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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由有些纠结,伸手点了点那几个字,使指尖沾上了墨迹。
    想了想,她还是没改。
    罢了,就算她写了,陈嘉赐看了,也只会以为她随口之语。她心中清楚,在眼下的陈嘉赐眼中,自己只是个需要被宠着的小妹妹罢了。他根本不会多想。
    这样也好——
    她心里转着这些念头,等墨迹干透,收进信封封好,命人送了出去。
    陶琼琇不是不担忧,不是不害怕。可再担忧,再害怕,再去问陈嘉赐,又能如何呢?
    他不会回来的。
    既然如此,与其说那些话甫自乱他的心,不若一副平静无事的样子,只说说素日里的小事即可。只盼她那些话语能为在边关的陈嘉赐带来些许放松,这样就可以了。
    陶琼琇这边暂且不说,只前朝。这一道急报,让近来愈加沸腾的朝堂瞬间降到了冰点。所有人都噤声安静下来,就怕这把火烧到了自己身上。
    皇帝震怒,钦点安国公并一位阁老以及豫国公坐镇刑部,抽调精锐,彻查此事。
    之后,就是京都的骚乱。
    整整半个月,刑部四处抓人,大张旗鼓,毫不遮掩。接连十余家侯爵重臣府邸都被刑部敲响了大门,请人前去问询。这其中,最近与几位皇子走的尤其近的人家自然也在内。
    虽然,最后证实其中大半都与此事无关。可那些人也立即收敛起来,没再像从前一般。
    他们也都明白,这只是帝王的一个警告。那位陛下并不喜欢他们在这个紧要关头争权夺利,各自站队。促使诸皇子更加不和。
    这般情势下,最近十分积极的几位皇子,就像是被兜头泼了一盆数九寒天的冰水。一个个都从自己有望皇位的这件事中清醒过来,老老实实安静了下来。再不似从前般热络积极。
    事情很快就落下帷幕,在诸多重臣府邸都拔出了不少钉子。有的是护卫,有的是师爷,有的是仆役丫鬟。
    当今丝毫没有手软,全部处死。杀鸡儆猴。
    八月到了,京都在经过半年的沸反盈天,终于恢复了久违的安宁。
    之前的浮躁尽去,一个个的仿佛又找回了久违的沉稳。
    稳了好,稳了好。
    稳了,就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不会一个激动就头脑发昏,做出会后悔终生的不该做的事情。
    历经半年,事情到了这里。似乎就划上了终点,一切都否极泰来,好消息一个个的传来。
    边关频发喜报,北夷屡次被打退。国内几处内乱都已经被平息,首恶皆已伏诛。大亘国在新帝登基半年后,再次恢复了平和安宁。
    眼下,只看北夷,何时退军。
    边关。
    再次结束了一拨短兵交接,收兵回城。
    陈嘉赐稳坐府邸,听着下边人的汇报。而后面色不变的点了点头,命人安排好死伤人员的抚恤以及后续安排问题。待送走人后,他静默半晌,忽的起身,打开了边关舆图,仔细思量。
    这半年来,他早已见惯了生死。若说一开始,他听见那么多死伤还会微的变色,现在已经能面不改色了。
    人命,在边关是最珍贵也是最廉价的存在。
    珍贵,是每一条命都很重要。廉价,是每天都会有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死去。
    北夷生活在大亘东北,那里是一片茫然无际的草原。他们放羊牧马,几乎都是在马背上长大的。一个个都是天生的骑兵。他们春夏放牧,冬天就开始冲击边关抢掠。这一次之所以春天就冲击大亘,还是以为帝位交接边关还不稳,想来占个大便宜。
    一开始的确让他们得逞了。
    思及刚来边关时,看到的尸横遍野,家家缟素,陈嘉赐的眸子立时就深了许多。
    不过,在援兵到了之后,北夷倒没再占到什么便宜。
    然而他们大部分都是骑兵,抢了就跑,若是去追,依靠大亘的骑兵,完全是妄想。
    就这样,输赢都有,两方硬是僵持了半年。
    “他们快退兵了——”陈嘉赐低声说。
    眼下,大亘内部已经稳定。这些北夷之人知道没有胜利的指望,又抢掠无望,自然不会再在边关呆着。极有可能会撤走。
    然而,他们就算撤走了又如何,冬天还是会卷土重来。他大亘国不是这些北夷之人的粮仓钱袋,不是任由他们来去自如的地方。
    这件事绝不能就这样算了。
    心里下定决心,陈嘉赐收起舆图,又坐了回去,一伸手,从袖口摸出了一封信。
    这是阿莹前几天寄来的,他看过很多遍。可每逢心绪不宁,他还是会拿出来再看一遍。认真的从信上的内容中找出阿莹平日里的一点一滴,看她是否平安喜乐。
    看完后,他的目光落在最后那一行字上,甫自出神。而后眼中露出歉意。
    他何尝不知阿莹是报喜不报忧,何尝不知道她在京都担心自己。不止她,还有母后,还有皇兄,还有皇嫂。他们都在牵肠挂肚的等着他回去。
    可……他要让他们失望了。
    京都,正德殿。
    这是开元帝处理前朝事物的地方,茂和帝登基后也没想着换地方,依旧在这里。
    一是怀念先帝,二来,他也习惯了。
    开元后期,先帝精力不济,朝政大部分都是交给他处理。他则坐在一旁指点意见。他现在再坐在这里,似乎还能回想起当初父皇温和而严厉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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