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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放三千里(穿越)——慕君年(94)

    刘湛咬着他耳珠子,说了句没羞没臊的话。
    摇曳的烛光下,宋先生那张风光霁月的俊脸涨得通红。
    两人在一起这么些年也算得上是老夫老妻了,宋凤林在床事上依然放不开。
    这个时代的礼法教条已经深深刻在了他的灵魂里,哪怕这么多年了依然没有改变,然而正是这样刘湛才欲罢不能,总是在床上变着花样逗他脸红。
    先把窗户关了
    不关,那多热。
    不行,侍卫在园子里。
    刘湛拉开宋凤林的领口吻他。侍卫都在墙外不会进来。
    宋凤林尴尬得手脚都放不开。
    来。刘湛软声诱哄。若是害羞便不要脱上衣。
    窗台里,昏黄的烛光下两个影子交叠着。
    别看刘湛表面上淡定自若满嘴荤话逗趣,实则他自己也憋得快炸。
    他就爱宋凤林这高山仰止的儒生姿态,宋凤林不需要做别的,就那一身矜贵气质比什么都管用,刘湛内里火烧火燎恨不能□□一番。
    然而心里想得再狠,手里的动作却极尽温柔。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支持!下午3点加更一章
    第93章
    楚文帝宣化二年中原大旱饥荒笼罩数郡,即便如此帝京依旧一片歌舞升平太平盛世的景象,皇宫大内更是如此。
    这日文帝陪皇后游园,随行还有三名公主,最大的长公主已经八岁了,二公主四岁,三公主仅一岁。
    这些年文帝后宫未能诞下皇子最着急的莫过于周氏,就在前几日周澶又将两名周氏女送进宫。
    皇后比文帝年长两岁,瞧之却比文帝还要年轻一些,就像这满园子的惠兰雍容华贵。
    文帝在湖心带着公主们坐龙船游湖,欢笑声远远的传到岸边的水榭,皇后端坐在水榭中品茗,不时含笑遥望,看着十分幸福满足。
    陛下当真喜欢孩子,对公主们也是疼爱有加。皇后的奶娘周嬷嬷有感而发。
    皇后面上依旧含笑,眼中却闪过一丝痛苦。
    周嬷嬷示意宫人们都退到水榭外,她上前一步温声劝道:皇后,前些日子新进的周氏女也该安排侍寝了。
    嬷嬷。皇后那完美无缺的笑容险些崩缺,眼中具是恨意。你见过天下间有五六名血亲姐妹共侍一夫的吗?
    周嬷嬷面色惨然。
    本宫年方二十九,今后未必不能诞下皇子,就因为本宫诞下两名公主,族中族中就这么作践本宫吗?皇后努力忍着不让眼中的泪落下。
    嬷嬷,本宫偏不如他们意!
    周嬷嬷低声叹息。
    皇后恨道:给后宫嫔妃送去避子汤,本宫没诞下皇子前,都不许怀上龙胎!
    周嬷嬷想要再劝,但是见皇后已经恨入骨髓,想要出口的话便又吞了回去。
    当天名为补药实为避子汤的汤药以文帝的名义送到各宫嫔妃手中,皇帝赏赐,这些嫔妃自然欢天喜地的喝下。
    前朝争斗,后宫也有阴私。
    周氏期盼的带着周氏血脉的皇子还没诞生,谁也没有料到变故来得这样快。
    十月,炎热了一个盛夏的帝京终于转凉,文帝邀约世家子弟进宫打马球。
    皇宫大内的马球场空前热闹,京城诸大姓世家里十几岁到二十几岁的嫡系子弟都来了,场里场外具是欢呼吆喝之声。
    陛下威武!!
    文帝又拿下一场,他兴致高昂的握拳。怎么样,还敢不敢来?
    与皇帝打球也有学问,不能露真本事也不能让皇帝赢得不舒坦,一切都重在哄皇帝高兴。
    不少世家子争抢着要与皇帝一组。
    何公公见文帝汗流浃背便问。陛下,您要不要下来休息一会?
    文帝正兴头上哪乐意暂停。你们三个随朕一组。
    被点名的三名世家子立即兴高采烈的谢恩。
    场下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球赛。
    先帝诸皇子中,二皇子善武,三皇子早慧,四皇子善文,唯独大皇子文也不行武也不行。
    然则权力博弈,如今二皇子幽禁,三皇子暴毙,四皇子暴毙,反倒是最平庸的大皇子荣登九五。
    登基近两年,文帝除了按时上早朝,其余一概朝政不闻不问全凭大丞相做主,天下人都以为是大丞相逼迫文帝,实则是文帝自己也不乐意管。
    文帝好玩,斗鸡斗狗斗蟋蟀,蹴鞠马球打猎,这些玩乐的事他样样门精,帝师赵恒甫多次劝诫,文帝当面答应得好好,一回头该怎么玩还是怎么玩。
    不管是蹴鞠马球还是打猎都有一定的危险,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马球场突然爆出了惊呼声。
    文帝坠马!
