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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影卫到皇后[穿书]——顾青词(62)

    其实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回去过,也许他现在还沉在冰冷的河底无人问津,所有的美好都是他死前幻想出来的。
    游舒最终于害怕的哭了出来,他紧紧地抱着姐姐的手臂,把自己所有的恐惧不舍全都向她倾倒出来。
    他不想一个人孤独的死去。
    走吧。游媛努力撑着,小舒,去做你想做的选择,回到你该回到的人身边去。
    游舒紧紧地抱着她不肯说话,浑身微微的发抖。
    就算是在梦里,小舒回来陪我们过了新年,我们很满足了。
    你要知道,无论是过去未来,无论你在哪里,我和爸妈都一如既往地爱你。
    以后也未必没有机会再相见,总有一天小舒还会回到我们身边的。
    到了那天,把你喜欢的那个人带来给我们看看吧。
    游媛拍拍他的后背,轻轻地推了他一把。
    游舒抬头,温暖的房间正在迅速分崩离析,游媛的身影也在渐渐消散。
    游舒没有伸手拉她,因为他知道这一切迟早会来。
    既然是梦,就总有醒来的一天。
    他陷入一片孤独的黑暗中,慢慢地闭上眼睛。
    第88章 八十八
    八十九
    游舒感到自己好像正在一片黑暗中漂浮着,但是他又总觉得耳边好像有人一直在说话,他努力的想要睁开眼去看,可试了几次都失败了,眼皮沉重的像是有胶水黏在了一起,根本睁不开。
    等到他终于有一次尝试着睁开眼时,有一丝光亮透了进来,刺得他下意识的就眯了眯眼,好半天才能适应周围的亮度。
    首先入目的是顶上粗糙陈旧的房梁,看着像是村里人家简陋的草房,彼时游舒的脑子还不是很清醒,完全没有自己到底身在哪里的意识,眼神一直涣散着没有焦距。
    就在这时,一个粗咧的大嗓门从他左侧不远的地方传来,带着强烈的惊喜:
    恩公!恩公您老人家总算醒啦!?
    游舒被他的嗓音吵得没办法精神集中思考,只好无奈的想要转头,可刚要动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浑身都传来一阵剧痛,疼得他几乎差点就要喊出来。
    可他到底还是克制住了,影卫营多年来的残酷训练让他习惯性的把痛呼全部咽了回去,张口咳了几声的同时发现自己的嗓子又干又疼,虚弱的小声说:水
    听了他的话,身边那人似乎起身去匆忙倒水,游舒耳边传来一阵手忙脚乱碰撞碗碟的声音,而后他就感到自己的头被人轻轻地抬了起来,一只破了口的大海碗凑到他的唇边,小心而笨拙地往里面倒水。
    温凉水过到喉咙里时,游舒忍不住在心舒服的叹了口气,这才觉得自己好了一点。
    等到嗓子润泽过后,他才有力气说话,同时也看清了身边人到底是谁:刘铁柱?
    大概是因为这具身体受伤太重,游舒说话的声音和以往的完全不同,沙哑低沉虚浮无力,像是破锣在敲,又像是公鸭在伸脖子嘶叫,游舒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听到他惊讶的语气,刘铁柱憨憨的笑了,他穿着布衣一身朴素傻呵呵的回道:恩公您可算醒了,俺照顾您老人家十多天了,村里的郎中来了一趟又一趟也没有回话,俺还以为
    十几天?
    此时的游舒终于渐渐地想起了所有的事,他记起自己之前遇到埋伏后又受伤落水一系列的事来,说不惊讶水假的:是你救了我?
    刘铁柱点了点头,虽然一脸的络腮胡,可还是能看出这人质朴憨厚的本性:俺投降后,王爷果真没有为难,走到就半路把俺们兄弟都给放了。
    大家伙凑到一起想不出活计,只好分道扬镳,各自回乡和以前一样种地。刘铁柱憨憨一笑,可巧俺家就在下游,那天俺在河边洗衣裳的时候就见恩公您老人家飘了过来,当时那一脸一身的血,还一动不动的,快吓死俺了。
    俺还以为您不成了,可郎中说恩公脉象虽弱,但一直都不肯停歇,是个命硬的人,让俺务必好生照顾着。
    恩公您果真是个汉子,都伤成这样了又这么多天没吃东西,还能再醒过来,俺太敬佩了!
    游舒听着刘铁柱絮絮叨叨的说着,在心里默默地算了算,又问:现在是什么日子了?
    今天都十月初八了。刘铁柱没心没肺的道,恩公您饿不饿?俺给你熬点米糊糊吧?
    游舒本想说自己不饿,可肚子不争气的传来一阵声响,他微微红了脸,小声道:多谢。
    因为他太有礼貌斯文,刘铁柱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不谢不谢,恩公您跟俺客气个啥,俺的命都是你的!
