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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我是专业的(快穿)——岁既晏兮(34)

    后来粮草终于到了说到这个,燕骁笑了一声,里面却是冰冷的嘲意,你知道送来的粮草是什么样的吗?
    呼出的热气在颈侧带起阵阵颤栗,但这会儿却没有谁能生起什么暧昧的心思。
    白穆似乎知道他说的这次事,而且后来
    多亏后来有人暗中相助
    那边燕骁继续说下去,白穆整个身体都绷紧了:该不会
    所幸燕骁并没有就这个话题再深入下去,白穆松了口气。
    我本不计较的,为人臣者,怎敢议君非。毕竟最后也有人帮了我们,不是吗?
    他说着不计较,可那语气却全然不是不计较的意思。
    果然
    下一刻,他一下咬住侧边的脖颈。
    白穆冷不丁挨了这一下,差点弹起来。
    狗吗?!还带突然咬人的!
    燕骁很快就松了口,只在上面留下两个浅浅的牙印,他抬手摩挲着那浅印,口中继续,那一仗是惨胜是将士们的血融了雪地的惨胜
    但等我们回京却得知,再三推脱,怎么也拿不出军饷,最后以糠沙掺半,送来马都不吃的所谓粮草\'的户部刚刚拨银子,修了个摘星揽月台
    我去看过琉璃做瓦、黄金铺地真是好看极了
    白穆第一次听到能有人把赞叹说得这么咬牙切齿,更甚者燕骁的手停在他的脖颈上,白穆恍惚觉得自己都会被掐死。
    实际上,当年先帝不仅想建摘星揽月台,还想建登仙阁、乘风楼、霓裳坊
    白穆幼年期的头疼,大部分来源于这个堪称荒唐的先帝。
    怎么让那满是风花雪月、亭台楼阁的脑子里出现哪怕一点点的国计民生这简直是比大清早鸡还没叫就起来背书还让人头疼的大难题。
    那个人若是生成什么艺术家、建筑家、诗人、作曲家之类的,无论哪一个,都足够他名留青史了但作为一个皇帝,那简直是一场灾难。
    白穆大可以不用管的,毕竟他只是个外来者,这个世界现在如何、以后如何都与他全然无关。
    况且正是因为有这种黑暗存在,才能反衬出主角的光辉伟大,不是吗?反倒是他,如果胡乱插手要是一不小心搞砸了,影响到日后的剧情线,那真是哭都没地儿哭去。
    但人之所以为人,或许就因为他们总会做些不那么正确的事。
    燕骁的语气并不如何激烈,但那沉重的意味却宛如刀刻斧凿,深深地印入听者心中。
    边疆将士单衣冒雪、食不果腹他不知道,当然,他也不关心
    十万将士的命,在这人眼里并不重要甚至还没有那摘星台檐角坠的琉璃珠来得要紧
    那时我在想,为什么为什么要将我的命握在这种人手里呢?!
    第43章 篡位将军vs清贵公子21
    虽然燕骁这么说, 但是白穆还是忍不住为自家崽儿辩护一句,他不一样。
    这话倒是真的,老李家消失了好几代的帝王天赋好像在李谈懿身上终于补回来了。
    虽然这崽儿长得有点歪, 就算是白穆也不能摸着良心说他是个好人,但他确实可能成为一个好皇帝。
    白穆当时了解剧情线的时候就觉得,要是没有燕骁, 李谈懿不失为一个中兴之主。
    被世家大族掣肘, 他的动作或许会更慢、更隐秘,但那绝对不会是一个甘心如此的人。
    帝王和名将
    或许换一个背景, 这两人会成就一段君臣相得的佳话。
    *
    燕骁已经从刚才突如其来的沉重情绪中抽回心神,听白穆这么说, 他不甚在意的笑了笑,或许罢。
    但他已经不愿意再把自己的命握在别人手里。
    他并未因为白穆给李谈懿说好话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而是拉着白穆把人转过来, 额头相抵。
    住过来罢。
    并非是商量的语气。
    白穆:
    话题转得那么突然, 他差点没反应过来。
    好在演技帝从不担心突然加戏,他沉默地避开了燕骁的视线。
    是婉拒的意思。
    燕骁虽然语气强硬, 但是被白穆拒绝后却没再强求,只是视线在他随身佩戴的玉佩上一掠而过, 眼睫遮下一片阴影,神色晦涩不明。
    他把玉佩换了
    但每次到这种时候, 一个想法总忍不住在心底盘旋:若是钟昂呢?若他眼前的是钟昂,他会如何答?如何做?
