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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之道(重生)——初可(104)

    嗯宗祯拿在手中,直接走到秦五娘面前。
    秦五娘吓得差点栽进雪地里,宗祯递到她手中,秦五娘颤抖着手从他手中接过发箍,秦文也吓得浑身发抖,就怕太子明天就要他妹妹进宫。
    得知秦家兄妹逗留在山庄门口一直没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姬昭到底是裹得厚厚的,担心地过来了,一来啊,就看到太子跟秦五娘「含情脉脉」对视,姬昭气得一口气高高吊起,满身怒火,四处看看,抓起门上一把雪攥了攥,用力朝宗祯身上砸去。
    雪球迸开,白雪四散。
    啊!秦五娘吓得尖叫出声,软倒在地,哭道,是,是我无礼了,殿下请恕罪
    她吓得说不出话来,秦文赶紧去扶妹妹起身,也想赶紧跟太子道歉。
    宗祯抬头看去,姬昭气鼓鼓地站在山庄的门旁,用圆溜溜的眼睛瞪着他。
    对视后,姬昭又抓起一把雪,还想再攒个雪球出来砸他,太子殿下却又忽然笑了,他方才到底是在干什么?到底生的哪门子的气?
    第116章 除夕
    没再管秦家兄妹,宗祯大步往姬昭走去,姬昭的雪球还没捏好,宗祯已经朝他伸开双臂:手冷不冷,快把雪放下。
    登徒子!姬昭愤怒,你是有多等不及啊你!看到秦姑娘你就这么高兴吗!你不要脸!
    好了好了宗祯上前,伸手拂掉姬昭手中的雪,张开披风裹紧他,快进去,外头冷。
    两人挨在一起,很快就消失在山庄门口。
    秦五娘松口气,瘫坐在雪地里,秦文还没放下心,问留下来的程深:大官,这是
    程深笑眯眯:没事的,秦郎君快扶姑娘起来,小的送你们下山。
    不敢不敢
    秦郎君是我们驸马的好友,应当的,这边请
    秦文越听越懵,这不是太子殿下的太监吗,按理来说,他妹妹将来要进宫,论关系,也不该从驸马那里论吧?秦文想不明白,将妹妹扶起来,由程深护送下山。
    至于驸马,本来心情很不好的,后来太子殿下叫人抬太平缸进来,从后山的湖里砸了冰块,捞了许多条鲤鱼出来放到缸里,陪他坐在缸边钓鱼,他就立刻高兴起来啦!
    无奈,那些鱼每天都有人喂,一点也不饿,钓到他都困了,也一条鱼也没有钓到。
    接着的两天,每晚,他都要和宗祯一起钓,愣是没有一条鱼上钩!
    除夕那天,一大早姬昭就醒了,山上是挺好玩的,也有宗祯每天来陪他,可是能下山过年,再者过年还有焰火看,还热闹,他是格外期待的!
    姬昭虽是醒了,实际上坐在床边,人还有点迷糊,脑袋一点一点的。
    尘星去拿了泡好的蜜水来给他喝,进来便看到太子殿下手上拿着他们郎君的脚,在给他穿袜子!尘星顿在原地,傻愣片刻,姬昭瞄到他,朝他伸手:给我喝呀
    是!尘星陡然回神,走上前,将茶盏递给他。
    太子殿下给姬昭穿好一只袜子,拿起另一只继续给他穿,并道:慢点喝
    嗯嗯姬昭的腿搭在他的腿上,晃着脚丫子,所以回城后,我们直接进宫?
    嗯
    我们晚上在延福殿吃年夜饭吗?
    宗祯面上带着浅浅的笑,说道:不,在东宫,我与父皇商量过,决定在我宫里摆宴。
    哇姬昭有些向往,其实我还没在东宫里玩过呢,因为那个时候跟你关系不好,看你不顺眼,也不想在东宫玩。
    尘星:
    也就他们郎君了,直接就将这样的话说出口。
    他瞄了眼太子殿下,嗯,面色一点变化也没有,那就是完全不在意。
    宗祯不仅不在意,帮他穿好了袜子,甚至帮他穿鞋,再道:今晚在东宫给你放焰火。
    哇姬昭更向往。
    高兴吗?宗祯看他。
    姬昭笑着用力点头,太子殿下便也高兴了。
    用过早膳,太阳出来后,他们便出发回城。
    临走前,姬昭还拍拍两个小雪人的脑袋,煞有其事道:我和殿下要去城里啦,过几天再回来陪你们,你们要好好在家看家呀!
    姬昭看着雪人笑,太子殿下则是看着驸马笑,于是大家就都跟着一起笑!
