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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守玄。”柳钰低低叫了一声,说完就沉默了。
    二爷龇牙咧嘴的说道:“绿宁这丫头也太大力了,我明明都削断了半只箭,没想到还是射中了胳膊。”
    “绿宁……”
    “柳钰啊,你不能回娘家,还是想想别处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投靠吧。”二爷说道。
    “我也怕殿下的人找到贵川去,我正想着要不去苏杭的陈家吧,陈哥哥兴许还能救我一把,毕竟是南方的大氏族。”柳钰说道。
    “陈家啊……行吧,毕竟你以前跟陈大公子定亲,若不是当初关家插手婚事,你说不定在苏杭跟他过得也好好的。”二爷牵过马来,引着柳钰往旁边走去:“剩下的路我就不能陪你走了,给你准备了身份证明,你一路小心,绿宁会保护好你——”
    我跳下马来,侧身站在一边,幸好纱巾挡住我的脸。
    “关守玄,今夜之事,是否与你也有关系……”柳钰犹豫了很久才说道:“我知道你恨他,我也知道关守呈是个怎么样的人……”
    “那你就应该明白我的心情。柳钰,我在府内装傻痴笑两年多,为了什么?为了那年他把我和我的兵在冬季断绝粮草并逼入山林的仇,为了我死去几千的兄弟,为了他毁了我的一切。关守呈是个怎样的人,你比我更了解。明明在朝堂在战场上,他甚至比我更优秀,却眼里容不下我。”二爷低声说道。“我想要出人头地,但我从未要赶尽杀绝。”
    柳钰垂头不言。
    “柳钰,你是个好女人……你既恨他憎恶他,又时刻无法忘记他是你的夫,你的一切你的生活。你既想逃离挣扎,不想跟他过多牵扯,又忍不住替他谋划,不忍心背叛自己的婚姻。”二爷摸了摸柳钰的头发:“我知道你扼杀自己的孩子有多么痛苦,但我也知道你很理智。你既然想要摆脱这段被逼的婚姻,既然能预料到关家早晚要倒,就更应该负责任的不让一个孩子生下来就承受这些悲剧。这样冷血,但是是正确的。”
    “守玄……如果我当初能更大胆一点反驳母亲该多好,如果我能一开始就决然的拒绝这段婚姻该多好。很多事情都不会到这种地步。”她捂着脸,却没有哭泣:“我又逆来顺受,又不想这样一辈子过下去。我想反抗,却又不够勇气,我没法去承受家里的指责逼迫……”
    那声音里充满了无奈。至少柳钰想要反抗过,这世上又有多少女人连反抗都从未想过,浑浑噩噩的过了一辈子。
    “柳钰,一切又会重新开始的。那个利用你的,让柳家败落的将军已经不在了,过了这个夜晚,就是新的一天了。你是自由的了。”二爷忽然有点感叹,他从手下手里接过身份证明,递给柳钰:“你能过得更好的。”
    柳钰强笑点点头。
    “话说,你见到过蛤蟆……呃不,是柳七么?”二爷问道。
    柳钰犹豫了一会儿,偷偷瞄了我的方向一眼:“没,怎么,她没跟你在一起?”
    二爷强扯出一个笑,抿抿嘴唇也没能憋出那个笑,表情越发显得悲凉。沉默了一会,他苦笑道:“她应当是已经死了。我明明叫她出府,本以为她看了花花世界,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却没想到,还是我失算了。”
    柳钰的表情有点惴惴不安。
    “她……她……”二爷过了半天,才苦笑着说后半句:“她一定是回来找我的。”
    ——大爷,你他妈骗我说去找医生,搞得老子还以为你要一次性根除梅毒呢!
    “她那么奇特又爽利的一个女人,我这世上也恐怕再难遇见一个能跟我一起狂笑一起胡闹的女人了。”
    ——等……等!你不是说我是汉子么?!你不一直认为我是汉子么?!
    柳钰的表情更加犹豫,看这样感觉马上就要告密啊!我心下一急,伸手就要去扯她,脚下却一绊,二爷正好朝这里看来,我连忙又要去捂自己脸上的面纱,直直就摔倒了下去。慌乱之际,我也顾不上别的,抓着什么就乱拽——
    刺啦!
    “卧槽!痛痛痛!”我抬头看过去,只看见两条大腿,以及被我拽下来的裤子。二爷……您第一次让我见到了古代男士内裤的风貌。
    “蛤蟆!”我一开口,二爷就认出我来了。我捂脸滚到一边去了。
    天呐,说好的以为我已去世为我一夜白头夜夜流泪哭瞎双眼痛苦自责十几年呢!说好的再次相逢紧紧拥吻哭喊着我不相信呢!我只见到了二爷的腿毛,以及就要来踹我的脚。
    作者有话要说:  啧啧……实在没法写老梗啊。
    字数才3w7就收到了两条长评,这真是我史无前例的历史,太谢谢你们了=3=!!
    ☆、狂暴吧!巨龙
    作者有话要说:  周四除了这更,可能再加一更,周五周六周日每天都有更新。我一般是周一周二周三比较忙,就没法更新了。
    我战战兢兢的坐在河边,二爷坐在我旁边,拿块石头狠狠往河里砸去,就砸在我面前,溅了我一脸水。
    “又不怪我,那时候我不装死就真是死路一条!你他妈不赶紧红着双眼扯开我衣襟看我胸口的伤哭喊着说我受苦了,怎么倒还跟我发脾气!”我抹掉一脸的水,撇嘴说道。
    二爷当真被我的不要脸噎了一口浓痰,一屁股坐在石墩上不说话了。我侧脸看过去,月光照的城外的河水波光粼粼,水面的波光流动都映射在我们俩的脸上,我突然觉得在刚刚由于猜忌怀疑而瞬间拉远的距离,又回归了原位。他好像一直都是比我还不要脸的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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