    说罢,他起身欢欢喜喜的去起锅添水,那背影看着十分贤惠,和他那五大三粗的模样一点都不搭,游舒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忽然感受到了一种踏实的感觉。
    对了,这才是真实的世界。
    梦里姐姐的泪眼还依稀在他眼前闪过,游舒呆呆的盯着房梁看,就连浑身骨头都像是碎了一样的剧痛似乎都感受不到了。
    他还记得姐姐温暖的怀抱,也还记得妈妈的微笑,身处在那样幸福美好的家庭是他前世最幸运的事,可也许是因为运气已经用光了,所以才会活了那么短暂的几年就离开。
    刘铁柱烧好水过来瞧他,却惊奇的喊道:恩公您怎么哭了?
    是不是身上疼?俺去找郎中来!
    游舒听了他的大呼小叫才发觉原来自己又哭了,可还不等他出声,刘铁柱那冒冒失失的已经跑出去了,等到他再回来时,后头果真跟着一个背着药篓的中年男子。
    那郎中上前来先是给他把脉,而后仔细的检查了四肢,感叹一般的说:小公子这等顽力非常人能及,我还以为救不回来了。
    游舒勉强自己的抬起头来,低声道:大夫,我什么时候能下地?
    他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河还没死,大概率是被他拉着一起陪葬的几个家伙当了肉垫,为他缓冲了不少冲击,但黄河水流又急又大,河中多暗礁碎石,游舒在水里飘了那么多天伤痕累累,他现在浑身都动不了,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残疾
    要是真的残废了,比如跛足瘸腿或者手残,那他怎么回去面对萧未辛?
    他还没扶持他登上皇位,千万不能像个废人一样躺着。
    乡村郎中的医术毕竟不可能像京城里的名医那样精湛,他已经尽力了:这不好说,你身上伤的过重,不修养几个月是不可能如常人那样行走的。
    我看你也是习武之人,也许身子会比旁人好得快些,好在筋脉没有受损,我先给你开药调养吧,其他的事都不要再想了。
    游舒知道他这些话都是在安慰自己,没有哪个医生会对着自己的病人把所有糟糕的情况都告诉他,总会留几分希望,还是低声道谢:
    多谢。
    郎中于是回头对刘铁柱叮嘱了几句,我现在写个方子给你,你找时间去镇上药房里让伙计帮你配药。
    好嘞!刘铁柱高高兴兴的应下了,还不忘叮嘱着:齐大夫您可得好好地给他治,俺家恩公一身功夫了得,可不能留下什么病根。
    游舒听着他俩边说边出门,独自盯着房梁又发了会呆,他再次挣扎着想要试着起身,可任凭他使劲力气,全身肌肉就跟废了一样完全不听使唤,他喘着粗气瘫在床上,心里有些荒凉。
    就算人家齐大夫没有直说,他也知道自己完全康复的可能性不大。
    如果失去一身本事,他就不能作为影卫活下去,他家王爷正是用人的时候,他怎么能不行了呢?
    游舒忍着痛死死地盯着房梁看,憋着口气跟自己较劲。
    刘铁柱再回来的时候先去看了锅灶,发现米糊熬好了忙去盛了一碗,还是用那个破口的大海碗,他笨拙的小心端着过来,大着嗓门说:恩公,先吃饭吧?
    游舒回过神来,刘铁柱扶着他坐起,贴心的拿着勺子给他一口口的喂,村里的米和府里的精细粮食根本不能比,就算是影卫营的伙食那也是好的,可这乡村里的糙米味道大颗粒粗,尤其游舒的嗓子本来就很干疼,这么粗的一碗米很难下咽。
    可他太饿了,不知不觉就被喂着吃下一碗。
    刘铁柱乐呵呵的又给他盛了一碗,突然说:恩公,刚才路上齐大夫跟俺说了,您;老人家这身子健壮的很,不出几月肯定能好!到时还能在天上飞来飞去,不耽误。
    想要揍十个俺都不成问题。
    游舒吃着糙米糊糊,听了他的话后不知怎的心里却涌出一股暖流。他又怎么不知道,刘铁柱这些话都是安慰他的,他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这么重的伤绝不是几个月的事。
    可他还是选择相信:真的?
    那自然是!刘铁柱兴高采烈,您老人家只管在这安心养身子。
    您要是能写字了,俺找人去传信,让人来接。
    游舒沉默了一会儿,他虽然恨不得马上就回陵王府去见他,可自己现在这个模样怎么办呢?
    恩公您咋不说话了?刘铁柱又喂着他吃完一碗米糊,见他迟迟不回答,有些不解的问:恩公您怎么了?
