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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虐文女主她亲哥(重生)——刘狗花(1

    他身后的掌事太监连忙带着人上前,将那一众侍卫太监和宫女都拉走了,顿时浩浩荡荡的一片,只剩下了君恩泽一个人。
    那群宫人中,还有两个是薛允谡的贴身宫女,其中一个还侍过寝。薛允谡黑着脸,咬牙切齿,却一句话都不敢说。
    旁边,薛晏默不作声地拿起自己的大氅,冷眼看着几人。
    他看到二皇子发难,也看到六皇子轻而易举地将君怀琅护在身后。他心想,君怀琅身边的,应该都是薛允焕这样的人,而不是自己。
    他应该悄无声息地离开,别再接受对方施舍的善意。
    但他的视线却有些不听使唤,落在君怀琅身上,却又挪不开。
    就在这时,他对上了君怀琅的目光。
    他看到,君怀琅那对舒朗隽秀的眉,在眉心微微拧起,接着,他径直从六皇子身后走过来,站在他面前。
    你怎么还在这里吹风?这般冷的天,若是冻病了,岂不是还要给姑母添麻烦?君怀琅说。
    君怀琅不想承认,是薛晏这幅浑身湿透、孤零零地独自站在一边的样子,有些刺痛他的眼。
    他只好搬出淑妃,先在心中骗过自己。
    说完话,他侧目吩咐拂衣去请太医来,又让宫女回去取薛晏干净的衣物。接着,他抬手,一把握住了薛晏的手腕。
    那手腕骨节分明而充满力量,但湿漉漉的尽是冰冷的湖水,皮肤凉得刺痛了君怀琅的手。他抿唇,跟薛允焕打了声招呼,让他替自己同太傅告个假,便拉着薛晏,径自往文华殿侧面供皇子休息的侧殿去了。
    他心想,以后的薛晏不是人,也跟现在这个会舍身保护奴仆的他无关。
    以后有什么仇怨,他以后再说。只要薛晏敢长歪一点点,他一定会将前世的账变本加厉地算,给他扼杀在苗头之中。
    薛晏任由他拉着走,仍旧一言不发。对他来说,君怀琅的手分明没什么劲儿,他却挣不开。
    因为那干燥而细嫩的手心,太暖和了些。
    第17章
    这天夜里,进宝给薛晏掌了灯,收拾好了衣物,却迟迟没走。
    薛晏正拿着一卷兵书在灯下看,见个影子在灯前晃来晃去,眼都没抬,手下翻了一页书:还不滚?
    却听进宝嘿嘿笑了一声。
    薛晏抬眼,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就见进宝在他面前跪了下来,笑得有些腼腆,道:奴才谢主子今日救命之恩。
    他之前总以为,这个主子是个吃人的恶鬼,却没想到他原是面冷心热的,还会舍身救自己一个命如草芥的奴才。
    却见灯下,薛晏那双浅色的眼,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便重新落在了书本上。
    当时旁侧有东厂的人盯着,正是原本我院中的那个小魏子。他轻飘飘地开口,口气清冷极了。想必淑妃这里放不进人,我昨日去文华殿,东厂知道了,所以在那里盯着我。
    说到这儿,薛晏冷冷一勾唇,看向进宝:演给他看。我深受几个皇子欺凌,还能舍身救个阉人,想来东厂那边知道了,会更信任我几分。
    毕竟东厂中,也全是阉人。这类人看起来趾高气扬,其实自卑敏感得很,演这种戏给他们看,最合适不过。
    倒是进宝傻眼了。他对上薛晏冷静又凉薄的目光,顿时觉得自己这感激涕零的样子有点儿傻。
    倒是薛晏勾唇轻轻笑了:不然你以为,我真想救你?文华殿人多口杂,薛允谡就那点力气,即便我不管,在你淹死之前,也会有人来管你。
    说着,他将目光重新放在了书上,轻描淡写地总结道:蠢货。
    进宝:。
    果然,这才是他主子真实的模样。
    许是今天鬼门关走了一遭,进宝的胆子也大了些。听到薛晏这么说,他脑子一热,居然小声反驳道:今日世子殿下也以为您是要救奴才呢,也并非奴才一人这么想。
    薛晏捻着书册的手指一顿。
    进宝说了话才后怕,忐忑地抬头,就见薛晏盯着书册沉默着,像在回忆什么。灯火在他眼中跳跃,他眼里神色复杂,进宝看不懂,却见他唇角,似乎微不可闻地扬起了个弧度。
    与他平日里的讥诮、嘲讽、冷笑、皮笑肉不笑不同,他这笑容是有温度的,让进宝觉得有些惊悚。
    怕不是幻觉吧?
