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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丝雀娇宠日常(重生)——宸砸(47)

    发烧?没有吧?
    安弦看向裘郁。
    他是下课后才来的,前面有没有他不知道。
    裘郁道:没有。
    靳然点头哦了一声,神色微缓。
    裘郁却是眸色微暗:为什么会发烧?
    如果是平时他或许不会问,但刚刚靳然醒来的时候看见他像见鬼了一样,他有点在意。
    是把他看成谁了?
    还是自己吓到他了?
    他在梦里看见什么了?
    靳然滞了一瞬,若无其事道:也没什么,就是我在梦里淋雨了,我还以为会发烧。
    噗。安弦忍不住笑出来:在梦里淋雨?现实里怎么可能发烧?你是不是睡傻了?
    靳然道:那那不是普通的雨啊,用妖力降的雨怎么能跟普通的雨一样?
    虽然是在梦里,那也是有风险的好吧!
    裘郁皱眉道:你看见那只妖了?
    靳然点头:看见了,但是他做了伪装。
    他隐瞒了自己在梦里降雨的事,把梦里发生的事跟他们说了。
    没什么不能说的,再说他任由梦妖把他拖进梦里为的就是找线索的。
    最后他说不过我,竟然耍阴招,用树把我拦着想亲我,用的那具身体还是一截儿虚的一截儿实的,我想揍他都没法儿揍,简直太阴险了。
    靳然说着一脸愤愤然。
    在他说到那只妖想亲他的时候,校医室里的氛围瞬间不对劲了。
    他想亲你?安弦眼睛瞪如铜铃。
    听他还重复了一遍重点,裘郁眸色骤沉。
    安弦瞬间察觉到了熟悉的温度变化,忙起身道:会长,冷静,这里是外校!
    裘郁抬头道:我怎么?
    安弦:
    还怎么!
    没看见窗外的风都刮起来了吗?
    这是怒而不自知啊!
    他动作迅速地跑到窗前把窗户关上,按住了被风吹起来的窗帘,回头问:那那东西亲到你了吗?
    靳然道:怎么可能?我一下就被吓醒了!
    安弦立即对裘郁强调:听见没,没亲上!
    裘郁:
    靳然:
    你跟他强调个什么劲儿?
    靳然偏头看了一眼,见裘郁的脸色确实不太好。
    他好像也没说那人伪装用的是裘郁的脸,这人怎么看起来有点生气?
    难道他刚刚说漏嘴了?
    没有吧?
    裘郁大概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情绪有点问题,微缓了口气,问:他知道自己是妖?
    知道。靳然说:被我识破的时候他脱口就问我是什么妖,如果不知道怎么会这么问?
    而且我之后反问他,他也没否认,还说不会跟我们走。
    安弦顿时嗤道:走不走哪儿由得了他啊?上一个这么说的,已经在蒙斯特学校的教室里了。
    靳然:
    好像也是。
    安弦又道:现在最主要的是要怎么找到他。
    找他简单。靳然道:我在认出他的时候,在他身上留了点儿东西。
    他在梦境里的那场雨可不是白下的。
    安弦很配合地给他竖了根大拇指:靠谱。
    裘郁却没什么反应,不惊不喜。
    不过这是他的常态。
    在梦里见识了情绪多变的裘郁,还是眼前这个冷着脸的裘郁更让人觉得亲切。
    亲切个鬼!
    由于吊瓶被毁,靳然的葡萄糖点滴算是提前挂完了。
    三个人打算从校医室回去宿舍,出了校医室的门才发现,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了雨。
    雨势还不小。
    有两个学生冒雨从校医室门前跑过去,边跑边吐槽:天气预报不是说今天没有雨吗?怎么突然下这么大雨?
    天气预报什么时候准过?
    靠,老子上一套校服都还没洗!
    两个人的抱怨声逐渐被雨声淹没,靳然和安弦在校医室门口站了一会儿,同时侧头,看向最左边海拔比较高的那个人。
    他们从蒙斯特学校出发时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安弦道:会长不是没怎么吗?
    晴天都变雨天了!