    谁也没有看清楚文帝怎么突然坠马,后方冲过来的一名世家子收势不及,马蹄重重的踏在了文帝身上!
    那名骑马的世家子姓方,乃方寿亭嫡长孙!
    所有人一拥而上围住文帝,喊太医,喊人,喊什么都有乱作一团。
    徐牧远作为卫尉最先得到消息。
    什么!!
    宫门禁卫神色慌张。太医已经去了,陛下当场就厥了过去,至今人事不省。
    徐牧远到底是上过战场的老将很快冷静下来。你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说清楚!
    当徐牧远得知踩踏文帝的马匹是方氏长孙的马匹脸上立即大变。
    你立即差人悄悄把方氏长孙送到京郊禁卫军大营!徐牧远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要卖方寿亭的情,不能让方氏长孙落在周氏手里。
    此事严重,无论文帝有何轻重都是要赔命的大罪。
    还有!派兵把持宫门内外,尤其是陛下寝宫,不能让无关紧要的人入内,嫔妃也不行!
    安排完这些事,徐牧远赶往文帝寝宫。
    此时寝宫内乱作一团,文帝口鼻具是血沫,不住的往外出血,显然是伤及脏腑,伤势十分严重。
    徐牧远征战多年他见得多各种伤情,此时一看文帝的状况不由得心下一沉。
    院判借一步说话。徐牧远把太医院院判拉到角落,低声问他。陛下可还有救?
    太医院林院判抖着手擦汗,说话带着颤抖。下官摸过陛下的肚子,里头里头稀碎
    徐牧远倒吸一口凉气。
    也就也就这一两日的事。林院判面色仓惶。
    徐牧远一把抓住林院判的手。你知道踩踏陛下的马是谁骑的马吗?是大司马的嫡长孙!
    院判震惊的看着徐牧远。
    徐牧远肃穆道:本官已经把人悄悄送出宫了,大司马就这么一个男孙,平日里视若珍宝,此事大司马不会退让,陛下驾崩必然要立新帝,陛下在外边有皇长子一事,你也有听说吧?
    此时院判心中正翻涌着滔天巨浪。
    若是事成,大司马不会忘记你。徐牧远冷声道。
    若是林院判还不明白徐牧远的意图他这七十年就白活,他用袖子把脸上的汗擦干净,毕恭毕敬的拱手。请卫尉示下。
    徐牧远心中稍缓。让那些太医闭嘴,不能把陛下伤情传出去,之后如何与百官交代老夫自会告诉你该怎么说。
    由于徐牧远控制着皇宫禁卫,此时整个皇宫被禁卫军围成了铁桶,所有人不得进出,就连周氏的人也无法出去报信。
    半个时辰之后,方寿亭和赵恒甫面色沉重的赶到皇宫。
    两人与徐牧远在寝宫外聚首,方寿亭二话不说给徐牧远行了大礼。徐卫尉大恩,老夫无以为报。
    徐牧远忙扶住方寿亭。大司马言重了,大事要紧,还须大司马和帝师尽快拿个主意。
    自己的嫡孙骑马把皇帝踩死,哪怕不是故意,此时此刻方寿亭心里也没了底气,他朝赵恒甫拱手。请帝师拿主意。
    赵恒甫双目通红,事已至此,不管是追究方氏长孙的责任,还是查办陪护的侍卫都挽回不了文帝的命。
    要紧的是养在宫外的皇长子!
    仰天长叹,赵恒甫忍住悲痛有力道:写下传位诏书,迎皇长子入宫!
    正是如此。徐牧远点头。
    这时方寿亭闭了闭眼像下了某个决定。不够稳妥,老夫带两万精兵入京控制局面,事成之后,老夫便解甲归田,大司马由徐卫尉接任。
    徐牧远和赵恒甫同时大惊。大司马这是为何?
    方寿亭痛苦道:吾孙失手误杀陛下,这罪就让老夫来受,否则老夫百年之后有何颜面见先帝。
    赵恒甫长叹一口气。
    既已说定,方寿亭出宫调兵,徐牧远派人去帝师府接皇长子,而赵恒甫则与徐牧远一同面见文帝。
    两人刚要进门正巧与林院判撞上。
    有话快去说,陛下怕是要不行了!林院判声音都带着颤。
    赵恒甫大惊立即冲入寝宫。陛下!
    龙床上的文帝睁着空洞的眼,胸膛剧烈的起起伏伏像风箱一样,每一下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早朝上还鲜活的人,如今却已经走到了生命尽头。
    陛下!赵恒甫握住文帝的手痛哭。老臣已经派人去接皇长子了,您要坚持住啊!
    文帝已然听不进去任何声音,大张的嘴里不住的往外冒血。
    徐牧远忍住泪意,他转身冲出寝宫。来几个人随我去!
