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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后和师父在一起了(重生)——张无声(12)

    他说完这话时,宁绥忽地睨了他一眼。
    周鹤头也没偏,只慢慢道:小孩,冷静点,别为了这种人走火入魔。
    谢木体内的灵力已然隐隐暴动了,他若是杀人的念头再强烈几分,怕是会被心魔占据身体。
    宁绥也晓得这点,故而他冷淡道:先别给他解。
    陈寡一愣,下意识的看向了宁绥。
    宁绥仍旧没什么表情,周鹤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还真是好歹是同行。
    同行又如何。
    宁绥看都没看他们一眼,走火入魔了就是麻烦。
    陈寡僵在那不知所措,周鹤便说:算了,听你宁哥的吧。
    见他们真的不打算给自己松绑了,谢木愈发暴躁:陈寡?你在干什么?!快给我解开!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啊啊啊!
    陈寡头皮发麻的想要劝他冷静一下,结果谢木下一句话宛若重拳狠狠砸在他的天灵盖上,把他砸的脑袋出现了一瞬的空白和嗡鸣:他把玉素姑娘的皮给扒了啊!他亲手割下了玉素姑娘的皮他他把她的皮收藏在了冰棺里说是要做最好的藏品
    陈寡呆呆的看着癫狂的谢木。
    谢木又是大喊又是呜咽:他还说什么他找到了更完美的藏品,他要丢了玉素姑娘那里头还有玉素姑娘的一点点魂魄玉素姑娘那么喜欢他啊!他就这样、他就这样对她
    其实无论是谢木还是陈寡,对玉素都没有太多的勤奋。
    只是少年到底心善又心软,瞧见过玉素唱几场戏,听她温温柔柔的同他们说话,心里便总会升起点保护欲。
    现如今那个残暴的凶手就在他们眼前,饶是陈寡,一时间都颤抖着手掏出了自己护身的匕首。
    他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事。
    在第一次听说后,那灭顶的恨意和不可置信侵蚀着他让他恨不得当场就将李锦的脑袋割下来祭天。
    偏偏李锦此时还要开口,他讥讽一笑:她死都死了,我让她做到了永生,实现了她想要永远唱戏的愿望,收点我应得的何错之有?
    第16章 点鱼
    陈寡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拔刀而上。
    然而他才踏出第一步,便感觉到了点微光,随后脚上一沉,只见几根藤蔓束缚住了他的双脚。
    陈寡怔愣的看向了周鹤。
    周鹤捻着手指随意扫了他一眼,笑的有点浅:你们这一个两个的,火急火燎,做什么呢?
    他眼里的神色凉凉的:就为这种人葬送自个儿的前程?哇哦~有志气。
    不得不说,周鹤这噎人的本事无论何时何地都是十足十的。
    陈寡当即语塞,说不出一句话来。
    玄师的确风光无限,受万人景仰。可玄师的规矩也很明白,非妖邪不得随意出手,即便是玄师,也受宁朝律法束缚,杀人亦是犯法。
    甚至于玄师若是对寻常人做什么手段,那罚的比常人更重,甚至很有可能会挑断灵脉废除玄师资格。
    只因玄师终究是要比常人强一些,于是规则便也多一些。
    周鹤见他俩不闹腾了,这才慢悠悠的补了句:人证物证俱在,相信衙门吧。
    是啊。
    没必要为了这样的人毁了自个儿的前程。
    左右将他交给衙门也会被判处死刑。
    陈寡和谢木彻底冷静了下来。
    但愤怒消失后,谢木便崩溃的抽噎了起来。
    他哪里遇到过这样的事,又怎么见过这样的场景,少年总是觉着妖邪为恶,学这一身本事也不过是想要再未来某天护住这一城的人。
    可如今叫他知道他身边好友、玄门旧人留下的孩子成了这般模样,打击可不是一般的大。
    陈寡于心不忍,抬手摸着他的脑袋:没事了没事了,鹤哥会替他们超度的。
    宁绥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只将自己的线收回来就欲转身离去。
    他并不想知晓李锦是怎么做到这些的,也对李锦究竟杀了多少人毫无兴趣。
    左右前者玄门会审,后者衙门会判,他插不插手都无所谓。
    并不是所有人生来便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心,也不是所有人都有好奇这种情绪。
    宁绥从来就没有好奇过什么事。
    就在他已经转身准备走了的时候,身后忽地响起了机括声。
