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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他美颜盛世[穿书](重生 修真)——风短

    程元稹抬起手,掀开了袖子,露出了狰狞的蜈蚣伤疤,伤已经好了,但路荀那一剑不留情,伤口深得见骨,就算好了那疤痕像是耻辱一样,刻在他的手上,怎么都洗不掉。
    看见了吗,这道伤是路荀给的。
    苏清珩盯着那道蜈蚣疤看了一会,就在程元稹以为他不会答话时,他突然笑了一下。
    程元稹蹙眉,你笑什么?
    我原本还觉得我师兄下手太轻了。
    如果换做苏清珩,他不会给程元稹只给程元稹留一道疤,而是重伤他的五脏六腑,可现在见程元稹这么在意,苏清珩低低笑了一声。
    可现在我倒觉得我师兄是对的。
    像程元稹这么好面子的人,再重的内伤都不如一道去不掉的疤来的印象深刻,也更让他觉得耻辱。
    程元稹脸上的笑意淡了,面目狰狞的看向苏清珩。
    平复了一下心情,他才重新扬起笑意,恶意森森的问:想见你师兄吗?
    不等苏清珩回答,他又道。
    既然你这么担心路荀,那不如帮他还债好了。你若肯站在这让我出气,直到满意为止,我便带你去。
    程元稹扬了扬眉毛,敢吗?
    你就这点本事?苏清珩眸色淡淡,没有半点被威胁的模样。
    程元稹握紧拳头,半响才笑出声,你在激我,我不上当。
    就以这个为时限。程元稹拿出一个沙漏。
    以前他就觉得苏清珩和路荀的关系好的过分,可现在他倒是要庆幸这两人的关系好。因为苏清珩越是在意路荀,就越不敢轻举妄动。
    也只能任由他摆布,直到解气为止。
    程元稹原本还抱着那么点侥幸,或许不会有人发现路荀的失踪和他有关,可当他看到苏清珩后,他又改变了想法。
    就算没人知道又如何,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程家早就认出了路荀,而玄山派就算肯留着他,他一个半残废也只有被耻笑的份。
    他是好面子,所以他接受不了同门对他指指点点,他也不打算回玄山派了。
    程元稹现在一心只想着报复,既然动不了路荀,那就从苏清珩身上讨回来。
    你若敢躲,那时间加倍延长。程元稹拔出了剑,他的灵根没有受损,但是他的右手根本无法用剑,这一切都是路荀害的。
    但显然他不擅长左手执剑,握着剑的手都还有些晃,剑刃直指苏清珩。
    如果你对你师兄的感情也就那样,那便当我没说。或者你尽管试试,看路荀能撑多久?
    路荀醒来的时候,周围只有他自己。
    睁开眼便是在狭小的木屋里,他抬手时牵动了手腕上的链子,发出了细细的碰撞声。
    被扣住了?
    路荀试着运转了灵力,果然,也被封住了。
    路荀环顾了四周,一个废弃的木屋,木梁已经老旧,木头里已经被蛀虫给蛀空了,风吹过了都能感觉到房屋的晃动,看起来一点也不牢固。
    木地板硌的路荀全身都难受,他一手撑地,吃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视线转到窗台上,路荀慢悠悠的挪了过去,打量了好一会后,他抬起脚想试试这屋子有没有这么脆弱。
    然后,房门被从外推开了。
    路荀默默的收回了脚,转头就对上了紫色斗篷的青年男子,他是一个魔修。
    就是眼前的这个魔修变幻成程陆的模样,又仿着程陆的声音骗他过来的。
    对着窗户干嘛?
    斗篷魔修语气娴熟,像是在和朋友对话。
    路荀眨了眨眼,脱口而出。
    赏月
    斗篷魔修盯着他看了一瞬,接着露出了一抹笑意,大白天的赏月?
    路荀立刻改口,赏日
    斗篷魔修面上的笑意一僵,他收回视线,决定不和路荀计较。
    你想从窗户逃出去?
    路荀不慌不忙,自顾自的走到了木桌前,也不管矮凳上积满的灰尘,就这么旁若无人又心安理得的坐下。
    知道还问?
    斗篷魔修也不恼,走到了路荀的面前,俯下身和坐着的路荀对视。
    你不记得我?
    路荀盯着他那张满是刀疤的面容,脑袋一片空白,半响他诚实的摇了摇头。
    斗篷魔修冷笑一声,收起了刚才寒暄的语调,好整以暇的看着路荀,
    我脸上这些伤,可都是因你而留下的。
    他的语气冷的像冰,一眨不眨的盯着路荀,想看他面上的神色变化。
    路荀撩起眼皮,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眼。然后,开口问道:这是我划的?
