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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翻车的绿茶Omega海王以后——孤注一掷(

    薄郁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白色的骨瓷餐盘里,盘子落在温度适宜的水上,温泉一样暖暖的并不凉,盛着这温水的是一个更大的盘子。
    他坐起来就看到周围错落有致的盘子里的美食。
    抬头一看,那只吸血鬼正一手托着下巴,垂眸百无聊赖地看着他,嘴角挂着一丝懒洋洋的笑。
    刀叉都放在手边的餐盘里。
    不仅如此,胸前还系着白色的餐布。
    那双红色剔透的眼睛里没有什么情绪,圣洁又清冷的美丽。
    看到他醒了,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在桌面轻敲:哟,醒了?可以开饭了。
    薄郁:这家伙是真的要吃自己啊。
    一眼扫去,餐桌上和他自己所在的盘子一套的餐盘里,他看到了烤鸡翅。
    鸡翅膀,四舍五入就是鸟翅膀,就是烤金丝雀翅膀。
    薄郁眼眸半敛,坐在大大的汤勺上,看他慢悠悠地把自己送到嘴边。
    那只吸血鬼眯着眼睛,像是慵懒的午后享受美食一样,艳丽的唇张开,露出一点洁白的牙齿,朝他靠近。
    嗷呜。叫声低沉的大猫,眯着眼睛,小心翼翼舔了一下心爱的金丝雀,嘴唇轻轻蹭蹭,亲了亲金丝雀的唇。
    薄郁愣了一下,双手推开他的大脸。
    从吸血鬼的掌心落回桌面,薄郁拿着沙拉酱在餐盘写字:我同类的尸体还在这呢。
    那只吸血鬼没有笑,静静地温柔地注视着他,眼神极轻:你真的以为,你在我的眼里是一只鸟吗?
    咦,难道不是吗?
    薄郁在他自己的眼里,就只是缩小了,像是大只一点的手办。
    吸血鬼牧星昼伸出手,轻轻戳倒他,小声说:第一次见面,你也亲我了。
    薄郁呆了一下,想起是有这么一回事。
    作为医生给吸血鬼打针的时候,那只吸血鬼的状态越来越差了。
    一动不动,只有眼睛静静地望着阳台外。
    慢慢的,甚至变得没有反应,不会回应薄郁,也不再与薄郁说话。
    就像是彻底变成了蘑菇。
    作为金丝雀的时候,尽管薄郁越来越怀疑自己真的是金丝雀吗?
    而不是手办?
    发病时候的吸血鬼状态一直很好,每天像人一样保持作息,连进食的时候都是把血液和番茄酱和红酒装在一起。
    薄郁几乎没能分清哪些是血。
    晚上这只吸血鬼也按时作息,睡前半躺半靠在床头,戴着金丝眼镜看一会儿书。
    薄郁就被他放在心口的位置,跟着一起看。
    但等要睡觉了,薄郁就会被放置在床头和他的脸几乎平行的小房子里。
    吸血鬼的手指一点一点的,挑眉看着薄郁:金丝雀怎么能上床?你是不是想上床跟主人一起睡?
    薄郁闪躲不开,面无表情看着这只幼稚恶劣的吸血鬼。
    不,他一点也不想。
    他怕这只吸血鬼半夜翻身把他压死了,或者半夜做梦一张嘴就吃了他。
    说,是不是想上床?
    薄郁被骚扰到不行,抓住他的手指咬一口,自行爬回小屋子,关门睡觉。
    吸血鬼反而蹙眉委屈,控诉地指着他。
    他们在月光下各自安睡。
    但吸血鬼晚上才是正常的活动时间,这只吸血鬼并不是真的睡着。
    有时候薄郁半夜睁开眼睛,会看到他坐在床上看着自己,有时候戴着眼镜,在台灯下给自己雕小屋子的家具,神情专注,甚至没有发现薄郁醒来在小屋子的阳台上看他。
    薄郁蹙眉沉思:这样可爱的吸血鬼,为什么是发病后的?会不会是他搞错了,需要打针的抑郁死气的吸血鬼和这只吸血鬼之间的关系?
