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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翻车的绿茶Omega海王以后——孤注一掷(

    然后,他们就搬去了新家。
    新家很大,其中一层设置成了调香实验室,供他使用。
    他们住在最上一层。
    昭衍:这样你就能在家做香水了。需要什么材料,告诉管家就好。
    薄郁:可是
    总感觉,像是沾了昭衍很大的便宜。
    书上的理论告诉他,如果付出不平等的话,友谊没法保持长久。
    昭衍:这些东西对我没什么意义,但想到可以和你分享,就开始觉得它们有价值了。
    薄郁看着他,这家伙要是有一天恋爱了,一定是个恋爱脑。
    昭衍安静温柔地看着他不说话。
    我看见你,就想把全世界最美好的东西都给你,就好像,它们本来就是因为你存在的。
    他想告诉他这些。
    但,无法说出口。
    因为,薄郁说,昭昭是他最好的朋友。
    他就只当他最好的朋友。
    后来,薄郁成了知名的调香师。
    昭衍开了个公司,专门生产他调制的香水。
    他们谁也没有结婚,一直住在一起。
    知情的人觉得很好笑,一个对气味过敏的人,和一个调香师是怎么做朋友的?他了解他的作品吗?他们真的能互相理解吗?
    当然可以。
    昭衍组建的科学团队,开发了一个最新技术,可以构建一个绝对拟真的虚拟世界。
    这个世界,每个人天然都带着属于自己的信息素。
    薄郁:什么是信息素?
    就是,嗅到气味,就知道对方是不是属于你的那个人,无论分开多久,都能再次认出来。
    薄郁:那要是喜欢上了完全不适配的信息素的主人呢?
    我们可以设置一个调香师,来打破这个界限,让那个世界的人自由发展,最终有可能每个人都能改变自己的信息素气味。
    薄郁:真有趣,这就是真正意义上的,人跟人之间产生了化学反应了吗?
    昭衍:你来当这个调香师吧?
    你调制的每一款香水,都是引发我的宇宙爱情的洪流。
    薄郁:嗯?
    昭衍:和我一起,成为这个世界的管理员。
    薄郁:昭昭你在这个世界的身份是什么?统治者吗?
    昭昭:就是管理员,设置成双层的世界,在星际ABO世界和我们的世界之间,隐藏的次世界,这个次世界,只有你跟我。
    薄郁怔然看着他,微弯的眼睛里有细碎微亮的星辰:听上去,像是求婚一样哦你愿意进入我的宇宙,成为另一个管理员吗这样,好像成为了太阳和月亮。
    昭衍定定地看着他,目光第一次让人感受到迫力。
    薄郁被他看着,后知后觉自己的话有些过界,耳尖微红,只好面瘫着脸,装一切正常,无辜地看着昭衍,希望他能和以前一样忽略不计。
    但昭衍第一次没有善解人意,他看着薄郁,轻轻地说:那么,你愿意吗?成为我的宇宙的唯一管理员。与我相伴,像永恒神明一样的,照亮月亮的太阳。
    月亮本身是无法发光的,只有太阳能给他光,给宇宙生命和温热。
    第92章 设计师彩蛋
    一间空荡荡的屋子。
    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
    像世界末日,像审讯室。
    薄郁坐在椅子上,双手放在桌上,面瘫脸毫无表情,只有眼眸半敛。
    阿纸,不知道你看不看得到,嗯,我正在通关呢,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告诉你,我想起来了,以及,终于明白,你为什么当时会这么说
    回忆一下当初分手时候A4纸说的话
    A4纸缓缓抬眼:【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要记得,这只是游戏而已。】
    嗯?
    【不要难过。】
    薄郁困惑地睁大眼睛:怎么突然这么说?
