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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在火葬场里等男朋友(穿越)——又能吹

    但是江清词怎么也没想到,江清月发现了。
    兄长,江清月客气地叫了他一声,温温柔柔道,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直接告诉你吧,你上一世所认识的那个江清月已经死了,他也不是我,所以冤有头债有主,你索债也不必索到我身上,这些话信与不信在你自己,我言尽于此,望你以后能放下前世,好好生活。
    江清词自然不信,但他脸色灰败,怕得说不出话来。
    他不知道江清月有系统,自然不理解他怎么知道这么多。
    他只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不甘心。
    江清月不死,他恨难平。
    第83章 前尘
    任疏寒十年如一日地早起,如今从跑步改为练剑,并没有什么不同。
    他喜欢在清晨时边运动边思考。
    这几日没有像从前一样,和老婆时刻在一起,其实是因为他第一次杀人后,想独自冷静一下。
    陆琰这个人从本质上讲,其实就是他自己,所以陆瑸要置他于死地,他反过来杀死陆瑸,就没有什么心理障碍,而且陆瑸和言欢这种反派不同,不管受不受主角光环影响都是个恶人设定,确实该死。
    但是杀掉一个因忠于陆瑸而不顾手下生死的将领,对任疏寒来说,就是一件有点矛盾的事了。
    为这种小事心情不好,说出来有些丢脸。
    不过他不说,江清月听说了当时的情况后,也能猜到他的心思,还笑道:你从前就是这样的人。
    任疏寒无奈地问:妇人之仁?
    有什么不好?江清月看着他时,眼神尤其柔软,你强迫藩王和守将们不起兵都会内疚,觉得自己干涉了别人的人生,多可爱啊,我最喜欢你这一点。
    他狐疑:真的吗?
    像个圣母原来我老婆喜欢我内心的小公主?
    当然是真的。江清月一脸正经地解释道,如果妇人不仁,只想着自己,那都不要冒那么大的死亡风险去生孩子了,人类早就灭绝啦。
    任疏寒:有点道理!
    但是懂归懂,不舒服归不舒服。
    任疏寒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有强迫症,连一个npc都不想杀,甚至想等到大婚之后,就用系统重生一次,带江清月远走高飞,取消这次逼宫计划,皇位陆瑸愿意坐就坐吧。
    不害别人只害他的陆瑸,于他而言,就是个固定的角色,陪他演固定的剧情,所以他对陆瑸虽然没有好感,但也没有恨。
    原著里的陆瑸毕竟是陆琰教出来的,在治理国家方面无功无过,所以任疏寒想做甩手掌柜,有当皇帝的时间不如旅游,去度蜜月。
    吃遍大街小巷,走遍大江南北,这才是人生。
    这天早上,他正想着这件事,忽然接收到了系统友情提示:
    江清词意欲毒杀江清月,现已失败。
    任疏寒吓了一跳。
    他立刻上马扬鞭,火速赶往江府,把宫中和江府的人全都惊动了。
    因为任疏寒要练武,早朝都是推迟的,江赭大清早还没束好发冠,跌跌撞撞就出来迎他,他却一挥马鞭,让别人都不要打扰他。
    府里人都会看眼色,一直以来都是小少爷受宠、大少爷无人搭理,现在小少爷又得圣宠要进宫,听说这个热闹都抬着小少爷、贬着大少爷说,闲言碎语瞬间就传到了江清词院里:
    陛下这是来看小公子的吧?
    一定是的。
    陛下自幼就和小公子亲密,现在都快大婚了,竟然还一天都等不了。
    噫~小公子好命啊。
    大公子就噗,我一想到他上次说的话就憋不住笑,他怎么这么敢想!
    江清词气得掀了桌子。
    他想了又想,最终怒气冲冲往江清月的院子里走去,想要找任疏寒说清楚,让他看清江清月的险恶。
    但走到院外时,却突然停住了。
    小院里,两个人正在拥吻。
    任疏寒半睁着眼睛,低头专注地看着怀里的人,眼神充满爱意,双手不断抚摸他的长发和脸颊。
    江清词恍然明白,他说什么都没用。
    陆琰不爱他。
    为什么?
    他虽然很怕陆琰,但这一次他没有逃啊!
    在陆琰中毒期间,他每天都陪在陆琰身边给陆琰做饭,虽然手艺很差,但他都尽力了,还想过给陆琰喂饭为什么陆琰不爱他了?!
    想要回家扬眉吐气、未来衣食无忧,陆琰爱他是一个大前提。
    一旦他不爱他,他就什么都没了。
    任疏寒注意到他来,稍稍转了一个角度,把江清月按在怀里,冷冷问他:有何贵干?
