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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盼我闹离婚——松子茶(18)

    有年纪小的妖怪已经不敢睁眼看了,他们都才出生百年,虽然长辈都说他不好招惹,但是对于容逍并没有太大的惧怕之情,毕竟长得太过好看的妖怪总会让别人放下戒心。
    可如今他们再看容逍,却觉得他比修罗道中的恶鬼还要恐怖残忍,披着妖冶美艳的皮,心却比谁都冷硬。
    容逍直直地盯着最前面的朱厌族长,朱昀。
    朱昀被枷锁铐住依旧不服,即使已经如厉鬼般形容可憎也不肯低头。
    容逍暗忖自己倒是小瞧了这个妖怪,从前只隐约记得有这么个妖,平淡无奇,面目模糊,仿佛有他没他一个样,可没想到不起眼的外表下包藏的竟是这样一颗野心。
    竟然妄图通过复活先祖,来带领全族重新走向强盛。
    可笑至极。
    容逍问他:你有什么要为自己辩解的吗?虽然我不准备听取,但你还是有说话的自由。
    朱昀被烈火灼烧得声音嘶哑,但是眼神却满是恶毒地看着容逍。
    他准备了这么久,为先祖招魂,收集妖血,甚至不惜斩杀族人作为第一道祭祀。
    却偏偏毁在了容逍手上。
    你得意什么,我不过是晚了一步,你才能坐在这里发号施令,他声音粗噶地说道,若我们先祖复活,你也不过是手下败将。
    容逍倒也不生气,自欺欺人这件事,不论是妖还是人,都格外擅长。
    朱厌先祖就是活着,也算不上他势均力敌的对手。
    你不说我还忘了,容逍微微一笑,眼神却冰凉,他对影山城主说道,去把朱厌先祖的遗骨带上来,也好让他的后代见他最后一面。
    影山城主苦着脸,心想你哪是忘了,你分明是故意的。但他什么也没说,指挥手下把一直藏在后面的朱厌先祖遗骸拉了出来。
    那遗骸眼眶中的火已经熄灭了,只剩下古铜色的骨架,朱厌一族费尽心思聚魂,到头来也消散得一干二净。
    朱厌一族不由发出了痛苦的哀嚎,影山的四族对于先祖和供奉的羽神,都有种本能的崇敬与憧憬。
    而朱昀作为族长,已经已经察觉了不对,他顾不得身上的枷锁,跪着往前爬行了几步,脸上终于出现了慌乱,他嘶哑地问容逍:你要干什么!
    他本来觉得容逍再震怒也不会动四族的先祖,现在却不敢确定了。
    而容逍已经走到了那个骸骨身边,他在空中随手一划,一柄火焰聚成的长刀便出现在手中。
    当年在战场,他也是这般以火为刃,横扫千军。
    容逍怜悯地看了朱昀一眼,笑得十分恶意。
    当然是送你先祖尘归尘,土归土。
    他说完这句,就在朱厌一族瞠目欲裂的神情与嘶吼中,举起长刀,狠狠地劈在了那具骸骨上。
    大妖的骨坚不可摧,已经承载了万年光阴,却也挡不住不尽之火的灼烧。
    长刀与烈焰,将这具骸骨轻松地砍得四分五裂,在空中迸裂成数枚碎片,每片碎片上都附着火焰。
    容逍的手抓住了其中的一个骨架碎片,用手硬生生地将其碾碎,古铜色的骨在他看似修长漂亮的手中,化为了齑粉。
    然后他抓着这捧齑粉,走到了朱昀面前。
    他低头看着朱昀,像在看蝼蚁,又像在看一个死去多时的幽魂。
    朱昀的脸已经被火烧得看不出完整的样子,漆黑斑驳。
    容逍松开手,朱厌先祖的粉末便纷纷扬扬地洒落在了朱昀的脸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屋内爆发出了极为惨痛的哀嚎,比身受烈火煎熬更为凄惨。
    朱昀冲着容逍喊道,你会遭天罚的!一定会的!我们先祖都是有过功德的妖,你擅自损毁遗骸,你绝对会有天谴!
    其他三族的妖也脸色惨白,他们都供奉着先祖的遗骸,自然明白这一幕的惨痛,相当于全族的信仰与根基被活生生毁在了眼前。
    容逍根本不止是在惩罚朱厌,也是在杀鸡儆猴,警告他们犯下罪行的下场。
    朱厌先祖的遗骸还在燃烧,噼啪之声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这火光衬得室内愈发明亮,也衬得容逍的侧脸愈发鬼魅妖冶。
    容逍从游不问手里借过手帕,擦了擦刚刚触碰骸骨的手,而后把手帕轻飘飘地扔在了地上。
    天谴?他看着厅堂内的朱厌族人,极为轻蔑地勾了下嘴角,你觉得我会怕这个?
    他看向影山城主,这位城主比其他妖怪心理素质强上不少,至今还算面不改色。
    容逍淡淡问他,关于朱厌一族的事,城主准备怎么处理?
