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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下为我火葬场(重生)——比卡比(20)

    安木顾楼吟默念着这个名字,莫名地想起了他和萧玉案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萧玉案说了一大段话,而他只回应了寥寥数语。
    顾楼吟稳下即将变乱的气息,沉声道:顾楼吟。
    沈扶归不知道顾楼吟为何要在一个无名小辈面前自报姓名,但他都报了,自己也报个好了。玄乐宗,沈扶归。
    萧玉案面露惊讶:原来是玄乐宗的仙长啊,难怪如此气度不凡。不知仙长驾临寒舍,有何贵干。
    沈扶归开门见山道:我们对你的换颜术很感兴趣,想来探个究竟。
    萧玉案笑道:此乃独门秘术,恕在下不能告知。
    沈扶归斜眼看他:你没剖人家脸皮吧?
    当然没有,萧玉案佯作害怕,我这个人可是最怕见血的,一看到血就晕,哪会去做那么血淋淋的事。
    一道刺目的艳红在顾楼吟眼前转瞬即逝,如同这两年来无数个梦境一样。艳红化作利刃,一刀一刀地割裂着他,这种钝痛的感觉,无论经历过多少次,还是能让他瞬间变得不知所措,不堪一击。
    沈扶归被他的脸色吓了一跳,楼吟?
    萧玉案也觉得奇怪。自己不过随口一句话,顾楼吟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这人该不会是身上有伤吧。
    顾楼吟慢慢让自己平静下来,问:你现在用的是谁的脸。
    萧玉案不假思索道:当然是我自己的啊。
    顾楼吟望着他,眼中深深暗暗,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萧玉案被他审视探究的视线牢牢锁着,惶恐道:仙长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啊。
    沈扶归满不在乎道:哦,他经常这样,不用在意。
    萧玉案不想和这两人接触过多,委婉道:若仙长没有旁的事,我后面还有其他客人
    有,顾楼吟道,有事。
    沈扶归茫然道:我们还有事吗?
    顾楼吟道:沈宗主让你去赏花会,而你师妹不想你去。
    是啊,然后呢?沈扶归脑中灵光一闪,你是要让他变成我的样子,去参加赏花会?
    顾楼吟嗯了一声。
    沈扶归迟疑道:这可行吗?
    可以一试。
    我觉得不可以。萧玉案道,两位仙长说的赏花会我也知道,听说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修士去的,我这种小人物,哪里敢去那种场合。
    沈扶归道:是啊楼吟,万一他行为举止不当,惹出麻烦来怎么办。
    顾楼吟未强求,只道:你自己取舍。
    沈扶归暗自取舍去了,顾楼吟似乎还没有告辞的意思。萧玉案双手一摊,诚恳道:仙长再不走真的要影响我做生意了。
    顾楼吟找不到继续留下的理由,和沈扶归一道起身告辞。
    出门的时候,他停下脚步,回眸看了萧玉案一眼。萧玉案也不躲他,落落大方道:两位仙长慢走。
    顾楼吟收回目光,情绪隐藏在半垂的眼帘之下。
    如果是萧玉案,是恨也好,是怨也罢,绝不会在面对他时如此云淡风轻。
    所以,不是他吗。和过去无数次一样,他又认错人了。可是为什么他会有这么大的触动,只因为这个人和他的口味一样?他已经沦落到如此地步了吗,沦落到要抓着这么一点可怜的相似点死死不放?
    可这也是他唯一能抓住的东西了。
    玄乐宗和云剑阁在同安郡都有屋产,但顾楼吟并未住在云剑阁的别院,而是借住在沈扶归处。
    是夜,顾楼吟一如既往地在榻上打坐。这是最基础的修炼之法,只需平心静气即可入定。
    玄乐宗皆为乐修,沈扶归亦不例外。笛声悠扬绵长,带着少年的情愁,响彻夜空。
    顾楼吟眉头轻皱,额间沁出一层汗水,打湿了眼睫。
    入定时最忌心神不宁,顾楼吟自修炼伊始从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直到两年前。
    脑中仿佛有一只手在拉扯着他的记忆,逼迫他一遍又一遍地回到过去。
    在下萧玉案,一介散修,云游时偶然路过,看到你昏倒在树下,便将你带来此地。
    就是他!他想要林师兄的命!
    回阁主,除了用血入药,确实还有另一个更快的办法。
    你怎么不干脆杀了我放血呢,这不是更方便?