    斗篷魔修大概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怔了一瞬后,下意识的回答。
    不是,但
    那怎么能是因为我。路荀据理力争,不甚满意的瞥了斗篷魔修一眼,既然我没有做过,你这么推卸责任是不对的。
    斗篷魔修静默一瞬,嗤笑一声,你还是这么伶牙俐齿。
    路荀接受良好,谢谢
    我不是在夸你。
    斗篷魔修快维持不住面上的平静,愤怒的情绪令他那张满是疤痕的脸变得扭曲。
    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来支撑我活下去的动力就是亲手杀了你。
    路荀想了想,做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原来我在你心里这么重要。
    接着,斗篷魔修气恼的一拍桌子,木桌当即四分五裂。
    路荀悠然自得的坐在凳子上,并没有半点被影响。
    你还是变了不少,看起来好像胆大了不少。
    斗篷魔修从路荀的身后贴近,狰狞的脸颊几乎要贴上了路荀的耳朵。尤其是这张脸,变得越发艳丽。
    路荀不为所动,爹娘给的,羡慕不来。
    你觉得激怒我,对你有好处吗?斗篷魔修被气笑了。
    那我顺着你,你会放了我吗?
    斗篷魔修再次被路荀的话噎住了。
    他愤怒的抬手,扣住了路荀的下巴,拇指用力向下摁,像是要捏碎路荀的下巴。
    路荀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任由他捏着。
    我讨厌你张口说话。
    斗篷魔修盯着路荀的下巴看了好一会,似在思考要不要卸掉路荀的下巴。
    路荀抬眸看着他,问了句不相关的话。
    你应该很讨厌白天吧,因为他遮不住你丑恶的嘴脸。
    斗篷魔修没被这句话激怒,他等着路荀的后话。
    路荀对上他的视线,一字一句的问,那你能干掉太阳吗?
    你不能
    不给斗篷魔修开口的机会,路荀又道,而你就算再讨厌我,也不敢把我怎么样?我说的对吗?
    路荀用「不能」和「不敢」嘲讽斗篷魔修。
    你还是那么聪明。
    斗篷魔修收回了扣住路荀下巴的手,站直了身体。那你一定没听过什么叫反水吧?
    说完,不等路荀反应,他抬起脚踹向路荀的肚子,直接把他踹到了墙上。
    又一个闪身,他站立路荀的面前,死死地掐住了路荀的脖颈。
    他是命令我将你带回去,但不代表我就一定要听他的话,我也可以在这弄死你。
    「他」是谁,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在魔族应该是有很高的地位。
    路荀嘴角溢出了一抹血,他轻喘了一声,艰难的从喉咙挤出一句话。
    所以,你是一条恶狗。
    因为,好狗会听主人的话。
    路荀,感受一下。
    斗篷魔修嘴角的笑意扩大,有点疯癫的道。濒临死亡的感觉,就是像你这样,垂死挣扎。
    斗篷魔修从袖口翻出一把匕首,冰冷的刀刃贴在了路荀白皙的脸上,脸颊很快就渗出了一道血痕,银色的刀刃被殷红的血给染了色。
    害怕吗?斗篷魔修眸子被疯狂浸染,我当时可是很害怕的,我想想,那时我才八岁。
    路荀眸色一顿,脑海里仍然没有关于斗篷魔修的记忆,但他可以确定,这个斗篷魔修也是当年被魔族抓走的孩子之一。
    他们一刀一刀的在外脸上划,我哭着求他们放过我。
    斗篷魔修面色一惊,紧接着又大笑起来。可是他们不把我的求饶放在眼里。
    我当时在想,要是把你供出去就好了,这样他们肯定就会放过我。
    路荀的面上逐渐失去血色,因为呼吸困难,被迫仰起头,唇瓣微张,气息不稳,一时间只觉得眼前发黑。
    你说,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斗篷魔修几近疯癫,手上的力道越收越紧。
    如果被抓住的是你,而逃出去的是我,你会怎么做。你说呀!你为什么不说?
    斗篷魔修一脸惊慌害怕,像是急于求得肯定,他粗鲁的晃着路荀的身子。
    你也会把我供出去的对不对?你也会怕死,人都会怕死的。你会和我做出一样的选择。对不对?
    斗篷魔修的眼睛发红,完全陷入了不可自拔的境地。
    告诉我,对不对?