    马车晃晃悠悠的,也不赶时间,中午他们到了宫里。
    先去延福殿拜见仁宗皇帝,他一见姬昭吊着胳膊的可怜样子,就赶紧道:哎哟,快起来,快起来,别行礼。再拍拍身边,来朕身边坐,父皇看看你的伤。
    姬昭依言老实坐过去,仁宗仔细看过,又端详他的脸,点头:嗯,不错,面色养得倒还可以,伤口已然结痂。
    姬昭笑道:都是太子殿下督促我准时喝药抹药!伤口才能愈合得这么快!
    哈哈!仁宗皇帝笑,不错,祯哥天天来回奔波,苦是苦了点,好在昭哥这伤势恢复得不错。
    姬昭点头,再小声道:就是太子殿下实在是辛苦了
    仁宗皇帝再笑:你们是家人,昭哥记得你太子哥哥对你的好,往后你也要对他好。
    嗯嗯!姬昭一边答应,一边偷偷看宗祯,宗祯坐在右侧首座,正大光明地看着他们,捉到姬昭的眼神,朝他淡淡地笑。
    姬昭就也不知道为什么,很奇怪,就是觉得心跳得越来越快了他赶紧低头。
    仁宗感慨:看到你们这般相亲相爱,又是这样互相关照,父皇也就放心了,朕就你们一双儿女,如今多了个昭哥,就等祯哥娶妻
    姬昭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开始揪荷包络子,宗祯瞄到,及时打断父皇的话,问道:殷老太爷何时进宫?可要我去接?
    你说得正是,殷老太爷是朕的老师,你出生,为你取名时,朕还问过他老人家的意思,如今更是一家人,他也是福宸的外祖,你稍后便亲自去接殷老太爷一家进宫。
    是
    宗祯应下,再看姬昭,姬昭还是低头在用力揪荷包络子。
    宗祯心中叹气,他知道,姬昭这是又不高兴了,虽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不高兴,他又跟父皇说了几句话,站起身:父皇,我带昭哥回东宫,他也到吃药的时候了,吃了药好好歇一觉,晚上也有劲吃年夜饭,我稍后便出宫。
    好好好,快去吧!
    回东宫的路上,姬昭一直都没有说话,宗祯看着有些着急,可是宫道上来来回回的宫女、太监太多,他也不好问,只盼着快点回到自己的地方。
    终于到了东宫,姬昭只问:尘星呢?
    今日,尘星也跟着进宫,有小太监立马道:尘星哥哥在煎药呢!
    哦姬昭应了声,也不知道往哪里走,他对东宫半点不熟悉。说到不熟悉,想到用不了多久,这里就会多出一位女主人,他再来,怕是就要严格守着规矩,到时候更不熟悉,想到这里,他的心情忽然就变得极为沮丧,对过年的期待消失殆尽。
    怎么了?宗祯不解。
    姬昭落寞摇头,他想宗祯是真的要娶太子妃了,毕竟就连陛下都那样说。
    姬昭就着一张椅子要坐下,宗祯伸手揽紧他,拉着他直往后殿走,姬昭顿在原地不愿意上前,宗祯回身皱眉看他:到底又是为何,又是谁惹你不高兴?他伸手拽住姬昭不知不觉又想去揪荷包的手,这物什不是用来被你揪的,到底是怎么了?在父皇那里,我就瞧你不对劲,谁惹你不高兴?告诉我
    姬昭听了这话,更不知如何才好,喃喃道,没有人惹我,我不太舒服
    宗祯揽着他往后走:跟我去寝殿,吃了药立即休息。
    我不要,我不去你寝殿!姬昭很有骨气,低头说话,声音无比坚决。
    听话。
    我不听话!我不去!姬昭声音变大。
    宗祯叹口气:到底怎么了啊,小祖宗?到底是谁惹你不高兴?回来的路上不还好好的?
    姬昭委屈地低头,瘪了嘴。
    我看看,又要哭了啊?宗祯低头去看他。
    姬昭撇开脑袋不让他看,宗祯还是坚决地捏着他的下巴,抬起他的脸,两人对视,眼神竟是一样的清澈,姬昭脑中一空,瘪着嘴巴到底是说道:我以后就不能来你这里玩了
    宗祯面露不解。
    你要娶太子妃了姬昭到底是小声将这话说出口。
    宗祯更不解,娶了太子妃又如何?
    姬昭抬头瞄他,见他毫不在乎的样子,脑袋再一空,张嘴就道:你娶了太子妃,就不会再陪我玩了!我也不能再随便来你这里了!你就不会对我好了!