    不过片刻,他的神色就收了起来,甚至比方才还要冷上半分。
    他侧过头,琥珀色的眼凉凉地看了进宝一眼。
    所以,不许在他面前多嘴。
    那声音很轻,却吓得进宝脊背发麻。
    对呗,这才是他认识的那个吃人恶鬼。
    这日之后,那件事就像没发生一般,薛晏仍旧独来独往,读书习武时,和君怀琅还是像陌生人一般。
    这反而让君怀琅自在了不少。毕竟那日他帮了薛晏,是违背了他的本心的,他也不想此后旧事重提,让自己尴尬。
    但君怀琅的梦魇一直没好,反倒有了愈演愈烈的趋势。
    这日到了下午,君怀琅同几个皇子一起,在文华殿殿后的校场习武。
    从那一日在薛允焕面前吃瘪起,薛允谡便再没找过薛晏的茬,全当他不存在。同时,他也不搭薛允焕的腔,只跟自己小圈子里的其余几人相交。
    这倒是让薛允焕得了清静,巴不得他这辈子都别再同自己说一句话。
    薛允焕心情好了,便要成日拉着君怀琅讲话。他性子跳脱,神经也粗,并没发现君怀琅精神欠佳,只当他和平日一样,一直不怎么爱说话。
    这日下午,教皇子们习武的师傅寻了一队侍卫来,要让他们实践近来学会的格斗之术。
    大雍重文轻武,鲜少会有皇子亲自带兵打仗,因此皇子们所修习的格斗之法,通常都是防身为主,以备不测。君怀琅自幼生在长安,也鲜少习武,直到前世身死,也只是会些微的拳脚功夫用来防身。
    这些时日他精神不济,有些恍惚,身上也没什么劲儿。陪他练习的侍卫只是使了几个寻常的招式,就轻易地将他带翻在地。
    摔得倒是不疼,但君怀琅有些晕眩,经由这么一摔,他眼前有些花,扶着额头片刻都未起身。
    薛允焕在旁边,一眼就看到了君怀琅这儿的情形。他刚看到君怀琅摔倒时,尚没发觉什么异常,还示意自己面前的侍卫暂且停下,笑着对君怀琅说:怀琅,这般弱不禁风的怎么行,还需勤加锻炼啊!
    可接着,他就后知后觉地看到君怀琅似乎有些不对劲。
    这是怎么了?薛允焕连忙走上前来。
    旁边,君怀琅的陪练侍卫也慌了。自己见这位世子不像是习过武的,便根本没用两成力,出手的招式也是中规中矩。谁知道这位世子这般体弱,就被自己一招带倒在地了呢?
    君怀琅勉强地冲薛允焕笑了笑,任由他把自己扶起来。
    无妨。他说。就是昨夜看了本有趣的书,睡得晚了些,今早便有些头晕。
    薛允焕不疑有他,反而道:是吗?那你回头可要将那本书借我,我也看看。
    君怀琅笑着答应了。
    就在这时,薛允焕疑惑地诶了一声,朝着一个方向看去。
    那侍卫不太对劲啊。薛允焕说。
    君怀琅跟着看过去,却没想到,薛允焕看的人竟是薛晏。
    他在校场的角落中,并不显眼,周围没人发现他那边的情况。他和陪练的侍卫缠斗在一起,君怀琅看不出什么门道来,只看薛晏格挡着,却仍被逼地一步步往后退。
    他使的招式,分明不是这几日师傅教的。薛允焕说。竟招招狠戾,都是要命的招式!薛晏竟能躲开,真是不得了!
    君怀琅闻言,眉心不自觉地拧了拧。
    正如薛允焕所言,那侍卫一招一式皆雷霆万钧,出手之快,让人从远处看去都有些目眩。但幸而薛晏应对自如,即便一下都未曾出手,却未被对方伤到分毫。
    君怀琅笑了笑,说道:他毕竟在燕郡待了那么些年,还上过战场。
    薛允焕闻言,口中反驳道:嘁,他在边境学的那些,分明是些不入流的功夫。
    话虽这样说,他双眼却仍亮晶晶地盯着薛晏,眸光中闪烁的,分明就是崇拜和向往。
    君怀琅不由得笑了笑,并没有接他的话。
    接着,他忽然发现,薛晏退后的方向,分明就是陈列武器架的方向。空间有限,他一心应对着眼前侍卫的攻击,又按今日练习的要求,半点未曾还手,故而也没注意到,自己正与那武器架越来远近。
    君怀琅眉心一拧,拽住了薛允焕:恐怕要出事。
    薛允焕正光顾着看薛晏的身法呢,闻言一愣,压根没反应过来:啊?
    薛晏离那武器架已经很近了。君怀琅来不及与他多言,干脆将他一拽,径直往薛晏那边走去。
    边走,他还一边扬声呵止道:住手!怎么半点不知分寸!都到了校场边缘了,还不快停下!