    这想法宛若蔓草,无论割掉多少次, 一场雨下来,却重又疯长根系越扎越深,直入地底。
    他深吸口气攥拳
    无妨, 他不会知道。
    永远也
    不会知道!
    *
    邀请同居被拒绝,燕骁顺势提出了一起用膳。
    白穆下意识的点头之后,瞬间想起自己的来意。
    艹了!那个很可能有毒的食盒!!
    正巧燕骁像是才想起来一样,在前面带着路,却转过头来看他,怎么突然过来了?
    白穆一开始的打算是随便编个理由,把食盒追回来,但是现在这法子好像行不大通。
    他硬着头皮,那个食盒
    他话音未落,前面就扑通一声,什么东西砸到一旁的池水中。
    刚才那场刺杀才过没多久,两人的神经其实都紧绷着,这会儿突然听见这么个动静,反应都有点过度。燕骁更是一把扯过靠近池子的白穆,旋身护在怀中。
    本来都要跳出去,被这么一拉差点扭了腰的白穆:
    内心咬牙切齿:我可真是谢谢你啊。
    这次却并不是什么大事儿,原来外面的尸体没有处理完,送饭的小厮没防备,被尸体横出来的腿绊了一跤,人摔了,手里的食盒也给扔到池子里去了。
    得知事情经过的白穆:哦豁!
    那岂不是危机解除?
    但这种仿佛被天命笼罩的运气,让白穆有点不安。
    事实证明,他的不安是正确的。
    世界意识仿佛天然对配角有极大的恶意,当你某次走运,千万别慌这必然是为了后面摔得更惨
    白穆看着满池塘翻起来的死鱼,一脸深沉,他甚至还想起来撺掇着让他尝一尝的系统,三儿,看见后果了吧?
    剧毒啊
    这见效速度、这杀伤力小混蛋简直是下了血本,和它比什么□□、鹤顶红,简直弱爆了。
    白穆眼睁睁地看着燕骁阴沉下神色,语声含冰,叫孙猛滚过来见我!
    护卫背叛、刺客埋伏,接着又是投毒
    他的武安候府,什么时候竟成了个筛子?!!
    白穆:
    祸首之一。
    #瑟瑟发抖. jpg#
    放心。看出白穆神色不对,燕骁总算抽出心神来安慰了一句,定然查个水落石出。
    只是他脸上的怒色未散,配合着他这话,不像是在安抚反倒更像是威胁。
    白穆:
    我怀疑他在恐吓我,并且有证据。
    *
    白穆那日被燕骁亲自送回了府,并不知道后续调查结果如何。但是那可是主角攻,他要是真心想查什么东西,就没有查不出来的时候。
    白穆要是真想摆脱嫌疑,那实话实说,可能是最好的办法
    他只要表示那食盒是李谈懿让他转交的,再略微解释几句。
    他相信,依照裴白穆这个世界光风霁月的外表、外加他的演技加成,当然或许还要算上点儿燕骁的感情因素在内把自己撇成一个被利用的无辜小可怜儿实在不成问题。
    但是
    别忘了,他可是要换阵营的。
    而且也不远了,就是这几个月的事
    燕骁设计的年宴刺杀,裴白穆提前通风报信。非但如此,刺客出现时,他又舍身去救李谈懿,于是他本就存疑的立场,瞬间就明了了。
    这样换阵营就顺理成章了。
    白穆本来是这么想的,但是奈何现在两人似乎不是那么单纯的投靠关系。
    既然这样反水这种事儿,那还要提前埋下点种子,免得到时候燕骁突然脑抽,打算循私情什么的。
    白穆甚至觉得原本的剧情线里,应该就有这么一遭,不过因为配角与主线牵扯不大,所以才没有被提及罢了。
    *
    一切在白穆眼里进展颇为顺利,但秋冬之交,换季的时候不慎,他竟病了一场。
    倒不是特别严重,但白穆想着接下来都是主角攻受主场交手,他应该也派不上什么用场,索性告了个病假,这下子连早朝都不用去了。
    他病假折子递上去,李谈懿便装出宫来看了他一次,把白穆吓出一身的白毛汗。
    他亲眼目睹了针对燕骁的伏击,而李谈懿目前的处境可比燕骁只差不好,想让他死的不知道有多少拨人这情形下,这小混蛋跑出宫来。
    朕忧心兄长。
    李谈懿是如此解释。
    要不是看见皇家影卫抓了好几个人回去,白穆还真信了李谈懿这一趟是专门来看他的。
    厉害了,小混蛋。
    学会拿自己当饵了?!