    江清词张口,嗓音沙哑,忘记了保守自己重生的秘密,委屈地哭了出来:你们还我上一世的陆琰,他喜欢的人明明是我。
    那个深爱着他、情愿把命给他的陆琰。
    你真的想要陆琰吗?我就是陆琰,你所说的上一世不过是场梦罢了。
    任疏寒漠然地看着他。
    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要喜欢你?论感情,我心里有我的青梅竹马;论感恩,我的暗卫为我付出的都比你多得多。你觉得我应该在短短几天时间里被你的脸和性格吸引吗?不好意思,我见过的美人太多了,你这种类型的我记都记不住。
    他越说语气越冷。
    江清词听完后,仿佛全身力气被抽干,哭都哭不出来了。
    任疏寒心里一直对主角受有一股怨气,因为他能听见江清词的心声,烦透了总是被人当作理所当然的工具,所以终于忍无可忍,跟他说开了。
    至于江清词前世的仇恨,任疏寒无需多言,直接让系统把他前世的记忆抽取了出来。
    把他带走吧。任疏寒对刚刚跟来的侍卫说道。
    江清词在原地晃了晃,捂住头,被侍卫搀扶回了自己房间。
    看好你们家大少爷,任疏寒又来到院外,叮嘱周围的侍女,让他在自己房里禁闭一个月,相府要是不会教规矩,就送去狱里学。
    于是,江清词冲撞陛下的事在相府内传开了。
    听说了吗?大公子怎么如此不要颜面,直接去纠缠陛下了!
    可惜陛下独爱小公子一个,真是羡煞旁人。
    陛下也真是仁慈,这都没有降罪于他,念着点亲戚关系罢了,若是我被人坏了好事,真是打死他的心都有。
    江清词迷茫地回到房里,不知发生了什么。
    他听到别人这样说自己,只愤愤不平,虽然没了前世的记忆,但仍然坚定地认为,陆琰应该爱上的人是自己,不是江清月。
    只不过他再如何想,也与任疏寒无关了。
    任疏寒让江清月也用系统屏蔽掉主角受,认真准备婚礼。
    原本梳洗打扮、催妆起嫁、迎亲送亲等无数规矩,都是从早到晚整整一天的,被任疏寒精简到了半天时间,虽然连他们两个要吃的酒宴都因嫌闹而取消了,整场婚礼却也显得十分隆重
    因为嫁妆实在是太多。
    江清词在屋内静静听着,酸到咬牙,不远处的院门口往出抬妆就抬了整整一天。
    锣鼓欢天,车水马龙,万人空巷。
    一切都和任疏寒想象的一样浪漫有趣,尤其是听到送入洞房四个字的时候,江清月悄悄对他笑了一下,他骤然握紧他的手。
    宝贝,任疏寒在他耳边轻声说,我来娶你了。
    这个世界里幼时许下的誓言,过了两辈子才终于实现。
    江清月闭上眼,不自禁留下了眼泪。
    第84章 明天结局
    皇子开蒙早,江清月四岁多就被送入宫中做伴读。
    粉粉嫩嫩的一团,陪在任疏寒身边像个小尾巴,过分可爱,谁看了都想抱着亲亲。
    不得无礼。但小任疏寒很护着,谁也不给亲。
    江清月被人亲得烦了,就躲到任疏寒身后。
    怎么这么霸道?陆琰的嫡兄比陆琰年长十岁,已经能逗弟弟玩了,屡屡想偷捏江清月的脸蛋,就许你一个人亲的?
    小任疏寒慢条斯理地点点头。
    江清月也奶声奶气地说:我和二殿下有婚约的,只能被他一个人亲亲。
    众人被他逗得大笑。
    原本定的娃娃亲像是随口说说,但眼看两个孩子如此投缘,皇后便敲定了这件事:清月抓周时就抓着琰儿不放,等将来琰儿封王建府,就给我们陆琰儿做小王妃吧。
    江清月于是害羞地低下头,任疏寒握住他的小手也紧了紧。
    当时江赭的原配夫人还活着,虽然将江清月养在她身边,但比起自己的孩子,自然会对江清月疏离不少,皇后待小任疏寒也是如此,更加宠爱陆琰的兄长。
    于是两个孩子成了彼此最亲近的人。
    任疏寒走到哪里都牵着他,午休时也要睡在一起,课业繁重时让江清月也住在宫里,于他同起同卧。
    十二三岁时,一次中元节,任疏寒偷偷带着江清月出宫去看花灯,回身买个糖人的功夫,撞见浪荡子调戏江清月,问是哪家小娘子女扮男装。
    那少年比任疏寒高一个头还多,带了好几个小厮,最后却被打肿了脸。
    任疏寒牵着江清月遛到一处无人的桥下,跑得十分狼狈,额前都落了一缕发丝,衣襟也有些凌乱,还硬邦邦地安慰小书童:没被宫中侍卫发现。
    江清月见到他为自己出头,心里开心,低着头偷笑。
    从小养在深宫里的任疏寒很守规矩,有些内敛木讷,只会傻乎乎地问他:有伤到你吗?