    如果这还是没怎么,他该庆幸这所学校里没下雪吗?
    毕竟钤江市几乎一年到头都看不到雪的。
    靳然不自觉地往裘郁那边靠了靠,担心道:你没事吧?
    裘郁道:没事。
    没事才怪!
    妖力都已经失控了好吧!
    靳然低头看了眼他垂在身侧的手,想伸手又不敢,顿了片刻,他道:应校长给你的尾羽呢?
    裘郁道:在宿舍。
    他情绪起伏不大,一副事不关己的亚子。
    可这事和他无关吗?
    整场雨都是他搞出来的!
    虽然是被动的。
    靳然支吾道:那现在怎么办?
    淋着雨回宿舍吗?
    现在是午休时间,但是还不到午睡的时间,路上下雨了人少也不是没有人,他们总不能撑个结界在校园里招摇。
    被人看到了多诡异?
    可是要淋着雨回宿舍
    他在梦里见过裘郁淋了雨狼狈又气急败坏的样子,但是外面这个应该不会气急败坏吧?
    正琢磨着,安弦待不下去了,我去宿舍里拿羽毛,你俩在这儿等着。
    说着直接冲进了雨里。
    靳然:!
    学长你这么果断的吗?!
    安弦头也不回地跑向宿舍,并且用实力证明,龟也可以跑的很快,转眼就没见影儿了。
    靳然在原地感慨:安弦学长真好。
    裘郁:
    他转头看向靳然。
    安弦跑走后,校医室门口就剩了他们两个,雨越下越大,路上连撑伞的人都没了。
    耳边除了雨水落地再没有别的声音。
    旁边靳然和他肩并肩站着,时不时踮起脚朝校园里张望,脑袋前伸,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
    靳然的下颚线条很好看,他的脸虽然不那么具有侵略性让人一眼难忘,但胜在五官精致,面容绝美,是一旦让人记住就再也忘不掉的俊美。
    裘郁看着他,仿佛抓住了一条导致自己妖力失控的线,话没经大脑脱口而出:你在梦里看见谁了?
    靳然闻声转头:什么?
    裘郁道:你在梦里认出他之前,他伪装的是谁?
    他是指梦里那只妖。
    靳然蓦地愣了一瞬。
    伪装的人不就是面前这位?
    但是裘郁现在情绪好像不太好。
    如果知道有妖用他的脸在别人梦里乱来,还差点亲了别人他应该会很生气吧?
    靳然眨了眨眼,谨慎道:是我一个朋友。
    朋友?
    靳然点头:嗯。
    裘郁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会儿,淡淡的哦了一声,转头不再看他了。
    靳然刚缓了一口气,抬头一看,琥珀一般漂亮的双眼蓦然瞪大。
    这天怎么变得更暗了?!
    第49章
    现在的天气几乎就是裘郁的内心写照。
    可今天也没谁惹到他啊!
    靳然有点紧张:你还好吧?
    裘郁道:还好。
    靳然:
    你说的和表现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好嘛!
    他又抬头望天,空中已经是黑压压的一片,现在明明是还是正午,天已经快和傍晚一样了。
    难道是被压制了太久,体内妖力暴走了?
    靳然又低头。
    他和裘郁靠的很近,裘郁垂在身侧的手没有防备,他只要随意把手放下去就能抓到。
    可这样做会不会太明显了?
    裘郁问他做什么他要怎么回答?
    可是就这么一直放任不管也不行啊!
    安弦学长怎么还没回来啊?
    哦,其实他走了也才没一会儿。
    靳然看了眼宿舍的方向,又垂眼瞥向裘郁的手。
    他他就稍微碰一下,探查一下情况应该没问题吧?
    怀着这样的想法,他放在身前的手悄悄往后挪,为了掩饰自己的目的,他又开始四处张望,势要把自己的行为塑造成一次意外。
    然而他的行动一开始就已经被看穿了。
    裘郁看着一只五指修长的手一点一点朝自己靠近,他心里一跳,抬眼看向靳然。
    靳然在掩耳盗铃。
    他脖子不断前伸,手却不断后移。
    如果另一只手再往前,路过的人怕是以为他要起飞。
    裘郁微微抿唇,眼底带了点笑意,他摊开手心,等着某人自投罗网。
    靳然还在估摸着裘郁的手的位置,手背好不容易碰到,他又像被烫到似的,刚想把手缩回来,手指微紧,已经被人握住了。
    !