    宗祯听了这话,认真看了姬昭几眼,虽说他觉得姬昭的理解能力似乎不大对,心中却涌出难以言喻的欢喜,是种自己完全无法解释,却非常喜欢的欢喜。
    姬昭见他不说话,只觉自己丢人,转身就要走,又被宗祯抱住,宗祯按住他的肩膀,说道:即便我娶太子妃,她也仅仅是太子妃,她还没有资格插手你的事。
    姬昭再张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
    太子妃就是太子妃,是太子的妻子!是不一样的身份!可是他没有资格去管这样的事啊?他说再多有什么用,姬昭终究是闭了嘴,宗祯从来不觉得这件事算是个事,他见姬昭不说话了,则是摸摸姬昭的小脑袋:放心吧,这东宫紧着你撒欢,只给你撒欢。
    姬昭觉得宗祯根本就不懂他的意思。
    算了,其实连他自己也不懂。
    这件事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略了过去,姬昭喝了药,自己主动要求去侧殿的客房睡一觉就好,宗祯非拉着他去自己的寝殿,叫他睡自己的床。
    姬昭是有点想睡的可是他知道这样是不对的。
    太子是半君,在城外一起睡也就睡了,在宫里,他是要讲规矩的,太子的床不能乱睡,再说万一睡了一次睡上瘾怎么办太子的床应该很舒服吧
    姬昭坚决不肯上床,宗祯着急出宫接殷老太爷他们,不作声地直接弯腰小心将姬昭扛到肩膀上,姬昭差点喊出声,吓得用没受伤的手捂住嘴,宗祯已经把姬昭放到床上,也不用保庆他们动手,弯腰直接拽了姬昭的鞋子扔到身后,再帮姬昭解开衣襟上的扣子,摆好他受伤的手,扬起厚厚的被子盖住姬昭。
    他单膝跪在床榻上,见姬昭显然是有些紧张,他安抚地摸了摸姬昭的额头:乖乖睡,不会有人说出去,出了这道门,谁也不知道。我去你外祖家接你的外祖、外祖母,你乖乖睡一觉,睡醒,我就回来了。
    姬昭眨了眨眼,开始放松浑身肌肉,不得不说,太子的床的确是挺好睡的,他点头,嗯
    宗祯朝他笑笑,这才起身,帮他将帐子放下来,转身又小声吩咐了些什么,姬昭没听清楚,药效下,他很快便睡着了。
    福宸公主进宫后,听说哥哥出宫去接殷家人,驸马也在东宫,与父皇说过话,立马先来找姬昭。自那日回城后,她就没再见过驸马,着实有些想念。
    她直接往侧殿走,走到一半,保庆赶了过来,小声道:公主,驸马不在那里。
    啊?驸马出去了吗?福宸公主理解错了。
    驸马在殿下的寝殿
    福宸公主站在原地,眨了眨眼睛,「哦」了身,又转身往哥哥的寝殿走去。走进哥哥的卧房,程深他们留在门外,福宸公主轻手轻脚地走进去,看到守在床边的尘星,上次那种怪异感再度袭来,这次更甚,直接包裹全身。
    尘星起来给她无声行礼,她点头,轻声道:我来看看驸马,他还睡着呢?
    是,刚睡下半个时辰。
    那我去外面等驸马醒吧!福宸公主干脆地出去,临到门口还是又回头看了眼,真的好奇怪啊,她想,可是到底是哪里奇怪呢?
    按理说,哥哥的床是不能随随便便睡的,可是她小时候淘气,不是也爬上去捉过迷藏嘛?姬昭是驸马,这般想来,睡在太子的床上,似乎也没错哦?
    福宸公主点点头,觉得这般倒是很有道理,又将这事抛到脑后。
    天色暗下来,东宫的除夕家宴便开始了。
    之所以不摆在延福殿,就是为了让这顿年夜饭成为真正的家宴,延福殿是皇帝的寝殿,到底拘束,换作东宫,则是好了许多。
    殷家不是一般人家,被皇家这般妥帖对待,自然也不会紧张,知道人家就是想要个君臣一家亲、一家欢的效果,殷老太爷在家早就吩咐过进宫该怎么做。
    殷家人很少纳妾,本家的人口倒也不是特别多,今天就全来了。殷老太爷、几位舅舅陪仁宗、太子在外间,余下的女眷还有小辈们全都在里屋,和福宸公主一起。至于姬昭,他也被安排在了里屋,是太子的安排,怕他吹风,姬昭也不敢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老实地在里屋。
    姬昭这边不用多说,福宸公主一向和殷家女眷走得近,殷橼他们,福宸公主也都熟,舅母们性子也好,不一会儿就吃开,传出欢声笑语,福宸公主还跟舅母、表弟媳妇们玩飞花令,热闹极了。
    外间则是安静许多,不过也不见拘束,殷老太爷是仁宗的老师,不是一般的交情,从来有话说,几位殷家的舅舅也是学识、性子都很好的人,大家喝着酒、吃着菜,也是其乐融融。
    听到里屋里不时传出笑声,仁宗笑道:一听就是福宸的声音,这孩子啊!
    殷老太爷笑呵呵:性子纯澈之人,才能笑得这般开朗!
    老师又在夸福宸!女儿被夸,仁宗非常高兴,笑着拿起酒樽,朕敬老师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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