    没有。江清月用手指点了点肩膀,他推我这里了。
    任疏寒笨拙地伸出手,给他擦了擦衣服:没弄脏吧?
    江清月摇头,本是担心他嫌弃自己被人碰到了的,现在完全放下心来,只是被他碰过的地方莫名变得很热。
    那一年江清月以为:他喜欢我。
    后来他们又一起出宫玩过几次,听过不少故事,看过许多风景,还互相赠送了一堆小玩意。
    和十五就封王出宫的任疏寒相比,长大后的江清月要少些自由,平日就只能在家里盼望着,数着日子等他来找自己。
    先生们对个闲散王爷要求不多,江清月作为伴读,一般只负责给打瞌睡的任疏寒盖衣服。
    反而是射、御之类江清月不擅长的功课,都是任疏寒手把手教的,并用这些借口带他跑出去到处郊游划船打马球。
    江清月不是很喜欢他喜欢的游戏,但爱看他玩。
    少年人如玉树临风,鲜衣怒马,走到哪里都引人侧目,江清月每次被人掷了帕子果子,都会一股脑投到任疏寒的身上,因为害羞不敢自己买花送他,只能装作不要了才扔给他。
    偶尔江清月鼓起勇气,把自己的手帕也掺合进去,纵使被风吹走了,任疏寒也会准确无误地在一堆帕子里发现,纵马追过去一把抓住,收进怀里。
    给我的,就是我的了。任疏寒严肃道。
    江清月红着脸转过头,心想:什么时候能把我自己也给他呢?
    这样好不容易等到了能嫁娶的年龄,却不巧前后赶上了两次国孝,很快任疏寒成了摄政王,江清月听到了一些不太好的声音。
    江府一个庶子,能做得了秦王妃吗?
    侧室我看可以。
    这类传言因任疏寒的几次到访不攻自破。
    他还是喜欢我的,我就知道,在任疏寒一次又一次借口作客来相府看他时,江清月想,他是很长情的人。
    而且他越长越好看了。
    身材挺拔,胸膛宽阔,容貌也越来越出色,江清月已经不敢总是偷看,怕情不自禁,内心深处也有些小小的得意:这样的人,竟然喜欢我呢。
    直到两年前的某天,江清词偶然出现在任疏寒面前。
    那天任疏寒刚从漠北回来,带了些东西送到相府,正逢江清词去了附近的寺庙祈福,也刚进门,两人在门口打了个照面。
    任疏寒愣住了,刚听到他来就跑出来的江清月也愣住了。
    原来这才是喜欢。
    江清月心道,原来之前他对我的种种好,不过是像待一个弟弟那样罢了。
    他悄悄退回自己房间,觉得胸口很痛。
    江清月是不想相信的,总是告诉自己,也许他只是因为经常来这里、从前却从未见过,所以多看了江清词两眼,但是不知为何,这画面就像一根钉子,一直钉进了他的心里,让他不得不承认他不爱他。
    剧本只属于真正的两位男主,在这里义无反顾地埋下了伏笔。
    两年后,秦王忽然病重。
    圣上关心,派去御医,诊断出他余生再也下不了病榻,朝廷马上洗牌,相府为表忠心立场,当即悔婚,决定将不受宠的长子送去冲喜,说是嫡子才更体面,龙颜大悦。
    江清月不知道怎么回事,点了头。
    他是焦急的,心疼的,想要流泪的,可是话说不出口,泪也流不出来。
    他爱的人在那里,一个人受苦,纵使并不爱他又何妨?
    他多想去他身边陪着他、照顾他,告诉他没关系的,你还是像当初一样好看,我还是像以前一样喜欢你,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我嫁给你,你揭开盖头,动不了没关系,我牵着你的手,就像小时候你牵着我的手教我射箭那样,一辈子也心甘情愿,我还可以嚼碎了食物喂给你,为你擦身为你按摩,为你梳洗头发。
    可是他被命运封住了唇,一个字也说不出。
    江清月幻想过无数次,穿红嫁衣,与他结为连理,吻他的唇,与他紧紧相拥,可是现在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坐轿子出门。
    兄长能照顾好你吗?江清月多想问问与自己青梅竹马的心上人,你喜欢他,可是他喜欢你吗?
    兄长从来对什么都是淡淡的,也有些洁癖,他会嫌弃动都不能动的他吗?江清月心中急躁地猜想着,兄长若是无意中流露出嫌弃和畏惧,会不会伤害到他的自尊心?若是做不好饭菜,府里还有能用的人吗,他会不会吃不好、穿不暖?
    可是纵使他的心已经去了秦王府,身子却一步也挪不动,连自己房间的门都走不出。
    求求你了,无论是谁,江清月在心中想,只要能让我说出自己心中想说的话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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