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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虐文女主她亲哥(重生)——刘狗花(5

    他坐在那儿,一瞬不瞬地看着薛晏。
    而他握着薛晏手腕的手,不知不觉间,攥住了对方的掌心。
    粗糙温热的,不再像刚才那般凉。
    恰在这时,进宝敲响了房门。
    世子殿下。他说。永宁公和知府大人都来了。
    君怀琅这才骤然回过神,松开了薛晏的手。
    进宝推开门。
    外头是他父亲和沈知府,以及一众扬州当地的官员。旁边站着个年轻人,正是沈流风。
    那些官员们都不敢进来打扰,只在门口站着。进宝侧过身,便只有永宁公和沈知府二人走了进来。
    后头还跟着一瘸一拐的沈流风。
    实是给王爷和世子添了大麻烦!一进来,沈知府便痛心疾首道。即便圆滑世故如他,这会儿也半点说不出旁的话来,只拉过沈流风,说道。下官特意带着我这不成器的外甥,来负荆请罪!
    今日若真出了什么事,不管出事的是薛晏还是君怀琅,都不是他承担得起的。
    尤其是薛晏。
    莫说真出了什么要命的意外,若是薛晏此番没有全须全尾的回来,即便是断了根手指头,他都难辞其咎。
    这可是当今圣上最为宠爱器重的皇子。
    君怀琅这会儿总算找回了些常态,眼眶却仍是红的。
    无妨,这也不是流风预料得到的。他勉强笑了笑,接着目光便落在了沈流风身上。
    流风这是他看向沈流风的腿。
    沈流风面上露出愧色:没什么大碍,就是去找神医的时候山路滑,从马上掉下来摔的。刚才神医已经看了,他说没大事,只要让我别这般乱窜,在家中多待几天就好了。
    君怀琅点了点头。
    王爷无碍吧?永宁公问道。
    君怀琅道:神医说,没大事了,只等王爷醒。
    永宁公点了点头。
    他向来话不多,此时却嘱咐君怀琅道:此番王爷于你,有舍命相救之恩,你一定要牢牢记住。
    君怀琅点头。
    神医有说,王爷什么时候醒吗?沈知府忙问。
    君怀琅摇了摇头:尚且不知。大人不用担心,我在这儿守着王爷,等他醒。
    永宁公赞许地点了点头。
    君怀琅看出了他神情中的意思,他的意思是,自己做得对,就应当这般知恩图报。
    君怀琅垂下了眼。
    他说不出口,自己此时的想法,与报恩无关。
    他只是想守着对方,想看着他醒,仅此而已。
    房中点起了烛火。
    因着薛晏需要静养,众官员没待太久,便告辞离开,回了衙门。
    房中一时间只剩下君怀琅和几个下人。
    进宝这会儿两手都不利索,就多留了两个伺候的人。他指挥着那群人给君怀琅上了茶,又去安排了饭食。
    此时已经是半夜了,君怀琅打从清晨出门,还什么都没吃。
    但是饭食端了上来,他也知用了几口,便又叫人撤了下去。
    进宝隐约能察觉,主子要是几天都不醒,世子殿下估计几天都吃不下饭。
    于是他也没多劝,待入了夜,给他添了茶,添了灯,便领着几个小厮退了出去。
    临关上门的时候,进宝还朝里看了一眼。
    等下,君怀琅静静坐在床边,墨发披散,身如玉树,单单一副剪影,都赏心悦目得像一幅画。
    几人站去了不远处。
    跟在旁边伺候了一天的小厮壮着胆子,问进宝道:进公公,您方才笑什么啊?
    进宝眼一斜:我什么时候笑了?
    另一个小厮跟着道:就刚才,您关门的时候。
    进宝顿了顿,斜了他们一眼:不该问的别问。
    这群小子蠢钝得很,连什么时候添茶都不知道,还妄图看懂这其中的门道?
    他家主子上赶着从长安一路到金陵,又跟着来扬州,还不都是为了那一个人?
    就这样,还对那位主儿碰都不敢碰一指头,满心的喜欢都憋在肚子里,全天下,即便是皇上,哪儿有这种待遇?
    却偏偏那位主儿是天上的神仙。
    眼瞅着对自家主子是不错,但他对谁都是一样的好,看谁都是一副悲悯的心肠。
    他永远站在天上,俯视着底下的众人。
    这人对于进宝来这种普通人来说,自然是数一数二的大好人了,但是对他家主子就不一样了。
    他非要喜欢人家,喜欢一个站在高处、遥不可及的人。
    凡人怎么敢喜欢神仙呢?