    A4纸有些恹恹的:【没什么,你知道的,牧星昼有病,他隐藏起来的核就是病变最重的。】
    回忆结束。
    薄郁无声叹息,眼眸无神地看着屏幕:好,现在我们梳理一下,都发生了什么。
    你说得对,那家伙真的是个神经病。他刷刷在纸上写上东西,展示给镜头以后会看到的A4纸。
    他忍不住笑了一下,抬眉:上面那些经历,有一半都是他幻想出来的。真实的部分是,我小学时候的确在那个小镇住过,也遇到了一个好朋友,但很可惜,我已经不记得对方的名字了,也不记得他的脸。更没有在转学之后,和他每年夏天相约在那个小镇相见。后半段发展都是他幻想出来的。
    说完,他垂了一下眼眸,再次叹息:当然,现在我已经知道了,这个人就是游戏架构师,而且,已经想起他了。
    留学的时候,我的确有过一个奇奇怪怪的舍友,这部分可能是真的吧。说可能,因为我那段时间严重脸盲,能记得学校回公寓的路就好得很了,而且天天泡在学校的实验室,很少回去,也很少见到那个同居的房东。
    他顿了顿:而且,只住了一个夏天。本来房租就是半年付的,那时候学校恰好有个项目要去另一个地方实习,差不多一个月后,我的行李被偷了,通讯录全丢,导致房租到期后因为不知道房东的电话无法打电话给他。之后实习期延长,大概率也没法继续租住了,就请了人上门收行礼。
    沉默了一会儿。
    薄郁抬眼看着镜头:说实话,如果当时那个合租的人就是他,看到我突然不说一声就搬走,心情应该很糟糕吧。我不是故意的,但,那时候我不知道是他,只是觉得,本来就不熟悉,到期后尽快搬走,不影响对方租出房子才是最好的。
    他笑了一下,有一点歉意和复杂的心绪:关于老板的那部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的毕业作品一经展示就很受欢迎,有很多人伸出合作邀请,后来的老板的确是最慷慨,条件最宽松的一个。我一直是他们公司首席调香师。我好像没见过他,也许某些场合见过,但我没有认出来。听人说大老板喜欢静养,有很多产业,那个公司只是其中一个而已。
    沉默,无声叹息,薄郁望向镜头:你看过茨威格的《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吗?我现在沉重的心情,就像是那个收到信的作家。有一个人像是悄然开在身边的绿玫瑰一样,一直时隐时现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在他的眼里我是特别的人,但我却对他没有丝毫印象,直到看到他的幻想世界,才后知后觉意识到,我的人生有无数个瞬间和他交错重叠过,对于他是浓墨重彩的一笔,对于我自己,却是寻常的一天。
    他轻轻笑了一下:我很高兴,能因为这个游戏想起这么一个人,把我放在重要的位置上,一直追逐着。某种意义上,甚至希望早些认识就好了。如果能早一点认识,这些就可以不是幻想。我可能没有告诉过你,但脸盲症,从小无法记住一个人,我对于别人,别人对于我,都是可有可无的,看到普通人之间亲密的联系,感到过羡慕。但我没有这样一个人。如果能早些认识,或者,一开始能记住他的脸
    虽然薄郁没有说过,但那个疯狂的小镇,坐在窗边的酷酷的小孩,和他隔着整间教室,眼神桀骜,皮肤雪一样的白,又酷又脆弱,最接近想象中的白雪公主,是他记忆里记得最深刻的人了。
    想着,要是能说话就好了,想着要是能成为朋友就好了。
    明明差一点可以成为朋友的,已经约好了明天要一起玩的
    可是却,再也没有见过。
    长大后,他其实也回去过那个小镇好几次,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但一次也没有碰到那个人,也没有任何人提起过那个人,好像只是薄郁自己一个人的幻想。
    薄郁望向镜头,淡淡的伤感,但温和安慰:这就是阿纸你说的,让我不要难过的原因吗?没关系的,我能理解,他毕竟是牧星昼隐藏起来的病变最严重的核。我想游戏很快就会通关了,到时候我会找到游戏架构师
    这段视频是薄郁接受昭衍的邀请,成为第二虚拟宇宙的管理员,在虚拟宇宙的管理员办公室录制的。
    但,几分钟后,薄郁只想推翻之前说过的话。
    镜头结束的时候,薄郁再次回来,面无表情,生无可恋:你说得对,游戏架构师真的是神经病。病入膏肓,已经没救了。抱歉,我没法做到理解。
    当薄郁登出界面,再次回到昭衍身边,世界天翻地覆。
    原本在幻想世界好歹是本职职业首席一级调香师的他,现在的身份是,黑客昭衍身边的首席临终关怀AI。
    薄郁作为虚拟AI,陪伴在这位孤独自闭的黑客身边,送他最后一程。
    听听,这是人话吗?
    好端端的,设定自己有幻想症就算了,他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好好扮演幻觉了,可是,设定又变了,这位忽然清醒了,清醒的结果是昭衍要死了。
    薄郁:神经病的程度有些过于严重。
    脱离幻想世界的昭衍,住在漆黑的不见光的房间。
    冷得像是太平间,或者直接一点,已经无限接近想象中的阴间了。
    房间里是各种机器设备和一台光脑。
    机器发出的幽冷的光是唯一的光源,昭衍看上去比起薄郁更像是一个虚拟AI。
    他的皮肤更加苍白透明,像一朵黑暗里颓后的夜昙,脸上没有一丝生机,死寂的平静。
    作为临终关怀AI,薄郁无声叹息,试图跟他搭话。
    你在做什么?需要我为你做些什么服务吗?