    「砰」地一声。
    门被一脚踹开。
    一道修长的身影走了进来,路荀只觉得眼皮沉重,想要睁开却怎么也睁不开。
    「砰」地一声,是重物落地的声音,斗篷魔修整个人都被掀飞了出去。
    路荀意识逐渐模糊,不知道来的是谁,但路荀听见那道声音,他说。
    不对,路荀他不会背叛任何人。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为了活着可以做出这么卑劣的事。
    第82章
    荒山。
    程元稹狼狈的躺在地上, 苏清珩一脚踩在他的肚子上,一只手揪着他的衣襟,眼中杀意翻涌。
    你, 你
    程元稹怎么也想不到, 苏清珩不止还手了, 且招招不留情,将他往死里揍。
    知道程元稹握不住剑, 苏清珩连断虹剑都没召出来, 赤手空拳就打的他毫无还手之力。
    苏清珩漆黑的眸子盯着他, 像是在考虑怎么将他凌迟处死。
    你不想知道你路荀的下落吗?程元稹心跳加速, 心底的慌乱变成了惧怕,他紧张的看着苏清珩,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
    我站着让你打,你就会告诉我了?
    苏清珩冷笑一声,直接拆穿了程元稹的把戏。
    程元稹当然不会告诉苏清珩路荀在哪,不过是想着用路荀来威胁苏清珩,顺便狠狠地教训他一顿。
    哪曾想苏清珩根本不上当,甚至激起了他想杀人的心。
    苏清珩,修道修行,你、你不能随便杀人。
    你也配当人?苏清珩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把玩着手里的匕首,那是路荀送给他的。
    程元稹被恐慌笼罩着, 他见过这把匕首, 之前想借着莫天扬教训苏清珩,可后来路荀让苏清珩用这把匕首在莫天扬身上划了好几刀。
    你怕死吗?
    苏清珩握住刀柄, 毫不犹豫的扎在了程元稹的手臂上, 又快速的拔出匕首, 鲜血直接喷了出来。
    程元稹惨叫一声,我、我错了,我真的不知道路荀去哪,我就是捡到这个来骗你。
    苏清珩不理会他的叫喊,下一瞬朝着程元稹的大腿刺下去,皮肉被划开的疼痛,程元稹这次痛的叫不出声,额角渗出了汗珠,脸色惨白,露出了狰狞痛苦的神色。
    苏清珩跟着程元稹来时,就没打算束手就擒,他想着如果路荀真的在这,那便不能轻举妄动,但事实上,路荀不在,且程元稹根本没有帮手,就这样还敢威胁他?
    你不知道?
    程元稹咬着牙,苏清珩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再次握紧匕首朝着程元稹的眼睛刺去,我说,我说。
    程元稹大叫起来,心有余悸的看着离自己仅有半寸距离的匕首。
    有一个穿斗篷的魔修,是他强迫我把路荀骗出来的。程元稹紧张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匕首,我,我从程陆那偷来了传音符,那、那个魔修便假扮程陆的模样,模仿程陆的语气联系路荀。
    他们去哪了?
    程元稹想摇头,对上苏清珩充满戾气的眼眸后,也不敢在隐瞒,
    翻过这座山,有个废弃小木屋,我之前和他在那碰头,也许在那。
    程元稹说的急,惊慌失措的看着苏清珩。
    可以,可以放过我吗?
    可以
    程元稹不敢相信苏清珩会答应的这么爽快,一愣神他就被苏清珩从地上拽了起来。
    他瞪大眼睛,苏清珩一言不发将他拖向了悬崖上,程元稹还有什么不明白,立刻挣扎起来,但也只是徒劳。
    我,我都告诉你了,苏清珩你不能言而无信。
    我真的是被迫的,那个魔修的修为在我之上,我不敢不听他的话。都是他强迫我,你应该去找他。
    程元稹吓得面上血色全无,连身上被匕首刺伤的疼痛都感觉不到,他全身发冷,害怕的话都说不清楚。
    苏清珩,我、我现在还是玄山派的弟子,你这是残害同门。我是掌门的亲传弟子,我要是不见的话,掌门肯定会在意,到时候事情败露,你也逃不了罪责。
    哦?苏清珩冷眼直视他,拎着他,将他悬在半空中。
    程元稹紧张的向后一瞥,万丈悬崖,就算他有灵力护体,可掉下去也绝对粉身碎骨。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做好了离开师门的打算,就算我不把你扔下去,你还敢继续在师门待下去吗?苏清珩低低一笑,眸色冷凝。
    不如我帮你吧,生死由天,回去后我就告诉掌门,你迫害同门,畏罪潜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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