    他转头去看时,还听见了周鹤的一声轻笑,里头讥嘲的意味十分明显。
    便见李锦又不知摁了什么机关,他脚底下出现了一个通道,宁绥的视线扫过去时,只能捕捉到一片青色的衣角。
    陈寡和谢木不由得有些焦急,生怕李锦就此跑了,可宁绥却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
    他抬手一甩,无数的提线便汇聚在一起形成一个平面,好似在幻境里头那般,直接削断了一旁的柱子。
    挂画掉落在地,宁绥心里一片平静毫无波澜。
    他的线缠上被他削断的柱子,他手腕一手,柱子便直接砸进了通道里,卡住了险些合上的密道。
    宁绥做这些,不过是瞬息之间,等陈寡和谢木反应过来时,宁绥已经飞身到了木梯处,修长的手放在了那块可活动的板子上。
    只见他用力狠狠一掀
    他左手黑色的袖子上的金色符文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飞落,那些字符像是活了过来般流转,但他们都知晓那只是他们的错觉。
    符文没动。
    只是宁绥难得的做了点大动作。
    木屑伴随着木板在空中飞舞落地,发出轰然巨响。
    宁绥垂着眸伸手一把抓住了因受伤还没来得及逃走的李锦,他骨节分明宛若刀锋的手乍一出现在李锦眼前,只叫李锦心里发慌。
    宁绥将人拎出来往地上一丢,随后转了一下自己因用力过猛有些发疼的手腕。
    李锦整个人都砸在了一旁的挂画上,沉闷的撞击声伴随着他的痛呼响起,宁绥却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予他。
    他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来往周鹤那边走去,瞧那样子似乎是还是打算离开。
    李锦闷咳出了几口血水,看向宁绥的眼神中终于带了惊恐和慌乱。
    在这个时候,这个人类才知晓自己盯上的不是什么死气沉沉、柔弱的玄师。
    而是一个神鬼勿近、永远站在云端上睥睨众生的高位者。
    周鹤瞧着朝他走来的宁绥,眉眼里的笑意丝毫不掩饰,他愉悦的瞧着他,神色轻柔,又带着无尽的欣赏。
    他真的很喜欢看这样的宁绥。
    干脆、利落,即便他还是那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在周鹤眼里,这样的宁绥还是发着光的。
    那光芒旁人都瞧不见,只有他能看见。
    因为他已经照亮了他的整个世界。
    宁绥微微抬眸对上周鹤的视线,眼里却依旧如一潭寂静的死水,只是他站定在了周鹤面前没有动。
    周鹤虽是看着他的,嘴里的话却是对着李锦说:李公子,少看些那些个话本,少点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轻笑:好歹我们四个玄师呢,怎可能就叫你跑了?
    李锦阴沉的看着他:是我输了,不过我只是算错了一招罢了。若我早算到他有此本事
    谢木。周鹤打断他,看向还在呜咽的谢木:通知玄门了么?
    谢木红着眼睛点头:在中了这个畜生的机关时我便通知了玄门。
    周鹤捻着手指轻声说:那这会儿应该到了。
    他话音落下之时,一声嗡鸣响起。
    那是古钟被撞响的声音。
    它并不刺耳也不震耳欲聋,反而是带着余韵绕梁,令人通身舒畅。
    周鹤扬了一下眉。
    宁绥的眼睫微微颤动了一下。
    他已经很久没有听见这样的声音了。
    在无归山居住的那段日子,也就是偶尔下山除妖时听过两次,真正常常听到,便是他回到宫里居住。
    每日清晨、响午、傍晚,便都会响起这样的钟声。
    而在玄门弟子向玄门求助,而非玄门弟子与玄门弟子之间求助,玄门派人前去并且抵达后,也会响起这样的钟声。
    这口古钟是特意定做的,只有玄门有,里头刻着符文。
    对于玄师来说,这钟声便像是一场洗礼,将所有的杂念和过于翻涌的情绪全部压抑下去,能叫他们的心性达到一个至高点。
    也是这声音响起时,李锦才终于挫败的躺在了地上不再挣扎。
    他以为他仗着自己的天赋、才智,可以轻而易举的将所有人玩弄于掌心,但事实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到底还是不了解玄师,到底还是不清楚那些手段。
    为什么?陈寡没忍住问他:李锦,你明明拥有了这么多你为何还要如此?
    李锦咳了咳:那为何?为何我的父母就要早死?为何我就不能成为玄师?就因我命中带煞?就因我本性为恶?