    闻言,场中的侍卫、伴读和皇子们都纷纷停下来,好奇地往这边看。可唯独薛晏面前的那个侍卫,闻言,手下招式顿时凌厉了几分,直往薛晏面门攻去。
    薛晏已然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他侧身一闪,反手格住对方的攻击,可肩背顿时重重撞在武器架上,发出了哐啷一声。
    顿时,他闷哼一声,唇色顿时煞白。
    君怀琅知道他重伤未愈,连忙走上前去。他抬手正要扶他,却被薛晏利落的躲开了。
    不必。他说。没什么大碍。
    他声音很冷,神情也非常淡,眼神甚至看都没看君怀琅一眼。君怀琅一愣,就见他微微活动了一下肩背,站到了一旁。
    那双琥珀色的眼里,自始至终都没有君怀琅。
    君怀琅一愣,竟莫名地觉得心口有些堵。
    可紧接着,他就发现自己这般有些可笑。这个人冷心冷情,自己是再了解不过了。更何况前世血海深仇横亘着,自己保护着家人别与他结仇就好,何必要出手相助,还等对方回应呢。
    他分明也不需要。
    就在这时,薛允焕走上前来。他看到了这一幕,两步上前便在薛晏肩上重重搡了一把,道:小子,你这什么态度?
    不等他接着说话,君怀琅就抬手,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是我多管闲事,走了。
    说完,他就拉着薛允焕转身走开。
    本就是只狼,不过是自己怕他记恨,施舍了几次帮助,就忘了这种野兽,生来就是记不住恩情的了。
    君怀琅心里这么想着,却难免觉得有些酸溜溜的。
    薛晏那边出了些小岔子,教习师傅怕出事,便教皇子和伴读们暂且休息,领着侍卫们训话去了。薛允焕带着君怀琅在校场边的太师椅上坐下,正要喝茶,就见远处热热闹闹地来了一群宫女。
    君怀琅定睛一看,就见走在前头的正是他妹妹君令欢。
    后头宫女们浩浩荡荡,手里捧的竟是荔枝。这荔枝是淑妃存在宫中冰鉴里的,还新鲜着。宫中的冰往往在夏季便用得七七八八,能在秋冬时节奢侈地用冰储藏水果的,也唯独盛宠的淑妃一家了。
    君令欢蹦蹦跳跳地跑到两人面前,同薛允焕行了礼,就一头扎进了君怀琅的怀里。旁边的宫女井然有序,将热茶和荔枝给二人摆在桌上。
    哥哥,姑母说哥哥习武辛苦,专门让令欢来给哥哥和六皇子哥哥送水果来啦!
    薛允焕见着新鲜荔枝,眼都直了。他将手伸进君怀琅怀里,揉了几下君令欢的头发,笑道:多谢令欢妹妹了!我想这荔枝好些日子了,你这可算雪中送炭呢!
    君令欢被揉得直往君怀琅怀里躲。
    等薛允焕不闹了,君令欢又对君怀琅道:哥哥,姑母说这荔枝珍贵,只能给我的哥哥和六皇子哥哥。
    君怀琅光听君令欢的转述,就能想到淑妃那娇俏小气的模样,不由得忍俊不禁。
    接着,君令欢话锋一转,问道:那哥哥,前几天搬来我们宫里的那个哥哥,算不算令欢的哥哥呀?
    第18章
    君怀琅一顿,莫名又想到了方才薛晏那疏离冷漠的模样。
    那日薛晏浑身湿透,自己领他去换衣服时也是这样,一言不发,没什么表情,像块捂不化的冰。
    他像是受惯了欺凌一般,早就麻木了,再多的侮辱和欺凌他都恍若未觉,有人向他伸出手来,他也没什么反应。
    君怀琅酸溜溜的心口,莫名又硬不起来了。
    他对君令欢笑了笑,说道:自然是你哥哥了。这桌上还有些荔枝,你拿去给他。
    薛允焕在旁边奇道:你怎么对他那么好?那个煞星,就是个对他再好都没用的白眼狼,说不定还要带得你倒霉呢。
    君怀琅心里安慰自己道,不是我心软,不过是因为之前告诉了令欢,薛晏是她亲哥哥,自己不能食言,带坏了妹妹罢了。
    思及此,君怀琅还叮嘱君令欢道:待去了,莫说是哥哥让你去的。也不要多言,只管多喊他几声哥哥。
    这才是最要紧的。他就不信,薛晏自君令欢幼时就耳濡目染,被她叫哥哥叫到大,还能起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这么想着,他也放下心来,任由君令欢带着宫女去了。
    薛晏独自坐在角落中,周围没什么人,也没人注意到他。
    他身后有人接近他,他不动声色,只坐在原处喝茶。待那人走近了,他才终于发现了似的,转过身去,看向那个人:何事?
    他皱眉,面上露出了恰到好处的疑惑。
    那人含胸躬身,太监打扮,闻言也不行礼,反倒笑了笑,问道:五殿下,这般境遇,您甘心吗?
    薛晏顿了顿,接着神情黯淡而漠然,说道:有什么甘不甘心的,不过活着罢了。
    那人接着问道:可二殿下一而再再而三地这般欺辱您,分明是想将您逼到绝路上啊。方才要不是您武功高强,今日非死即伤,可不是闹着玩的。
    薛晏闻言皱了皱眉,问道:你怎么知道是二皇兄?
    那人笑了笑,说:奴才自有奴才的路子。
    薛晏沉默了片刻,继而勾了勾唇角,自嘲道:何止二皇兄?从父皇到宫中众人,哪个不想要我的命?我即便是恨的,可我孤身一人,哪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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