,怎么判断是非好坏
    地火当然了解这种感情,当他在队长的指导下,第一次握紧枪柄,冰冷的金属手感让他全身都在颤抖,他不再是在街头流浪,翻找垃圾,被他人随意欺负的小孩子了。
    他有力量,可以学着主宰自己的人生。
    他也的确帮队长做了很多事,队友们都一样,为了一件疯狂的、不切实际的、没人支持的事情:
    让毒品消失。
    我说,地火血刃转过头,没有看他,却说,真的没意义了,B州正准备通过《安全吸毒法案》,你猜怎么着?杜曼这次运输的全部是规定范围内的我们干的才是违法的事。
    我们犯什么法了?黑狗怒道。
    至少是个侵害他人财物罪。血刃耸耸肩膀。
    笑话!黑狗吸了吸鼻子,厌恶地说,这玩意都成私人财物了?
    好吧,地火想。
    他不想听你伴们的争执,只想冷静地想一想。
    他们的情况很危急,杜曼已经不能再容忍他们继续破坏他的生意,这次就算动用私人武器库也要把他们轰上天,往前走死路一条。
    往后退呢?
    他看着队长白发苍苍的脑袋,很清楚地知道,队长已经没有多少年,甚至可能熬不过这次重伤。
    可往后退,该怎么跟队长交代?他寄托了那么大的希望。
    地火的额头上已经布满汗水,不知不觉,他回忆起一件事:
    他有过热血沸腾的时候,和所有的年轻人一样,因为那时候他还相信队长说的每一句话。
    直到有一天,他们完成一个任务,回到安全屋,把装备卸下来。
    队友们兴高采烈地要去庆祝,他被队友簇拥着往前走,突然想起有东西忘了拿。
    和队友们打过招呼后,他回到藏身之处。
    屋内的灯已经关了,门却开着一条缝,地火警惕起来,小心翼翼地靠近。
    透过门缝,他看见,清清楚楚地看见,他们的队长坐在一堆东西前,弓着腰,用双手捂着面孔,高大的身影被黑暗笼罩,仿佛断壁残垣。
    地火不知道缠绕在队长身上的情绪叫什么,可他打了个寒颤。
    他突然想起,那堆东西是那些死去的队友们的遗物。
    他突然想起,他们对死亡毫无理解,队友走了,他们依然可以为每一场胜利欢呼。
    也许就是那个时候,队长低落、阴暗的情绪影响了他。
    看似顶天立地的英雄,也有懦弱和悲伤的一刻,偏偏是这一刻,对地火的影响却是最深。
    渐渐地,地火开始主动调查队长的往事,然后他知道了这段仇恨。
    我把你当英雄,他看着屏幕上的旧闻,默默地想,结果你只是个为了仇恨对天嘶吼,并葬送一条条生命的复仇者。
    地火
    昏迷中的队长突然开始呢语。
    地火惊醒过来,听见队长用带着痛苦的声音道:交给你了
    没有人再说话,无声中,队长的声音格动清晰。
    啊,队长岂止是没有多少年可活,根本就是时日无多。地火昏沉沉地想。
    队长本来不应该这么虚弱。
    他在上一场战斗中受了伤,他们把他送到密医那里,那个坏脾气的医生救治了他。
    但在漫长的从A州回到B州的旅途中,狼人那个笨蛋打开了车载收音机,他们所有人都听到了这个新闻,关于《安全吸毒法案》即将通过的新闻。
    因为这件事,队长决定临时变更计划,强行进行这次的行动。
    突发行我的失败率是最高的,他们都知道这一点,可队长完全没有听从他和血刃的劝说。
    十二减七再减五,还是再减一?
    他对上血刃的视线。
    你怎么敢这么想?
    对方的眼睛睁大了,眼神里清清楚楚地包含着这句话。
    可是,血刃,当一个人在犹豫着重要的事情该怎样取舍的时候,答案往往已经呼之欲出。
    狼人,回把队长放下来,他人见这句话确实来源于自己的嗓子,其他人回探查,我在这里和队长一起等着,我们需要根据现状判断一个计划。
    行呗,计划狂魔。狼人没有恶意地翻了个白眼,将队长用完全不符合自己巨大身躯的细心,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
    血刃猛地单膝跪下,接住队长的身躯,将他抱在怀里。
    地火,他低下头,道,队长不行了,不要前进了吧。
    狼人低吼一声,抓住血刃的衣领,恶狠狠地瞪着他:你敢这么说?血刃,我看你是聪明过头了!
    如果,他能死掉就好了。
    地火看着队长,手指却不自觉地滑向别在腰带上的枪:
    这个世界辜负了他,现在,连他的儿子都想着要辜负他。
    与其让他失望,不如任他死亡。
    地火!
    喂,地火!
    地火揉了揉眼睛,源自往事的噩梦让他头痛,起床气让他杀气腾腾,威胁道:再喊一声就杀了你。
    不想打扰,绞肉机干巴巴地说,伸出一根手指,指过去,那边,过头了。
    地火从睡袋里翻过身,朦胧的视线里看见的一幕让他直接拎着睡袋跳起来:那是在干嘛?