    城主面色扭曲了一瞬。
    他想说你他妈都处理完了还来问我!
    但是奈何形势比妖强,他不敢。
    他斟酌再三才开口,影山虽然避世已久,但是也是在妖管局登记在案的城市,我认为朱厌一族参与此次罪行的妖怪,都交给妖界法庭判定,未参与者与年幼者,依旧留在影山,编入其他三族。容先生您看这样可以吗?
    容逍似笑非笑。
    影山城主能在这位置呆上这么久,自然是有其道理的,这个处理符合妖界流程,没有包庇朱厌,但也不至于赶尽杀绝。
    容逍倒也没有残暴到要其他无辜的朱厌也跟着陪葬。
    但他依旧有异议,他指了指已经燃烧成一堆灰的朱厌骸骨,吩咐道:把那摊东西,镇压入海中。
    影山城主差点没一口气晕过去。
    烧了已经够狠了,居然还要镇压到海里。他就算不是朱厌 了,都快有心理阴影了。
    但容逍显然不是在跟他商量,处理完这一切以后,容逍连半个眼神都没分给堂内的妖怪,就带着游不问走了。
    在走之前,他顺手拿过案上的一柄匕首,一刀投掷出去,接连洞穿了朱昀跟朱厌大祭司的心脏。
    妖怪生命力强盛,这样也不至于死去。
    但闻晏的伤既然在心口,这两个主谋理当同苦。
    容逍走后,其他三族的妖怪在屋内面面相觑。
    几个族长此时才神色惨淡地呼出了一口气。
    幽幽的蓝色灯火下,他们都能看出彼此的脸色有多难看,影山避世而居,不用太受妖管局管理的条件之一,就是不可威胁到人界的稳定。
    偏偏朱厌族惹出这样一桩事情,主意打到了容逍的夫人身上去。
    一个青耕长老叹了口气,朱厌有错不假,但容先生,未免也太狠了。
    影山城主扫了自己的族叔一眼,你是今知道他狠吗?
    鸾鸟族长则哼了一声,要我说就是朱厌作死,他们该庆幸容先生自己立的规矩,凡事要遵循妖界律法,若是真的换作千年前,朱厌怕是得被灭族了。
    其他几个妖怪也不说话了,只是叹气。
    容逍这些年修身养性又退居二线,他们几乎忘记了这是怎样可怕的一个妖怪。
    但经过今天这一出,他们可算是全都想起来了。
    第29章 接吻
    处理完朱厌族那一摊烂账,容逍又回了闻晏身边。
    沉重的木门一关,外界的喧嚣就似乎都被挡在了门外,门内是另一个清静温和的世界。
    连游不问都被他赶了出去,屋内只有他和闻晏两人。
    容逍刚刚在议事堂里,手起刀落就断了朱厌族的根基,像个残暴不仁的暴君,可如今坐在闻晏的床边,他却收敛了一身的煞气,换了干净的素色长衫,低眉敛目,平淡柔和。
    闻晏还没有醒,乖乖睡在被窝里,他完全不知道外界因为他发生了怎样的动摇。
    容逍捏着闻晏细细的手腕,那里只剩下一根红绳了,他给闻晏的琉璃珠子不见了,如果闻晏能更早一点捏破这颗珠子,他也不至于迟来一步。
    该给闻晏再做个东西防身了,最好也是艳色的,衬闻晏皮肤,容逍这样想道。
    可他摩挲着闻晏的手腕,又怎么想都还是不放心,总觉得最好做个袋子,把闻晏揣在兜里才是安全的。
    他不得不承认,他是害怕失去闻晏的。
    他这几千年来,残酷的场面见得多了,血流成河的灾难也不知道经历了几次。
    却没有一次像这般惊心动魄。
    闻晏确实是受了罪。
    但是妖管局里的妖怪哪一个没受过罪?就连游不问也曾经有过命悬一线的时候。
    可偏偏只有今天,他失了方寸,表面看上去沉着冷静,心却乱得像被人割走了一块心头肉。
    如果不是因为妖管局的律法阻止住了他,他也许早就在当场要了所有朱厌的命,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
    这其中的恨与怒火,连他自己都心惊。
    容逍越想越有点心烦意乱,他知道自己对于闻晏的在意已经太超过了。
    远远超出了他应该保持的距离。
    然而最麻烦的是,到了这般地步,他明知道这是过了界的,却想不出该拿闻晏怎么办。
    ?