    靳然身体微僵,还想把手抽出来。
    裘郁用力握紧他道:别动,一会儿。
    靳然没太明白这个一会儿是什么意思,他转身低头,看了眼自己被握住的几根手指。
    真的就只有几根手指。
    他捏得很紧,但没有让靳然感觉到疼。
    他像是在为自己寻一个支撑,又谨小慎微地怕伤到了别人。
    靳然忽然想到了上一次在学生会宿舍,裘郁因为妖力失控在厨房里碎掉的那个瓷碗。
    遇到这种事情,心性再坚韧的人也会不安的吧?
    为了防止妖力失控,裘郁强迫自己无悲无喜,时刻提醒自己管理情绪,普通高中生有的乐趣他都没有。
    他不去教室上课,不参加学校组织的活动。
    他喜欢吃辣但是不敢吃,他连呼吸都不敢比其他人重。
    可就算这样,他的妖力还是在频繁地失控。
    如果换了别人,估计心态早就崩了。
    裘郁他应该也会觉得累吧?
    靳然突然有点心酸。
    虽然裘郁现在看起来神色如常,但心里肯定也在忐忑。
    说到底他也才十七岁,面对身体里不受控随时可能会崩坏的力量,他才是最恐慌的。
    他也需要安慰,需要一个支撑。
    靳然回握住他道:不会有事的,你别紧张,你越紧张越容易控制不住。
    有时候越想做成什么事,越是拼命,到最后反而会适得其反。
    倒不如放平心态,顺其自然。
    不过裘郁的手好凉啊。
    靳然下意识握得更紧。
    手背忽然被一片温暖包裹,裘郁微怔。
    靳然的手掌没他宽,又被他握住了手指,并不足以覆盖住他的整个手背。
    但他身体上的凉意却被那片温暖一点一点驱散了。
    靳然道:你要是觉得紧张,你就看看风景,你看见那边那棵树没有,那树底下的雨是从树叶上滑下来的,都是有规律的,你找找规律,可以分散注意力。
    他说着朝裘郁看过来,见裘郁轻点了一下头,他扬唇一笑:还有那边,那边的乒乓球场上有只鸟你看见没有,它在那儿蹦了好一会儿没换地方了估计是翅膀淋湿了飞不起来了。
    还有宿舍那边
    靳然不断搜索着校园里他看着觉得有意思的东西,一一指给裘郁看。
    裘郁眼里却没有他指的那些风景,他眼里只有指风景的人。
    他握住靳然手指的手悄无声息地松开,不着痕迹地将靳然整只手纳入自己掌中,两人掌心相贴,温热贴着冰凉。
    靳然对他的小动作毫无所觉,眼见着头顶云开雾散,他一脸兴奋地转头:好像有用啊!
    裘郁点头:嗯。
    他五指收得更紧。
    靳然这下感觉到了,低头看了眼道:你别抓这么紧啊,你还是紧张吗?你放松一点。
    裘郁很配合的嗯了一声。
    然而手半分都没有松开。
    空中雨势逐渐变小,太阳又从云层中冒了出来。
    安弦打了把伞又拿了把伞,带着工具羽毛来接两人回宿舍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校医室前两个手拉着手紧靠在一起的人。
    靳然活泼,伸着一只手指东指西。
    裘郁深情地注视着他,时不时点一下头。
    典型的你在闹,他在笑。
    虽然会长笑的不是那么明显。
    隔着蒙蒙细雨,阳光从空中洒下来,被雨珠折射,在两人周围留下七彩的光晕。
    安弦想:他是不是误闯了什么偶像剧的拍摄现场?
    他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正想着要不要走,靳然已经看到他了:学长?
    安弦被迫朝他们走过去,给他俩递了把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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