    故而进宝有时候,还是挺可怜他这胆大包天的主子的。
    但今日不同了。
    他家主子虽说受了要命的伤、往鬼门关里走了一遭,但进宝却看见,那位不染凡尘的神仙,被他的主子拉下了神坛。
    他的目光中不再是隔着一层纱的悲悯。
    他开始为凡人落泪了。
    君怀琅坐在床边。
    进宝怕他无聊,还在他手边放了几本书。
    但他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书放在那儿便一下都没动,手边的茶水也是凉了再续,他连嘴唇都没沾。
    他静静坐在薛晏的床边。
    时间那般慢,君怀琅却分毫没有觉察到。他只看着那刀劈斧凿的侧脸,静静地出神。
    灯芯缓缓燃烧着,不知不觉,在灯盏中留下了一根很长的灰烬。
    就在这时,君怀琅听到了床榻上细微的响动。
    他匆匆看去,就见床上的薛晏皱了皱眉,不舒服地低声哼了一声。
    紧接着,他便就要翻身。
    君怀琅连忙抬手,按住了他裸露在外的肩。
    掌心是一片蓬勃紧实的肌肉。
    王爷,不可翻身!他匆匆道。
    许久都没喝水,他的嗓音已经沙哑得不成样子,连君怀琅自己都没注意到。
    就见正要翻身的薛晏被他按了回去,皱了皱眉,睁开了眼。
    又叫我什么?他声音低沉,还带着几分中气不足。
    君怀琅红着眼眶,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薛晏,你终于醒了!他说着,便要拿起手边的茶杯。
    怎么样,疼得厉害吗?君怀琅正要给他拿些水喝,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茶早就凉透了。
    他还记得进宝之前的嘱托,便要站起身来:我去找进宝将炉上的药给你取来。
    之前神医是说过的,待薛晏醒了,就要按药方给他吃药,一日三服,缺一不可。
    他转身刚走了两步,却听榻上的薛晏道:回来。
    君怀琅停下脚步,回过身。
    就见薛晏微微支起上身,抬起头来看向他。
    他本就生得好看,有股西域人特有的深邃和精致。此时,他墨发披散,因着受伤,面色有些苍白,神情也慵懒。那双琥珀色的眼,在灯下熠熠生辉,纤长的睫毛在他脸上落下了一片阴影。
    随着他的动作,他肩臂的肌肉线条愈发分明,带着流畅的力道,像只慵懒的猎豹。
    过来。他说。
    君怀琅像是受了什么蛊惑一般,走回了床边。
    接着,薛晏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腕,拽着他,让他蹲下身来,和他平视。
    我看看,受伤了没有?薛晏道。
    君怀琅摇了摇头。
    薛晏将他上上下下地看了一通,面上露出了个笑来。
    那就好。他面上挂着笑,嗓音低哑慵懒,带着股与生俱来的性感。
    君怀琅的耳根没来由地有些烫。
    几时了?薛晏又问。
    君怀琅道:还有一个时辰,天就要亮了。
    薛晏嗯了一声:吃饭了没?
    君怀琅又点头。
    薛晏抬眼去看他。因着趴在床上,视线低了些,他抬眼时,连着眉梢一并扬起。
    那锐利如刀剑的眉峰,此时在昏黄的灯光下,竟染上了几分朦胧缱绻。
    他的视线落在了君怀琅干裂的嘴唇上。
    撒谎。他说。进宝人呢,让他去备饭,我盯着你吃。
    君怀琅有些羞赧地垂了垂眼。
    也没有觉得饿。
    薛晏道:那我饿了,你陪我一起吃。
    君怀琅嗯了一声,便要起身。
    就在这时,薛晏抬手,按着他的后颈,将他重新按了回来。
    他动作有些别扭,此时俨然像是将君怀琅半搂进了臂弯里一般。
    又怎么?君怀琅有些僵硬。
    就见薛晏盯着他笑起来,笑得双眼熠熠生辉,唇畔浮起了个不大明显的梨涡。
    什么时候戴上的?