    游舒摇了摇头,叹气一般说:没事。
    他吃了些东西后身上好受了点,这才有力气说话:多谢你救我。
    刘铁柱虎着脸说不用,回去把大海碗放了回去,游舒又被放着躺了回去。
    还能活着回来是他没想到的,可既然活了下来,他不想再浪费这难得可贵的机会。
    也许他的身体以后不能全好,但只要他努力坚持康复训练,说不定还是能恢复的,大夫都说了筋脉没有受损,问题应该不大。游舒尽力让自己乐观起来,他拒绝去想真的残废了这个可能性。
    没关系,一定能好起来。
    游舒努力的安慰自己,胸前领口滑出那个翡翠鱼尾坠子,他吃力的低头看了半天,湿润着眼睛想要抬手去摸一摸,可是手根本不听使唤。
    我不能就这样放弃,我家王爷他肯定还在等我。
    游舒咬着牙看着房梁,尽量不让自己有任何沮丧的念头。。
    姐姐说了,人既然选择了自己最想要的东西,无论如何都不能随便放弃。
    所以,他会好起来的。
    第89章 八十九
    八十九
    刘铁柱没念过书不会写字,游舒就算想让他代写书信都不行,好在齐大夫人不错,主动说他可以帮忙代劳。游舒斟酌了一会儿,还是没有透露太多有关于萧未辛的信息,只让他写了一行字。
    我还活着,来接。
    刘铁柱挠着自己的大脑袋盯着信上的几个字看了半天,他也不认得上头写得是啥,于是多嘴问了一句:恩公,您就写这几个字成吗?万一收信的人不知道你的身份不就糟了?
    不会,他会知道的。游舒轻声回道。
    听了他的话,刘铁柱就把这封既没有署名也没有详细信息的信塞到信封里,走了大半天的路去镇里找人帮忙给寄了出去。
    帮忙跑腿的人说从他们这里到京城,来回最快也要一个月,刘铁柱回来就把原话说给游舒听。游舒点头,一个月,足够了。
    那恩公你现在这放心住着,俺照顾你!刘铁柱爽快地说。
    游舒感激的看着他,尽管他现在还不能动,却还是固执的想要起身,刘铁柱忙帮忙扶他起来:恩公您有啥事直接吩咐俺,俺为您效劳!
    刘大哥不要再叫我恩公,我担不起。游舒有些羞愧,因为起初他也动过要杀他的心思,毕竟那时候是敌我阵营的人,可没想到只不过就是随手放过他的事他竟然记在了心里,不仅一口一个恩公,更把他从死亡边缘拽了回来,不然他下现在怕是早就尸沉河底了。
    担得起担得起。刘铁柱乐呵呵的拿着布巾给游舒擦拭手脚,齐大夫说没事就帮他擦洗活动筋骨有利于更快恢复,刘铁柱就严格按照大夫的话遵照执行,早早晚晚一点不耽误,要不是您大度,俺们几千口兄弟都要身首异处了。
    游舒摇头:那也是我家王爷心慈。他轻咳了两声,又说:以后我便以兄长称呼你,你便也叫我的名字吧。
    刘铁柱也是爽快的人,闻言他也不推辞了,那俺就叫你小游?俺都是这么称呼俺那些弟兄的。
    可以。游舒倚在老旧的木床上,温暖的阳光从窗外洒进来,他抬头看着碧蓝如洗的天空,闭了闭眼感受着微风轻拂面颊的感觉,这种活着的滋味真好。
    但愿他家王爷能尽早收到信息。
    半月后。
    萧未辛刚下朝,今早上朝时夏茂安一直言语暗暗要挟他交出镇北大营,他全当没听见。
    萧未深见他二人针锋相对,话都不敢多说,他自知在边境五城的事上理亏,民间现在对他一片声讨,后世言官史料还不知怎么样写他,他便索性不再管朝政,全权交给了萧未辛。
    镇北大营已经落到了萧未鸣的手里,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吐出来,萧未辛并没有理会他。
    回府后,他前脚进门,后脚杨七弦就上门来了。
    经此一事,杨七弦对整个朝廷失望透顶,尤其对龙椅上的那人在没有一丝幻想,老将军淋了夜雨又急怒攻心病倒了,前几天刚刚过世,杨七弦沉痛的办完桑丧事后孝服都没来得及脱。
    最可恨的是,他爹尸骨未寒,夏茂安就迫不及待的把他爹手里的军权夺走了,而皇上对此不闻不问,只派了人不痛不痒的吊唁一番,给了个华而不实的谥号算作最后的荣光。
    杨七弦根本不在乎什么威武侯的虚假名声,他知道他爹临死前都没闭上眼。就为了边境十二城全部沦陷的事。所以他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上朝,在家整日喝酒闷气,若不是他家妹子杨南若看不下去把他打了一顿,他只怕还要消沉。
    听了南若的话,杨七弦跪在他爹和祖宗的牌位前坐了一夜,今天一早等到下朝就来了陵王府。
    萧未辛自然知道他的来意,要说萧未深某种程度上就是猪,能把杨七弦这样本来一心忠君的大将硬是推到了自己身边,他甚至都没有花费一兵一卒,连嘴皮都没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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