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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不是时间来不及,他还可以让她变得更强些。
    虞蒸蒸无心恋战,萧玉清还在栾城内,既然向逢能找来,怕是萧玉清也不远了。
    她抓住容上的手便要走,临走前还不忘提醒大娘:“大娘回去有空时,记得翻翻院子里的地。”
    待她走远了,大娘‘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神情呆滞的唤了一句:“神仙,活神仙……”
    虞蒸蒸不知跑了多久,她带着容上躲到郊外的僻静处,见周围没有危险了,才缓缓松开了手:“你的下属在哪里,让他们来接你。”
    她不能再和他一起走了,此地实在甚是危险,她方才为攻击向逢,耗费了太多的灵力。
    若是她能御剑飞行,倒也可以带着他先逃到更安全的地方去,可偏偏她恐高,行走只能靠一双脚。
    容上和他的属下待在一起,会比跟她在一起安全的多。
    虞蒸蒸是为他好,偏生容上一点都不领情,他不满道:“你与我说好的,过了今日才分开。”
    他指着天边泛起的湛蓝,微凉的大掌紧紧攥住了她的掌心:“你不能欺骗一个瞎子。”
    虞蒸蒸有些无奈,她朝着四周荒凉的野地看去,这里不知离红莲寺有多远,方才她只想着尽快离开,便东拐西拐的跑到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她并不是想对自己说的话反悔,非逼着让他现在就走,她只是担忧萧玉清会命人追来,害怕自己护不下他。
    容上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忧虑,他将垂在身侧大掌微微抬起,覆在她的头顶揉了揉:“萧玉清不会追来。”
    方才向逢身边跟着安宁,而安宁是萧玉清的傀儡,这说明萧玉清是知道他们在红莲寺的。
    他身边藏匿着百人相护,这百人都是他亲自挑选驯养大的死士,以一敌千也是易如反掌。
    萧玉清在青城山上,已经被他戏耍过了一次,这次萧玉清若没有十足的把握,自是不敢再轻易出手。
    据下属来信,他们真正给他布下的局,是在衡芜仙君的大婚之日。
    所以有一点,他没想太明白。
    若是想引他前去蓬莱山,萧玉清该是不想打草惊蛇才对,既然明知向逢不能如何他,又何必让向逢来红莲寺追他?
    容上很快就在片刻之后,知晓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天色一黑下来,整片野地上,便只剩下他们两人。
    是了,容上嫌那些死士太碍眼,趁虞蒸蒸不注意的时候,做出手势命他们撤退出方圆十里内。
    本来他是想趁着月色美景,再想法子磨一磨她,让她再给他留些挽回的余地。
    谁料他们还未刚寻个干净的地方坐下,虞蒸蒸身上的毒便复发了。
    她的呼吸凝重,身子紧紧蜷缩成一团,喉间时不时发出一两声压抑的闷哼,似乎是极为痛苦的模样。
    之前容上用重明鸟的鸟蛋喂她服下,那毒性被压下去,已经多日未曾复发。
    再加上她近来的修为突飞猛进,若非她方才攻击向逢时用力过猛,耗费了大量的灵力,许是还能再支撑两三日。
    原来萧玉清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借着让向逢夺取他元□□义,去消耗虞蒸蒸身上的灵气,引得她体内的毒性提前复发。
    这毒是萧玉清制出来的,解药自然也只有萧玉清手里有。
    难怪萧玉清明知他的下落,却丝毫不急着来找他,只要他想拿到解药,就得主动去找萧玉清自投罗网。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此刻萧玉清已经在去蓬莱山的路上,毕竟真正为他布下的局,是在几日后的蓬莱山上。
    萧玉清在和他赌,赌他会不会为了她去蓬莱山送命。
    容上垂下眸子,摸索着将她抱了起来,待拥她入怀,他缓缓抬起手掌,将削瘦修长的食指,放在齿间轻轻一咬。
    指尖被锋利的牙齿刺破,豆大的血珠缓缓从伤口处渗出,他用大拇指挤压两下食指指尖,那血液流淌的速度就变得快了起来。
    他想都没想,将指尖放进了她的嘴里。
    铁锈的血腥味在她舌尖蔓延,她的神色微怔,嗓音有些沙哑:“你这是干什么?”
    容上温笑道:“我的血能抑制毒性。”
    抑制毒性的同时,也可以帮她减轻些痛苦。
    不知为何,说这话时,他的语气中却是掺杂着两分不易察觉的欣喜。
    不管他将要面对的结局如何,哪怕是必死之局,可现在他的血能令她缓解痛意。
    这是不是意味着,接下来的几日,他依旧可以时刻陪在她身旁了?
    虞蒸蒸并不想喝他的血,可那毒性折磨的她浑身犹如蛇虫在啃食她的皮肉,渗入骨髓的钝痛令她呼吸都略显困难。
    她不得不寻找一个缓释疼痛的出口,她下意识的含住那微凉的指尖,唇瓣缓缓用力,将滚烫的鲜血吮进齿间。
    容上的呼吸凝重了两分。
    他的眼睛看不到,其他感官便会更加敏锐。
    指尖有些轻微的疼痛,可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说的酥麻感,引得他身子微微颤栗,下意识的闭紧了双眸。
    寂静的夜空下,他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他想要将手指抽离,又忍不住祈祷她可以一直这样继续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贝齿终于松开了那温热的手指。
    容上没有说谎,他的血确实可以抑制毒性,那原本无法忍耐的痛苦,渐渐减轻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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