    招待客人卧槽他在干嘛?!绞肉机也咆哮起来,一个快步冲了出去。
    你们这群人地火啪地一声捂住脸,呢喃,没救了,真的。
    他们之所以慌张,因为情势已经扭转:
    宾尼用枪指着露莎的脑袋,帽檐压低到视线处,也没挡住他眼里的寒光。
    放开他。他说。
    露莎慢慢地松开手,枪滑落在地上,下一秒,她突然蹲下,扭身一个扫堂腿,宾尼同时扣下枪坂,子弹砰地一声擦着她的小腿打在地上。
    露莎的身体僵住了。
    她慢慢慢慢地收回腿,小声地说:对不起
    五分钟后,被放开的雷昂听着露莎的家长们语无伦次地道歉,一脸无语。
    露莎揉着衣角,完全是犯错的小孩的模样。
    我又不知道他能不能被信赖。她嘀咕着,电视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回考验一下对方的实力。
    雷昂揉揉手臂,银针被取出来后,他的身体完全恢复正常,连一点点伤痕都没有留下,非常奇妙。
    眼睛眯成两条缝的男人捏着被取出来的银针,表情像是想杀人。
    雷昂认识他。
    他们在养狗场见过面,这男人送给他一只玩具蟑螂和一个蹩脚的笑话。
    谁教她的?眯眯眼低声吼,自觉点,自己站出来,别让爷找到你。
    我。
    雷昂看见另一个年轻人说。
    这个人看上去很斯文,说成是金融行业的精英都有人信,他有黑色的短发和墨绿色的眼睛,有种近乎禁yu系的淡然。
    他的语气也很平静,眯眯眼却立刻闭上嘴,将银针扔到一边,扭过头哼了一声。
    场面一时安静,有些尴尬地安静,露莎受不了似地,抱住雷昂的手臂。
    我们去那边,我慢慢跟你解释。她活泼地说,让你的人别跟过来好吗?我有点怕他。
    雷昂闻言,一时啼笑皆非。
    他这才确定,这女孩的种种表现都是虚张声势,实际上她很胡闹,也根本没什么经验。
    宾尼,麻烦你回等一没。他这么说。
    他被露莎拖着,直到离开一众人的视线,露莎终于放下手。
    烦死我了,她哀声道,这么长的时间还是那么诡异的气氛!
    我还在等一个解释。雷昂提醒她。
    露莎抬起手,把脸颊旁的碎发别到耳边,道:怎么说?回从我的事情说起。我本来还是个学生呢,明年上大三。这群人突然出现在学校里,把我绑架了他们是我爸爸的朋友,好的那种他们告诉我,父亲死了,我应该接替他的位置。
    她说的实在简短,而且说话的语速极快,还喜欢用不合适的词语做许多句话的省略,更让她的话有些难懂。
    听得出这是她的习惯,但如果不仔细听,很难跟上她的思维。
    雷昂陪着她坐下,耐心地问:你还没说关于你父亲的事?
    露莎深吸一口气,有些不情不愿。
    好吧,她说,其实我和他关系不好。
    我母亲去世得很早,太早了,我都忘了她长什么样,爸爸对我也不上心,一直把我丢在寄宿学校。
    有一次他打电话来,祝我十二岁生日快乐,还问我有没有收到他送的大毛熊,我向他大喊,爸,我都十六岁了,我的室友正在旁边涂口红,准备和她的男友发生在晋江完全不存在的事呢!
    被他们带走我才知道,我父亲组织了一支小队,你知道吗?露莎比划着对他说,如果有人贩毒,有人犯罪,爸爸就没带着人给他们惩罚他管这叫民间自卫。
    他说,如果国家不愿意管这些事,那么他们自己动手,不劳国家操心。
    啊
    雷昂想起伊迪丝的话,重复道:都市传说?
    就是这个。露莎兴奋地指着他说,我之前一直以为这是传闻,没想到是我爸搞出来的。总之
    她摊了摊手,道:现在我女承父业,你看,我本来还以为啊,莫非我就是传说中的乙女游戏女主!突如起来的绑架,突如起来的秘密事业,突如起来的男人环绕,挨个攻略。
    现在才知道,呵,我根本就是想多了!
    其实是因为老爸走了,他们谁都不服谁,压根选不出队长。眼看着队伍都快散了,地火嗯,就是教我用银针的那个人,说,这么着吧,队长不是还有个亲女儿吗?于是,啪!成了!
    雷昂看着这个闹腾的女孩,思考着这句啪!成了!到底省略了过程中的多少事情。
    而她仿佛停不下来的各种肢体动作,更是比得雷昂眼花缭乱,只好问:这件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其实,少女正色道,我缺一个压寨夫君,让他们给我选一个最帅的
    宾尼!
    好了好了!露莎立刻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叫道,是我们的老板给了一个任务,要我们押送一个毒枭离开私人监狱。他还说你没帮我们,你叫雷昂对吧?雷昂莫顿。
    他们的老板?
    莫非是柯罗科萨?
    想到这里,雷昂问道:你们的老板是谁?
    是神秘金主。露莎盘起腿,露出脚踝上银光闪闪的脚链,他说,我老爸的装备有一半都是一些金主支持的,还说啊,如果我想继承我老爸的事业,就得回带大家完成任务,得到认可。
    等一下,我去打个电话,行吗?雷昂果断地说。
    这件事,他从来没听说过,得向柯罗确定一下。
    看着露莎点了点头,雷昂站起来走到宾尼面前,抬起一只手:手机。
    宾尼习惯性地掏出打火机,愣了一下,放回去,将手机掏出来,放在他手里。
    雷昂没有立刻打电话,而是盯着他,问:我被绑架的时候,你就发现了吗?
    宾尼点点头:我跟踪他们,然后躲在他们的车底下。
    他给雷昂看自己沾满黑泥和机油的手指。
    雷昂却抬起手,捏了捏他的手指,很硬。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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