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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条船相恋了[娱乐圈](穿越)——雪廊(120

    乔今说:我还刷过盘子呢。
    两人将草除干净。陆余摆上香烛纸钱,静立碑前,沉默须臾说:陆声现在挺好的。
    陆声往火堆里添纸钱,掉了几颗泪珠。
    陆余又说:这是我对象。
    乔今恭恭敬敬:奶奶你好。
    这般站了半小时,纸钱烧光,陆余对弟弟说:走了。
    田野里金灿灿一片油菜花,数十只白蝴蝶蹁跹其中。乔今举起手机拍了几张照,陆余指着一条小河说:我小时候在那里抓过鱼。
    乔今惊讶:你还会抓鱼?
    陆余挑眉微笑:我不光会抓鱼,还会钓龙虾,用面筋粘知了,捉蜻蜓,逮蚂蚱,斗蛐蛐。我小时候,就是这村子里的孩子王,小屁孩儿们就喜欢跟在我后头捡便宜。
    乔今笑得不行,他实在想象不出,陆余抓鱼钓龙虾的时候是什么样的。不过嘛,他看着陆声说:陆声,你去抓条鱼看看。
    陆声:
    他们走到河边看了看,这河实在太窄了些,目测最多三米宽。河水清浅,芦苇荡漾,鱼虾没看到,水草倒是碧绿的一层。
    真奇怪,小时候看着很深、很宽,每次下去都是提心吊胆的。陆余说。
    这般一边回忆童年,一边在油菜花田里漫步,风光殊胜,心旷神怡。
    陆声显然也很喜欢这样的时光,小心翼翼折了一朵油菜花,对着太阳,看阳光穿过花蕊的颜色。
    直到乔今肚子咕噜噜响起。
    三人回了县城,选了一家拉面馆坐下。专门给陆声要了清汤挂面,许是因为家乡风味,他颇给面子地吃了小半碗。
    看时间,今天是来不及回去了。三人找了一家还算正规的酒店。
    陆余对弟弟说:我去趟疗养院。
    陆声眼睫一抖,没吭声。
    陆余摸了摸弟弟的脑袋,等我回来。
    陆声抿着唇角站起来,拉了拉兄长衣袖。
    你也要去?
    陆声点点头。
    不怕?
    陆声摇头。这么多年过去,他已经快忘记母亲的样子了。
    陆余犹豫,他去看母亲是一回事,陆声去看又是另一回事。最终,他说:那你远远的看一眼就行。
    乔今跟着去见家长,虽然这家长比较特殊。
    疗养院偏离闹区,周围除了大马路,就是荒地。院内设施环境倒是不错,建筑都翻新过,绿树花园、小桥流水都有。午后阳光充沛温暖,几个结伴的中老年人四处溜达,有说有笑的。
    挂着紫藤的回廊下,一个中年女人坐在轮椅中,神色祥和平静,目光淡淡地看着眼前的景色,如同游离于此世界之外。
    直到一道声音将她拉回现实:母亲。
    她转头看去,稍稍眯眼,一时没能认出眼前逆光的男人是谁,你是?怔了须臾,反应过来男人叫自己母亲,这才恍然大悟,小鱼啊。
    她伸出手,怎么回来了?你不是上学去了?
    陆余任他握着手,说:回来看看您。
    你是不是又长高了一点?正值青春期的孩子就是长得快,有没有好好吃饭?
    吃了。
    陆声远远地看着母亲与哥哥,眸光湿润。
    乔今不忍他这般眼巴巴,问:想近一点吗?
    陆声想了想,摇摇头。
    乔今便不再提这话,他说:你在这里等等。他走过去,对陆余母亲说,阿姨你好。
    这孩子你同学?
    陆余不知该怎么说。乔今刚要笑着回一句是啊,蓦然一怔:余老师?
    陆余:?
    眼前的中年女人眉眼依稀可见往日的艳丽,特别是眉梢那颗红色的美人痣,绝对让人过目不忘。乔今又试着问了一遍:您是余眠余老师吧?
    陆余难掩错愕,他母亲确实叫余眠。他出生那年父母尚且十分恩爱,于是用了两人的姓为他冠名。
    余眠怔忪地望着乔今,我是余眠,你是?抱歉,我实在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你。
    乔今笑了笑:您以前教过的学生很多,我不过是其中一个,不值一提。
    学生?余眠喃喃,眉心紧蹙,我哪来的学生?
