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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杀敌不及茶艺满级(重生)——乌色鎏金

    卓钺一挑眉毛。
    可我不能因为这点私心,就让你放弃自己的梦想。郦长行道。
    卓钺失笑:什么梦想?被扎干人砍成两截的梦想么?
    别说这话如果是在你我二人初遇的时候,我或许会赞成你回去卫所。但如今我已见过你在战场上的样子,见过你最意气风发的模样,也再说不出让你回去的话。郦长行看着他轻声道,猛兽注定要归于山野,你非笼中之物,不能被拘于所谓的安稳之中。
    卓钺看着他,没有说话。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既然我们的命运已经被绑定在一起,我便想看你走那条最荣光万丈的路。从参将、到副将、到一方英勋,到这北疆的每一座城防里都传着你的名字。
    哪怕有再多的不安,但只要想到硝烟中我能站在你的旁边,我就无所畏惧。
    郦长行扣住了他的掌心,一字一顿道:我们都已从死亡尽头走回一遭。再有一次,又怕什么呢?
    已经看过了最差的下场。他们曾经一个身首异处,一个乱箭而亡,既然都曾被命运踩到了谷底,还有什么可患得患失、瞻前顾后的呢?
    若重生一遭还不能去拼那最锦绣无上的未来,又有什么意义?
    卓钺看着他,终于笑了出来。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他舒舒服服地往后一靠,平静地道。
    其实在娄长风问他的时候,他心中已有了答案。
    他也曾有过迷茫的时候。流沙窝一战前,他常常坐于无人的城墙之上远眺荒漠,心生寂寥,总觉得命运亏欠了自己,却又不知欠在了哪里。若有所失时常常以为自己天生不是属于战场的人,若能生于江南那温柔乡中或许便不会有这般怅惘了。
    而如今他终于知道了。
    那是虎狼的不甘不甘自己明明能占山称王,却因一步走错而落于洼谷。
    他也知道郦长行这小子骨子里是和他一样的人,嗜血而生剑走偏锋,群兽环伺处反有饕餮,他们都是不惧危险的人。
    虽然这道乱石嶙峋的路也通向死亡,可他们宁拼一死也不愿庸碌。
    放心吧,咱们俩在一块呢。他缓缓反手,扣紧了郦长行的五指,上辈子老天亏欠咱们的东西,今遭要一样一样地问他拿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这就是上半卷啦!下半卷就是一年后啦~
    周末要请两天假哦,一方面是想修一下前面的文,另一方面是我周末要去拍婚纱照啦嘻嘻!谢谢小可爱们的理解~明天假条会打出来滴。
    第68章 夏之水
    一年后。
    入夏之后北疆的气候愈发让人难以忍受。广漠戈壁之上植被稀疏,旱土千里,晴烈的大太阳常常晒得人睁不开眼,空气里尽是一股子土渣子和皮腥子味。
    榆林关前的中原营帐密密麻麻地围着中间那高耸的堡垒,拒马望楼与壕沟犬牙相制,两方壁垒对峙而望旗帜鲜明,棋布错峙。
    中原军营之中。
    一队刚刚巡防归来的兵将归来,人人甲胄鲜明、刀枪出鞘。却唯独领头的一人没披链子甲,松松的胸口也敞着,纵马时风一吹衣袂飘飘漏出一块光滑的小麦色肌肤。入营之后他一个漂亮的动作纵身下马,信手将缰绳扔给小兵,口中大骂道:真他娘的热,要是能把皮都给脱了就好了。
    日头的确晒得人难以忍受,纵然只穿了单衣,汗水还是打湿了他的黑发,湿漉漉地黏在饱满的鬓角,一张英俊的面孔仿佛是雾气蒸腾过的岩石。
    跟在他身后的一异族少年也跟着下马,抿嘴道:巡防时还是要着轻甲的,不然若敌兵贸然偷袭便能打个防不胜防。卓哥,下次
    卓钺烦躁道:哪儿他妈有敌兵啊?我倒是恨不得哪儿出来个敌兵给我练练手。刀枪都生锈了。
    他左右看了看,轻咳了声问道:郦哨官呢?
    在校场上呢。小兵答道,哨官正在指点大家箭法呢。
    这一年来虽然火铳在军中的地位日益提升,但因弹药库存的缘故,箭法也不能完全扔下。随着年岁渐长,郦长行的箭法愈发出神入化,在三军中都已有了些名气。他指导众人箭法的日子,常常有许多其他军的将士们都会前来围观。
    卓钺溜溜达达地走近校场,果然远远地就见一大堆人乌央乌央地挤在一起,时常爆发出一阵叫好声。
    他嘴角噙笑,抱肩站在人群后,目光盯在了校场中心正持弓而立的人身上。
    那人背对着他,穿着一身最普通的绯红军袍,深褐的武生带将他的蜂腰束得极细,更衬得上半身挺拔俊朗,下半身一双长腿修长如竹。微风吹起他的衣袍巾带,微扬的布料仿若流动的霞云,绕着他如远山般俊俏的身型。
    此时便在那流风之中,他手中张满的弓铮然一响,飞矢破空而去,恰巧好好穿过了那百米之外的靶心!