    闻晏一直昏睡到晚上十点,连鸟鸣声都逐渐停息,他才慢悠悠地醒过来。
    他一醒过来就觉得嗓子里冒烟,眼睛还没有睁开,先模模糊糊说了句,渴
    旁边立马就有一双手把他半抱半扶了起来,把一个小茶盏送到了他嘴边,里面是清甜温热的茶水,温柔地喂给他。
    闻晏一口气喝了半盏,眼睛还是没睁,心里却肯定地想,这么贴心又细致,绝对是管家先生。
    可等他一睁眼,却发现对面是容逍在看着他,差点没给茶呛住。
    容逍把茶盏放到了柜子上,把闻晏抱了起来,顺手给他拍了拍背,熟练得像在哄小孩子。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容逍问他,医师说你醒过来以后不应该感觉到疼了,虽然还有点虚弱,但是休息一阵子就好。如果哪里疼,一定要说出来。
    闻晏趴在容逍怀里,深深地怀疑他是不是一觉穿越到了一个平行世界,不然容逍怎么一副比管家先生还温柔的样子。
    但他也是此刻才意识到自己心口的伤好像没了,拉开衣领一看,那里的皮肤已经光洁如初,除了一个红色的印痕还没消,几乎看不出来他曾经受过伤。
    医学奇迹啊,闻晏大惊小怪地想,妖怪要是都去开医院那还有人类什么事儿啊。
    他动了动身体,确认哪儿都不疼。
    我感觉挺好的,除了不能马上去跑个一千米,哪儿都问题。他说道。
    那就好。容逍放心了。
    闻晏却又想起另一桩事儿,他这个受害者虽然康复了,但那群罪犯呢,绳之以法了没有?
    他抓住容逍的手,急切地问:那个什么朱厌你们抓起来没?我跟你说,他们大半都不是啥好东西,还商量着要害你
    他可全听见了!
    已经处理完了,容逍抿了下嘴唇,下意识地不想把自己残暴的一面暴露给闻晏,避重就轻道,领头的是我亲自处理的,其他的都交给妖管局。放心好了,都不会轻判的,影山也把他们除名了。
    听完结果闻晏就舒坦了。
    让这帮子王八蛋绑架他,太岁爷头上也敢动土,全都得牢底坐穿。
    他正寻思着自己要不要亲自去探个监,嘲讽一下这群混蛋,却听见容逍轻声说了一句。
    对不起。
    闻晏的脑子一时间没转过来,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一脸茫然地看着容逍,为什么说对不起?
    容逍神色很淡,但心里头的愧疚和后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你跟我的婚约本就是要保证你的安全,可是我却让你在我眼皮子底下被绑走,还差点送命,这是我的过失。
    闻晏这才反应过来,容逍这是把绑架的错揽在自己身上了。
    他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了困惑。
    他很诚实地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可我受伤又不是你害的,冤有头债有主,这得去找朱厌负责吧。
    他对着容逍笑了一下,小虎牙跟酒窝一起露出来了,特别甜,再说了,你不是来救我了么,要不是你在,我就真没命了,所以你是英雄。而且要是没有跟你的这个婚约,我早就不知道被绑架多少次了,哪还用等今天。明明是我占了便宜。
    他说这话是真心的,他爸妈从小教育他不能占人便宜,但是跟容逍的这个婚约,从一开始就是不对等的,他一文不出就得了天大的好处。
    做人不能太贪心,得了便宜就不能卖乖。
    容逍却被他的笑晃了神。
    他看着闻晏笑弯了的眼睛,明明唇色都因为虚弱而发白,却还笑得傻乎乎的,又乖又软。
    他忍不住伸手,把闻晏重新抱进了他怀里。
    闻晏的身子骨清瘦,却恰好能填补他怀中的空缺。
    这种时候,只要跟我撒娇说你很疼就好了,不用这么懂事。他轻声说道。
    平日里娇气地被水烫了都要咋呼半天,现在小命都差点丢了,反倒懂事起来。
    傻透了。
    一点都不懂要怎样卖乖邀宠。
    闻晏被容逍抱在怀里,声音都变得闷闷的,还要跟容逍据理力争,可我确实不疼嘛
    男子汉大丈夫,总不能胡说八道吧。
    不过他也回过味来了,老妖怪大概是因为能力太强,少有这种吃了闷亏的时候,所以对他就心生愧疚。
    要不怎么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呢。
    一想到这里,闻晏反而有点怜惜起容逍了。
    他拍拍容逍的肩膀,一好起来他又开始满嘴跑火车,你要真觉得难受就以身相许吧。嫁给我咱们一切好说,再不济你亲我一下,这事儿我们也能翻篇,我这个人很好讲话的
    闻晏没真指望容逍以身相许,就是想占几下嘴上便宜。
    可是容逍却松开了他,两个人之间拉出了一掌的距离,用那双翠绿色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像要看到他心里去。
    闻晏被他看得有点发毛,跑火车的嘴立刻就怂了,不嫁就不嫁,不亲就不亲,不带使用冷暴力的 ,和谐社会了不兴这个
    他话还没说完,容逍的手指尖轻轻地捏住了他的下巴。
    容逍的手指总是有点微凉的,像窗外这场淅淅沥沥的秋雨。而后便是一双同样微凉的薄唇,贴到了闻晏喋喋不休的嘴上。
    闻晏满肚子的话顿时都给噎住了,像只被命运捏住后颈的猫,动弹不得。
    容逍闭着眼睛吻他,鼻尖亲昵地蹭着鼻尖,起先只是四瓣嘴唇相贴,克己守礼,似乎随时都能分开,又是清清白白,无从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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