    他扯了扯嘴角:我不甘心。没有玄门,没有人引路,我也一样可以
    不。
    他到底还是没有成功。
    周鹤扫了他一眼,又看向垂着眸面无表情的宁绥:你不甘心,但你将自己变成了那样的人。
    他抬手揉了揉宁绥的脑袋,惹得宁绥掀起眼皮冷冷瞧他,周鹤笑了下:命不是由天定的,只要努力,便总能改变。
    宁绥抬手用手背拍下了周鹤的手,直径离开。
    他不清楚潭州玄门来的是什么人,但这个时候早点走肯定是好的。
    周鹤同他一道离开,陈寡却没动,他还要看着谢木,以防谢木不清醒做点什么别的。
    等两人踏出藏珠宅,走到附近的巷子里头,周鹤便起卦开了裂缝。
    宁绥刚要进去,周鹤就道:等会儿。
    宁绥侧目瞧他,周鹤捻着手指:你先回客栈等我,记得帮我点几条鱼。
    宁绥没动,周鹤漫不经心的弯了弯眼:我去问点事,我晓得你不在意,但我在意。
    他在意是谁教李锦这些的,是谁告诉李锦魅的,又是谁引导了李锦。
    他更在意对方是冲着谁来的,如若是宁绥,他能不能保护好他,如若是自己,他会不会再次连累他
    周鹤的笑意其实有点淡。
    他不同宁绥挑明一些事,不过也是因为遇上的是宁绥,要顾虑的太多。
    往小了便是这孩子打小就原则性过强、被世俗束缚的过头了。
    往大了便是他自己吧,还有太多问题没有解决了,这些问题已然影响了宁绥,现在好不容易剥离了点,周鹤只想将宁绥划入安全区,再也不要踏进来。
    宁绥没说话,只是转头扎进了裂缝里头。
    等他从黑暗中走出时,人已经到了客栈附近的巷子里。
    他头也不回的往前走,直径进了客栈,这地方偏,即便是白日也没有什么人。
    掌柜的已经起床守着柜台了,在瞧见宁绥时,他便笑着打了声招呼。
    就如同往日一般,宁绥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就欲要上楼。
    掌柜也不在意,只笑眯眯的低头继续算账。
    然而宁绥的脚再踏上第一个台阶时便停顿了一下。
    他垂眸在那站定了几秒,最终还是转身走向了柜台。
    宁绥的脚步很轻,基本没什么声音,等到黑影笼下来时,掌柜还被吓了一跳:宁师?
    他迟疑道:您有什么需要的么?
    宁绥冷漠道:石锅鱼,生熏黄鱼。
    掌柜:?
    宁绥头也不回就走:送我房里。
    掌柜:!
    他呆滞的看着宁绥的背影,人已经凌乱了
    宁宁宁宁师要进食了?!
    宁绥上了几步楼梯,又顿住,他垂眸看盯着他的掌柜,闷咳了一声后,面无表情的补了句:陈寡付。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的好喜欢宁宁这个性格啊,看上去好像谁都不在意,其实一直有认真在听喜欢的人说话,除此之外就是你谁他谁我们认识?嘿嘿嘿,就连鹤鹤说自己想吃什么他都记住了~细节指路13章~
    还有我终于到家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我的八章存稿直接挥霍到了四章,等我这几天补上到时候v后给大家爆更~
    另外想问问是现在看到这里的小可爱们,还有人觉着宁宁太冷漠了吗,因为我感情总喜欢写细节,有很多不会明说,只会暗示和隐喻,今天这章和明天那章都是感情戏了,要是有小可爱觉得看不懂宁宁的性格我就明天作话分析一下我前面写过的宁宁_(:з」)_正文的话,宁宁的情绪和思想是有一定阶段的转变的,没法写太多太细,写多了就水文了影响观感,而且加上已经有小可爱看出来了他们的打情骂俏(?)所以就不在正文多做解释啦
    感谢在2020102008:11:13~2020102110:31: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雪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7章 上岸
    宁绥回到房间后,便又坐在了窗台,一手撑着窗边,冷淡的看着底下熙熙攘攘的人群。
    九月的潭州已然有了冷意,今儿又没出太阳,迎面吹来的风带着冰寒,宁绥却连眼睫都没抖一下。
    他也不知自己坐了多久,反正他早就不在意时间的流逝了。
    只是在周鹤的身影出现在街道时,宁绥还是不免收住了自己游离到了不知何处的目光,视线一点点落在他身上,最终无法移开。
    偏生周鹤能够察觉到,在他快要消失在宁绥的视线里时,他慢悠悠的抬头睨了宁绥一眼,挑了一下唇。
    于是宁绥恰好对上了他的笑眼。
    宁绥没动,只是这样看着他。
    他面上冷静而又淡定,没有丝毫的情绪展露,但实际上他在这茫茫人海中,只能瞧见周鹤,也只能看见他袖袍上的那只巨大的黑金色的鹤。
    周鹤垂下了头,消失在了宁绥的视线里。
    宁绥仍旧没有动,好似方才同周鹤对视的人不是他一般。
    只是在寂静了片刻后,他缠满提线的右手微微蜷曲了一下,拉动了乱七八糟的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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