    我要你娶我。
    疼啊。
    你我之间,好像没这个必要。
    萧玉案修为灵脉尽毁,又无法器傍身,从这么高的悬崖上摔下去,必死无疑。
    悬崖下是一条长河,萧玉案的尸首,大概已经被冲走了罢。
    萧玉案死了,早就死了!你再找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也永远找不到他!
    顾楼吟心中大恸,他何尝不知自己已身处险境,然而仅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能看到他。
    萧玉案穿着他亲自为他选的嫁衣,缓缓向他走来。明艳动人,不可方物。
    他舍不得抽离。
    楼吟?沈扶归惊慌失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顾楼吟!
    顾楼吟猛地睁开眼睛,呕出一口鲜血。
    沈扶归难以置信道:你这是你该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
    顾楼吟看着掌心上的红色,好似早已习以为常,无碍。
    无碍?你都吐血了,你和我说你无碍?!沈扶归忧心忡忡道,楼吟,你现在不对,很不对。我建议你别去百花宫了,还是先回云剑
    顾楼吟抹去嘴角的血迹,道:百花宫有我要找的东西。
    什么东西啊,你告诉我,我帮你去拿。
    顾楼吟摇首道:我必须亲自去。
    安府内,阿初给萧玉案端来宵夜,顺便把洗好的衣服放进衣柜。她看到衣柜里闪着微光玩意儿,道:公子,这个东西又亮了。
    阿初所说的东西便是萧玉案两年前唯一留下的九音螺。两年来,这九音螺时不时地有灵力传来。一开始萧玉案还把它当成护身符随身携带,后来实在烦了,随手把它丢进了衣柜,然而另一个九音螺的主人却好像一直没有放弃。
    萧玉案慢条斯理地吃着宵夜,道:不用管它,让它亮着罢。
    第22章
    接下来几日, 萧玉案接了一桩生意。生意难度不大,不过是同安郡一个药修世家的徐老爷在重病弥留之际,想再见一面早年逝世的亡妻。萧玉案化作徐老爷亡妻的模样, 陪他温声细语地说了几句话, 徐老爷便面带微笑地走了。
    徐老爷的儿子徐公子至情至孝,将萧玉案视为大恩人。萧玉案报价一两银子,他足足多给了百倍。萧玉案婉拒道:银子我不缺, 不过我在找一味药, 找了两年一直没找到。如果徐公子能帮我找到, 那徐公子就成我的恩人了。
    徐公子问:安公子想要找什么药?
    萧玉案道:无情华。
    洛兰给他的合欢蛊解药他早已找过药修看过,配方也有, 只差这一味无情华了。
    徐公子面露难色:无情华生于忘川海,和长于极荒之地的蛇蝎美人相生相克,两者都极其稀有,只有上仙界的修仙大族才能采摘一二。徐家早年有幸得过一株,但为了治家父的病已经入药了, 想要再寻一株,恐怕
    徐公子说的萧玉案都知道。无妨,徐公子帮我留意一下, 如果有无情华的消息, 立刻通知我, 价钱不是问题。
    徐公子突然想到了什么,道:对了,我听闻此次在百花宫的赏花会上,会有无情华和蛇蝎美人供宾客赏阅。
    萧玉案若有所思,赏花会么。
    徐公子自嘲一笑:可惜徐家不过下仙界一落魄氏族,并未收到赏花会的请柬, 否则徐某定会竭尽所能替安公子带回无情华。
    徐公子说的哪里话,萧玉案笑道,你已助我良多。
    萧玉案换回原来的容貌,回到府中,进门的时候隐约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转身一看,竟是几日不见的顾楼吟。
    顾楼吟立于安府门口的柳树下,单手握剑,如芝兰玉树,世无其二。
    两人四目相对,萧玉案也不能假装没看见,走上前道:仙长好啊。你这是路过?
    不是,顾楼吟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相貌平平的男人,无法解释的心悸再次漫了上来,我在等你。
    等我?萧玉案惊讶道,仙长还有什么事吗?
    顾楼吟一字一句道:我要你,变成一个人。
    萧玉案笑道:原来仙长是想和我做生意啊。那么,请随我来府中详谈罢。他没有理由不做顾楼吟的生意,拒绝反而显得可疑。
    萧玉案带顾楼吟来到待客的前厅,命阿初上了茶,道:仙长,你
    顾楼吟道:唤我姓名便是。
    萧玉案哦了一声,顾楼吟?