    没有等薄郁想清楚,事情就发生了。
    变成金丝雀的时候见到的吸血鬼虽然活泼健康,但周围的环境却总伴随着大雨。
    除了偶尔会下小的一点,这雨几乎没有停歇过。
    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已经是山呼海啸一样的大洪水了。
    洪水倾肆而来,猝不及防,不到一分钟就淹没了城市的高楼大厦,整座城市最高的坐标都未能幸免,放眼望去,除了水没有任何其他。
    一切建筑和生命都被水流席卷吞噬。
    包括吸血鬼和他的金丝雀。
    沉入水底的时候,吸血鬼睁大了眼睛,那张脸上的神情从未有过的紧张,抓住因为浮力从他口袋中出来的薄郁。
    吸血鬼是不会死的,无论是洪水还是山火,都只能让他们沉睡,终有一天会再度睁开眼睛。
    但是他的金丝雀不能。
    吸血鬼毫不犹豫将食指放在獠牙上刺破,渗着血珠的手指伸进那只金丝雀的嘴里。
    他从未想要将那只金丝雀变成石头一样毫无温度的死物,但是,更不想他真的死去消失。
    世界末日,一切毁灭平静。
    洪水退却,沧海桑田。
    醒来的吸血鬼却没能找到他的金丝雀。
    明明已经喂食过自己的血了?是没能来得及转换吗?
    应该早一点那样做的,为什么没有早一点那样做?
    不会的,那只金丝雀一定还在的,他们只是分开了,只是暂时分开了。
    吸血鬼醒来第一件事不是进食和重建势力,他不惜动用所有的力量一寸寸翻捡所有的遗迹,但是,一无所获。
    他找了很多很多年。
    不老不死的吸血鬼,躺在轮椅上,外表仍旧年轻俊美,一如当年,死气沉沉的眼睛里却没有了任何神彩。
    他在重建后熟悉的古堡里,坐在当年那只金丝雀出现的地方,发呆一样望着阳台。
    慢慢有些记不太清。
    像那些活了很久的老家伙一样,失去记忆。
    他好像在等什么,但这个世界上有什么能让一个吸血鬼等?
    他好像记得,是一只金丝雀。
    但又怀疑自己记错了。
    偶尔看书,一个叫王尔德的人写了一个王子的雕像和他的燕子的故事。
    没用的雕像才会无法保护自己的燕子连同自己一起碎掉,但他可是不老不死无所不能的吸血鬼啊。
    医生,我觉得自己好像在等人,不知道在等什么人。
    那个人怎么能让一个吸血鬼一直等着他?
    但是感觉,已经等不到了。
    快乐王子有一只燕子陪伴,但他只是吸血鬼。
    漫长的岁月里开始意识到这一点,像是被时间所欺骗了。
    想要死去。
    医生,你什么时候杀死我呢?
    医生有些错愕,微微蹙眉看着他,像是有什么迷惑不解的问题。
    薄郁困惑的是,为什么前几次注射过后,外面没有再下雨?他没有再缩小成手办?这只吸血鬼也没有再发病了?
    如果是因为治疗很成功,为什么这只吸血鬼还是想死?
    总是病病的问自己,什么时候杀死他。
    薄郁有些烦烦的,抿了抿唇角,耐心地给他涂抹酒精消毒,嘴里安抚着:快了,快了。
    吸血鬼习惯性望着阳台的方向。
    调转视线缓缓看向他,眼神空洞:你什么时候治好我呢?
    快了。薄郁专注地注射着,一定会治好的。
    可是,你为什么要治好一只邪恶的吸血鬼呢?
    吸血鬼抬起的手,刺入医生背上的蝴蝶骨,手指往外一抽,一双洁白的翅膀展开。
    薄郁只觉得背后一阵酥麻的痒,眨眼间就看到自己刷的一声自动展开的雪白翅膀。
    薄郁惊呆了。
    他面瘫着脸,诚恳地望着这只病病的吸血鬼:真的,我也没想到。挺受惊吓的。
    这次是货真价实的金丝雀了吗?都长翅膀了。
    吸血鬼的脸上没什么波澜,显然很早就知道医生的阵营身份,怪不得总问薄郁什么时候杀死他。
    吸血鬼的声音一如既往低沉喃喃,毫无生气:听说吸血鬼最终都是死在阳光下的,医生,给我看一次日出吧。
    世界一直是阴沉晦暗的,阴雨森冷的绿,大洪水后醒来,就是这个样子了。
    吸血鬼说:听说,如果天使振动翅膀,再厚的阴云也会散开。
    薄郁:嗯?
    可是,他并不知道怎么振翅啊。
    金丝雀的时候,就没有学会飞。
    但轮椅上那只苍白清瘦的吸血鬼看着他,抓住他的手,往阳台后退,坠落。
    就像当初那只吸血鬼带着他的金丝雀从高楼一跃而下,嘴角有甜蜜寂静的笑容。
    我来教你飞吧,身为金丝雀怎么能不会飞呢。
    薄郁紧急展开翅膀,不仅完全不会飞,也根本不会用背上的那对玩意,只能张开翅膀极力遮住这只吸血鬼,不被暴虐的阳光灼烧。
    在天使翅膀阴翳下的吸血鬼:你不想我死吗?