    白穆黑着一张脸把人请出去,得了意味深长的一句,年宴的时候,兄长这病会好起来罢?
    白穆:!!
    这小混蛋拿他当由头不说,现在还怀疑他装病?!
    *
    白穆憋着一肚子气入眠,晚上也睡不踏实,折腾翻身间骤然惊醒,睁眼就看见一道黑影站在床头。
    白穆:!!!
    他彻底醒了!
    再看,那黑黢黢的影子,分明就是燕骁。
    白穆:要命!!!
    这主角攻受怎么回事?!约好了今天来折腾他!!
    见白穆醒了,两人黑夜中对视半晌,燕骁先一步开口,我府上有几个大夫。
    白穆:跪了!大佬,我给您跪了!
    有什么事儿非得大半夜的说?!!
    *
    果然,第二天。白穆府上就被打包送来好几个大夫,不只是燕骁的人,还有李谈懿派来的一群太医。
    白穆:我就想偷个懒,怎么就那么难呢?!
    其实,也没那么难。
    在一群顶尖大夫的调理下,白穆那点小风寒很快就好了,脸色红润、一点都看不出病态。
    但陛下御口,特准了他的病假,白穆也乐得不去早朝上折腾了那回,这下子可是真正的闲赋在家了。
    *
    咸鱼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年宴那天。
    收拾离府的时候,墨砚尤其积极,都到了殷勤的地步。
    白穆有些奇了,往年的都不见你这样?
    墨砚吱吱呜呜、解释不清:往年他埋怨自家主子公务繁忙,还时不时的被揪着往外跑但那虽是抱怨,却是居高临下的嘴上埋怨毕竟,那可是圣宠啊
    天子面前的第一红人,他家大人当之无愧。
    可这会儿,主子已经有好几个月不曾上朝了,京中流言早就传遍了,这几天府里出门采买的人回来都要谈及外面的人指指点点,墨砚厉声喝止了好几次,但是止住人口,却止不住人心啊。
    墨砚当然知道,他家主子能得圣宠靠得实打实的功绩,可不是什么献媚邀宠的小人但若是被圣上厌弃,再如何的功绩,好像都可以被轻飘飘地抹掉。
    他想着又有点委屈:他家大人呕心沥血那么多年结果圣上说厌就厌了,一点旧情都不念,实在是让人寒心。
    墨砚本想劝主子服个软,就算犯了什么错,也在陛下面前求个情。
    但是看见那衣衫包裹下挺直如青竹的脊背,他又说不出了。
    有什么值得这样一个人折了傲骨呢?
    他最终还是垂眸,低声似承诺道:主子,墨砚跟着您。
    不管以后怎么样,墨砚会一直跟着您的。
    白穆没想到自己这小厮心里还有这么多千回百转,听这话只是意外挑眉,你可想清楚了?
    年宴可不准带随从进去,参宴人的车马小厮都只能在宫外等:大冬天的,好好的烧着炭的屋里不待,想去外面吹冷风?
    墨砚郑重点头。
    白穆:
    那行,一块走吧。
    心里却忍不住摇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啊,他都看不懂了。
    第44章 篡位将军vs清贵公子22
    临上路, 白穆又跟自家小厮确认了好几遍,却都得到肯定的答案。
    白穆有点摸不着头脑:难不成皇宫就这么好看?以前又不是没看过?
    但这毕竟不是什么要紧事,既然墨砚都这么坚定的要求了, 他也不好再拒绝了。
    *
    到了宫门口,外面竟飘起了小雪,本就凉的天气更冷了。有的来早些的车轿停在外面, 在外的轿夫小厮一个个冻得手脸通红, 哈着气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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