    熟悉又遥远的语气让顾楼吟胸口猛地一撞,在他清醒过来之前,他的手不受控制地抓住了萧玉案的手腕,力度之大让萧玉案皱起了眉头。
    顾楼吟再一次问出了那个问题:你是谁?
    萧玉案把讶异和不解的表情刻画得淋漓尽致,我是安木啊,你忘了?
    理智回笼,顾楼吟很慢很慢地松开了手,抱歉。
    萧玉案揉了揉手腕,因顾楼吟的反应心生警惕。顾楼吟是真的发现了什么猫腻,还是和沈扶归说的一样,他经常干这种事?他收敛心神,问:你想要我变成谁?
    顾楼吟静了许久,缓缓启唇:我尚未过门的妻子。
    这顾楼吟要他变他自己?
    我的换颜术虽然神奇,但也不是想变谁就能变谁的。萧玉案道,你必须给我你未婚妻身上的一样东西,我才能
    顾楼吟道:我有。
    萧玉案:?他人就在这里,顾楼吟说他有?
    顾楼吟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打开后,取出两缕交缠在一起的青丝,垂下眼帘,我有他的头发。
    萧玉案一开始只觉得这个荷包有点眼熟,看到里面的头发才想起来这个荷包不是两年前拜堂前几日,顾楼吟给他看的么。
    他不想和顾楼吟结发为夫妻,也不想和他恩爱两不疑,只说了一句没必要。顾楼吟是怎么拿到他的头发的?总不能是偷剪的吧严谨修身,霁月风光的顾少阁主深更半夜,趁他睡着,偷偷剪他头发?
    萧玉案不禁轻轻笑了笑。这些人啊,一个比一个有意思。
    顾楼吟克制下情绪,抬眸看向他,你笑什么。
    没,没什么。萧玉案咳了一声,正色道,给我吧,他的头发。
    顾楼吟沉吟片刻,将属于萧玉案的那一缕青丝递了过去。看他的神色,萧玉案还以为他交出了云剑阁的镇阁之宝。
    放心,萧玉案笑道,我待会就还你。
    萧玉案用他这具身体粗糙的手指轻轻抚过这一缕发丝,一根白发在青丝中格外惹眼。
    注入灵力,萧玉案感觉到这确实是他的头发,流淌着他的气息,
    自从离开栖月山,萧玉案再未用过自己的身体和容貌。他都会忘记自己原来是什么样子的了。
    萧玉案暗暗舒了口气,问:变成他的样子,然后呢?
    然后?
    你要我做什么。萧玉案调笑道,我先说一声,我只卖艺,不卖身的。
    顾楼吟似有几分茫然,半晌才道:我只想见他一面。
    萧玉案道:可我即便顶着他的脸,也不是他。
    嗯,我知道。顾楼吟嗓音微颤,我只是,快撑不住了。
    萧玉案扬了扬眉,没再说什么,闭上眼睛,在脑中勾勒出自己的样子。
    顾楼吟两眼不眨地凝视着面前的男人,看着他五官一点点的变化。皮肤变白,瞳仁的颜色变浅,眼角出现微醺的熏红,脸庞和身体同时缩小接着,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萧玉案就这样,出现在了他面前。
    顾楼吟如玉般的脸骤然变得扭曲,眼中惊涛骇浪,萧玉案甚至在里面看到了一丝疯狂。
    萧玉案试探地叫了他一声:顾楼吟?
    顾楼吟心神大震,胸口的闷痛让他不自觉地弯下腰,眼睛却没有从眼前人身上移开分毫。仅有所剩无几的清醒在告诉他,眼前的萧玉案和他在走火入魔时看到的一样,不过是一个由他强行构造出的,虚幻又可笑的梦。
    可这个梦如此真实。萧玉案在他眼前,真的在他眼前,他只要伸出手,就可以触碰到他。
    他只要伸出手
    仅存的清醒也消失了,顾楼吟双眼赤红,死死地抓住了萧玉案的肩膀,嘴里含着血腥气,颤声道:是你吗。
    重新用回自己用了十七的身体,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萧玉案亦是百感交集,但他说出来的话依旧平静自然:你又忘了,我是安木。
    安木,你是安木。顾楼吟重复着萧玉案的话,仿佛是在说给自己听。萧玉案肩膀上受力渐小,最终,他放开了他。
    眼中的猩红和疯狂散去些许,顾楼吟找回了几分冷静,扬了扬手,一道无形的屏障横跨在两人之间。
    萧玉案不知道他这么做的意义,问:你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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