    他的手往下移动,轻轻拿起了君怀琅忘了收起、此时正垂在他衣襟上的那只狼牙。
    挺好看。
    薛晏嗓音沙哑,浸满了笑意。
    第81章
    君怀琅一愣, 才觉察到薛晏说的是什么。
    他一低头,就见那只狼牙已经落到了薛晏的手里。色泽斑驳,却在灯下反射出润哑的光泽。
    君怀琅没来由地心下一虚, 就想将那只狼牙拽回来。
    他自从那日将这物戴起来, 就没再摘下过,平日里贴身戴着, 也渐渐成了习惯。
    但此时被对方发现,就让他莫名有些难堪了。
    薛晏的手却一裹,逗他玩儿似的,将狼牙攥在手心里,偏不让他拽走。
    怎么还不给看了?薛晏低声地笑, 非要反着他的意思。
    不过,他单相思久了, 心下压根就没往多的方向去想。
    他只是单纯因为,自己送的东西,君怀琅戴上了,他就高兴。
    却没看到昏黄的灯下,君怀琅有些泛红的耳根。
    就在这时, 进宝听到了房中的动静, 匆匆推开了门。
    只见门内,世子殿下蹲在床榻边,王爷这会儿伤重得坐都坐不起来,还伸着胳膊,按在了人家的后脖颈上。
    进宝:。
    他主子一抬眼,那冷冷的眼神扫射向他时,进宝就知道,自己莽撞了。
    他恨不得立马摔上门躲出去,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世子殿下匆匆站起了身,把什么东西塞回了衣襟之中。
    进宝:?!
    这下,他开始担心自己会不会被灭口了。
    就在这时,世子殿下转身发话了。
    进宝,你来得正好。他说。王爷醒了,你去将他的药端进来吧。
    顿了顿,他又接着道:再备些清淡的饭食。
    进宝应下,连忙转身跑了出去。
    菩萨不愧是菩萨,即便被主子拉下了神坛,依旧是天字第一号的大好人。
    这天夜里,君怀琅陪着薛晏吃完了饭,又盯着他喝了药,便被薛晏赶回去休息了。
    他本来前一日早上就早起,到他回到房间的时候,天际已经开始泛白了。
    这般算起,他竟是一整日都不眠不休。
    此时,他精神松懈了,疲惫感便入潮水一般奔涌而来。君怀琅回到了房中,便一下子睡到了次日的下午。
    再之后,他便日日守在薛晏榻边照顾他。
    原本是不必的,但他没想到,薛晏受了伤之后,竟这般不老实。
    他醒之前还好,能乖乖趴在床榻上睡觉。可自打他醒来,便嫌趴着的姿势憋屈,让他喘不上气,找准机会便非要坐起来。
    君怀琅不在的时候,只有进宝,自然压制不住他,如何恳求都没用,还要挨薛晏的冷脸。
    进宝没办法,只好来请君怀琅。
    君怀琅便只得日日守着他。
    有君怀琅在,薛晏即便嫌趴着难受,也不敢造次,最多压得难受了,小声埋怨几句。
    就没见过皮肉伤还要这样养的。他小声骂骂咧咧。要在燕郡,只要手脚没断,三天老子就能上战场。
    你说什么?坐在榻边的君怀琅没听清。
    薛晏咬牙,小声嘀咕的狠劲儿却卸得干干净净:我说什么都不干,就只趴在这儿,无聊得很。
    君怀琅是的确没听清他嘀咕的什么,听到他这么说,便也听进了心里去,只当他是真的闲得无聊。
    这日饭后,他便让进宝将薛晏带来的书搬来,他坐在床边,给薛晏读书听。
    这下倒是将薛晏彻底安抚住了。
    书没什么意思,但君怀琅的声音却好听。清凌凌的,明明声线清冷,却带着几分纵容的柔和。
    听得薛晏心口直发痒。
    于是他便安安静静地又养了几天。
    他们在扬州待的时间有些长,要做的工作也早几日就收了尾。此番来扬州的,既有知府,又有永宁公,连陛下特意派来的薛晏都来了,金陵这些日子便空了下来。
    这般时日久了,也不是办法,故而沈知府提出,打算先行回金陵。
    他的本意是想让薛晏在这儿再养养伤再回去,不过几日下来,薛晏已经能下地了,也不耐烦再在扬州住,便与沈知府一行人一同回了金陵。
    君怀琅仍旧与他同乘一辆车。
    君怀琅本是要骑马的,却被薛晏硬是拦了下来。
    车上宽敞,骑马干什么?薛晏理直气壮。
    君怀琅好言道:王爷需得静养。
    薛晏道:一个人无聊,你读书给我听。
    这些日子下来,薛晏似乎仗着自己有伤在身,越发学会无赖了。君怀琅竟也有些抵挡不住,听他这样说,也没法反驳,被他领着,稀里糊涂地一同上了车。
    薛晏给进宝递了个眼神,进宝立马意会。
    待二人上车之后,进宝在车夫身边坐下。
    赶慢点,王爷养伤,经不起颠簸。他慢条斯理地地吩咐道。记住了?
    车夫诺诺应是。
    薛晏看的多为兵书。
    这倒是他自小养成的习惯。燕地荒蛮,他又长在军营里,除了这些,没别的书给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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