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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约我们去郊外的山庄玩。过夜的那种。
    难道我要就此失身了吗?
    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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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庄的夜很寂寞。我去找谢兄下棋,他却不在房中。
    我在他门口坐了一夜,天快亮的时候他终于回来了。
    我问,谢兄你去哪儿了。
    他说,去了个厕所。
    去个厕所而已,为什么要脸红?
    等等,谢兄你这个厕所去得也太久了吧,你是不是便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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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挽已经很久不来找我们了。我的清白保住了。
    谢仪最近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不跟我抬杠了。我觉得日子要淡出个花来。
    晚上小风凉爽,我和谢仪在院子里喝酒。他满脸哀愁地问我,如果对一个人,求不得又放不下,这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你思春啊!
    我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追问他那人是谁。他却开始念酸诗。
    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
    临行挽衫袖,更尝折残菊。
    争挽桐花两鬓垂。
    这诗……好像有点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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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首辅大人设了擂台对诗选婿,那唐小姐还是个国色天香的才女。
    谢兄,咱们去凑凑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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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别说,唐挽的妹妹长得跟她还真像。
    什么?唐挽没有妹妹?
    她就是唐首辅的女儿?
    啧啧,这么如花似玉的一个姑娘,我之前怎么没看出来呢!
    她果真是对我有意思,才女扮男装接近我的吧!
    女儿家的心思真难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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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走过来了。淡定,冷静……个鬼!
    马上我就能迎娶首辅的女儿,入主内阁,走上人生巅峰了!
    什么?她的意中人不是我,是我旁边这个叫谢仪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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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黛你大爷的,说好的主角剧本呢!
    第126章
    月渐更深, 乌鸦绕树。一架马车趁着夜色行驶在山路上,惊得两侧花木簌簌作响。
    赶车的是双瑞,车里坐着的则是唐挽和凌霄。路的尽头,一轮圆月静静悬挂在道观的塔楼之上。
    此处便是京郊的云间观,凌霄幼年曾在此出家, 也是闫炳章信中所提到的地方。
    双瑞上前扣了门, 等了许久,方有脚步声走出来。值夜的小道姑揉了揉眼,口称“无量寿福”, 问询来者何人。
    “烦请通报,卢氏求见璇玑道长。”
    璇玑道长正在上晚课。她已近七十岁的高龄,却仍是精神矍铄, 想必出家人修身养性, 自然比凡夫俗子更长寿些。她见到卢凌霄和唐挽,只是淡淡一礼:“两位施主可是来取东西的?”
    唐挽上前,从袖中摸出一把钥匙, 双手递给璇玑, 道:“有劳道长了。”
    这云间观唐挽曾来过几次,却从不知还有这样一条小路。穿过影影绰绰的花木,眼前便显出一个破旧的木屋。璇玑道长来到小屋门前, 将虚掩着的柴门推开,右手横打, 请两人进去。
    入内才发现是个工具间, 里面盛满了修剪花木所用的工具。屋子的角落有一口枯井, 凌霄便招手唤唐挽过去。
    唐挽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她这一路走来都有一种奇异的熟悉之感。原来这云间观后院的布局,竟和苏州的听风观一模一样。
    下了枯井便是一间密室,乌漆大门上密密匝匝绕着一把铜锁。唐挽将钥匙插入锁中,轻轻旋转,锁便应声打开了。
    将四面灯台上的蜡烛点亮,密室便露出真容。这里的布置倒像是一间书房,靠着南墙有两张书桌,桌上笔墨纸砚齐备,只是砚台中的墨已经干涸,笔架上也结着蛛网。从纸笔摆放的方向来看,应该还维持着最后一次被人使用的样子。
    房间正中一张高台,围着它摆放着六把椅子。这布置倒有些像内阁的议事堂。房间的另一侧有一面书架,奇怪的是上面竟然空空荡荡,一本书都没有。书架旁边靠墙放着两个木箱子,外面用桐油纸包着,应该是为了防水。唐挽将那箱子打开,就看见里面堆放得满满的书册。
    原来架子上的书,都被挪到这里了。
    凌霄站在唐挽身边,顺手抽了一本来看。泛泛地翻了几页,心下奇怪:“咦?这是……怎么那么像律法条文呢?”
    唐挽几乎控制不住自己颤抖的声音,道:“这就是《至和新法》。你我的父亲,还有老师赵谡、蔺如是,穷尽一生都在保护的东西。”
    直到看见了这满满两箱的新法文书,唐挽才终于相信锦盒里,闫炳章给白圭的那封信上所说的话。
    信中的内容,与徐阶告诉唐挽的大抵相同。唐奉辕与闫炳章达成约定,要将新法推行下去。不同的是,他们最开始想邀请的见证人,其实是白圭。
    只可惜那年白圭奉旨出使高丽,不在京城。两人商议之后,决定改请时任内阁次辅的徐阶来代替白圭,见证两人的盟约。
    那封约书就附在信纸的后面,上面三个人的签名清晰可见。书中约定,闫、唐二人从即日起要以政敌的身份出现在百官面前,目的是最大限度地保障变法的成功。如果变法遭遇灭顶之灾,或者其中一人遇难,那另外一个必须活下来,竭尽所能将新法成果保留。
    所以闫炳章,便是活下来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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