    陆余看了乔今一眼,乔今立即改口:我认错人了。我跟陆老师是同学。
    余眠:你这孩子,怎么到处叫人老师?小鱼既然是你同学,又怎么会是你老师?小鱼,你这同学脑子不太好使。
    乔今:
    陆余:他是有点傻。
    又平平淡淡说了几句,陆余说:我去上学了。
    余眠颔首微笑:去吧。神情就像一个普通的,没有过任何精神疾病的妈妈,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孩子,上课要认真听讲,回来妈给你做你爱吃的糖醋排骨。
    陆余脚步一顿,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
    余眠目送儿子走远,与陆声会和,她迷茫喃喃:那孩子是谁?长得好像小鱼
    陆声快不记得母亲的模样,而他的母亲,则已经忘记他的存在。
    乔今欲言又止。
    陆余知道他想问什么,说:我问过医生,医生说,母亲虐待陆声的那段经历,不光陆声有心理阴影,母亲同样有罪恶感,于是她选择了遗忘,假装从未有过这个儿子。
    一时间,乔今又是心疼陆声,又是可怜余眠。
    你叫我母亲老师,这是怎么回事?陆余问。
    乔今狡黠一笑:陆老师,也许我们十三年前见过。
    作者有话要说:  缘分天注定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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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5章 前缘
    十三岁的乔今, 刚升上初一,对新学校充满了热情。并且就像所有萝卜头小少年一样,他对女老师的关注远远比男老师的兴趣大。
    新来的美术老师就是所有老师中的维纳斯, 眉梢一点殷红美人痣, 成功给全校的男老师与部分早熟的男学生种了一个绮丽的梦。
    然而在得知这个美术老师已经四十有二时,梦的泡沫啪的破灭。
    新来的美术老师姓余, 单名眠, 她给学生上课时总是柔声细语,嗓音带着南方女子特有的软糯。无论风景静物还是人物, 她随手一画惟妙惟肖。当时学校为了升学率, 搞了一个兴趣特长班,带课的就是余眠,许多男生女生踊跃报名。
    乔今没去,他的兴趣不是美术, 而是音乐。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音乐室就在美术室旁边, 课外时间,乔今练琴的间隙, 不时就会看一眼旁边的美术室, 漫无目的地想着, 余老师有孩子的话, 一定也很好看。
    想什么来什么,一天,余眠上课的时候忽然跑出教室干呕,学生们就跟一只只鹅似的伸长了脖子,一名女生说:余老师不会怀孕了吧?我妈怀我弟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余眠确实怀孕了,被年级主任叫去谈话。之后照常上课, 然而余眠眼角眉梢的忧郁根本遮不住。
    一个怀孕的女性,当时无论是在职场还是学校,都不太好过。特别是像余眠这样的高龄产妇,万一出点什么事,学校就要负全责。
    乔今猜测,那时学校应该是有意辞退余眠的,让她回家安心养胎。
    余眠从南方千里迢迢来到C市,人生地不熟,好不容易有了着落,却落得这样的结果,她难免郁结于心。
    一个多月后,乔今背着书包欢快地冲出校门时,不小心撞到一个人。
    那是个戴白色口罩的少年,个头高高的,眉眼俊秀。乔今的大脑门刚好到少年下巴,他就跟一只冬瓜似的咚一声撞了上去,少年捂着下巴嘶了一声,连连后退。
    乔今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你牙没掉吧?
    少年:
    乔今有此一问是有先例的。孤儿院孩子多,同龄小朋友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能吵闹起来,乔今脾气好,不代表没有脾气,有时实在气不过,就跟人干架,好几次用脑袋撞掉几个小朋友的门牙,小朋友哇哇大哭,他半点事没有。院长说:厉害了,我们阿今长了颗铁头。
    不过也是赶巧在大家换牙的时候,乔今才有了铁头的威名,从此大家都不敢欺负他。
    没掉。少年没好气说,小孩,走路看着点。
    少年的声音很好听,低低的,温温柔柔的,口音不像本地人。
    乔今又说了声对不起,这才走了。
    第二天,乔今又看见了那个少年,在教学楼侧面。那里背阴,除非抄近路,平常没什么人去。少年正跟余眠说话。乔今这才想到,少年的口音与美术老师很像。细细打量,眉眼也有几分相似。
    他听到那个少年叫余眠妈。
    不知说了什么,余眠像是有些生气,声音大了点:你别管我,回家去。
    余眠走过来看到乔今,脸上闪过不自然。少年懒懒道:小孩,你怎么还偷听别人说话?