    薄郁蹙眉为难:可我是医生啊。
    阳台下是深冷的大海,这座古堡建造在当年大洪水的遗址上。
    他们慢慢远离光和太阳,一点一点沉下去,沉入当年吸血鬼和他的金丝雀沉眠分离的界限里。
    那只吸血鬼安安静静不慌不忙,沉静俊美的面容,清透的眼眸仿佛沁着半滴泪一样,脆弱阴郁偏执的美。
    薄郁无声叹息,张开手拥抱住他,在沉下去的深海之中,垂眸亲了亲那只吸血鬼的唇。
    被金丝雀啄嘴巴,是什么体验?
    这一次,也忘了问呢。
    作者有话要说:  山有白泽小天使70章就发现了,的确是时空割裂,时间线双线并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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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章 双层靶向药计划
    【喂,你在干什么呀!】
    像是被一股大力掀着背后的翅膀给揪了起来,类比的话,就像是一条鱼被鹰逮住了,甩到了水面空中。
    薄郁意识不清回头,看到把自己从水里叼出来是一只纸做的鹰。
    纸?咦,什么时候纸雕能飞?还能说话?
    A4纸先让他落在自己背上,这才没好气地说:【喂喂喂,不是吧,才一会儿没有看着你,你不会也失忆了吧?】
    话音落下,薄郁混沌的大脑像是被一阵风吹散了迷雾,终于清晰起来。
    阿纸
    【是我啊。】A4纸一脸不爽但还是得原谅他的表情。
    薄郁抬起手撑了撑额头,想起自己为什么在这里,以及都做了什么。
    是牧星昼的拟真基因世界,但为什么这次是吸血鬼,没有牧雪城和牧月森?
    【显而易见发生了变化,好像和之前不是一个世界,这点得去问牧文原。】
    金丝雀和医生
    【都是你呀,你同时在两个时间线来回,难道都没有怀疑过吗?】
    薄郁微微失神:是有想过,但是,对不上。
    【哪里对不上?】
    他说,他没有和那个人认识过
    我们没有认识过,没有面对面坐在一起聊过天,没有告诉过他我心里的想法,在他的眼里就像是没有存在过的陌生人。
    没有面对面聊过天,没有告诉过那个人他心里的想法,对于那个人而言,他是没有存在过的陌生人。但我作为金丝雀的时候,明明都做过这些的。所以,一直觉得他要找的是不是其他人。
    【但,就是你啊。】A4纸结结巴巴的,【哪有什么金丝雀,是带着翅膀的天使啊,缩小了也是天使啊不是什么鸟。你不会真的觉得自己在他眼里是一只鸟吧?】
    薄郁点点头:被揪出翅膀的时候,就已经想明白了。
    A4纸抓紧时间说:【我得走了,你马上就会结束试验出去,我不能被牧文原发现的。这次也是放心不下你才临时进来看看。】
    A4纸匆匆来又匆匆去。
    外面,手术仓响起一阵铃声。
    薄郁骤然睁开无神的眼睛,呼吸急促。
    牧文原打开手术仓,用棉签给他擦汗,没有第一时间问询实验结果,体贴地给出薄郁醒神平复心情的时间。
    薄郁呼吸平复,在牧文原的帮助下解下设备,从手术仓出来。
    这次醒来他没有在隔壁手术床看到牧星昼。
    牧文原好像知道薄郁在想什么,主动解释:送他回去了,虽然说要确保病人的知情权,但术前准备工作没必要事无巨细知晓,有时候病人知道太多会影响手术。
    薄郁点点头,组织了一下语言,将拟真实验经过用学术术语讲述了一下。
    当然不是讲自己是怎么同时担当医生和金丝雀,以及具体相处经过这种事的。
    此次实验和一期手术投影世界不相关,时间线分为两线,两线交错并行,A线靶向药所做的事,由B线靶向药所决定,令人费解。
    牧文原一边记录一边进行教学解释:人的基因世界所囊括的范围比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要大得多,一般情况基因手术只针对病变的基因,所以很多人会觉得基因投影世界也是固定不变的。
    薄郁:换了投影的基因,那这是说明,他的病症扩散了,其他基因也被污染了,还是说我们上次就找错了病变基因?
    牧文原温和地说:他的情况是更为复杂的,一期手术并没有找错,某种程度上甚至可以说,一期手术实际上很成功。这次发现新的病变基因,不是扩散的,而是早就有的。只能说,他的病情比预想的更严重,导致呈现出病变基因大面积蔓延感染的情况。
    薄郁微微吸一口气:那这是说,要做很多期手术?
    牧文原从容说道:这样一期期做手术,病人的情况会得到控制和好转,但只是保守治疗,无法根治。一期手术不如预期顺利,本质是,我们没能找到最为关键的核。
    导师早就知道,一期手术找到的基因不是真的病变源?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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