    周遭众人短暂一静,瞬间爆发出惊雷似的叫好声。
    若只是寻常的木靶,正中靶心根本不是什么值得称赞的事情。但立在那的却是一块轻飘飘的丝绸布,布中央掏了个钱币大的小孔,郦长行的那一箭便正是从这小孔中飞穿而过的。
    射绸布极其考验射箭者的巧劲儿。力气大了箭风就会吹起绸布,力气小了箭又无法穿过小孔,唯有那巧劲儿不偏不倚、半分不错,才能正中靶心。
    百步穿杨自古已被传为佳话,更何况是这一手穿云飞月?
    围观众人兴奋得双目放光,疯了似的鼓掌叫好。卓钺亦哈哈大笑,用力鼓掌,还捧场地吹起了口哨。
    有小兵注意到了他,立刻激动道:卓、卓参将!
    周遭众人纷纷回过头来,相继冲他行礼问好。
    校场中央的人听到了这边的声音,猛一回头望来。他的背影本就已经足够赏心悦目,此时骤然回头露出那张深邃艳丽的面孔,一双熠熠生辉的翠色瞳孔闪烁着浅浅的金光,漂亮得仿佛开在九天瑶池中的春海棠。
    卓钺冲着咧嘴一笑,懒洋洋地挥了挥手。
    郦长行拔足向他跑出两步,才又反应过来自己手里还提着弓,又反身回去将弓交给小兵嘱咐他们自己联系,这才匆匆来至卓钺面前。
    一年时间过去,少年的身型已经彻底抽条拔高,此时比卓钺还要高上一头。他完全继承了草原人高大的身量,可那极丽的相貌和修长优美的身姿却又带着中原风韵,北方的粗砺和南方的柔腻在他身上得到了最完美的结合。
    他微微低头看着卓钺,双目中飞快闪过一些浓烈的情感:回来了?
    唔。卓钺笑望着他,刚才那一箭真漂亮啊,咋想起来的这玩法儿?
    瞎琢磨出来的。郦长行紧盯着他,累了吧,我陪你回去洗漱整理一下。
    卓钺看着那块丝绸靶子,心里有些痒痒:不累。哎我也有点儿想试试,这玩法我还没试过
    什么时候试都一样。你刚刚回来,还是去休憩一下,郦长行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卓副将。
    卓钺瞥了一眼就看透了他在想什么,暗骂了一声臭小子,还是懒洋洋地答应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往卓钺营帐的方向走。起初郦长行还规规矩矩得,和所有与长官同行的士兵一样,与卓越保持着两步远的距离。
    可渐渐得,他的脚步变得有些难耐,走得几乎要与卓钺并肩了。
    卓钺看破他的心思,憋笑憋得肚子疼,故意使坏又放慢了脚步。一路上又是打招呼又是谈天说笑,走走停停、溜溜达达,片刻就到的一段路生生被他走出了一盏茶的时间。
    郦长行嘴角保持着恭顺平和的笑,微微倾身靠近了卓钺。恰巧此时迎面来了个与他们熟识的参将,卓钺眼睛一亮正想上前招呼,却忽觉一只铁钳似的手悄无声息地捏上了他的后腰。
    卓哥,差不多得了。
    远看,郦长行正微微俯下身靠近了卓钺,轻声冲他汇报着什么事情,姿态恭敬。
    可只有靠近了才能发现,高大的青年双目虽看似持礼地垂着,其实却是在盯着卓钺后颈露出的一小块皮肤,长睫隐蔽的眼神闪烁着危险的欲念。而他嘴角依旧含笑,嘴唇不动地说着危险的话语:
    你若再上去和他说些什么有的没的,一会儿我就把你扒光按在营帐上面。
    卓钺打了个激灵,立刻羞怒道:你他妈的
    郦长行狎昵地揉了揉他的后腰,笑着直起了身:说到做到。
    虽然被这么□□裸地威胁很没面子,但卓钺还是不想激怒他。这小子的确是说到做到的性子,要是不按他说的做,有他受的以前也不是没吃过类似的亏。
    两人沉默下来,同时加快脚步回到了卓钺的营帐前。门口守着两个卫兵,卓钺撩帐进去的时候,听到郦长行沉声挥退了两人。
    卓钺走进去,刚刚抬手欲抽掉腰带,忽觉身后一股劲风袭来。他没忍住惊呼一声,竟生生被郦长行从身后抱起,一把怼在了帐中的桌子上,桌上的沙盘瞬间被撞了个乱七八糟,垒了老高的卷轴纷纷掉落。
    你你他娘的。卓钺差点儿没被他这一下子撞出血来,轻点儿!属野牛的吗你?