    乔今摇头:我没偷听,我想抄近路去捡垃圾。
    ???
    今天我值日。
    哦。
    之后几天,乔今不时就会撞见那个少年。大家都说,那是余眠的儿子。而他们的美术老师,其实是跟丈夫吵了架,从家乡跑来的。
    余老师的儿子看着挺帅的。女生们聚在一起兴奋地窃窃私语,肯定上高中了。
    其实陆余那时已经上大学了,不过少年气质未褪,脸型尚未完全长开。兄弟俩这一点大约遗传自母亲,陆声现在看着就比同龄人小好几岁。
    学校举行运动会,乔今报名参加一百米短跑与跳高跳远,以先天的运动优势全部拿了第一名。跳高跳远没有奖品,短跑第一名除了一张奖状,发了一本笔记本,与一袋小面包。乔今就是冲着小面包去的
    他很有身为孤儿的自觉,绝不向院长多要一毛钱来买零食,但这个年龄的孩子哪有不嘴馋的?拿到小面包后他乐滋滋吃了一个,然后收起来,准备给燕玦两个,剩下的分给小朋友们。
    出校门后他又看到了那个少年,蹲在大门边上用手机玩俄罗斯方块,一身拒人之外的疏离感。想着上次撞了人家下巴,乔今掏出一个小面包聊表歉意:给你。
    少年抬起眼皮,伸展长腿站起来,嗓音闷闷的:给我做什么?
    给你吃。乔今说,你感冒了?
    不然大热的天,谁戴口罩?
    感冒要多休息与喝水。
    知道的还挺多。
    这是常识。乔今说着,小心翼翼问,余老师是你妈妈?
    嗯。
    真好。余老师那么漂亮。
    少年嗤一声笑出来。
    乔今说:我没有妈妈,也没有爸爸。
    少年:
    说完,乔今便挥挥小手,与念高中的燕玦会和后一起回孤儿院。
    之后有好些天没见到少年,再见面,少年嗓音听着好了些,应该是病愈了。他对乔今招手:小孩。
    乔今颠颠地跑过去,你还没回家?
    少年就像第一次见面那样没好气:正要回去。这个给你。
    乔今接过少年手中的塑料袋,打开一看,居然满满的都是零食,他愣了一下还回去:我不能要。
    少年:那就扔了。
    乔今:
    少年挥手说了声再见,便走了。后来余眠教了半学期,肚子大了,校方终归觉得不妥,将其辞退。
    而乔今与那少年再见,就是十三年后。
    那长得跟棵豆芽菜似的小孩是你?陆余不可思议地问。
    乔今拍他胳膊,笑道:什么豆芽菜。我要是豆芽菜,陆声也是豆芽菜。
    陆声:关我什么事?
    一路说说笑笑回了酒店,原以为此行会有些压抑,却发现彼此早在十三年前结缘,不可谓不是意外之喜。
    翌日一起飞回B市,乔今听说了一件事。
    那个盛煌老总从医院出来后被带走调查,有人助他,给他弄了个取保候审。然而他回到自家不过两三天,就被发现在浴室上吊自杀。
    有人说他是畏罪自杀,有人说他是无法接受自己身体的残缺与妻儿的离弃,抑郁自杀。
    乔今听完沉默许久,如果盛煌老总要自杀,为何非要等出院再自杀?已经取保候审,审判还没开始,就这么着急去死?
    此事不简单。
    盛煌老总死了,谁的得益最大,乔今唯一能想到,就是自己名义上的二叔卫建平。
    卫建平当然怕盛煌老总供出自己,就像当初对甘大春所做的,除之而后快。
    这个二叔,当真狠毒。但凭乔今如今手上的证据,并不足以将卫建平定罪,那本最关键的《悲惨世界》,依然不知下落。
    如果卫建平就此收手,看在卫父的面上,乔今倒是能暂时按兵不动。
    半个多月来,乔今跟燕玦没联系过几次,又是愧又是唉声叹气。谁能接受自己的哥哥忽然变成了一个找替身的渣男啊。
    这些时日过去,他终于想开了,既然燕玦与那青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就少掺和,必要的时候帮青年说几句话就是,毕竟是自己哥哥渣人在先
    老板在忙。卫先生您先坐,红茶可以吗?助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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