    昭衍的脸上没有任何感情,没有任何情绪,只是看着光脑屏幕。
    薄郁看了眼,那里正是第二虚拟宇宙,只是似乎还是一片虚无,等待着神明给予光和生命存续的法则。
    昭衍自顾自地说话:我离开之后,得有人继续维护这个世界。
    薄郁眼睁睁看到,第二虚拟宇宙中出现了另一个昭衍,虚拟复刻的昭衍对着屏幕外真正的昭衍轻轻点头。
    昭衍:你叫昭衍,你是另一个我,等我死后,这个世界的最终管理权就会给你。
    一模一样,连那种时刻想死的神情都如出一辙的虚拟昭衍,静静地看着他:【我明白。】
    薄郁不明白:所以,在虚拟世界留下另一个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
    昭衍看着屏幕:我爱的人,在那个世界。
    薄郁悚然一惊:所以,幻想症之后,更加严重的是,爱上了第二宇宙的虚拟人物了吗?或者,他是不满足幻想了,直接把幻想构架成了虚拟世界。
    昭衍安静地望着屏幕:我去不了那个世界。
    薄郁:你不是已经构建了一个虚拟自己替代了吗?
    昭衍:但那,并不真的是我。
    他一片虚无的第二虚拟宇宙开始输入指令设定。
    不只是这里的黑客昭衍,屏幕里的虚拟昭衍也在同步做着相同的事。
    【科技发展的太慢了】
    人的寿命又太过短暂。
    【在遥远的宇宙深处,看见了一颗星星】
    你试图走向他
    【你向着那颗星星走去】
    发现,在很多年前
    【被你看见的时候】
    这颗星星就早已经陨落了。
    【在宇宙漫长无垠的黑暗里。】
    人或者星星,存在的时间都极其短暂,孤独漫长。唯有死亡和孤独永恒。
    【你所看见的,是这漫长的岁月认识的,那颗星星在千百年前发出的光,经过漫长的时间旅行,终于进入了你的眼中。】
    昭衍平静得毫无感情的脸,无神的眼里被屏幕的光映照出一星水光,像是漫不见底孤独凝聚的冰山,唯一沁出海面的一滴泪。
    薄郁的心忽然抽疼了一下,明知道这神经病是自己折腾自己。
    幻想里那样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要延伸出这样一个现实版本?或者不是你,是游戏架构师干的。
    这样一想更神经病了,他干嘛要跟他自己过不去?
    就像是自我设置的报应循环,游戏架构师不高兴黑客昭衍和薄郁在一起,就算是幻想世界也要打破,因为再怎么代入,也不是他自己。
    黑客昭衍,不愿意第二宇宙虚拟昭衍跟薄郁在一起,所以设定虚拟昭衍只是一个世界幕后的维护者。
    昭衍面无表情,自顾自地搭建着为那个人准备的世界。
    他架构出了牧星昼,代表着最真实的他本人,那个保持着平行的距离远远观望的自己,暗地里看着阿郁,想要不着痕迹地给他资助,但却从未靠近。
    应该主动一点的,应该早一点告白。
    在牧星昼之后,他构架出了另一个自己,不再自我压抑克制,主动掠夺的简蓦。
    薄郁看着在自己眼前一点点浮现的那个世界,原来,这些自我代入,是出于这样的想法产生的吗?
    简蓦过分偏执的行动力,是因为昭衍缄默压抑下触底反弹的放纵。
    那么,牧文原呢?
    牧文原果然也出现了。
    昭衍平静地说:如果我是很棒的医生,阿郁生病后,就可以救他。
    薄郁失神,呼吸一顿:你还真是设想周到。
    昭衍毫无反应,不吃不喝工作着。
    昭衍有时候回答有时候不答,让薄郁错觉,他回答的时候或许只是在自言自语,恰好回应了薄郁的疑问,实际上他根本看不到听不到自己。
    薄郁忽然一顿,指着屏幕:等等,你干嘛给牧星昼设置成重病要死啊?
    昭衍面无表情,手下毫不迟疑:他本来就有病。
    薄郁蹙眉:因为我骂你神经病了吗?也没必要真的这么自暴自弃。
    昭衍毫无感情:他本来就要死了。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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