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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李蓉笑起来,她扭头看了一眼站在边上的苏容卿,点了点头道:“苏大人,改日再会。”
    苏容卿轻轻一笑,双手在身前,行礼道:“再会。”
    说着,李蓉将裴文宣的手拉下去,往前走去:“走了。”
    裴文宣强撑着跟在她身后,侍卫在长廊远处等着他们两,见他们走动,赶忙跟着走上前去。
    裴文宣不愿在苏容卿面前落了下风,说不出哪里来的气性,只是他惯来要和苏容卿比个长短,便也没让人来扶他。
    李蓉走在他前方,走了两步后,见裴文宣跟在她走得似乎有些难受,她斜昵了裴文宣一眼,想起来这个人从来要和苏容卿争个高下的死德行,一时有些好笑,又有几分无奈。
    她轻咳了一声,低声提醒道:“你跟在我身后,不觉得我这个舞姬显得太过嚣张显眼了吗?”
    裴文宣抬眼瞧她一样,李蓉本意为他会说点什么,再撑上片刻,她都做好了再讲讲道理的准备,谁知裴文宣却就径直走上来,抬手搭在她肩上,将她揽在怀里。
    他的温度遮住了夜风里的冷,李蓉身披着他的衣服,面上含笑,同他漫步在长廊上,笑着道:“你今夜喝了不少啊?”
    裴文宣不说话,李蓉接着道:“不过你放心,你这酒没白喝,账本拿到了,明天我们就着手去找秦临,等杨家给朝堂施压的时候,就让川儿带着秦临去处理前线的事。”
    裴文宣还是不开口,李蓉看他一眼,见他脸色极为难看,她挑了挑眉:“怎么,你对苏容卿的厌恶,已经到现在我和苏容卿说句话你都不高兴了?”
    裴文宣等她一眼,两人一起跨过门槛,走出了拓跋燕的院子,李蓉缓慢道:“你也老大不小了,别像个小孩子一样,上辈子发生过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他能不能用……”
    话没说完,裴文宣突然放开她,冲到了大树边上,扶着树便狂呕起来。
    李蓉被吓了一跳,随后才反应过来,裴文宣方才不说话,原来是因为想吐。
    裴文宣吐得跪在地上,似乎是要把肺腑都吐出来一般,李蓉慌了神,忙蹲下来给他顺着背,同旁边人道:“去,马车里拿些水来!”
    侍从从马车里去取水,裴文宣吐完了,整个人力竭往前扑去,李蓉忙将他往边自己身边一拉,裴文宣竟就直直靠在李蓉身上,彻底赖在了她肩头。
    酒气扑面而来,李蓉皱起眉头,这时候侍从端了水来,李蓉赶忙给裴文宣喂了水,裴文宣靠在李蓉肩头缓了缓,李蓉轻声道:“好些了么?”
    裴文宣闭着眼睛缓了缓,随后才出声,音调沙哑着,开口头一句,却是:“苏容卿那个混账东西,给你穿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李蓉:“……”
    她面无表情给裴文宣喂水,淡道:“再漱漱口,你说话我不爱听。”
    作者有话要说:  李蓉:你口气太大,我受不了了。
    裴文宣:……
    第23章 旧梦
    李蓉说完, 就抬手给裴文宣灌水, 裴文宣差点给她呛死, 挣扎着推开杯子,急道:“你做什么!”
    “有精神了?”
    李蓉笑着起身, 同旁边人道:“扶上去,走了。”
    说着, 李蓉就自己先上了马车,旁人把裴文宣扶上马车, 随后就退了出去。
    马车启程, 哒哒离开,李蓉坐在座上, 穿着舞娘的衣裙, 披着裴文宣的衣服,姿态从容优雅,举手投足间, 无形中就带了种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裴文宣进了马车,见得李蓉的模样,他神色定了定,随后便移开目光,假作什么都没看到一般, 去了李蓉对面,闭眼一躺就倒下了。
    “也不问问我要带你去哪里?”
    李蓉见裴文宣装死,笑眯眯询问,裴文宣不睁眼, 淡道:“反正不会拉我去死。”
    “这么有信心?”
    李蓉轻笑出声来:“你如今倒相信我得很。”
    “你大可现下把我杀了,然后明个儿去和亲,说不定这波斯舞娘衣服你就可以长长久久穿了。”
    李蓉听裴文宣这么嫌弃这衣服,不由得自个儿往下扫了扫,随后道:“我觉得这衣服挺好看的,你怎么这么多意见?”
    裴文宣正要开口,李蓉立刻提醒他:“你可千万别和我提低俗,我记得当年年轻穿这衣服的时候你还和我说过很适合我,别有风味。”
    这一句话把裴文宣堵得哑口无言,所有话语一时间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憋了半天之后,他才道:“我现在觉得不行。”
    李蓉嘲讽一笑:“裴文宣,你年轻时候也算个风流公子,现下倒和那些个糟老头子差不多了。”
    他们年轻的时候,裴文宣不像苏容卿那样人尽皆知的君子风流,外界都说他有些寡言、木讷,甚至古板。
    但其实他也会陪着她在元宵时候一起逛花灯,看她玩乐打扮成这些波斯舞娘的模样,蒙着面纱加入人群一起跳舞,这时候他还能笑意盈盈夸她,说没人比她更好看。等跳完了,冷风吹来的时候,他还会悄无声息将手搭在她的肩头,用广袖为她御寒。
    而后她眨着眼问他:“你不生气么?”
    裴文宣便似笑非笑斜睨向怀里人:“见得牡丹盛华京,我欢喜来不及,又生什么气?”
    李蓉挑眉,裴文宣便知这是警告,不许他调笑她,于是他正了色,温和出声:“心里本有几分不高兴,但见你高兴,我竟也没什么不高兴了。而且,讲道理来说,”裴文宣语气认真,“殿下的一切归属于殿下,我本就不当置喙,只要陪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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