    有一队禁卫立即跟上来。
    徐牧远来到御书房破门而入,掌管玉玺的太监吓了一跳,那太监是周氏的人,徐牧远看他的眼神就是在看一个死人。
    拖出去处理干净!
    禁卫将太监拖出御书房很快没了声息。
    徐牧远打开锦匣确认是传国玉玺,他捧着玉玺大步出门。
    这时有禁卫来报。卫尉!皇后带着宫人在后宫闹事,我等有些拦不住了。
    徐牧远眼中具是决意。把闹事的宫人全部杀了,皇后及后宫嫔妃幽禁在房中不得外出!
    与此同时,周澶也收到皇宫禁军异动的消息,而且入宫打马球的世家子怎么还没出宫?眼看就要天黑了。
    周澶越想越不对劲,他立即更衣换上官服想要入宫,就在这时府外传来喧哗,周澶冲出府,却见禁卫军都朝着皇宫方向而去。
    来人备马!老夫要进宫!周澶慌了,宫里定是出事了!
    徐牧远带着传国玉玺回到文帝寝宫,赵恒甫跪在塌前久久不起。
    徐牧远见状着急道:帝师!现在不是悲痛的时候,您快些代写传位诏书!
    赵恒甫踉跄着站起来,徐牧远走上前一看,他就离开这一会的功夫,文帝的情况更加糟糕已经有了几分死色。
    院判!不管用什么方法,让陛下坚持到明日!徐牧远大喊。
    林院判带着太医一拥而上,施针的施针,灌药的灌药。
    先把传位诏书写下来。徐牧远又拉住赵恒甫。
    赵恒甫点头。老夫失态了。他不敢再分心,禁卫送上空白的圣旨,赵恒甫提笔。
    须注明监国大臣。徐牧远怕他忘了忙提醒。
    就在这时赵吉章带着皇长子赶到寝宫,赵恒甫正写到由谁来担当监国大臣,他顿了一下。
    父皇!皇长子冲到龙塌前抱住文帝大哭。
    许是父子连心一直没有动静的文帝动了动。
    陛下醒了!林院判大呼。
    赵恒甫立即丢下笔冲到文帝跟前。
    文帝大张着满是血污的嘴,他想说什么但是说不出来。
    赵恒甫重重跪下。陛下请放心,老臣拼了这条老命也会拥立大皇子登基。
    文帝闭了闭眼。
    快趁陛下醒着让陛下确认诏书!徐牧远急得跳脚。
    但是传位诏书还没拟好!
    赵吉章一步上前拿起毛笔接着写,看到监国大臣那四个字,赵吉章把心一横,他运笔如游龙快速写下一行字。
    命帝师赵恒甫为大司徒,与大丞相大司马三方共同监国。
    赵吉章本不想让周澶共同监国,然而他明白此时更重要的是顺利让皇长子继位,而不是在这节骨眼与周氏闹翻。
    赵吉章丢下笔,徐牧远立即递上传国玉玺,在传位诏书最后盖上玉玺大印。
    徐牧远心中一宽,赵吉章却依旧皱着眉。还不够!
    赵吉章拿起诏书,跪倒文帝塌前。
    陛下,微臣得罪了。赵吉章拿起文帝的手沾上盆中的血然后在传位诏书上盖下手印。
    赵吉章卷起传位诏书贴身藏好。
    而此时文帝已经气若游丝。
    赵恒甫跪在塌前扶着皇长子跟文帝道别,此情此景令人伤怀,文帝今年才二十七岁啊。
    夜幕降临,周澶带着文武百官在宫门外大闹,有禁卫得了上峰指示终于透露宫中发生的事。
    听到文帝坠马伤重,周澶只觉得五雷轰顶竟仰面倒下。
    大丞相!
    周澶缓了好一回才回过神来。
    就在这时一直紧闭的宫门打开,徐牧远一身戎装站在那里。各大臣按朝班排列,随本官入宫,去见陛下最后一面。
    大臣里面的周氏子弟怒起要冲进去质问徐牧远立即被禁卫拦下。
    谁敢闹事!徐牧远冷声道。
    禁卫们纷纷拔刀,一时吓得冒头的人都缩了回去。
    周澶在儿子的搀扶下走在最前,任谁都看得出来,此时此刻的大丞相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气焰,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不能没有文帝,文帝不能就这样走!
    他不敢想象若是让先帝二皇子登基,周氏会有怎样的下场。
    三品以上的大员可以进入寝宫内部,四品以下官员只能跪在寝宫外。
    文帝已经不再吐血,无声无息的仿佛睡着了一般,只是那青白的脸色让人一看便知,这名躺在床上的年轻人已经无力回天了。
    陛下!!诸位大臣嚎啕痛哭。
    周澶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塌前,他一把握住文帝的手,那手却比冰块还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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