    郦长行倾身将他按在自己和桌子中间,一只手捏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抬着他的下巴低头就亲了下去。
    这一年来他长高了太多,肩膀也宽阔起来,可以密不透风地将卓钺罩在怀中。按中原人普通标准来看,卓钺也算是高挑身材了,可此时被郦长行搂着竟显得有几分小鸟依人。
    嘶轻点儿!卓钺含含混混地骂道。这小子亲就亲吧,竟然还咬着他的下嘴唇啃上了。
    郦长行一把捏住他反抗的手按在了桌面上,轻声笑道:没和我说就自己跑出去了五六天?
    我那是例行巡防! 卓钺抗议道,啥叫自己跑出去了
    郦长行寸步不退,轻笑道:那为什么不带我,走的时候招呼也不打一个,带的还是小嘎哥?
    你、你自己数数,这几次巡防哪次带的不是你!卓钺恼羞成怒道,本有几次是关曦明和张老黑的巡防,也都被你抢了去。这次要是被你知道了,你是不是也非要跟着去啊?也得亏关曦明他们不在意
    郦长行微微偏头,笑容有些深意:不错,巡防路途遥远条件艰苦,旁人还巴不得我替了他们呢。可为什么小嘎哥这么想与你同行?
    卓钺看着他,有些不可思议:你他妈不明不暗地暗示什么呢?
    随着郦长行身高的抽条,随之抽条的还有他的占有欲和霸道。如今长大了,在外虽还维持着下属应有的恭敬和谦和,但只要一进了这帐子,小狼崽子的獠牙亮得比谁都快。
    郦长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双狼眸似的眼睛阴惨惨、绿幽幽得,看得卓钺心中发毛。他正欲愤怒反抗,郦长行却忽然弯腰在他唇角吧嗒亲了一口:卓哥,这两天想我了嘛?
    卓钺本来都在暴动边缘了,又被这小子顺毛一呼噜,瞬间暴风化春雨,有点儿不好意思地应了句:有点儿吧。
    郦长行的眼睛亮了亮,顺着卓钺的脖子就吻了下去:我也想卓哥了让我来看看你有多想我
    卓钺猛地抓紧了桌子边缘,微喘着闭起了眼睛。
    盛夏的天气本就燥热,此时密不透风的帐子里面更是闷得如同炉火一般。
    卓钺仰面躺在沙盘上。他整个背上都沾满了细细的沙子,汗水还跟下雨了似的往下淌,在皮肤上粘成了一片泥,难受得要死。可他真的是一个手指头都懒得动。
    偏偏郦长行还侧坐在他身边,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他湿漉漉的头发,弄得他烦不胜烦:你能不能别动我了。
    郦长行挑了挑眉:刚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算了。卓钺连嘴唇都懒得动。
    郦长行也脱掉了上半身的衣服,露出了秀挺结实的皮肤。不知是草原还是中原的血统,纵使在边疆沐雨栉风了这么久,他的皮肤依旧白皙犹如羊脂,似乎怎么都晒不黑。
    可那完美的皮肤,却彻底被左肩上的一块烙印破坏了。
    那个奴字的火烙,深深炙入肌理,将平整光滑的奶白色皮肤揪成了丑陋且凹凸不平的棕褐色。
    可郦长行却并未在意,他五指顺着卓钺的头发,半晌问道:要不要去洗一洗?
    懒得动。卓钺闭着眼睛,妈的怎么这么热,你去把帘子挑开点儿。
    郦长行摸了把他的长腿:起码把衣服穿起来。你现在还溜鸟呢,怎么把帘子撩起来?
    卓钺叹了口气,还是跟一摊烂泥似得瘫着不想动。郦长行起身,拿了块干净的细布给他擦拭身子,卓钺闭着眼懒洋洋地享受他的服务。
    郦长行一边擦一边问道:这次巡防如何?
    还能如何。卓钺嗤笑,榆林关里的扎干狗缩得结结实实,连个头都不露。榆林关城体坚固,地貌险峻,本来是防蛮子的,可现在却把咱们难了个头大。
    自去年沧衡城夜袭一战胜利之后,扎干人节节败退,于洪武二十七年的四月退入了榆林关。自四月到如今近五个月过去了,扎干人一改之前凶悍霸道的作风,闭门不出死守堡垒。
    偏偏榆林关是北疆第一大关隘,城防修得如同铁铸一般,强攻必定损伤惨重。为今之计,只能以围困之法将扎干人困在城内,磨时间一点点消耗他们的粮草。
    这一计在旁人看来不错,可在卓钺眼中却有重大问题。
    因为他知道榆林关一战前世的结局。
    当年中原军也是将扎干人困在了榆林关中,此时朝廷已经决定掉配官仓粮草给前线补给,所以他们并没有粮草之忧。娄家军以为自己得到了后方京城的支持,放心大胆地围城,并在洪武二十七年的十月廿三对强弩之末的扎干军发动了总攻。
    这看似必胜的一仗,却打了个全军覆没。
    原来千里迢迢的自京城掉配来的粮草,竟被人在途中掉了包,新粮变腐粮。新粮进了奸臣的腰包,腐粮送给了私守边疆的战士们。靠这一手狸猫换太子,玩弄阴谋权势的奸臣赚了个飘满钵满,却苦了边疆的战士们,在发动总攻之日全军几乎皆因痢疾而病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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